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做了我荀阳的夫人,得罪陛下也无碍,你究竟害怕什么?”荀阳嗤她,揭穿她道,“我还不知道你的小九九,就是想通过韦庄提亲的事情,跟太后拉关系,小乖乖,怪不得我说到沈府提亲,你想也你没想就答应了,原来你早就算计好了。”
沈云初自知理亏,她就是打着这样的算盘,如今父亲不在家,能压制韦氏的人,也就是太后,只是没料到太后竟然险些打杀了她,她的小脑袋在荀阳怀里动了动,找了个舒服的姿势,闷声道,“那老太婆比千年的狐狸还要狡诈,今日之事明明就是韦氏的错误,她竟然只罚韦氏闭门三个月反思己过,还指责沈府之所以乌烟瘴气,都是因为庶女掌家管不住那些刁奴,所以趁机夺了我的掌家权。”
“别乱动!”荀阳被她在怀里乱动一通,呼吸有些急促,低喝道,然后缓了片刻才继续问道,“如今你被太后夺了掌家权,心里面定然是不甘心的,可有什么打算?”
与你比肩
更新时间:2013…6…10 22:50:00 本章字数:3201
沈云初扬眉一笑,“我能有什么打算,兵来将挡水来土掩,这帝都眼看着变天了,我何苦往自己身上揽责任,我只管挣笔小银子就好了。”
荀阳看她忽如其来的笑脸,心中微动,低声道,“你这两日可有想我?我总想着再见到你,该如何如何生你的气,该如何如何惩罚你,可是如今真的将你抱在怀里时,反正满心欢喜,再也恼不起来了。”
说完,不待沈云初反应,他低首含住她的唇瓣,将这两日来的相思都完完整整地传递给她,从来不知相思苦,才会相思,便害相思,这才知道古人说的一日不见兮,如隔三秋,是何等的大实话,辗转缠绵,极尽温柔。
这个吻持续了很久,沈云初被他吻得头晕脑胀,浑身绵软无力,从前觉得这种感觉太没有安全感,但是今日被他紧紧搂在怀中,做着世间男女之间最亲密的事情,只觉得满心欢畅,她的小手无意识地抵在他的胸前,禁不住隔着层层衣衫,游移着,抚摸着。
荀阳被她的小举动彻底取悦了,低声笑得格外蛊惑,“小乖乖,我的小乖乖长大了。“
沈云初顿时清醒过来,被灼灼的目光凝视着,小脸一红,将脑袋缩在他怀里,“先生你好讨厌啊,你看什么呢。”
“傻丫头,我自然是看你呢,这世上还有谁家的丫头能入了我的眼?可是,你这小丫头怎么就这般合我的心意呢,让我日思夜想的,竟然无一处不让我欢喜,就连你调皮胡闹耍无赖的样子我都觉得极好。”
沈云初被他的甜言蜜语羞得小脸越发艳,一直红到耳垂处,荀阳看得口干舌燥。
正在这事,马车忽然停下,墨痕的声音响起来,“主子,到了。”
沈云初好奇,不知荀阳带她来到何处,要做何事,从他怀里挣扎出来,掀开车帘子往外看,只见到一处废弃的草料场的模样,且此处地势极高,若是用来囤积草料或者粮食干柴的话,也不怕积水积雪,沈云初心中一喜,回头看荀阳,“你地方是谁家的地界,我很感兴趣。”
荀阳的脸色却有些怪异,手中不知何时多了本书,放在自己腿上,沈云初疑惑道,“少暄,你这是怎么了?”
荀阳白皙的脸上顿时浮出一抹烟霞,红的格外绚丽,声音也哑的不像话,摆冲她摆手,“我无事,你若是当真喜欢,且下去看看吧。”
沈云初越发疑惑了,冲他眨眨眼,做出探究的表情,荀阳见状,努力装出若无其事的模样,冲她魅惑一笑,“可是觉得我长的太好看,你欲罢不能了?”
沈云初一本正经地摇摇头,忽然将他手中的书夺走,拉他起来,“你今日带我来这里,不是要陪我看囤积草料的地方么?怎的到了,你却不下车?”
荀阳没料到她会忽然回身拉他起来,书被她夺走,他身子一僵,尴尬地看沈云初。
沈云初却盯着他胯(这里防和谐)下鼓鼓囊囊的那处眨了眨眼睛,忽的明白了那是什么东西,小脸爆红,“先生,你!”
