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体贴,我的老天爷,老娘跟你十几年,你连二两的银簪子都舍不得给我买一根,原来是把钱都花给外面的女人。你个死不要脸的,老娘跟你拼了!……”
黄管事有了防备一下子闪开了,冲着傅瑶他们怒道:“你们欺人太甚,到底想怎样?”
傅瑶慢悠悠的从兜里掏出三十两银子,“呵呵,不怎样,就是想问问关于洪家的事,洪家住在哪里?还有为何要设套加害于我等?这里了…有三十两银子,虽比不得你买给别人的一件首饰钱,不过嘛…呵呵……”说完,傅瑶又朝着眼睛直直的盯着银子的妇人笑看了一眼。
“主人家的事情岂是我们可以随便往外说的,再说了,什么设套?我们是交了钱付了定金的,干嘛要害你们?”黄管事一梗脖子,一副不愿多谈的样子。
傅瑶笑着,把玩着那几锭银子,自言自语道:“唉,银子谁都爱,可也要看他有没有命拿?有没有福气享!这事儿了…你不说,我自己去找洪老爷,如果实在找不到也不介意去官衙找人问问,洪老爷总是在甘州的,相信如果认真找的话总是能找到的。就是怕没有这个人……”傅瑶一脸叹息的样子,“要是没有这个人的话,那可怎么办好呢?按照本朝律例,查无此人的话,那跟他签的合约就无效了。这样的话,对我们没有什么损失,就是不知道给钱的人,会不会心痛死啊!”
黄管事脸色苍白,却依然梗着脖子不说话,傅瑶缓缓站起来,遗憾道:“算了,你不愿意说,总会有人愿意说,看来这银子跟你无缘啊!”
不知何时,那妇人突然冲过来,讨好的笑道:“小姐、小姐,这死鬼就是个榆木疙瘩。其实根本没有洪家……”
傅瑶一震,傅瑞和周元建也是大惊,他们都想到了可能是自家在什么地方得罪了洪家,所以人家才想了这个方法整他们。谁知道根本没这人。
傅瑶狐疑的打量她,见那妇人紧盯着自己手中的银子,巴不得扑上来把那银子咬两口一般!心下好笑,爱财的人最好对付,她复又坐下,把玩着银子道:“呵呵,看来这银子与这位婶子还有些缘分,与我详细说说吧!”
妇人眼睛紧盯着银子,“呵呵,是有缘分、是有缘分,其实也不是没有洪家,那洪家只是一个小户人家,只是因为他家女儿做了水老爷的妾室,又比较得宠,缠着水老爷给她在郊外盖个别庄。对这件事,人家可是一点不知情。我家老头子是水家的二房管家,领的也是水老爷的命令。水老爷还来过几次,要他想办法把这笔生意搅黄了,责任全推你们身上。开始的时候神神秘秘还不要我听,这事儿还是两个月前我偷听到的呢!”
水家,傅瑶傅瑞周元建俱是一愣,居然是他们家。
傅瑶沉下心来想了想,觉得也没什么好震惊的,水家也是开窑厂的。而且是垄断经营,可是现在,凭空多了个傅家窑厂,做的比他好,信誉比他高,还多了一种他们没有的红砖。这让心思歹毒的水老二怎么甘心,自然要出黑招了。
知道幕后之人后,傅瑶的心也沉静下来了,只要知道对手是谁就好了。
“他们说了些什么?有没有指示你相公怎么做?”傅瑶问妇人。
“有有,半个月前下雨那次……”
“你个臭婆娘,再胡说八道,老子休了你!”黄管事突然跳起来,要去抓那妇人,被周元建一把拉开。
傅瑶斜他一眼,淡淡道:“黄管事,你对你们家主子就那么死心塌地?唉!可惜啊可惜,你们主子却如此轻视于你!你可知道此事若真成了,你们家主子能得多少好处?”
“我…我为主子办事,天经地义,不图好处!”
“呵!好个忠心的奴才,我不妨告诉你,照你们主子的胃口,他多半是想让我倾家荡产、赔偿他两千两银子,顺势收了我的窑厂!”
