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他御天业追不到的女人。
她喜欢那只钢笔,因为喜欢那个画家,全球限量,极少人能拥有,在乎的不是价钱,而是艺术的怀与感慨。
那时,她在意上了那个男人,知道了他叫御天业,知道了他的一些事。那时朋友都在劝她不要理会花花公子,可是,御天业一次次约她和来找她时候的表现,并不相同于那些传言。
他幽默,风趣,有见识,懂得很多,还有很多与她相似的艺术品位。
她虽没有艺术家的份,却是位对音乐和绘画都极度好的艺术欣赏着,她欣赏着艺术,也欣赏着他,她以为自己找到了良人,就把自己交给了他。
“天业,你会娶我吗?”在他的香车里,她献出了她的第一次。
御天业还是怜香惜玉的,男人对女人的首次总是会有变tai式的占有感,他没有正面回答她的问题,却告诉她,“秀慧,你和我认识的女人都不一样,即使不珍惜任何你,我一定不会负你。”
她信了他。
即使那些子,总是偶尔有御天业载了不同的美女不同的人出入在不同的地方,她总是很轻易的就相信了他的话。
“你也知道,我没有背景,家世不少,创业需要累积,也必须付出,我有客户,有应酬,有不想做却必须去做的事,秀慧,我不像你,没有得天独厚,也没有人会给我提供任何帮助,我只有不能的靠自己,才能努力,让我们以后过上更好的生活,知道吗?”
她点头,说知道了,并且对他十分相信,还有些沮丧,感觉自己很无用,好像总是无法帮助他,于是,她去找了自己的父亲,坦白了自己的恋,说了自己的想法。
她的父母很开明,一向尊重她,便同意见见她口中那个优秀的孩子,御天业。
如果不是相邀在那间a市足以耗费掉他一个月三分之一业务量的名贵餐厅的话,御天业根本不打算来;如果不是苏父提到可以拿出一笔资金帮助他单独创业而建立公司的话,他也根本不会答应娶她。
于是,订婚了。
在毕业那一年,人人都道苏家双喜临门,因为御天业刚建起一年的企业,已是小有成就,在a市崭露头角。这两年御天业的表现也极其的好,非常的洁自好,苏父很高兴,索把苏家持有的学校股份写到了女儿的名号之上,交给了御天业全全负责打理,毕竟苏秀慧是苏家独女。
御天业一直表现极优,在苏父苏母还在的时候。
直到有一次,天不遂人愿,在苏父苏母包机出国旅游的坠机事件后,他们结婚不到半年的时候,惨剧发生,苏父苏母双双而亡。
苏秀慧悲恸,墓地前哭了一夜不愿离开,最后还是御天业亲手把她打昏过去,才扛回了别墅,等待她苏醒,安慰她,“秀慧,别伤心,虽然,以后没有爸妈,但你还有我,也有我即将给你创造的将来,爸妈不希望你伤心,只是希望你过的更好,把一切都交给我,所有……放心的交给我,好吗?”
他的许诺,让她回复了一些平静,也因为她除了琴棋书画,自小十指不沾阳水,几乎从不沾染任何商业之类的事宜,就答应了她丈夫在她最痛苦时期提出的请求,给予的帮助,所以,在接下来的时间里,她根本不知道,她所得的那一大批财产被如何处置,而处置之后,那些才删的名分和应用,又是转在了谁的名下。
之后,御天业风生水起,已懒得隐瞒,他本就不是居安于室的子,对他来说,这些年独守一个女人,实在太艰难,于是,在短短两年时间,他不但得到了a市商圈的半个天下,也得到了不少美女和名模的青睐,笙歌,几乎很少回家,有时三不五时,就会占据版面头条,成为人们口中所谈论却又趋之若鹜的花花公子侃侃而谈。
他却并不在意,因为他明白,苏秀慧是个好骗的女人,她善良,单一,从来都是活在别人的保护壳下,没有他,她将一无所有,他也有自信让她相信他的一次次繁忙与谎言,而选择她仍旧做自己妻子的原因,既是因为她曾经的帮助,也是一个愧疚——那个愧疚,是个秘密。
