他不得,只得紧紧地贴着他的胸膛。
汗水从他的胸前大颗地落下,滴在她的背上,铜镜中,她看到他强健的手臂紧紧地揽着她的腰,她的长发被他的手腕紧紧缠住,不允许她低下头,连闭上眼睛都不被允许。
那狐狸的眼睛里,两团赤热的火焰熊熊燃烧。他扳过了她的头,吻住她的唇。
她再没力气反抗他,又一轮重重地攻占过后,她脸色越来越白,肚子突然刀绞的一般,那么的痛!她再也无法忍耐下去了,泪水夺眶而出。
才刚刚敞开了一点的心,轰地一声,紧紧合上。
她闭上了眼睛,用手轻轻地按在了他揽在自己腰上的手上,喃喃地说道:“我不想沈璃尘了。”
她的声音那么那么的轻,似乎他的呼吸只要稍微重一点,就会把这声音湮没,他微怔了一下,又听她说道:“我错了,你放过我吧。”
铜镜里,她的脸色白得吓人,她的泪水,晶莹地滴落在他的手背上,烙得他情不自禁地就松开了她的腰。
青丝,一缕缕从他的指缝里滑落,她从他的怀里挣脱出去,软软地倒在榻上,把自己完全窝进了那滴落了汗水的锦被里。
两个人的呼吸声渐渐缓和,尤其是她的,几乎听不到。他终是平静了下来,拉开了她身上的锦被,她的身上,深深浅浅,全是他的吻痕和指印,腿间已经红肿了,陡然,他的心悬了起来,他看到,除了那白色的浊物外,还有殷红的血迹正从她的双腿间外往流出来,在她泛着绯红的肌肤慢慢地往下婉延游走。
“雪裳。”
他脑中一炸,瞬间就慌了,怎么突然就流起血来了?回来这么久,他夜夜流连于此,又从来未让她喝过汤药,怀上孩子那也是早晚的事,难不成是刚刚太激烈,把孩子弄掉了?
“我要睡觉。”
她缩成了一团,轻轻地说道,再不肯睁开眼睛去看他。
清洗干净,御医开了药,确定只是月
事之后,他才略略放下心来。不过,她憔悴疲务的样子让他有些汗颜,他有这么强悍吗?当时只觉得自己舒服得要上了天,哪里知道她痛得快入了地狱。
他自己也纳闷,每回到了她这里,他的心就野外得不像话,兴致一上来,只想把她吞肚里去才好,热情澎湃!
他想,可能他是疯了,中了她的魔障!
她始终不肯出声,也不肯睁开眼睛,这一场折磨,消磨掉了这段时间来二人好不容易建立起来的那点滴温情。
飞云宫里静静的,连两只爱吵爱打的小猫儿都不出声,只卧在榻边上,抬着一双莹亮的眼睛向榻上的人儿看着。
碧叶在收拾着满地的狼籍,衣服,摔
碎的瓷碟儿,灯盏也翻在地上,她的绣线滚得到处都是,一枚枚的银针在地上闪着寒亮的光,那刚纳好的一只鞋底子,正是安阳煜脚的尺寸,碧叶失了一下神,转过脸看了一眼云雪裳,便捧着被砸碎的东西匆匆走了出去。
“雪裳。”
他刚叫了一句,小馒头就回过头来,从喉咙里狠狠地挤出了咆哮之声。他皱了下眉,正要用脚尖扒开这向来不喜欢他的小畜牲,顺儿就快步进来说,那边朝堂上又来催他去议事,只好嘱托了几句,匆匆去了。
雨停了,屋檐下有滴滴答答的声音回响着。
她窝在被子里,一点点,拆开了手指上缠的缎带。这几日怕伤着他,十根手指上都缠了这月白的缎带,指尖因为天天被紧缚住,显得过于苍白,她轻轻地转动着小指上的机关,任那些尖尖的小刺冒出来,这小尖刺,在黑乎乎的被子里闪着寒凉而阴森的光。
他再敢这样欺负她,她就要用这尖刺,扎进他的喉咙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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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第五日了,安阳煜每天晚上都会来看看她,也不进来,就在门口站一会儿,然后转身离开,各式新奇古怪的玩艺儿倒是送来了不少,全成了小馒头和小饺子的玩具,成天里屋里扑腾得乱七八糟。
他终于决定和沈璃尘进行交换,用轩辕太后换回崔梦。
时间定在五月初六,地点南金国,并且要求沈璃尘亲自送人过来,等会儿他就要出发了。
迈进那高高的门槛,他在院中停下了脚步,仰头看向那株大树陪伴他十数年的大树,几日来的雨水,把叶片洗刷得青碧欲滴。
今天早上,她派人去和他说,马上就要回钱庄,否则就不活了。
☆、127。明明是你厚脸皮,算计我【127】
女人常用的招数就是一哭二闹三上吊,他身为帝王,居然也尝到了这种滋味!
