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迷盅?”觅一缓缓说出这两个字,很轻很轻,似乎带着一点叹息。长长的叹息中散发着无尽的、深埋的忧伤。他跳下床榻,很快速的跑到药阁里拿出一粒雪白的丸子放进了风如歌的嘴里。
☆、初逢对手4
轻轻的放下风如歌,缓缓地给她掖好床被,觅一重重的叹了口气。“虽然,这不是解药,只能延迟你毒发的日子,但是,小姐,我一定会为你找到解药的!既然那个人敢下这样的毒手,那么,他一定会有解药!我去给你找,去给你找!”
重复了两次,无不说明了他的真心,他,作为贴身侍卫的职责,那就是一切为了主人的职责!
溶血珍珠,只能护住心脉,延缓毒发。如果没有解药,迷盅的最后,发热而死,冰冻致死,或者,忍受不了这样的折磨而……他不会让小姐这样,他一定要找到解药!一定要!
紧紧的抿着嘴,看向床榻上脸色惨白的风如歌,觅一再度深深叹口气,抬步走了出门。
夜色如墨,黑得发亮、发冷、发寒。
夜色越来越重,黎明就越发皎洁。
新的一天开始了!
一间侵染着芳香的香一阁,那浓浓的、浅浅的香气,萦绕着他们。
窗外,那黎明前的黑,透着点点的蓝光在天边酝酿。一轮红日在蓝光中,跳跃出地平线,挥洒万丈光芒,笼罩万里山河。
橘红的光透过窗棂,照在风如歌些许惨白的脸上,熏染出了一圈圣洁的光圈。“真美!”觅一不由得淡淡的说了一句,起身走到风如歌身边,看见她依旧还在熟睡,浅浅一笑,便走出房门。“果真是新的一天……”似是无关紧要的一句话,却说得清淡,说得带点悲伤,带点小小的喜悦。
一晚上风如歌都安静的睡着,那迷盅显然是止住了。这一次,算是逃过了一劫。
暖风飞扬,红彤彤的太阳完全的跳跃出来!开始肆意的挥发它的光芒!
新的一天开始了。
而此时的上汤寨却惊天动地。
整个宰相府都张灯结彩,红红火火的大灯笼挂满了整整一房檐。那娇艳似火的艳红,看的人心情更是为止爽也。喜宴,这是为了风如歌小姐大病初愈的喜宴!怎么能够少了这主角呢?再者风云初五十寿宴,怎么能不如此热闹!
“清扬,如歌呢?”风云初面目喜色缓缓看去身边站着的苏清扬,一脸笑靥。
苏清扬的眉头皱的紧紧的,很想开口说风如歌不在,可是……她瞧了瞧身边胆颤的皓琴,“皓琴,小姐怎么还在休息?把她叫醒吧!”
皓琴冲着苏清扬使了使眼色,嘴里一抽一抽的,想要说出的话,却在风云初一张正派的国字脸里掩埋。微微欠欠身,皓琴便出了房间。
☆、初逢对手5
老爷和夫人的欢颜还在她的身后回转,可是皓琴的心却是像乱闯的小鹿般七上八下。“这可怎么办呢?小姐她……这下惨了,我只有死的份了,小姐,你快些回来啊!都过去快五天了,你怎么还不回来?呜呜,你要吓死皓琴啊?”
一声一声的叹息,一声一声的祈祷。皓琴就盼着她的主子能够回来,只是……
皓琴一边踌躇着,一边埋头前进,一句尖声的话传进了耳里。
她抬起头,面前的人不正是二夫人聂芷莹吗?!这下坏了!
“二……二夫人……”皓琴吞吞吐吐的叫了出来,低着头都不敢抬头看向聂芷莹锐利的眼睛。
聂芷莹重重了哼了一声,“狗奴才,你是再想把我撞到吗?秋月……”
一甩袖,身边的丫鬟秋月从身后掏出一根黑色的鞭子,诡异的笑了笑,递进了聂芷莹的手里。微微一笑,秋月看着面前跪下已经瑟瑟发抖的皓琴,不由得的重重应声,“是,夫人!”
黑色的藤条,长鞭,触目惊心。
如果这一藤条打在身体上,那么一定是皮开肉绽,一定体无完肤。
还没等聂芷莹拿过那藤条,皓琴赶紧呼道,“二夫人饶命啊!饶命啊!上次是皓琴不对,没长眼睛把您撞倒了,还请您饶了我吧。”
“呵呵,”聂芷莹冷笑起来,唰唰唰的呼啸声穿过风,唰唰唰的胆颤声透过身边的每寸地方,皓琴的整颗心都提到嗓子眼了。“你以为这次还会有阿莎栗娃来帮忙吗?”