他不过是抱抱她,怎就忽然这样了。
荀阳也尴尬,“你方才在我怀里扭来扭曲的,我在菩提山便与你讲过,在我怀里时莫要跟着不安分的小野猫似的,你却不往心里记。”
还怨她了!
沈云初像风一般闪出去,“我自己去了,你留在这里好好养养!”
什么叫养养?
荀阳气得两脸通红,却又无计可施,只能任由她蹿出了马车。
沈云初进了这间仓库般的房子,一眼就看到屯的慢慢的草料,还有干柴。
她眨了眨眼,不是幻觉,这里囤积的草料比她付出的银两要值钱好几倍呢,还有这地势,不仅不被水淹,按照兵家的理论来说,也是易守难攻的,这真是个好地方。
“还满意么?”荀阳早就恢复了正常,一派温润君子的模样,好似方才那个满脸尴尬的人并不是他,“这是许管家找的地方,我见此处很大,所以替你做主,又添了许多银子。”
沈云初满意点头,一脸的兴奋,“当然满意了!这里做仓库,屯的东西可以垄断整个京都的声音了!待过几日这些东西就能翻几番,少暄,我有钱了啊!”
荀阳看她高兴,跟着勾了勾唇角,“草料本就不是值钱的东西,纵使你当真翻几番,又能赚多少银子?况且你怎知你就赚几倍?”
“我自然知道,梦里面有神人指点过的,说今晚会有大雪,然后接下来的十天都会一直下雨,直到整个帝都变成一座缺粮食缺木柴缺草料的危城!”沈云初记得前世的那场冻雨,帝都饿死了许多人,冻死了许多人。
“你说什么我都信的。”荀阳冲她淡雅一笑,说不出的温柔。
因为东征军的粮草问题,太后曾经两次冲着帝都有封爵的府邸征粮,所以就连某些无存粮的世家大族都陷入缺粮的困境了。而她是晋王妃,虽然不至于被饿死,但是晋王府也是生计难以维持。外加晋王需要趁机收买人心,许多银子柴粮被他拿来拉拢人,也陷入了捉襟见肘的境地。后来她被晋王嫌弃不会持家,甚至嫌弃她路上的嫁妆被人给劫走了。
这都是不堪的记忆。
如今她早早就屯集了柴草,又让许管家替她购置了许多粮食菜蔬屯着,还特意趁她掌家之时在梧桐苑加盖了个小巧的厨房。
世家大族尚且如此,百姓们更是纷纷陷入困厄之地,到时候她尚且可以力所能及地帮助那些可怜的百姓。
“在想什么?”荀阳忽然打断她,从背后抱住她,“阿初,我不喜欢你方才的样子,好似离我很远很远,远到我抓不到你,远到我看不清你。阿初,你有我在呢,你快看看,我抱着你,我会护着你的,你究竟在为什么发愁,又为了什么伤心?”
沈云初趁势将脑袋靠在他胸前,听他鼓动的心跳声,忽然觉得安逸,“我知道你就在我身后,所以才敢放肆,敢处处算计韦氏,敢在太后面前理直气壮,但是这次我一定要站到能与你比肩的高度。”
依依不舍
更新时间:2013…6…10 23:39:09 本章字数:3077
荀阳在她耳畔扬唇一笑,“好!”
墨痕低着头走过来,低声禀告道,“主子,宫里传来消息,说是比邻东岛国的边疆五郡都受了雪灾,冻死了数不尽的牛羊牲畜。陛下急招您入宫商量对策呢。”
荀阳闻言面色不变,漫不经心地道,“派人去回话,就说我的肩臂上的箭伤复发,疼痛难耐,卧床少师府,怕是不能为陛下分忧了。”
墨痕应声,然后退下。
虽然墨痕没有往沈云初脸上瞥一眼,但是沈云初已经羞得满脸通红,将脑袋扎在荀阳怀里,无论他如何哄她,她都不出来。
“小乖乖,墨痕真的不曾抬眼看你,更不知方才我们是搂抱在一起的,你羞什么?”荀阳故意逗趣她。
沈云初握着拳头凿他的胸,“你讨厌,谁与你抱在一起了,你哪里旧伤复发了,旧伤复发还敢驾着马车四处招摇,若是陛下知道了,没你的好处,坏人,就该让陛下治你的罪!”
荀阳愉悦地低声笑起来,“我就是四处招摇,谁让你这个笨丫头骑马入宫的,我若是不去接你,难不成你还徒步走回府里去么?还是说打算再骑马回去?”
沈云初转念一想,觉得荀阳说的有道理,她去的时候就是骑马去的,然后还骗太后与韦氏说是乘坐少师府的马车进宫的,太后若是有心的话,说不定会故意留意她如何回府,若是发现她骑马回府,岂不是犯了欺骗太后之罪?