短短几年,御天业风生水起,逐渐已在a市人人皆知,御家的佣人越请越多,房产跑车也越来越多,她却见到自己丈夫的时间,越来越少,后来甚至,连结婚周年纪念,他都忘的一干二净。
也是在那一天,苏秀慧认识了另一个御家的男人,御天奕。
他是御天业的三弟,醉心于艺术,自小一直留学于外国,与御家几乎鲜少联系,连婚礼那天都没有归来,这一次,是因为要会见一国画大师在a市逗留几天,才来打扰,加上思乡,回御拜祖和看望亲人。
御天奕沉默寡言,不喜欢说话,看到她,和她淡淡打招呼,就坐在了沙发上,安静等待。
苏秀慧是第一次见他,难免局促,打电话给自己的丈夫和二叔御天扬,发现他们都以出差在外为借口,说是过两天才能赶回御家,让她先招待,安排三弟住下。
她给他接风,饭局很尴尬,从头到尾没说几句话,只在结尾时,他看了一眼角落里不停循环播放的轻声音乐,抬起嘴角,说了一句话,“blues,很不像你。”
“什么?”她抬头,诧异。
却一刹就明白,他说的是起源于美国黑人艰苦时期所创造出的这种忧郁从容却又鼓励人向上的音乐风格,和她很不像。
她笑,回,“我喜欢在不同的音乐中,感受不同的人生,这是我的一种乐趣。”
“我也是。”他笑,苏秀慧第一次见他笑,才知道御家的男人笑起来都很迷人,他说,“不过,我所感受的途径,是绘画,而它……是我的唯一。”
好像在说动听的话,其实却是在诉说对艺术的执着,和她很像,和御天业也很像,苏秀慧笑说,“你们兄弟感真的很好,这句话,你大哥其实也对我说过类似的话语。”
御天奕扬了扬眉,没有多说,其实他所表达的是诧异,因为他并不知道一向厌恶音乐画作艺术之类的大哥为什么会说出这种话,而说出的话,竟然还和他小时候记中所喜欢记下的话语很像……他很奇怪,但是,他懒得表达,也懒得管,因为他能看出,这位叫做苏秀慧的女人,他的大嫂,是活在雾中的人,看不清事实,识不别真相,但是,却需要一些保护,才能存活。
所以,他沉默。
接下来的时间,御天业和他的弟弟仍然没有回来,连个音信都没有,苏秀慧打电话过去,只听管家说,忙,在国外,还要个几天才能回,要夫人好好招待一下三少爷即可,反正,三少爷待不了多长时间。
苏秀慧无耐,只能耐心招待御天奕,御天奕是习惯沉默的格,并不喜欢和人主动交谈,有时看书和绘画,就能在安静的在书房里待上一整天,连三餐都要有人提醒,才会记起要用,苏秀慧怕怠慢,所以每次三餐,都是由她亲自去送,亲自端回,有时会注意到他看的书,有时会注意他作的画,还有那些他总是循环放在书房里听的一些音乐……
“你知道吗,你和你的大哥,真的很像。”有一天,她忍不住说,“虽然……他现在有些不同。”
。。。
☆、301岁月胧似水朦胧(二)元宵快乐
【301岁月似水朦胧(二)元宵快乐】
“是么?”他回,“或许吧,兄弟间,难免相像。”
苏秀慧也没说什么,只是依然照顾他,短短的几天,就发现,无论是听到的、看到的、还是尽力想去表达的艺术观点与看法,御天奕与御天业简直像到了一个不可思议的地步,那种相像和统一,令她感到诧异…………因为一千人眼里有一千个哈姆雷特,没有人能达到如此程度的契合与统一。
“这个,是你最喜欢的画?”有一天,她看到了一幅画,被御天奕小心翼翼的保管,那幅画她很熟悉,惊问,“你也喜欢他?”
“嗯,这位大师比较冷门,很少有人会喜欢,但是,却是我入画作门的指引,因为他,我才从事这份职业,踏上了寻求艺术终点的道路。”御天奕凝视着画,一脸感慨,“好在,在他去世之前,我曾受过指点,也算此生无憾。”
苏秀慧听着,忽然就那么一刻,起了疑心,她停了停,问,“你是不是,有他去世前所亲手使用和签名过的限量钢笔,我听说,全球不到十只,除了亲近的人,很少有人拿到!”
