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人,”凌西还想要等着,可是看到穆如笛生那双厉色的眼,还是怯怯的摇了摇头,飞身出了东柳殿。
见凌西已经远去,穆如笛生凝目朝着敖玉看去,“夙诺,是我皇姐,对吧?”
敖玉没有说话,只是点点头,表示赞同。
“她和穆如寒烟是亲姊弟,都是前皇后艳妃的子嗣。我说的对吗?敖玉。”穆如笛生一声叹息,也不去理会敖玉有怎样的反应,继续哀叹着,“这些,他们以为瞒着我的事情,我都知道!我都知道!可是,父皇最后还是把艳妃打入了冷宫,对外说是她患病死了,可是事实上……”
敖玉挑挑眉,“实际上她因为和别人通奸,所以被打入冷宫,永不得翻身!而穆如寒烟当年还尚小,他成了皇子中最不受关注的一名。而穆如烟诺却是不知了去向。因为安抚人心,所以,便封了你的母亲柳妃为后!殿下,你知道的事情真的是太多了。”
☆、险象生还12
说话间,敖玉朝着穆如笛生看去,他的面上依旧是那样的冷酷,没有一丝的表情,没有一丝的动容,好像这些事情全是无关痛痒的事情一般,和他没有半点的牵连。“殿下……”声音缓了又缓,敖玉还是那副玩世不恭的模样,
轻轻一笑,“殿下,这些既然你都知道,为何……”
“敖玉,如果有些事情被我知道了,后果会是什么,恐怕,你比我还要清楚吧?”穆如笛生晃了晃身形,直逼敖玉面前,冷冷的低喝着。
原来,他都知道,只是故作迷途小羊羔而已。
这个聪明的穆如笛生,他的睿智,他的才能,果然不可小视。
嘴角斜斜勾勒一副笑容,敖玉浅浅的应道,“那神秘人殿下可有察觉是谁吗?”
“谁?”穆如笛生细朝着敖玉看去,这个人知道的也是太多,太多了。当年就是因为他一语道破天机,所以才揽了这个人才收复于身边,怎想,他不止神秘,而且,更是什么也瞒不住他的眼睛。
敖玉讪讪一笑,“殿下,你知道我说的谁。”
“呃?”穆如笛生故作疑问的朝着他看去,他的面上风轻云淡,就像很有把握一般,很是淡定。
“就是那皇陵等你的那个人,那个人应该是这刺杀的主谋了吧?”敖玉很谨慎的言道,“殿下,恐怕此人非同小可,怎样?较量上了么?”
“奇门遁术,虽然我也会,但还是吃了亏。”穆如笛生淡淡的说着,好像根本没有把那危险放在眼里一般。
是的,那白衣之人给他下的阵。
困阵,只是能够困住人,并不能杀人。
只是能够迷乱所困之人的心神,并不能对人有所伤害。
只是,他在那个困阵里看到了一些不该知道的事情。他的母后,他的父皇,他的皇兄,以及他的皇姐。穆如寒烟,穆如烟诺,这两个人是如此的卑微的过着,是他心里面最软的肋骨,微微一刺,便突兀地疼。
眼神淡淡的朝着屋外的旭日看去,穆如笛生淡淡地道,“敖玉,这些年很感谢有你陪在我身边,更是教会了我那么多奇术。虽然本殿下不会说什么好听的话,在众人面前更是那心狠手辣,冰冷残酷之人,但是,你明白的,这江山,这朝野,哪一个不是心机极重?!敖玉,你很好,真的很好。”
……
☆、险象生还13
没有反应,敖玉一点反应也没有?穆如笛生这下可有些纳闷了,这人怎么了?平日里就像一只唧唧喳喳的八哥一样说个没完的,今天怎么就这样了?
转身,穆如笛生朝着敖玉看过去,“我说,兄弟……”
“殿下,呜呜……”敖玉一把鼻涕一把泪的在脸上磨蹭着,看到穆如笛生一转身,甚至奔过去抱住了他的身子,像只猫咪般的蹭来蹭去,很是深情的说,“殿下,我敖玉跟了你从来没有后悔过,殿下,你对我的情意如此之深,我只好以身相……”
嘭!
一记拳头重重地砸向敖玉的胸膛,“相什么相?敖玉!你都十九的人了,怎么还这样的孩子气?大丈夫有泪不可轻弹!你……”叹叹气,穆如笛生推开满脸热泪的敖玉,冷冷的言道,“再哭的话,我收回刚才的话!”
