医师- 第220部分

气势这东西，确实是一个很微妙的概念。



如果你拉一个乡间的老农站在曹穹的面前，那么他可能除了觉得对方长相白净，看起来像个读书人之外没有其他的感觉，如果让一位知道曹穹身份的人站在他面前，那感觉到的东西就绝对不一样了，足以让大多数人都立刻变得毕恭毕敬起来。而如果是归这位曹校长领导的下属站在他的面前，就又是另外一回事儿了。



一个人的身材、长相、穿着，还有平时工作生活中养成的气质确实可以凝起好似气势般的东西，最关键的还是自己本身的身份地位！



当然，气势这东西终究是一个主观的概念，除了对方的身份地位之外，自己的位置也极为重要。



就像刘明和田路一样，一位虽然贵为京都一所大医院的院长，级别和这位曹穹曹院士还是差了不少，见面之后完全没有了往日的沉稳，眉目之间甚至还可以隐隐看出一丝紧张的味道；而另外一位虽然只是个神经外科的小主任，在曹穹和费立两位顶级大佬面前却依旧是不动声色，除了刚才招呼时笑容比较热情之外，此后脸上一直挂着淡淡的笑意，似乎面前的两位只是普普通通的大学同事一样。



看到田路的表现之后，曹穹和费立两人心中都有些惊讶了起来。



暗暗的点了点头，曹穹笑道：“呵呵，今天我可是不请自来，两位不介意吧？”



“校长那里话！”



刘明连忙笑着说道：“我们平时请您可都请不来，今天能有机会当面聆听指导，那是我们两个的荣幸才是！”



曹穹自然也是冲着田路来的，他几乎和费立同时知道了田路那么多篇文章一起发表的消息，不过作为学校的校长，自然不方便直接和一个附属医院的院长联系，所以只好找到了费立，而当他得知约了田路的消息之后立刻就赶了过来。



四人寒暄了一番之后，费立就热情的邀请大家去他的办公室了。



作为医学院的一院之长，费立的办公室当然不会像田路在神经外科的那间小屋子一样寒酸，偌大的办公室里不仅仅有一张巨大无比的办公桌，整整一面墙的实木书柜，甚至还专门辟出来一个会客区。摆放着两组沙发，一张茶几。大家分主客落座之后，费立的秘书很快就给他们没人端来了一杯清茶。



“好茶！”



其色碧绿，其香袭人，费立的这杯茶纵然是田路这样不喝茶不懂茶的人也觉到了妙处，忍不住赞了一声。一口下去齿颊留芳，整个人似乎都舒爽了不少。



“呵呵。小田如果喜欢的话等下带些回去好了。”



看到田路喜欢自己的茶叶，费立的眼中神色微动，笑眯眯的说道。



连忙放下手中的茶杯。田路摆了摆手自嘲似地笑道：“谢谢费院长，不过还是不用了，我平时几乎都是不喝茶的。给我都是浪费，哈哈。”



又是呵呵一笑，费立也不多客气什么了。



办公室里总共有四个人，除了田路之外其他三个人职位最低的就是刘明，他也是一家知名三甲医院的院长。三人能够坐到现在这个位置上，出色的个人能力和学术水平自然是必须具备的，一颗七窍玲珑心却也是不可或缺的！一时间，谁也没有直接开口询问田路实验室和论文的事情，费立和曹穹很是默契的聊起了杂七杂八的事情，包括田路的来附二院之前的经历。家里的情况等等，初次见面的疏远感就在这些看似无聊的闲扯中渐渐消散了不少。



不过大家都明白，谈论的话题终究是要转过去的。



果然，聊了大概半个多小时之后，费立似乎是漫不经心的瞧了曹穹一眼。然后在对方微不可查的点了点头后才微微一笑，轻声的问道：“小田，我听他们说那个实验室是你自己一手建起来的？”



来了！



田路心中默念了一句，轻轻的吸了一口气，也笑着答道：“算是吧。当初运气比较好，发现了一种可以关闭血脑屏障的小分子化合物。后来卖给了诺菲公司，专利转让金就用来建了那个实验室。”