“啊!那么多!你个死鬼,说你不中用你还不信。两千两银子就给你二十两,还要你跑前面去卖命。你个不中用的东西,老娘没法儿跟你过了……”妇人又开始骂骂咧咧起来,黄管事闻言脸色也不太好看。
傅瑶静待半晌,等他们吵得差不多了,淡淡道:“黄管事,我知道水老二是让你找人整天在我们窑厂叫嚣,然后扰乱我们的进度,最后交不齐砖。只是距离交货日期还有两个月的时间,要是我们辛苦点还是能够完成的,我想知道,你们还有什么后招?”
黄管事脸色变了又变,最后一梗脖子偏开头,还是不肯说!周元建不耐烦了,一把抓起黄管事:“五娘,咱们不跟他废话,老子看他这怂样儿就不爽,先揍他一顿再说!”
周元建就要动手,方才还骂骂咧咧的妇人赶紧扑上来拦住:“哎呀!爷,您消消气儿、消消气儿,他不说我说,有什么尽管问我,问我就是!我什么都知道。”
傅瑶想了想:“之前水老二来跟你相公说了什么?”
妇人想都不想直接道:“就是吩咐我男人想办法陷害你们!”
“怎么陷害?”
“这个…这个…”妇人犹豫道,“反正…反正那些馊主意都是水老爷出的,这死鬼只管按主子吩咐的做!小姐啊,我说的都是实话,是主子要对付你们,我们只是下人。主子吩咐的不得不做。这事儿跟咱们一点儿关系都没有啊!”
傅瑶示意她继续说下去。
“水老爷说了,如果扰乱不成,之后就……就派人在运送的路上将砖劫走,这样你们照样交不了货……”
什么?傅瑶和傅瑞听的咬牙切齿,真没想到这水老二这么坏,看来是不把他们窑厂弄破产就不罢休啊!不就是跟他们做了同行吗?不就是抢了他们生意吗?至于这么坏吗?
傅瑶气愤的瞪了一眼被周元建制服的黄管事一眼,站起来,将那几个银锭子留在桌子上。
周元建放了黄管事,几人往院门口走去。还没出院子,身后的妇人就扑上去收了几个银锭子,还用牙齿咬了咬,满意的收进袖兜里,然后才去扶地上的黄管事。
“五娘,咱们要不要找上水家去?”傅瑞咬着牙问,这水家也太狠了。他非得去讨个说法不可。
傅瑶莞尔一笑,“干嘛要找过去?跟这种人是没法讲道理的。反正合约还没到期,咱们只要履行合约的内容就行了。而且,现在知道了他们的计划,只要运送的时候注意点就行了,大不了叫舅舅派些兵甲护送,他们就算再能耐,也不敢跟兵甲作对吧?”
周元建点点头,“对,到时候就怕他不来,来一个收拾一个。”
“那,咱们现在干嘛?”傅瑞问。他这几天真是焦头烂额了,没想到第一次认真做事就遇到了水老二这样的人,怪不得之前他爹说商场如战场呢!
真的是,一不小心就会倾家荡产。
“当然是回家干活了,”傅瑶笑笑。水家想找事,她就奉陪,至于上门,还是免了吧!