“夫人!”一声惊呼,皓琴咚的一声跪在了地上,一个劲儿的磕头,重重的磕头声砰砰响,“求您看在今天是小姐的宴席份上,饶了我这次吧!还请等小姐的宴席圆满了再说,那时在惩罚我,琴儿也是心甘情愿。”
不敢多说了,也不敢再乞求聂芷莹会放过她,皓琴也只要做最后的坚持,今天是风如歌的大好日子,今天可不能动手,不能有坏事。
聂芷莹眉毛挑了一挑,“你这样说,到觉得我很不分是非了哦?皓琴,你……”
藤条上端是一条长鞭,鞭子在地面抽了抽,噼啪声音更让皓琴的身子动了一下,眼泪便掉了出来,“二夫人,求您了,我明日到你的房间受罚,行么?今天看在小姐的面上给我留个情面,琴儿求求您了!”
“夫人,我们又没说要打她呀,她这样显得我们是不是太欺负弱小了?”秋月在一边耸耸肩,怪里怪气的说着。
☆、初逢对手6
皓琴眼尖,立刻就看出来了秋月是在刁难自己,立刻答道,“不是的,不是的。是琴儿有错在先,我明日到院里来负荆请罪,还请二夫人明日责罚。”才说完,皓琴一身冷汗便冒了出来。
责罚?恐怕她明日就不能出这聂芷莹的厢房了,可是,还能怎么样呢?她什么也做不了,什么也干不了。
一个下人,一个仆人,本来就是作为主子发泄的工具。
“哈哈哈……”爽朗的声音传进耳朵,聂芷莹面色稍缓了一下,垂眼看了一眼跪在面前的皓琴,嘴角一抹玩味的笑意,“皓琴啊,那明个儿,你就来给我请安吧!”
说罢,便低声换了“秋月”出了这庭院。
“天啊,我……”皓琴的脸色已经惨白,缓缓的站起身子,刚才因为一下子跪倒在地,磕伤了膝盖,很疼。这更加剧了她心里的恐惧,请安,明天,不是要她去送死吗?
“琴儿妹妹,你怎么啦?”一个人从后面扶住皓琴,轻声的询问道。
“依兰姐姐,是你啊。”皓琴回头看着依兰,这是三夫人阿莎栗娃的贴身丫鬟,上次从聂芷莹鞭下救了她一命的大姐姐,从那以后,皓琴很喜欢依兰,因为她总在有困难的时候帮助她。
只是这一次,谁也救不了她了。只有任命。“没事儿,”皓琴缓缓的道,埋下了眼睑,正欲开口离开,身边的依兰却大声的说了起来,“琴儿,你知道吗?老爷刚才发火了!还把那一口瓷瓶给掀了,好像是因为如歌小姐的事情。”
“小姐,小姐她怎么了?”皓琴胆颤的问着依兰,难道小姐失踪了的事情被知道了?
“张医师说小姐这些日子不看病,老是在屋里睡觉,他也不知道小姐好没有。老爷就奇怪了,明明这些日子你都说小姐很配合的吃药啊,怎么可能不在?”依兰看着皓琴的脸色剧变,青一道红一道。
舒了口气,依兰又继续说,“皓琴,小姐是不是出事了?”
“啊!”皓琴这下只剩下大叫了,小姐的事情被知道了?她不在了?这下可怎么办啊?
依兰摇了摇皓琴的身子,“皓琴,皓琴,你怎么啦?别吓着姐姐啊?老爷没提到你,不过现在已经朝着小姐的玲珑阁走去了,如果现在去拦着还……”
“依兰姐姐,小姐她……”容不得皓琴多说了,她立刻撒腿就跑,剩下依兰摸不着头脑的愣在原地,她低叹一声,“这皓琴今个儿是怎么了,真奇怪。”
奔过庭院,转过回廊,就到了玲珑阁。
☆、初逢对手7
皓琴看着一身青蓝锦袍的风云初,立刻大呼了一声,“老爷,老爷,小姐她……”
风云初还没反应过来,她身边的聂芷莹倒是转过了身子,“皓琴!不去照料小姐更衣,你去哪里了!”
“老爷……”拖着长长的嘘声,皓琴埋下身子,这才缓过气息来,“老爷,小姐,小姐说她还想休息下,所以……”
聂芷莹哼了哼,“哟!这都多少时辰了!还在睡咧?这小妮子大病醒来,就变得这样懒散了?老爷,今个儿可是小姐的宴席啊,怎么可以……”
话还没说完,风云初转过身子,闷声道,“芷莹,你少说点话不行吗?”再看看身边站着的皓琴,他捋了捋胡须,“皓琴啊,老爷待你怎样?”
皓琴一听诧异了,惊得立刻跪了下去,“老爷待我很好,皓琴原本家里就穷,如今在府里虽是丫鬟,但是却过得已经比任何人都要好,只要能够吃饱饭,皓琴就觉得是天赐福分了!”
