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毒已经解了。”
噢,心脏归位,睨一眼楚天墨,他就不能一口气说完整?如果不是他面容沉重,声音低哑,她真以为他在故意戏耍自己。
“但是,皇上的武功……恐怕是废了!”更加暗哑的声音。
武功!废了?宋清瞳的心剧烈起伏,女皇帝居然会武功!太令人震惊了!可惜,怎么还废了?
“花容!”
一股黑色旋风“刷”地飞到面前,宋清瞳吓得险些叫出来,身侧一名黑衣男子向楚天墨抱拳施礼,她这个方向正好看到男子的左脸,一道狰狞的刀疤,从鼻梁一直贯穿到左侧脖颈,宋清瞳下意识捂住几乎停跳的胸口,再这样下去,她非得吓出心脏病不可!
楚天墨低声问:“近几日,皇上的饮食起居可有异常?”
花容答:“同往日一样,没有任何异常。”
“毒药除了可以下在饮食,被衾,熏香里,还有什么途径?”
花容思索片刻,突然眼睛一亮,“属下在西域时,听说那里有一种奇毒名叫千金醉,就是在男女交合之时,没入女子体内,中了此毒绝无生还的机会,而且此毒十分霸道,投毒的人虽然事先服下解药,但也会轻度中毒,所以这种毒用的人很少。”
楚天墨浓眉皱起,眼睛似乎在看宋清瞳,可眼神漂浮找不到焦点,“本相也略有耳闻,可是皇上除了武功,身体不见异常。”
宋清瞳心虚地垂下眼睑,这身体的主人已经死了,他们知道以后会不会很难过?但是,她不会让任何人知道,因为无论如何,她要活下去!
花容道:“中了千金醉还能生还,属下没听说过,即使武功卓绝,最多也只能活七天,而且中毒者本人不会察觉,毒发时突然暴毙,这就是此毒最可怕的地方。”
楚天墨叹息一声,道:“凡事总有意外。”
又问,“皇上近些天招谁侍寝了?”
花容不假思索回答:“皇上近七日分别招荣贵君,文贵君,法良人,宋长使还有昨晚的广陵君五人侍寝。其中荣贵君和法良人都是两晚,其余人一晚,侍寝过程没有异常。”
宋清瞳暗暗拭汗,不说女皇帝夜夜笙歌过得有多滋润,单说花容口中称“侍寝过程没有异常”就足够让她暴汗,难不成女皇帝这边享受XX服务,那边花容在一旁全程观摩?
楚天墨眼中露出一抹狠厉,冷声道:“不会是宋昭夜又在耍花招?有本相在,他以为他还能掀起什么风浪!哼,严密监视!”
“是!”花容说完,身形转动,瞬间消失踪迹。
他去哪了?宋清瞳惊异极了,但是她忍住没有四下张望,在楚天墨这尊大神面前,她一定要加一千倍小心。
楚天墨注视着她,神情难测,商量地口吻说:“皇上,请略等几日,待事情查清后,再招人侍寝。”
宋清瞳哭笑不得,她在他眼里就那么不知节制?只得回答:“朕知道。”
“丹药还要继续服用。”
宋清瞳“嗯”了一声,什么丹药?
两天后,宋清瞳正在御书房批阅奏折,手提毛笔,很熟稔地在奏折上圈圈点点,然后盖上玉玺,好在女皇帝的底儿打得好,宋清瞳专门找来她批过的折子,上面除了画圈盖章,竟然找不到一个字。
唯一郁闷的是起得太早,这对于喜(。。…提供下载)欢捂被窝的人来说,确实是不小的折磨,所以宋清瞳只好早些睡,尽量弥补睡眠不足。
御书房门外传来吵闹叫嚷的声音,宋清瞳很好奇,谁敢在这里大呼小叫?玉儿放下扇子,“皇上,奴婢出去看看。”
通过三天相处,玉儿觉得皇上没有传说中的可怕,对自己说话和颜悦色的,也没见她发过脾气,看来谣传真是信不得。
宋清瞳一笑,“朕坐着累了,一起出去看看吧。”她有意拉拢玉儿,一是因为她是新来的跟女皇帝没有过接触,二来通过观察她发现玉儿为人忠诚颇有心计,她身边必须有几个信得过的人。
没等宋清瞳和玉儿走出御书房,一名小太监慌慌张张跑进来,单膝跪在宋清瞳脚边,“禀皇上,法良人说云御侍以下犯上,还打了他,请皇上为他做主。”
宋清瞳心念一动,法良人……不是花容提过的侍寝男人之一吗?