“啊?”敖玉脸色剧变,瞬间凝固起来,“不可以的!殿下,我知道你最好了,你最好了。”转瞬,又变成了那个玩世不恭的敖玉,把玩着手里的那把折扇。
“臭小子,你又耍我?”看到敖玉脸上没了泪痕,穆如笛生很是不满,这个人到底是怎样的性子?怎么就这样的不可理喻?“我记得你当年是说要找一个人,如今可是找到了?”
“她?”敖玉的面色一沉,“或许再也找不到她了,不过,却是能够找打另一个她。”
“神秘兮兮的。”穆如笛生白了敖玉一眼,忽的,脸色一沉,身体好像吃不消了,手腕受伤的地方开始撕扯般的疼痛……缓缓的抬起手,喃喃着,“敖玉……我……”
忽然眼前一黑,穆如笛生轰的一声倒在了地上。
“殿下!”敖玉一惊,这刚才还好好的人,怎么说晕倒就晕倒了呢?这个,面色一惊拉起穆如笛生的手臂细细的查看,那上面的鲜红的刀割伤痕还是那样的触目惊心……
但是,不是这点小伤。不就是少了点血而已,这点伤怎么可能奈何到他?
抱着穆如笛生走上床榻,小心翼翼放下他,小心翼翼的把脉。敖玉眉间忽然拧紧,眼里是一副忧伤,无奈又酸涩的表情。
“谁害了你的?我去找他拼了!该死的!这东西怎么也出现在了这里了?”敖玉紧紧的闭着眼,又长叹了一声,那叹息中散发着无尽的忧伤与担心。“雾毒?居然是用了这个,失传已经上百年的东西,竟然也出现了。殿下,看来,这个对手实在强悍了些。”
☆、险象生还14
深深的怅惘,深深的遗憾。敖玉走到书房按下机关,立刻奔进了密室,拿出了那秘制的解药放进了穆如笛生的口里。才一会儿,穆如笛生就缓缓的睁开了眼睛,沉沉道,“敖玉,刚才怎么了?”
“没事儿,没事儿。”敖玉轻轻的应着,“估计是有点贫血了吧,殿下,还要我陪你么?”眨巴着眼的敖玉一脸的可爱状,完全不同于方才那般的沉稳,一点也不正经。
嘭!
又是一个爆栗敲在敖玉的脑门上,“敖玉!你脑袋里装的是糨糊吗?还不快去给我查那白衣人是谁!”穆如笛生冷冷的喝道,对这个敖玉表情多变,性格多变似乎也是习惯了般。
“是的,殿下。”短短数字,敖玉拿过那随身的折扇,轻轻的叹了口气,飞身朝着密室跳下去,那里有密道,通往外界的密道,连穆如笛生也不知道的密道。
“兄弟,这次我是帮定你了,不然我的名声可是要毁于一时了!”敖玉冷冷的说着,便朝着那方奔去。
雾毒,天下剧毒之物。无色无味,存在某些特殊的阵之间,中毒者如果不在十个时辰内解毒,那么,就会一睡不起,成为活死人,有呼吸,有脉搏,可是就是再也醒不来!
如同植物一般的,没有听觉,没有感官。
这毒,他敖玉是最熟悉不过了的,可是,却是别人所用,他定要查出那人!
上汤寨。
宰相府!
和风习习的吹着玲珑阁,人却不为之所动,紧紧的捏着一把汗。
觅一看着床上沉睡着的风如歌,脸上的表情凝固,慢慢的更加看不透他的内心,不知道他在想些什么,更是不敢去打扰他,自从觅一进来之后,皓琴就被苏清扬吩咐不得踏入玲珑阁多步,只是让她把每日的食物给小姐拿去便可。
可是,今夜的饭菜一丝未动的被送了回来,就连房门也没听见打开过。皓琴在屋外踌躇着,还是低低的说了一句,“小姐,你就吃点东西吧,小姐……”
唤了无数声,屋内却不见任何的声音。白天的时候还看到风如歌在屋外的小院子里踱步,怎么入夜时分却一点动静也没有了呢?唉,叹了口气,皓琴实在不知该如何是好,只得把饭菜又原封不动的送回了厨房。
听见屋外没了动静,觅一才缓缓的说着,“宫主,毒发的时辰到了,你是不是很难受?”
☆、险象生还15
看着床上躺着的那脸色苍白的小人,觅一的心都揪起了,怎么龙血还不送来?如果不是每日都需要新鲜的,如果不是要连续服用,如果不是需要很多很多,那么,何必等着他穆如笛生?
可是那是这味药里最重要的一味啊!缺一不可!
要是换成了他,他一定会为了宫主风如歌不顾一切,只是,口口声声说着一定会救她的穆如笛生怎么还不来?他是要看着她受尽折磨吗?
