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妃常骄傲,拿下腹黑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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妃常骄傲,拿下腹黑帝- 第12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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轶江月摇了摇头,垂下眼帘来,看着自己搁在桌面上的双手,十指纤长,指甲圆润光泽,云雪裳曾经说过,你这妖孽为何这般好看?连这指甲都生得这般好看……现在他又在想她了!
这段日子里,他想她的时候越来越多,几乎是随时随地,看到任何人,都能让他想起她来。
可是,他不是安阳煜,他也不是宣璃,他甚至不是轶江月,他只是牧依山寨中活下来的一缕冤魂。
他在黑暗的大牢里呆了五年,这五年中,他不知道是怎么熬过来的,几天才会有一顿的馊掉的饭菜和充满了腥臭的水,还有繁重得不可想像的劳役,鞭打,侮辱。
他是在牧依小公主被偷走之后,四处寻找她时,被抓进去的,原因只是修建皇陵缺少了劳力,便将形如乞丐的他冒充了逃犯捉进了狱中。
暗无天日的地牢中,他认识了上官东方,那老家伙诱他说出了自己的来历,便将一生所学倾囊所授,五年之后,他用这些所学带着上官东方逃出了大牢,为感谢上官东方,他答应为上官东方做三件事。
第一件,便是把云雪裳送进深宫。
第二件,便是将一本武功秘笈送到安阳煜的手中,每每在他危难的时候出手相助。
第三件,他想着上官东方说的第三件事,眼眸里渐渐聚起了浓浓的杀气。
三公主看着他,只不过是一眨眼的功夫,她看到了他眼中波光流转着,从柔情到仇恨,又到了绝望。
“你走。”他抬起头来,骄傲地扬了扬长眉,冷冷地说道:“从现在起,我不是你师傅了。”
“师傅?”三公主愕然地看着他。
“走!”他的声音有些不耐烦起来,三公主只好站起来往外走去,到了门口,又回过头来,小声说道:“师傅,是你教本公主的,我们这种人,不能有感情,师傅为何要动情?”
“谁说本尊动情了?”
他猛然间恼怒起来,扬手便将倒给三公主的那碗酒端起来,击向了三公主。
三公主连忙躲过,而那碗酒没碰到三公主,在空中转了一圈,翻倒下来,那碗中之酒像一滴滴晶莹的酒花儿在空中凌厉散开,在桌上,地上,打出了无数个小坑来,然后,居然又飞回了他面前的桌上。此时的轶江月的身上暴发出一股强烈的戾气,这股戾气让店小二当时就惨白了脸,尿了裤子,这个男人的眼中冒着两簇骇人的火焰,似乎可以将一切都烧毁。
“师傅,你练到第九重了!”三公主诧异地小声惊呼起来:“这便是彩羽*吗?”
“走吧,我会通知你们的。”轶江月收去了那满身的戾气,又垂下了眼帘,轻轻地说道。
三公主微点了一下头,便不再多问,转身大步往外走去。远远的,有炮竹噼哩叭啦地喜庆地响着,今儿是个黄道吉日,想来,是哪户人家在办喜事吧。
轶江月
探出了修长的手指,轻轻地拈起了停驻在窗台上的一只小飞虫,指尖有酒液,沾住了小飞虫的翅膀,那般透明,阳光落在那孱弱之上,透着薄光,他轻眯了一下细长的眼眸,眸子里璀璨流转,刹那间,似乎回到了十五年前的那个上午。
牧依山寨的阳光,永远是暖和的,暖得让人心醉,他跪坐在几株正艳丽盛开的花儿旁边,一只彩蝶正安静地停在娇艳的花瓣上面,彩羽夫人抱着小公主,坐在花丛中,笑吟吟地说:月儿,再过两年,你也要举行成人礼了,你真心要当*师么?那样,你可做不了我的女婿了呀。”
她一面说着,一面低头,用纤盈的食指逗弄着怀里小公主,这粉妆玉砌的小美妞正睁大了水汪汪的圆眼睛,小嘴儿嘟嘟地。
“呀,月儿,你瞧,她在向你笑。”
轶江月刚刚捉住那只蝴蝶儿,又听到彩羽夫人如山溪般清澈的声音,连忙抬头往彩羽夫人怀里的小宝贝看去,那小家伙真的正冲他笑着呢!小宝贝那圆圆的眼睛里面映出了他少年的面孔,他看到他的脸庞上有些许的淡红,他慌乱地收回了目光,不好意思地低下了头了,似乎被彩羽夫人看穿了心思一般地慌乱起来。
其实彩羽夫人那时才十七岁,是寨子里最漂亮的女人,也是他偷偷喜欢的女人。虽然他只有十五岁,这种喜欢也只是放在心里的,仰望着,小心呵护着内心中这最神圣的情的萌动。
还有,彩羽夫人的女儿也应该是像她一样漂亮的吧?他又悄悄看了一眼彩羽夫人,她很爱笑,笑起来,就像这绽开的花朵一样充满了色彩,那双眼睛里的光芒,比阳光还要耀眼明亮。
轶江月沉浸在往事中,表情益加的柔和起来。他很久没有想到过彩羽夫人的样子了,有时候努力去想,也想不起来,她到底长得什么样子,十五年了,他以为自己已经完全忘掉了,可是,今天她的模样又在脑海里活生生地现出来,还有,和她的容貌一起复活的,还有他曾经那般鲜活的少年岁月。
炮竹声终是停了,他面上的柔软渐渐散去,重新覆上了一层不羁。他是谁?轶江月,十五岁之前的他早就死了,现在的他,只是一个剥离了七情六
欲的孤月。
天命孤星!
