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卷 浪迹天涯 第449章 暗杀行动
这种仗根本就没法打,虽然郑远清有远距离的舰炮可以引爆弹药库使得整个库尔塔斯克基地瞬间报废,但那不是郑远清想要的,末世的战争不再是简简单单的消灭战和消耗战,而是掠夺战,如果无法得到里面数量庞大的物资和装备郑远清宁可离它远远的。
可是再等还能等多久?这么多物资、这么强的领导人足以再支撑数年,数年以后还不知道是什么样子,郑远清等不了那么久。
“既然打不了常规战,那就打特种战。”郑远清又沉吟了好久才开口说道。
“怎么打?”欧达不了解特种战,他是半路出家的和尚根本没有太多的见识和知识储备。
“你不是说他们的哨兵很少么?两个岗楼只有四五个哨兵执勤,这说明他们已经麻痹了,而且在通讯中断的这两年多里他们并不知道咱们的行动,就算是知道了他们也未必认为咱们敢动他们。
所以我判断,他们已经认为没有人类能对他们够得上威胁——这就是漏洞,视野决定格局,长久的龟缩一处已经让他们的格局变得落后和狭隘。”郑远清一边给欧达解释着,一边拨通了召开军事会议的电话。
。。。
接下来的会议让欧达深深地理解了郑远清一直以来坚持的游击战略。没有对比便没有真知,欧达一直以来以为郑远清东躲**的战略很没有军人的骨气甚至很不是男人的作风,完全就是土匪的行径,但是今天他明白了一个道理——视野决定格局、格局决定高度。
郑远清一直以来东游西逛多少年才建立了两个像样的基地,甚至在有了基地之后还是东游西逛、四处奔波,虽然这种战略很没有“骨气”。但是不可否认的是,这么多年的见识和经验积累已经极大地扩展了郑远清的视野和格局,他的视野极其广阔,因为他见到的、听到的、经历的都比一般的军事指挥官多得多。
而库尔塔斯克基地完全就和普通的幸存者基地一样龟缩一角,哪也不去,看似过着平淡悠闲的日子实则却是在慢慢地变成井底之蛙,尤其是在太阳风暴爆发后的这两年里他们更是对外面的情况一无所知。
人就是这样,慢慢地就会适应——或者称为麻木、懒散,越是不出去便越是不想出去,越是不想出去便越是出不去,慢慢的,这群军人就会像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居家妇女一样眼界变得越来越狭窄,越来越跟不上时代的发展和战争的需要。
这两者一对比,经验丰富的郑远清一眼便看穿了对方的智慧和弱点,而视野狭隘、聋子瞎子的库尔塔斯克基地领导人的视野还停留在两年前甚至更早,他也许根本不会想到自己看似强大的防御实则不堪一击。
这就是环境带来的不同,譬如那个著名的寓言:两个乡野老农猜测皇帝的生活,一个说皇帝砍柴用的都是金斧头;一个说你傻瓜,皇帝每天能喝小米粥,还得有人伺候着——
这就是格局的表现,因为两个老农的生活环境就决定了他们的生活千篇一律没有什么见识,也见不了太多的事情、经历不了太多的事情也不会了解太多的事情,他们的格局甚至比不上州府的居民;在和平时期这种差距无非是见闻的差距,但是在这末世,格局的差距也许就决定了生死。
2016年12月2日凌晨,一个暴风雪肆虐的夜晚,10辆悍马车实施灯火管制在伸手不见五指的月黑风高夜中悄悄靠近死一般寂静的库尔塔斯克基地。在距离基地3公里的地方,10辆车分开两队向着不同的方向行驶。
15分钟后,两支车队分别在基地的南墙和北墙外不到两公里的地方停下。接着每支队伍中跳出40个鬼一般的身影,这些身影迅速奔出数百米后一头扎进雪层里在漫天的暴风雪下慢慢地向着高大的基地围墙爬去。
奔袭北墙的队伍由庞万龙带领,他身后便是39名身着雪地隐蔽服的特种战士,今天是他们特种部队从建立以来第一次执行人与人的任务,而且还是一场艰巨的攻坚战,庞万龙心里不免有些打鼓——多少年他没再执行过这种任务,已经有些生疏的技艺让他心里有些忐忑。