曹穹是个理论物理学家，对田路刚才所说的话没有概念，作为专业人士的费立听完之后心中顿时一惊！



“小田，你的意思是说那个实验室是靠诺菲公司给的专利金建起来的？”



只是稍稍犹豫了一下，费立就不动声色的问道。对于费立和曹穹来说，田路发表文章的事情是没有必要多问的，毕竟对于研究的具体过程的思路他们实在是没有什么兴趣，所关心的东西也不在那个上面。



“没错！”



田路毫不犹豫的点了点头笑道：“数目不小，我用来租了房子，买了全套的设备，总算是勉强搭起了一个架子吧。”



“勉强？架子？”



听了田路的话之后费立顿时便有些无语了。虽然他没有去过田路的实验室，今天上午从神经生物学研究所的童向阳那里听说了不少，所以知道田路的实验室有大批先进的仪器和设备，而且那些设备比起学校那些研究所来也是不差什么，甚至还先进不少！



那诺菲公司买下田路的专利到底花了多少钱？



这里，费立不由得感叹道：“只有那么点儿人，而且才刚刚创建不过一年多，就取得了如此这般的成绩，小田，你可真是不简单啊！”



“呵呵。”



低低的笑了一声，田路摸了摸自己的鼻子，没有多说什么。



就在此时，好大一会儿不怎么做声的曹穹突然插了一句话进来：“小田，你最开始的研究是和学院的神经生物研究所他们进行合作，是吗？”



田路笑着点了点头道：“是的，事实上我们现在也依旧保持着合作关系，在血脑屏障和癫痫两个领域还在继续着。”



自从实验室建立之后，田路就把自己上班之外的主要精力放在了那里，而虽然同在一栋楼里面，研究所那边很少过去了，只不过原来合作的项目现在也依旧在进行着。



“那么……”



曹穹沉吟了好一会儿，这才缓缓地看向了田路：“小田，有没有兴趣和学校进行更深入一些的合作？”



……



写的好像很烂啊。



爬山爬的我浑身骨头跟散架了一样，唉，太缺乏锻炼了。



第二百九十四章接手研究所？



“抱歉校长，我有些不太明白您的意思。”



田路眨了眨眼，有些不明所以的耸了耸肩笑道：“我本身现在就是咱们学校的人啊！而且就算实验室那边也和神经生物所保持着密切的联系，这不算是合作吗？”



田路的回答明显带着一丝敷衍的味道，不过对此曹穹也不在意，笑了笑道：“从某种意义上讲这当然算是合作，不过我所的合作是更进一步，也是更加深入的合作！”



“不错！”



一旁的费立也正色道：“小田，我看了一下你和老童他们的合作内容，不够深入，也不够全面，这对你们两者都是一种损失嘛！”



听了费立的话之后田路心中一动，平滑的额头不由得微微蹙了起来。



和刘明来到医学院之前，田路以为费立找他来只是问一下具体的情况，毕竟一次性发表那么多篇文章确实是一件比较惊人的事情，从目前的情况来看，似乎对方对文章的事情非常清楚，并没有打算多打听什么。



至于现在谈的东西，田路虽然早就预料到了，他可一直以为这应该是第二次或者第三次见面时谈的内容了。



田路从不指望能够一直平平静静的走下去，事实上，从请保罗帮忙的时候开始田路就有了思想准备。如果只是他一个人的话，哪怕当年开启了血脑屏障，后来又关上了血脑屏障。恐怕也无法让两位大佬如此的重视。就像在他在建立实验室之前那样，虽然在基础研究领域站上了顶点，最多也只是让基础医学院的院长出面了而已。



不过，如果有那么一个实验室的话，那就完全是两个概念了！



一个顶尖的研究者和一个顶尖研究者带领下的研究团队，两者完全不是一个重量级的，如果只有田路一个人。那么哪怕他能力再强，效率再高，一年又能出几项成果？如果有一个团队的支持。哪怕这个团队现在还比较小，依旧可以把他的能力放大数倍，乃至十数倍。让他脑海中的知识一个一个的变成现实！