可恶!觅一重重的一掌拍在了桌上,荡起一层层灰尘。
轰地一声,窗棂打开,一袭黑衣的凌西冲了进来,飞奔到床榻边,低语道,“送……来了,还即时吗?”
觅一冷冷的看去,语气很淡的说着,“不要紧,小姐她还不会死。”
这话不就是表示如果晚了些就会让风如歌更加的痛苦了么?凌西一脸苦涩的朝着觅一看去,“觅一,这血需要很多很多吗?我的行不行?”
倒入用七落花花瓣和雪蟾蜍朱红融化的药引,小心翼翼的抱着风如歌的身子,小心翼翼的喂她,再慢慢地放下了风如歌,觅一这才缓缓的应道,“你以为谁的血都可以么?如果是那样,我巴不得把自己的所有血肉都献给小姐!”
语气凝重,那份执着,那份忠诚,可见一斑。
“我……”凌西被说得没了下言,是的,如果是那样,他也会愿意把自己的血献给主人的,这样的心情他能够理解。可是,这是鲜血啊!不是其他什么东西,是人维持生命的东西,这个怎么可以随便乱给呢?凌西不得不为穆如笛生的安危着想。
“我知道你想说什么,是想问我还需要多少血是吗?”觅一转头,对上凌西深邃的眸,“不就是二十一碗么?那也伤害不到穆如笛生的,你那里有那么多的仙丹灵药,何况还有我的天灵丹,不会有什么妨害的,最多也只是……”
“只是什么?”凌西听到此言可是急了。“还有什么危险?”
觅一嘴角微微一笑,“三皇子对小姐的心意太深,太重,恐怕以后都要为她奔波了,我的小姐不是一般人的呢!”
这个,怎么这觅一和敖玉说的话都一样呢!他凌西自然是知道风如歌不同一般,可是,主人他的笑只为风如歌,他的心只担忧风如歌。这可是怎么样都拉不回来,劝不了的。
☆、险象生还16
“好,我明白了,觅一,我看她就快醒了,希望你别让她知道这味东西是三皇子的,感情的事情,我不能掺和,那么,在下告辞了。”凌西朝着风如歌看去,她的眼睛微微的动了一动,没等觅一说话,便飞身出了宰相府。
觅一轻轻的哀叹着,穆如笛生,这天下你可以得到,可是风如歌,恐怕不是你想要得到就能够得到的!一份怅惘,一份叹息。那情再深,可是怎么可以抵得上风如歌的使命?
她早已不是宰相府里那个心智尚小的风如歌,那个她已经死了,现在,她是娄古国遗孤风如歌,那个浴火重生的魑魅宫主风如歌!
“嗯……”风如歌低低的声音传来,缓缓的睁开眼睛,映入眼帘的是那一抹清冷的白,嘴角勾勒笑意,“觅一,你一直在这里吗?”
“嗯。”没多余的言语,那份守护的心早已根深蒂固,他觅一是贴身侍卫,他要一直陪在风如歌的身边。
风如歌忽的从床榻上坐起,小手一扬勾搭上觅一的脖子,浅浅地道,“觅一,你真的好美。”
好美?觅一听到此番话,嘴角兀地抽了抽,难怪平日在香一阁很多达官小姐都为了买胭脂和他缠着不肯离开,原来他长得很美?可是这形容词怎么能够用在堂堂男子汉的身上!“宫主,我哪里美了?”
“唉哟,反正就是长得很好看啊!”风如歌嘟嘟着嘴巴,俏皮的伸了伸舌头,“觅一,教我秘术吧!”
觅一就觉得这风如歌的笑有点不对,原来真的是有事相求,但她的身子还未曾康复,这恐怕……眉角一皱,“宫主,你的身子恐怕会吃不消的哦。”
“别啊!你又不是不知道我命很硬,所以,你就答应我了,好不好!”
这个……觅一还是很迟疑,毕竟魑魅一族的秘术大多是凶狠之招,出招狠毒,这恐怕加重病情也说不定。“宫主……”
“唉,我说你扭扭捏捏的干嘛?我没事的啦!快说,你愿不愿意?”风如歌这下极了,看着觅一那不肯定的样子顿时来了气。
“不是那意思,我只是怕你吃不消。”轻轻的答道,觅一朝着风如歌看去,她大大的眼睛就像要吃人那样的凶狠地瞪着他看。
“魑魅觅一!本宫让你教,你不教也得教!”一声冷喝,风如歌凌冽的眼光刷刷的刺过去,觅一也只好浅浅的点了点头。
看着觅一答应了,风如歌心情大好!咧开嘴大笑起来,“好耶,觅一啊,你真是太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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