当着那么多朝臣的面,碧叶学云雪裳的表情学得一板一眼,满朝文武呆若木鸡,而他却连脾气都发不出来。
但是,他得去见一回梦儿,无论真假,他要知道到底是怎么回事。
可是他更知道,只要他踏出大越皇宫,这小猫儿一定会法子钻出去,心里又装了对他的怨恨,这一回再让她走脱,怕是再难找回来了。
“把东西装上车。”他转过身来,沉声说道呙。
顺儿连忙带着人进了屋,收拾起云雪裳的衣物来。
小馒头向来不喜欢这一主一仆,一见他动云雪裳的东西,立刻就弓了腰,嘶吼着,扑了上去,狠狠地抓着顺儿的衣袍,不多会儿,那真丝的锦衣便被抓得一条条线头可怜巴巴地晃悠了醣。
“你又要作什么?”云雪裳从榻上爬起来,冲着外面大声问道。
这样也算是理会他了吧?她都好几日不愿意向他看一眼了!他呶了呶嘴,一挥手,又有人上去,把两只小猫儿都捉住了,大步往外走去。
“安阳煜!”云雪裳连忙从榻上爬了起来,一瘸一拐地走到了门边上,怒视着他。
早就撕破了脸皮,她不再把他当皇帝看,这时候更不必讲客气!
只是,她自己从未深想过,为何她轻易不叫沈璃尘的名字,却自始至终把安阳煜的名字在舌尖上反复碾转。
有的人是前世的缘,天生的冤家。
安阳煜缓步走了过来,凝视着她忿忿然的小脸,突然就把她拎起来扛到了肩上。
“你作什么?”她抓他的手,尖刺凶猛探出,他的手背顿时多了几道血色长印。
“放肆,越野越不像话,温柔全不见。”安阳煜低斥道,捉住了她的手腕,大步往外走去。
“为什么要对你温柔?再说了你也不稀罕,你多的是梦儿水儿土儿。”云雪裳酸溜溜地说。
他的气顿时就没了。
马车已经在外面侯着,他把云雪裳往车里一塞,又把小馒头给丢了进去,这才弯腰钻了上去。
云雪裳快速把两只小猫儿搂到怀里,恨恨地瞪了一眼安阳煜,然后缩到了车厢一角。她巴不得这臭狐狸快快去接梦儿的,他只要一出去,自己就能想法子钻出宫,可是,这算什么?他去接梦儿,把自己塞这马车里来算什么?
“吃!”马车往前去了,他从旁边拎起了一只食盒,往她手中一塞,低声说道。这些天,她都不肯好好吃饭,这是他让御厨特地给她做的小笼包。
云雪裳接了,往地上重重一搁,把怀里的小猫往下一推,就说道:“吃!”
小猫有好吃的当然不客气,吧唧吧唧,不几下就把御厨忙了好几个时辰的小笼包给扒进了嘴里。
香味儿在车厢里萦绕着,安阳煜从侧面看着她瘦得越发尖尖的下巴,突然觉得无奈起来。
他真是想和她好好相处的。
可是,一不小心又弄成了这样!
马车出了城,路便开始颠簸起来,不多会儿,她就开始昏昏欲睡,缩到车厢的边上去了,她睡觉时总是有轻轻细细的呼声,他在旁边听着,只觉得心里一片满足,瞧,他的老婆,还她那只养了五年的爱猫,全在他身边。
如果,没有接下来的事……他这份好心情一定会保持到明天。
她睡着,突然觉得腿上凉凉的,似乎有只手正在自己的腿间抚摸着,睁眼一瞧,那臭狐狸居然把她的裙子推上来,中裤也被他褪掉了,他低着头,而他的手指,正在那大
腿上肆意摸
来摸
去,还不时触碰到了她那柔软的花儿。
云雪裳心一抖,浑身的血液猛地就全窜到了脑门上,又羞又丑,“安阳煜,你的爪子这么闲,为什么不去摸
自己?”
她低声咆哮着,用力地就把他往外一推,小指上的刺毫不留情地探了出来,深深地扎进了他的脖子里面,那尖刺抽出时,带着幽暗的蓝色锋芒,一滴血,从他被刺中的地方慢慢涌出来,像颗鲜红的珍珠。
他皱起了眉头,还未说话,就觉得脖子上一阵麻麻疼疼,目光落在那锋芒上,心一沉,连忙盘腿坐好,伸手制住了穴道,开始运气调息。
这刺上居然是有毒的,他实在没有想到,以往也抓过他,并无毒呀,难道是她对他恨到极点,这几天特地在刺上抹了毒?