“让他进来。”
太监下去,很快,随着一声声痛苦的呻吟,一名二十来岁的红衣男子手捂着胸口,由两名太监搀扶着走进御书房。
红衣男子体格纤弱,生得十分娇艳妩媚,一双水杏眼幽怨地瞟向站在地当间的明黄色身影,甩开太监,一头扑进宋清瞳怀里,抱住宋清瞳的腰,哀怨道:“皇上,您一定要为鸾儿做主,那个云瑾嫉妒奴生的比他好,仗着自己会两下子,对鸾儿大打出手。”
宋清瞳猝不及防被他抱住,本能想推开他,奈何这小子看似柔弱,到底是男人,力气比她大许多,宋清瞳大脑飞转,看样子他跟女皇平时就是这么腻歪的,太监宫女那副麻木的表情就能印证,她若是推开他,倒显得不好。
只好耐着性子听他说完,暗翻白眼,当她白痴呀!这厮衣着整齐,头发梳理得一丝不乱,话音中气十足,哪像是被人修理过的,于是调侃道:“鸾儿这般强悍,哪个不长眼的敢欺负到你头上,别是鸾儿想朕了吧?”
法良人被她一说,嘴巴瘪了瘪,那模样委屈得简直快哭出来,呜咽着道:“皇上不信奴?你看这里,你看奴被他打的!”说着,拉起宋清瞳的手去拉自己松垮的衣领。
宋清瞳被他彪悍无耻的举动彻底雷倒,这男人整个一伪娘,不得不说女皇帝的接受能力非同寻常。
☆、第五章 惩治恶男
没等宋清瞳的手沾上他的衣领,衣服自动滑落,露出象牙色的前胸,锁骨下方有一块乌青。
宋清瞳这回信了,不过,他身上只有这一块伤痕,为什么把上半身都裸露出来?性感的锁骨,圆润的双肩,胸前两颗红樱娇艳欲滴,身形不胖不瘦,虽然不属于肌肉型男,身上也没有一块赘肉,他在勾引自己?如果女皇帝还活着,估计会迫不及待和他共赴**吧,可惜的是,女皇换内芯,程序全变了。
“伤成这样!疼吗?看御医了?”宋清瞳暗暗勾起唇角,抚上那块乌青,关切地问。
又体贴地为他拢上衣裳,“鸾儿快穿好,仔细别凉着,呵呵,朕不信鸾儿还能信谁”顺便捏一把他胸前的红樱,引得法良人一阵娇笑。
“鸾儿想怎么罚那个没长眼的?”含笑问。
法良人嘟起嘴巴,撒娇着说:“皇上,他敢目无礼法,奴觉得应该砍断他的双手,扔到乱坟岗里让他自生自灭。”
宋清瞳听得毛骨悚然,头顶乌鸦狂飞,砍断双手?太残忍了吧!这男人比女人还要蛇蝎心肠,她倒小看了他!
干笑两声,“鸾儿说的不妥,砍断双手太便宜他,朕觉得,应该乱棍打死!”
在场所有人都被女皇的话被震呆了,话说他们女皇的凶残指数又升级了。
法良人蹙了蹙眉,面露不忍,“皇上,奴和云御侍兄弟一场,这样死了,奴于心不忍。”
宋清瞳险些笑场,这么假的话,从他嘴里说出来,竟然流露三分真情,厚黑学被他发挥到极致。
演戏谁不会?端起脸驳斥:“鸾儿此言差矣,你是朕的人,他敢对你动手,分明是不把朕放在眼里,朕处置他,既是为了给你出气,更是为了朕的颜面。”
看一眼太监道:“前面带路,朕要亲眼看着他死在乱棍之中。”
在法良人发愣的当口,宋清瞳已经抛下他,快步走出御书房。
“哎?皇上!等等奴!”法良人扶着腰追出去。
锦绣宫
三名太监正拿鞭子抽打一名浑身是血的男子,男子双手反剪被捆在树干上。
一个太监阴阳怪气地说:“姓云的,杂家看你是活腻烦了!闹事闹到我们主子宫里,哼哼,一会儿看你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另一个一把抓起他的头发,恶狠狠地说:“你眼睛瞪那么圆干什么?你信不信,我现在就扎瞎你的眼睛!”抽出簪子。
第三个连忙阻拦:“别的呀,等会儿圣意下来,怎么处置不还咱们说了算。”
“怕什么!反正已经是个死人了。”
这时,宋清瞳率队赶到了,三名太监见了连忙放开男子,下跪叩头,此时他们还不知道大祸即将临头。
宋清瞳几步走到男子面前,头发散乱遮挡住面容,身上鲜血淋淋,已经看不出衣服原来的颜色,他就是云瑾吧。
宋清瞳蹙眉问:“云御侍,是你打的法良人?”
云瑾费力地喘一口,道:“是!”