爹说过的,他是天命孤星,所以命中注定一定要成为大
法师。当年他并不信,寨子里那般多女子,个个花朵儿般的漂亮,他还找不到一个妻子?笑话!
可是,他真是没找着妻子!为了练功,为了复仇,他将原本美好的儿女情长全部抛弃了,孤单地在人世间辗转着。
“我拼却一切,也要完成你的心愿。”他低低地说着,又抓起了一坛酒,仰头往嘴里灌去。除了醉三更,这世间居然没有酒可以让他醉了。可是醉三更根本不能多喝,喝多了,便会成为废人,在他的大事完成之前,他不想成为废人。
“客倌。”
小二颤微微的声音从身旁响起来,他侧过脸去,只见那小二苍白着脸,细细的麻杆似的双腿发着抖,拖着哭腔看着他,见他那俊似天人的脸转过来,又慌乱地退了几步,才苦着脸说道:
“客倌,客人都被吓晕了……您,您老人家……”
轶江月微皱了下眉,环视了一下小店,店本就不大,他来之后,又吓跑了几个,冲三公主发脾气的时候,把那仅剩下的几个也吓晕了,掌柜的躲在柜台之后,只露出半个脑袋来冲小二使着眼色。
咚……
又是一锭银子落在桌面上,轶江月站了起来,转身往外走去,想买醉都醉不了的人,可悲这个词用在他身上都不合适了。
他的生命,全部押付在了那个梦想之上,而梦想成真的那一天,也是他归去的那一天,他想过了,他会带着他的马,他的那些“伙伴”,一起躲进只有树木和兽的世界,静无声息地过完此生。
关于爱情,关于雪裳,他都不敢奢望。
翻身上马,扬鞭疾驰,往城外飞奔而去。暗卫们连忙又发出了信号,紧跟上去,只是……只怕没人能真的跟上轶江月!
出了城,便只有两个暗卫勉强跟着了,再走了一个时辰,便只有一个暗卫苦苦支撑着。轶江月奇怪起来,故意放慢了脚步,想看清身后人是谁。
安阳煜建立了一支右宫军,补充进了从残月门抽出了精锐的力量,加上他从江湖上招募的一批高手,这支人,他还从未正面碰到过,身后紧跟的,便是右宫军中人么?
好奇,加上对高手的渴望,让他的速度一直保持在这个速度,既不让那人贴上来,又不让他落下太远。
逗他玩玩也好,他唇角一扬,浅笑起来,那风,拂起他如丝乌发,在空中肆意飞扬着,青衣阔袖被风满满鼓起,整个人就像一只被风托着的风筝,随时可以迎风飞起。
没人可以否认,轶江月,真的太妖孽,无论从这身姿,还是相貌,都让女人情不自禁地迷恋。
当然,这世间,有三个女人不会迷恋他,彩羽夫人,三公主,还有云雪裳。
而这三个女人,对他来说,都有着特别的意义。
远远的,两个小童已经守在那里了,这是他三年前收的两个小童,是从魔教救出来的两个可怜娃儿,再无他处可去,他的事又越来越多,便将他二人留在了别院之中,为他处理一些杂事。
别院就在一个村子里,是当地一个土财主的家,那土财主的儿子花钱买了一个小县官,上任去了。没人知道财主把这院子卖给了他,他总是在夜深人静的时候才到这里来,小童们为他找来的赏金任务就搁在桌子上。
他喜欢这种追逐的游戏,看着对方在极度的恐惧和对生的渴求中不断地逃亡,而他,就是那猎手,追踪着那惶恐的气息,并为之而兴奋。
对了,他起家的本钱是……杀了一个极富的富户,将那些钱全部据为已有……欺负人,其实很爽快的!