“各小组注意,禁声。”庞万龙捂着袖珍通讯器小声命令道。
命令透过虽然小却功率不小的通讯器传达到了39名特种战士的耳中,狂风暴雪总所有人几乎同时停**形40只手几乎同时伸到腰间的刀鞘上,紧接着40把黑色的军刀几乎同时抽出然后被叼在战士们的嘴里,一切都很慢、一切都是悄声无息;紧接着40名战士再次慢慢爬动,只是那原本就十分微弱的喘气声变得更加微弱。
这就是特种兵的招牌动作——口叼刀;这种用嘴叼着军刀的动作不仅仅是出手方便,更重要的一点是,嘴里叼着东西运动的人喘气声会明显减小、因为紧张或者寒冷导致的上下牙不自觉打架的声音也会消失。
这就是一个流传千古的军事动作——“口衔枚”,无论古今中外,夜晚奔袭的士兵嘴里面都会叼上一个东西用牙齿咬住,或树叶、或树枝、或刀子,甚至是弹壳,其用意就是尽可能地减少奔袭时的动静,尤其是来不得一丁点动静的伏击、暗杀。
当那些根本看不出身形的战士顺利到达围墙墙角的岗楼下面时,一公里以外的两辆悍马车上发出了两声沉闷的枪响,枪声虽然震耳,但在狂暴的风雪中却显得悄声无息。
紧接着,两挺只在电视上出现过的、长达1。4m的反器材狙击枪被重新装弹校准——这是庞万龙手下的狙击手老三带来的03式重型反器材狙击步枪。
只见几束血肉横飞,远处岗楼里两个只露个钢盔、坐在地上逃懒睡觉的哨兵在睡梦中被轰烂了脑袋,两个裹着厚厚棉衣的无头尸体悄声无息地倒在了岗楼的地面上,他们成为这场战争第一批牺牲者。
十几秒钟后,与其对角的岗楼上一名趴在栏杆上的哨兵被轰烂头颅,另一个缩在墙角的哨兵还没待起身拿枪就被接着轰烂脑袋。
借着狂暴的风雪,80根攀墙钩被悄声无息地扔上墙头牢牢地固定在布满冰雪的墙楞上。
五分钟后,80名鬼一般的身影分成几波先后翻过墙头落在坦克车上然后迅速隐入地面的积雪中。
80个身影在新堆积起的雪层中从两个不同的方位慢慢地向着兵营靠近。庞万龙带领一半人向着原先的兵营爬去;老五带领39人向着那个用仓库改造的兵营爬去——这是一个还魂夜,今晚将有数百个冤魂在睡梦中离开这个苦难的人间。
第三卷 浪迹天涯 第450章 活人熔炉
“寒风飘飘落叶,军队是一朵绿花
亲爱的战友你不要想家,不要想妈妈!
声声**夜呼唤,多少句心里话
不要离别时两眼泪花,军营是咱温暖的家……”
就在老五等人翻过围墙隐入密集的坦克群中之时,一曲飘渺的歌声伴随着狂风暴雪幽幽飘来——伤感、凄美而又悲壮!
“妈妈你不要牵挂,儿我已经长大
站岗执勤是保卫国家,风吹雨打都不怕……都……都不怕!”
听着这断断续续中带着丝丝抽泣的歌声,老五感到双眼有些发酸,曾几何时,他也曾和一群来自各个部队的陌生战友围着火堆、抱着钢枪在无边的风雪中唱着这首《军中绿花》,可是如今,同样是陌生的军人、同样是风雪和钢枪,但他们却要兵戎相见、血染沙场,然而这即是无常,这即是奈何!
“衷心的祝福妈妈
愿妈妈健康长寿!
待到庆功时再回家
再来看望好妈妈……妈妈……妈妈……爹、娘!儿想你们……呜呜呜呜……”随着隐约的抽泣,一个浑身挂满了冰霜的游动哨停住了脚步、蹲在一辆自行火炮下低声抽泣,那刻骨铭心的悲痛在这刺骨的寒风和无情的黑夜中更显凄凉。
只是,身处悲痛的哨兵并不知道,在不远处的围墙下、坦克下、自行火炮下数十个黑影也随着他的抽泣狠狠地抹了把泪水,但是,在抹去那两行热泪之后,数十把锋利的尖刀被拿出口
“噗——”带着热气的鲜血从颈动脉中激射而出,却被厚重的军大衣紧紧捂住,满眼泪水的哨兵惊骇地看着黑暗中那双五味杂陈的眼睛,在死去前的一刹那,哨兵读懂了那双眼睛——他和自己一样,都是这末世没人要的孩子!