“这也是我此生无憾的另一事件之一。”御天奕坦然,似乎对此也有感叹,“只是可惜,那只笔,在几年前一次回国家宴后,不小心弄丢,打电话给大哥和二哥,怎么也找不到,已经变成了遗憾。”
苏秀慧的脸唰的一下白了,她再也说不出声,也提不起声来,连握着茶杯的双手都在颤抖………………
那一天,她忘了是怎么和御天奕结束谈话的,只知道自己坐在卧室的地毯上,看着那只钢笔,想到多年前造就了她婚姻缘分的那一天,想到了很多次流出传言,望着这钢笔她就想到终生找到知音的那一天,更想到决定把自己交付给他时,他握着她的手,亲手用这只笔在一张信封上写出了那个字………………………
她是活在梦想中的人,活在精神交流的追求者,她一直以为自己找到了终生伴侣和懂得自己的灵魂,尽管后来他变的与从前一点也不一样,但只要看到这只笔,想到相遇时他们曾经那些契合的交谈,她总会一次次下决心认定她就是他的,这一辈子再也找不到第二个可以如此懂自己的人。
她起,去翻找御天业的书房,果然,在书房的角落很破旧的储藏箱里,她找到了御家三兄弟儿时的一些东西…………其中很多,是属于御天奕的,因为御天业和御天扬从不是乐于记载和书写的类型。
于是,在那些东西上,她发现了太多模仿和复述的痕迹。确切的来说,当初的御天业,只用一个别人的东西,机械的复诉,就夺走了她的心,拿去了她精神世界所寄托的全部。他让她上的,是一个幻影,一个属于别的男人的幻影。
她有些难接受,想打电话给御天业,却在这一天,又看到了在国外御天业流连花丛的花边新闻。
“都是报纸的夸张,记者的捏造。”御天业打来电话,声音游刃有余,“秀慧,我都说了多少次了,不要相信一些无聊的东西,好好待在家,不要总打电话来,我工作很忙。”
“忙到……连骗我的借口都不需要了吗?”苏秀慧问。
御天业何等精明,自然知道她指什么,笑一声,便道,“当一个男人因为想接近你,想你,愿意为你去努力,去变成另一个人,去讨你欢心,你理解为欺骗,难道不理解为是我上你的一种表现吗?秀慧,我们已结婚这么多年,你爸妈也把你交给了我,不要无理取闹,这样,地下的他们会伤心,知道吗?”
“?”苏秀慧反问了一下,却沉默,因为她向来软弱,只问,“什么时候回来?”
“今晚,保证回家。”
这一次,他给她许了诺言,其实他很擅长许诺言,却不擅长兑现,这一夜也一样,苏秀慧坐在客厅等到了凌晨两点,也没有他的踪迹和方向………………………………
“还没睡?”客厅里,出现了收拾好行李的御天奕。
苏秀慧慌张,站起忙询,“怎么拿了行李,深更半夜的,怎么走这么急?明早走不行吗,这离机场距离远,我马上打电话叫司机……”
“不用了,大嫂,临时有画展相邀,我明天必须赶到现场,定了凌晨四点的飞机,其实对常常彻夜作画的我并不算晚。”他解释着,微笑拒绝,朝她道,“大嫂,早点休息吧,这些子,多谢你的照顾,太多打扰。”
忽然的离别,短暂的相处,竟让她感觉有些不舍,或许是因为太久没人陪她谈天,太久没人读懂她的精神和心理世界。
“不,是我要谢谢你。”想到将要来临又要独自面对的死气沉沉和空无一人,苏秀慧朝他微笑,“这些子,你陪我聊了很多,至少,我不再无聊。”
他停顿,从行李箱中掏出了一幅画,并不大,却是一副很精致的油画…………是有一天,她躺在客厅窗台旁抱着猫闭眼哼歌的模样,典雅漂亮,处处温婉,除了神韵,包括她那时沉浸于音乐所表达和畅想的一切,全都画了出来。
他懂她。
二十多年来,他是唯一懂她的人。
“什么时候还回来?”她问。
“或许,不回来了。”环视四周,御天奕告别,“这里不是生活的地方,也不是我追求的向往,即使……现在有我的一份留念,但是,已成错过和错往……”
错过,和过往……
苏秀慧子一震,看着他有些怔愣。
他走上来,突然抱了她一下,或许因为是深夜,也或许因为这一刻她的表太过震愕与脆弱——
“秀慧,真希望我能早些认识你。”他抱着她的肩,仍是绅士的,这一次,却没有唤他们之间该有的称讳,“或许那次家宴酒醉后,我答应了大哥一起前去酒吧,或一起乘坐见识游玩他在a市获得赞赏的校园香车,或许……那一刻。”
可惜,没有或许了。
时间已错过了他们,沉没了相遇,那么一切,就将没有结局,即使缘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