只是,这种事,他只做过一回,他忘不了那个被他杀掉的富户最后的表情,他颤抖着手,指向了一个方向,他循着那方向看过去,有一只摇篮……就在那一刻,那个雪天的记忆呼啸而来,他想到了失踪的小公主,想到了她捧着自己的手指吸吮着生命的血液的模样。
他没有碰那个摇篮,任那小孩在摇篮里哭喊着,他上了马,在夜风里疾奔着,他狂啸着,山寨被毁灭的那一天所有的情形就在他的脑中反复燃烧,烧得他五脏俱焚,烧得他的灵魂不得安宁。
他恨呵,恨着这些人,为什么为了私欲就能毁了他的家园,现在,他也要让这些人尝尝失去家园的滋味。
这一天,就快到了。
轶江月拿起了那封悬赏告示,轻飘飘地一张,上面悬赏却是三十万金,悬赏对象,是……轶江月!
“废物。”他打了个哈欠,将告示扔开,安阳煜这是玩什么把戏?想把江湖上的目光全吸引到他身上来?
来一双,他杀一双,来一堆,他杀一堆!他有这个能力。
“爷,床铺好了,歇吧。”小童笑眯眯地捧上了一杯香茗。
他大口喝了一口,看向了窗外,那个右宫军不知道有没有追上来?脚力还不错,他曾经也故意让人这样追过,可惜也没人能够跟上他的脚步。
“爷,又有人不知天高地厚,想舔爷的脚趾头?”小童明白过来,笑声更轻快了。
轶江月骄傲地扬了扬下巴,他的武功,经过了十五年的浸淫,能超越他的,少之又少。
“爷,等事情办完了,爷就带着小姐远走高飞吧,听说涅罗国里有好多小姐最爱的那种猫儿。”
另一个小童端来了一盆热水,蹲下去,开始给他脱靴,嘴里说道:
“爷你也应该休息一下了,哪里能这样过一辈子,俺娘说过的,男人再厉害,回了家,也只是女人的男人。”
“你才几岁啊!什么女人男人的。”轶江月心情大好,低笑了起来。
“爷,过几天,俺要满十五了。”
他怔住了,岁月流转,他又亲眼看到了一段十五岁的岁月,这小童的十五岁可比他的十五岁要爽快多了。
“你们想回乡吗?”轶江月沉吟着,低声问道:“我可以给你们银子,让你们成家立业,讨老婆过日子。”
“嘻嘻,再过几年吧,伺侯爷讨了老婆,不再需要我们了,我们就回去。”
这世间,只有这两个小屁孩儿不怕他了,总是用两张笑眯眯的脸庞来迎接着他。
榻不大,仅一人宽,是仅用两张长凳搭着一条窄窄的木板,也无棉絮,他不会给自己太过舒适的床,那样会让他留恋,让他丧失斗志。
“爷,您歇着。”
小童收好了东西,关上门出去了。
房中顿时安静下来,他闭上了眼睛,耳朵却微微颤着,仔细听着外面的声音,有脚步声,不是小童的,好像是那个右宫军到了。
那声响越发近了,到了外面,突然又寂静了下来……万物无声,这小院子,连虫鸣声都听不到!他能让这追踪者进来,也能让他消失!
轶江月的唇角一扬,两朵似有若无的笑飘上来,不过,他对这人还很好奇,还不想弄死他,先睡一大觉,明儿再去看看,到底是哪个艺高人胆大的家伙,竟然真的能追上他的脚步。
夜寂寂,轶江月就躺在这又硬又窄的床板上,渐入了梦乡。
梦中,有野花,有阳光,有奔马,有……她!
“爷。”
小童轻轻地推着他,他好久没有这样睡得死死的了,他们两个都连唤了他好几声,可是这爷们还是呼呼大睡着。
又唤了好几声,轶江月猛地睁开了眼睛,瞪着他二人看了好半天,面上一副恍惚的神情。
“爷,笼子里是空的呢。”
小童扁了扁嘴,瞧昨儿晚上爷那么兴奋,他俩还以为爷钓了条大鱼回来,没想到今儿早上一瞧,那笼子空空如也,别说人,就连老鼠也没有一只。

的?轶江月清醒过来,猛地从那窄木板上弹跃起来,几步便跃到了门外,院中那一溜机关全打开了,他特地打造的细丝笼都敞开着空荡荡的肚皮望向他。
他一个激棱,那个右宫军居然逃过了机关!这么多年来,除了安阳煜和宣璃之外的第三个人!而前两者也不能做到如此无声无息,莫非是自己错了,来的人不是右宫军,而是某个隐藏着的敌手?
他这一生杀的人太多,都记不清有多少敌人了,敌人……他半眯着细长的眼睛,盯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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