“是吗?”风云初一改温和语气,“可是,你怎么对小姐的?皓琴,你是不是有事情瞒着老爷?”
他的一双眼睛穿透着凌冽的光束,皓琴不敢去看,也害怕去看,只有细微的说着,“没……琴儿怎么改瞒着老爷呢?琴儿……”
“噼啪。”
扬鞭的声音,聂芷莹手里的藤条鞭子已经被她高高的举起,甩在地面扬起一阵灰尘。“你还敢狡辩!张医师都说好些天没给如歌小姐把脉了,怎么可能给她熬药吃?你说,小姐去哪里了!”
“我……”皓琴的小脸儿变得煞白,小姐她的事情已经被知道了!怎么办?怎么办?
“皓琴,你给老爷解释下,二夫人的话的意思?”风云初也没去搭理聂芷莹,只是看着皓琴,冰冷的说着。
“老爷,二夫人……”皓琴已经被吓得脸色苍白,连说话的底气都没有了。
“还不说?!”聂芷莹一扬手,那鞭子便重重的抽到在了皓琴的后背,她的嘴角是笑容,她的眉眼是狡诈。
“啊!”皓琴吃疼忍不住惨叫了一声,那蓝白的衣裳便被鞭子硬生生的撕裂开好长的口子,露出惨白的带着一丝狰狞的伤口的肌肤。
“还不说?”又是一鞭子扬起,正在这时,一颗石子儿从远处飞了过来,正正砸在了聂芷莹的手腕上,她吃疼的“哎哟”了一声,转过头朝着后方看去,“谁敢这样无理?”
☆、初逢对手8
还没看清楚是谁,一句强有力的话传过来。
“谁敢动我的人!”不是疑问,是肯定,肯定没人敢动她的人。
一身粉红色的短裙,臂上挽迤着丈许来长的烟罗紫轻绡。乌黑的秀发用一条淡紫色的丝带系起,几丝秀发淘气的垂落双肩,将弹指可破的肌肤衬得更加湛白。
满脸的天真,满脸的清纯,不是风如歌是谁?
“小姐……”皓琴惊喜的看着眼前的风如歌,她缓缓的走来,脸上是冷静、是淡漠。风如歌瞥了一眼皓琴,走过她的身边,慢慢的扶起她,眼神温和的看着她,递给她一个安心的笑容。好像在说,这里有我。
风如歌转过身,看着一脸诧异的聂芷莹和一脸喜色的风云初。立刻欠身,低声道,“爹爹,如歌给爹爹请安!”她侧过身子看向聂芷莹,说话都没有,更别说请安了。
聂芷莹看着风如歌这样的表情,眼神哀怨的看向风云初,谁知道风云初抱起风如歌就往他的脸上轻轻捏了了一下,那动作充满了溺爱。“宝贝儿,爹爹这些天没来看你,你有没有想爹爹呢?”
风如歌轻轻推开了风云初,带着笑徐徐说着,“好扎人啊,爹爹的胡子真扎人呢!”
风云初一听没有生气反而眉开眼笑,“要是如歌不说的话,爹爹就一直用胡须扎如歌哦。”话语间无不透露出他对风如歌的宠爱、对她的偏心。
“想啦,当然想啦,可是爹爹那么忙,我怎么好意思打扰啊?”风如歌的话传进风云初的耳朵里,就像炎炎夏日里的一丝清风,深情煞爽,他一直抱着风如歌,缓缓的走着。
“皓琴,走啦?你呆着干嘛啊?”风如歌看着还在地上跪得服服帖帖的皓琴,顿时眨巴着眼睛示意着她起来,皓琴听言立刻站起身子跟在了他们的身后。
聂芷莹在一旁愣是傻住了,秋月不是说风如歌不见了吗?
这是怎么回事儿?
“秋月,这是怎么回事儿?”聂芷莹小声的冲着身边的秋月怒斥着,她的眉间都拧成一团了,可是秋月更是傻了眼,说话都吱吱唔唔的。
“夫人,我……我不知道啊。”一道寒光从聂芷莹的眼中深深的射进秋月身上,咬咬牙齿,翘起兰花指,“你……待会在收拾你。”说罢,聂芷莹轻唤一声,“老爷,您等等我啊,老爷……”便踏着小碎步,朝着风云初走去。
☆、不速之客1
“爹爹,她是谁啊?”风如歌凑近风云初的耳边低语着,嘴角勾勒出一抹笑意,“哼,聂芷莹,让你我看看厉害。”她在心里如是说。
“嗯?你不认得她吗?”风云初早前在苏清扬口里听说过,风如歌醒来就失忆了,也没有多说话,只是淡淡了看了身后的聂芷莹一眼,继续说着,“哦,一个无无关紧要的人而已。”
淡淡的一句话,却深深的刺疼了聂芷莹的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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