“兄弟,愿你能和爹妈在下面相聚。”看着怀里倒下的尸体,老五轻轻地抽了下鼻子在心中默念道,他分明看见了那名哨兵在临死前的一刹那竟然露出了一抹解脱的微笑。
狂风依然在肆虐、暴雪依然在狂飙,随着基地各处热血飞溅,一个个游动的哨兵被划开了颈动脉、割开了喉咙,一具具尸体抱着他们的钢枪重重地栽倒在厚厚的积雪里,几乎每一具尸体都带着浅浅的微笑,也许对于他们来说,死亡,反而是一种解脱。
当整个大院被清理干净后,老五带着39名特种战士悄声无息地摸到了仓库的门口,紧接着,20名战士摘下了背上的LS06式微冲,20个黑洞洞的枪口对准了封锁了仓库的大门和窗户。
而与此同时,另外20名战士则摘下了背上背包大小的空间背囊,紧接着20挺沉重的喷火枪对准了大门和一扇扇玻璃,这20挺喷火枪深入背囊的软管中则连接着8组特制的大容量燃料罐,这便是仿造“74喷”制造的多储油罐式火焰喷射器。
因为仓库已经被改造成宿舍,所以仓库的大门只有一扇普通的双开门,老五轻轻地拧了下门把手,发现门里面并没有紧锁。
准备!老五一手紧握门把手,一手冲战士们挥了挥,然后借着一股呼啸的风声轻轻地拧**门然后凝神屏气站着不动,保持着房门的关闭。当第二声狂风的怒吼声响起时,老五猛地一拉房门,房门毫无声响地被打开——
“呼!呼!呼!……”狂暴的喷射声接连不断,数十条二十多米长的火龙带着炽热的高温从不同的方向射入漆黑的仓库——
呛人的浓烟在翻滚、耀眼的火光在绽放、刺鼻的焦肉味伴随着撕心裂肺的惨叫此起彼伏,持续不断喷射的火焰在狂风暴雪中奏响了一曲死亡之乐!
在这支惨烈的冥曲中,一个个浑身焦烂的人形物体在烈焰中奔走哀嚎,他们拼命想扑灭身上的烈焰,但是掺杂了稠化剂的汽油、注入了橡胶的柴油却犹如跗骨之蛆般紧紧黏在他们的身体之上,任凭他们拼命地拍打、拼命地浇水、甚至活活撕下被烧焦的肉,却都不能使这烈焰消融半分……
“给他们个痛快吧……”看着一个个焦黑的人体在慢慢倒下,老五淡淡地挥了挥手,他分明看见一对男女紧紧地抱在一起、任凭浑身的烈焰将他们的皮肉烧化、将他们的骨骼烧裂,直到将他们彻底融为一体。
“突突突突突……”早已守候着的冲锋枪接连喷吐出炫目的火舌,一发发同样炙热的子弹汇聚成一股弹雨扑向那些仍然在四处奔走的火人,随着弹壳交汇出另一首冥曲,偌大的焚尸炉中也倒下了一个个残缺不全的人影;而不远处,另一座仓库、另一座制式兵营也在上演着同样的惨剧……
。。。
阴霾的天空已经没有了飘舞的雪花,只是寒风仍旧在无尽地凄厉,似乎再给死去的冤魂哀鸣一般。防御固若金汤的库尔斯塔克基地一夜之间变成了一座烈火地狱,1600条人命变成了1600个冤魂,也化作一堆不分彼此的骨灰,末世人命贱如草,天地间不过又多了1600个不知归属在何方的幽魂而已——也许,在这末世之中,死去才是一种解脱。
依旧弥漫着黑烟的兵营门外,一堆火在寒风中舞动着惨淡的火光,大把大把的纸钱被投入火堆瞬间化为一堆灰烬,接着伴随着吹过的寒风消失在茫茫的天空中。
郑远清烧完了最后一把纸钱站起了身,他能做的只有这些——这些士兵和那些幸存的女人是无辜的,他们其实不该死,那伙围追堵截郑远清他们的人已经在军卡的自爆中化为一缕青烟。
但是,这就是战争,死去的永远都是卒子,而下棋的人此时也许还在醉生梦死中,可是这又能怪谁?要怪,就怪自己成为别人的卒子吧,要怪,就怪这善恶不分、黑白不明的末世吧。
战斗结束后,**八师没有庆功,也没有欢呼,所有的人都在默默地清点着物资、搬运着物资。待到所有的物资搬运完毕、所有的报废车辆被拉进坦克后,偌大的基地在一条条火龙的狂舞中化作一片火海,熊熊的火光是这群死难者唯一的葬礼。
在场的人注视着滔天烈焰渐渐吞噬掉基地而相顾无言,死在这样的战场上不是军人的归宿,什么时候幸存者之间能放弃厮杀共同对敌?也许那一天很快,也许遥遥无期,有仇必报、恩怨分明向来是末世的江湖规矩,在这特殊的时代、特殊的江湖中,恩怨情仇岂是那么容易解开的?
。。。
“本次缴获的物资有:粮食1300吨、柴油700吨、各式武器60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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