法良人扶腰走过来,依偎在宋清瞳身侧,“皇上您看,奴说得没错吧。”
云瑾冷笑一声,道:“皇上,自法鸾掌管后宫以来,一直无故克扣臣的月银,臣都忍了,可是昨天他竟然变本加厉,不但扣下臣的月银,送来的饭食都是馊臭的。臣一时气愤,便失手打了他。”
法鸾咬着嘴唇,眼睛圆瞪:“云瑾你敢说谎!”
转眼又换了一张面孔,摇着宋清瞳的袖子,不知好死地继续卖萌:“皇上,你一定要为奴做主。”
云瑾苦笑着道:“皇上若是不信,可以去臣的住处看看。”
宋清瞳由着法鸾摇自己的衣袖,一笑:“鸾儿,朕一定给你一个公道。”
然后面色一冷,唤道:“花容!”
黑色身影旋风般出现在面前,“查实此事。”
“是!”旋风不见。
不过片刻,黑色旋风回到面前,手中端着一个托盘,托盘上放着发出馊味的米饭和两碟看不见一块肉的青菜。
法鸾嘴唇颤了颤,扑通一声跪在宋清瞳脚边,扒住她的裙子,带着哭腔叫着:“皇上,是云瑾陷害奴,奴冤枉!”
宋清瞳揉了揉太阳穴,男人撒起泼来比女人还难缠,正色道:“法良人,你心肠歹毒,还不知悔改,朕念在过去的情意,不重罚你。来人,将他拉下去,闭门思过一个月,罚俸一年,这几个奴才拖下去各打二十大板,赶出宫永不录用。另外,收回后宫印信,朕另觅合适人选。”
太监上来,三下五除二将法鸾拖进锦绣宫,法鸾哭喊:“皇上,皇上,奴错了,你不能这样对奴……”
太监又上来给云瑾松绑,方才他全靠意志支撑,现在局面已定,云瑾眼前一黑,软软地倒在地上。
宋清瞳命人将云瑾抬回住处,请御医为他治伤,自己坐着龙辇回寝宫,对于女皇帝的那些男人,她没啥好感,不过是些吃软饭的。
处理这种事真是无聊,但是此行她还是有收获的,起码知道女皇帝制定的后宫等级了,贵君级别最高,下面依次是良人,御侍,级别最低的是长使。当然,贵君上面还有一个皇后,是后宫之主。
天已大黑,宋清瞳像往常一样准备睡觉,玉儿进来禀告:“皇上,赵太医遣人说,云御侍不行了。”
宋清瞳吃了一惊,连忙站起身,吩咐道:“前面带路,朕亲自瞧瞧。”
宋清瞳没坐龙辇,快步疾行一盏茶功夫,才走到云瑾的住处,迈步走进寝室,浓烈的药味扑鼻而来,宋清瞳皱了皱鼻子,走到病床前,云瑾双目紧闭,周身似乎都在发抖,额头上敷着手巾,宋清瞳摸了一下,手巾很热,太监会意,连忙拿下来换了一个。
宋清瞳问一旁的赵太医:“怎么回事?”
赵太医叹口气说:“云御侍身上全是鞭伤,所幸没有大碍,臣已经为云御侍上过金疮药,本来伤情已经得到控制,谁知方才太监传话,说云御侍身体滚烫,昏厥过去,臣匆匆赶来,发现伤口已经发炎。”
原来是伤口发炎,要是放在前世,打个抗生素,吃点消炎药就搞定,可这里是古代,没有特效药,“还有别的办法吗?”
赵太医摇摇头,“吃下药也不见退烧,能不能渡过危险期,只能凭他的意志力了。”
宋清瞳眉头紧皱,虽然她跟他素不相识,但她也不想他死在自己眼皮底下。现在首要任务是给他退烧,命人拿来一壶烧酒,端来一盆水,将酒倒进水中稀释后,将帕子浸在酒水中,略拧了拧,给他擦拭手心,颈上,又命太监除去云瑾身上的衣物,小心地绕过他的伤口,擦拭没有受伤的皮肤,然后放下帕子,对服侍云瑾的太监说:“照朕这样做,每隔半个时辰擦拭一次,明日云御侍就能醒过来。”
回到寝宫,已经接近子时,第二日上早朝时,云瑾处传来消息,称云御侍的高烧已经退了,玉儿钦佩地说:“皇上,您真厉害,您怎么能能确定云御侍一定能醒过来?真是神了!”
宋清瞳笑而不语,能不能醒过来她不知道,但是,话她必须放在那,她要给人正面暗示,有时候成败不过一念之间。
金銮殿上,宋清瞳刚在御座上坐稳,御史台朱栗出列禀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