云雪裳转过了身子,匆匆地就开始整理自己的衣裙。腿边上一只小瓶被他们碰到了,淡绿的药水淌了出来,大
腿上也有种清凉的感觉慢慢漫延。
这几天月
事,她没往那被他弄破的地方擦药,这臭狐狸,居然趁她睡觉的时候给她上药!脸涨红了一下,转过脸去看他,不由得吓了一大跳!
那厮的脖子已经成了墨绿色,像戴了条绿丝巾似的。
天啦,她用毒刺扎他了!
她盯着他那墨绿的脖子,下意识地
推开门就想逃走,毒了他,还不被他打死?可是,她的这还未好的跛子脚哪里有他的身手快?
“还想跑?坐下!”
安阳煜一把抓住了她的腰带就往后面一扔,咬牙切齿着,让她害怕极了。
不是说一扎便倒吗?不是说,会死得很惨很惨吗?为何现在他还是活蹦乱跳的?
她把两只小猫儿拔到身后,手抱着脑袋,从手肘的缝隙里瞄着他铁青的脸色,心里骂起了刀削面本尊,他卖的这分明是假药,还敢记上自己五万金的帐!
“你还知道怕?你敢弑君!”
他并不知自己身上的变化,只知道她用毒刺刺了他,怎么会这么心狠?怎么会恨他到这般地步?
“来人,找个地方住下。”
安阳煜冲着外面低吼了一声,侍卫们不知出了何事,连忙令人到前方的镇子去安排住处。
此时,马车出京才几十里地!
月出时分,轩辕辰风接到了报信,带着残月门里解毒高手匆匆赶了来,这会子,他身上那绿色已经往脑门上冲去了,即将到达头顶上,脖子以上全是绿油油的,就像一颗大青菜。
那轩辕辰风看了半天,突然憋出了一句:
“这是怎么弄的呢?头皮都绿了,倒像是戴了绿帽子……”
旁边立刻有人干咳了一声,他反应过来,连忙闭上了嘴,仰头望天去了。
用草药泡了澡,又服了解药,待轩辕辰风向云雪裳问明白了这是轶江月在她手上的银丝圈里做的手脚之后,安阳煜恨不能立刻把那厮抓来踹上几脚。
因为——轶江月真的是故意的!
“这轶江月居无定所,又无门派可依,擅长整容,轻巧卓绝,毒又厉害,根本没办法找着他,就算找着了,也拿他无法。”侍卫长吴清低声禀报着。
“他亦正亦邪,只要给得起银子,他便接生意,也不管这生意正不正当,而且只要他接下来的活儿,没有完不成的!”轩辕辰风接过话来。
安阳煜沉默下来,这人若为友,那便是大幸,若为敌,那便是让现在的大越雪上加霜。
轩辕辰风顿了一下,看了一眼坐在一边的云雪裳,低声说道:“司空慎那里,还是不同意送还云夫人,说贵妃和云夫人一见如故,情同母女,要留云夫人多住几日。”
“我娘和她情什么情,女什么女?”云雪裳一听就来了火,司空慎这搅屎棍,倒真不是白盖的。
“好了,你们出去吧”。安阳煜挥手,让众人退下,自己拿起了镜子,看着镜中那绿油油的自己。
轶江月给他弄的这毒,有个好听的名字,叫绿腰,根本就不是什么能要人命的玩艺儿,人中了这毒,身上便会变成绿色,足要七天才会消退,也就是说,安阳煜还得顶着这绿色过七天,那时候,他已经到了南金国,可以见到他的梦儿了!
安阳煜将手里的铜镜狠狠丢掉,瞪向了云雪裳。
云雪裳心里笑翻了天,面上却冷冷寒寒的,这样真好,比要他的命还让人心里爽快,刀削面,冲你这一招,我就感激死你!我看你这绿毛狐狸还有脸出去晃悠不!
腹诽了半天,只觉得心里一片痛快,耳垂又开始微微翕动了起来,泛了些红色,又觉得自己不能将这开心表现得太明显,免得那臭狐狸一动怒,把自己也染成这绿色,所以便偏过身去,尽量背对着他。
屁*股在椅子上挪了挪,只听得叮铛铛几声铁链子的响声,原来,她被他下令用铁链锁在他的床头上,最多只能离那榻三步远!云雪裳踢了踢脚上的笨重黑家伙,懒得再和他生气,反正他遭报应了!
桌子上摆了几盘点心,她这些天来第一次觉得饿,招呼过自己的猫儿,就开吃起来。
宫里的点心,并不比外面来得好吃,她将最后一点碎末儿塞进小馒头的嘴里,眯着眼睛,笑着看它吃光光,这才觉得屋里气氛有些不对劲,只顾吃得快活,没发现身后安静得有些奇怪,难不成,这毒加重了,带他去见了阎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