正是因为这一点，在同一时间九篇文章的震撼下，久在领导岗位上的费立和曹穹两人才敏感的发现了田路的价值所在。



沉吟了良久之后，田路微微的舒了一口气，抬头笑道：“那么，不知道两位领导所说的深入的、进一步的合作，究竟是什么意思呢？”



“小田，曹校长和我的想法是这样的。”



向田路坐的位置上挪了一挪，费立很是亲切的笑道：“你呢，确实有着我前所未见的学术敏感性和科研能力。短短的四五年间在国际顶级杂志上发表了十余篇文章就充分的证明了这一点！我始终有着一种感觉，你的真正实力还没有完全的发挥出来！”



“哦？您的意思是……”



挑了挑眉头，田路不动声色的问道。



“我的意思是，你完全可以拥有一个更大的舞台嘛！”



冲着田路微微一笑，费立认说道：“我侧面的了解了一下。你的那个实验室人员上似乎不是很充足，而且大多都是一些刚毕业的学生和其他机构不太得志的研究人员。当然，我并不是说他们的实力弱，毕竟能够在一年间完成你的那些研究设想也不是件容易的事情，只不过你想想看，如果你拥有更多的人力资源。而且还是经验丰富的研究人员呢？”



“您的意思是……神经生物学研究所？”



这下子费立说的再明白不过了，所以田路也不愿意再装傻，干脆直截了当的挑明了。实际上费立刚一提田路就了童向阳那里，相对于田路实验室的辉煌战果而言，同在一栋楼里的神经生物学研究所却要差上许多了，所以只要脑子稍微转动一下，田路就猜到费立话中的意思了。



费立笑着点了点头道：“没错，就是神经生物学研究所！”



一边说，费立一边把眼角的余光瞟向了曹穹的方向，看到对方微微的颌首之后才猛地一挥手道：“小田，研究所那边的情况你也很清楚，虽然成绩不是很出色，人员却都很齐整，好几位博导，而且为数不少的研究人员也都拥有着博士学位，实力还是相当不俗的！他们的基础很扎实，欠缺的只是好的研究思路和一个优秀的领导者罢了！你不觉得这正好和你的情况是非常好的互补吗？”



“老费说的对啊！”



费立刚一说完，曹穹就适时的插了进来，笑着说道：“我想，我在科研上面还是有一定的经验的，你的实验室虽然成绩非常出色，队伍的梯次设置确实有些不太合理，有经验的研究人员太少了！如果只是做一做现在那些比较零碎的研究，虽然也能出成果，一旦开展那些系统的，大规模的研究和实验的话，高层人才缺乏的弊端就会显现出来了！”



曹穹的话音一落，田路顿时就沉默了下来。



两个人的这番话正好戳到了田路的痛处，让他虽然有心反驳，一时间却又找不到什么合适的言辞了。



确实如曹穹所说的那样，别看实验室一口气在国际顶级杂志上发表了八篇高质量的论文，除了都是在田路出了成绩的领域之外，实际上这些科研课题都是相对比较独立的，而且更多是需要进行繁琐而细致实验的课题。那些真正需要系统化、规模化开展科研和实验的领域，田路却是连碰都不敢去碰一下！



基础研究，尤其是医学上的基础研究，是一个非常复杂。也非常精密的过程。基础研究是为临床服务的，而如果一种临床上的现象如果要用理论去解释的话，对于基础研究的工作量要求是极为庞大的！就好像田路现在做的癫痫临床合作研究一样，只是进行难治性癫痫手术前的病灶定位，就需要首先建立起标准而精确的癫痫动物模型，然后联合数家科研机构进行不知道多少次的实验才能够提供有分量的理论依据！而几乎是在同时开始的癫痫生理病理基础研究，更是要至少进行两年之久。才能为临床的药物治疗提供足够的证据！哪怕神经内科的鲍主任再着急，也只能耐心的等待着田路这边的基础研究结果。



田路只所以联合那么多的科研机构共同进行，一方面自然是因为能够尽快出成果。另外一方面，也是因为自身实力不足的原因。这种实力上的不足，不仅仅是人力上的不足。同时也是因为他手下没有能够统筹规划研究工作的人才。



说白了，韩军只是管理实验室，他无法管理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