这种罪,说大不大,说小不小,若是太后想追究的话,也算是不小的罪过了,至少够收拾她这个小小的庶女,这个敢于当面拒绝太后的要求,敢于不进韦家做个小妾是庶女。
“那你若是被人家知道你欺君,怎么办?”沈云初不免忧心他,欺瞒太后是罪过,欺君更是罪过,甚至是掉脑袋的大罪呢。
荀阳看她为自己担忧的模样,突然乐了,“你放心,你夫君的脑袋还有用处,陛下不会说摘就摘的,至少也要等到将你娶到手,过了洞房花烛夜。”
沈云初瞪他一眼,“我竟不知道,堂堂少师大人嘴里总说些孟浪话,若是天下百姓知道,不知该作何感想!”
“圣人也是男人,这无可厚非。”荀阳无辜地看她,好似自己被她冤枉了,然后才讨好道,“你方才的豪言壮语,为夫听了之后很是感动,原来小乖乖心中我如此难以比肩,所以我的小乖乖要努力配得上我,很想配得上我!如今机会就在眼前,既然你想与我比肩,我便让你站上来,如何?”
沈云初这才体会到荀阳的用意,东岛国的事情,当陛下感到棘手的时候,才会询问荀阳,而荀阳选择不插手,便是给她显露才华的机会。
沈云初无比感动,鼻子一酸就要哭,又怕被他笑话,抱住他的腰撒娇,这个男人胸中自有天下百姓,临近东岛国那里的五个城郡的梁国百姓正在生活在水深活热之中,他不顾内心的煎熬,也要给她显露自己才华的机会,为了满足自己任性的愿望,他置自己的道德底线于不顾,可见这男人究竟有多爱自己。
“我先送你回去。”荀阳道。
沈云初偷偷摸摸地擦眼泪,“少暄,你还是进宫去吧,那五郡的百姓需要你,我方才只是说笑话的。”
荀阳却昂着头漫不经心地道,“古人说君子一言快马一鞭,我既然说了自己身体有恙,岂能说好就好呢?况且我有意冷眼看着朝堂争斗而不插手,那边是秦王别的封地,如今的驻军却是楚飞扬的人,也就是临江王与陛下的人,我在看清楚局势之前不会插手。”
沈云初知道他所言属实,但是很大部分的原因来源于自己,他之所以处处与秦王为难,为的还是因为秦王三番害她。
沈云初牵住他的手,“你送我回府,但是你且不可露面,养病总要有养病的模样,我从明日起,每每午膳时候,我给你做好了饭菜送过去,如今梧桐苑也有小厨房了。”
荀阳顺势反手将她的小手握在掌中,淡雅笑笑,“好。”
两人乘坐马车缓缓驶向沈府,荀阳依依不舍地送她下车,下车之前拉着她的手臂道,“你母亲重新掌家的话,定然容不下许管家,所以我已经将许管家的卖身契拿在手中,这几日便让他帮你看着那些草料干柴。”
他顿了顿,“韦庄认识的那些少年游侠很是讲义气,用来看守那些有可能被疯抢的草料,很合适。”
沈云初微怔,有些不可思议地问道,“所以,你怎么知道那些柴草会被人疯抢?”
荀阳扬眉笑笑,神秘莫测,“你亲我一口,我便告诉你。”
沈云初瞪他,“不说拉倒。”
说完便要下车,荀阳急忙拉住她,“我告诉你还不成?我夜观天象,京都怕是有场大暴雨,外加上东岛国那边五郡受灾,京中的富商与贵族们必然又要做些捐助,所以粮草与柴薪必然紧缺,物以稀为贵,有些人穷困极了,难免生出歹心,看到你那处的草料薪柴,难免想抢去占为己有。不过那些游侠们最讲义气了。对于义士,自然要以义笼络,除了散些金银钱帛,你适当表现出义气,他们会以死相报。”
沈云初恍然,她怎会忘了,荀阳是上知天文下知地理的,这场持久的冻雨他早就算到了,再想想前世他曾经在晋王府最窘困的时刻,捐助过柴粮,她便什么都明白了,只怕荀阳已经让荀卿默默购置了许多粮食呢。
“嗯,我要回府去了。”沈云初道。
陡然间一个天旋地转,荀阳又将她紧紧搂在怀里,低声倾诉道,“这几日在府里装病,怕是好几日见不了你,先收些利息再说。”
说完他的薄唇就堵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