于是,三人快速赶回窑厂。在门口叫嚣的人还没走,周元建按照在路上商量的,二话不说就吩咐守在门口的兵甲将闹事的人全部抓了起来,直接关进了监牢。等十天后再放出来,到时候再来闹的话,再抓起来……
就不信他们还敢来。
傅瑶和傅瑞则是马上召集了瘸子叔和几个窑厂的大师傅,商量加强进度的事情。傅瑶也没有隐瞒,将窑厂现在面临的困难都说了,瘸子叔和傅瑞又核算了一下。离交货还有两个半月的时间,还剩下三十万匹青砖和十万匹红砖没交。
现在有四个窑洞,如果日夜不停的开工的话勉强可以交货。但是为了保险起见,大家一致认同再新建一个窑洞出来,这样也防着有损坏的砖出来好替补上。
商量妥当后,傅瑞又出去跟干活的工人们说了,并且一再说明,任务完成后都会加工钱。傅家在琼州的声望已经足够,就算没有多加的工钱,大家也愿意日夜轮番的干。
底层的人员都安排妥当了,但是如果再修建一个窑洞的话,他们知晓整个烧砖流程的人就又不够了。
这下,傅瑶必须得进窑了。
王氏这次一点没反对,不过还是让文德跟着她跟进跟出,就是晚上睡觉的时候也让周兰过来陪她。
傅瑶于是安下心来认真烧制红砖。
周元建将外面吵闹的人抓走后,又来了几批人,都被抓走了,渐渐的也就不敢再来了。傅瑞早就交代了工人不要去理会外面的状况,只专心做自己的就行,这样,进度渐渐提高了。
每次运送砖去别院的时候也带着周元建特意调拨的兵甲,这点陈指挥也没有反对,毕竟这也是关心到琼州的事情。
有了这些装备齐全的兵甲,果然没有敢捣乱的人。送砖的时候都是傅瑞亲自送去的,去了后他只找管事的核验签名画押过后,就一声不响的离开。
反正现在大家都摸清了底细,没必要再客气,只要赶快把这笔订单交清就好,傅瑶就是这样想的。
但显然,水家却不甘心就这么吃个亏。
在水老二认为,这可不就是吃亏吗?自家有窑厂,他还花了几百两银子去对头那里买。
当初确实是想让傅家赔的倾家荡产,才下这么大的订单的。老实说,水家跟傅家没什么仇,但水老二这人就是心胸狭窄,他认为傅家开了窑厂就是跟他对上了,既然是对手的话,那么肯定要打的对方爬不起来才行。
所以他才想了这个阴损的办法。先是去定几百两银子的砖,然后随便找个错处去他们窑厂天天捣乱,就不信他们能赶得及交货。
本来照水老二的想法是进到窑厂里,将东西全部砸乱的,最后将整个窑厂都破坏掉。谁知道他请去捣乱的人居然连人家窑厂大门都进不去,没办法,他只好命令他们每天去吵闹,破坏傅家窑厂的名声了。
谁想到傅家居然这么快就又化解了,根本不理那些人,照常开工。连带着自己的后招也被傅瑶给知晓了。
黄管事第二天就将傅瑶找过他的事情告诉了水老二,虽然挨了一顿打,但总比水老二自己知道后清算的好。水老二的手段,这些年来黄管事可是一清二楚的,连自己哥哥都敢害的人,还有什么不敢做的。
自己的计划被人提前知道了,水老二当然就不会那么傻的再去实施了,不过他还是派人去看过,见傅瑞每次送砖过来都会有几十个兵甲保护,也就彻底歇了之前的想法了。
只是让他平白无故的丢了几百两银子,他怎么甘心,合约期限一到,他还得付剩下的三百两。
想想都憋屈。水老二又开始谋划了……
这边傅瑶和傅瑞几人日夜不停的干活,就连睡觉都很少有时间,吃饭的时候也得看着窑里的火候。王氏心疼不已,可也没办法,只能要求傅权泽多照顾照顾女儿。
傅权泽回来后就听说了窑厂的事情,对于儿女的处事,他很满意,在陈指挥使那里请了假,也到窑厂帮忙。他是自己人,有很多不便于让外人知道的烧制方法也可以帮着傅瑶等人做做。
半个月后,傅谦回来了一趟,甘州的酒楼又出事了。趁着吃饭的间隙他将大致的情形说了一下。
“第一次来这里找茬儿的大概在十天前,那群人一看就不是善茬儿,点了一大桌好酒好肉,大吃大喝后当着众人的面拍了一只苍蝇扔饭碗里,吃了一桌不给钱反而以苍蝇为由要赔偿!
当时我算了算那桌菜大概二两银子,本想息事宁人,不收他们银子让他们快走。可人家却揪着不放,我只好使眼色叫新请的掌柜的去县衙找人帮忙,这边尽量稳住他们,那群人闹腾一阵,砸了两套桌椅。
幸好县衙里的人及时赶到,搜了那群人全身,一共才一百文不到,赔桌椅都不够,于是便把那群人拉回县衙去关了几天。
之后发生的事情与此类似,隔个三五天就有人来一趟,不过这下他们学乖了,不再像以前那么嚣张,换了衣服来,点一堆菜海吃一番,到收钱时打个晃眼儿便一窝蜂的跑了,倒没再打砸东西。
即便如此,老来一群吃白食的也让人恨得牙痒痒,以至于后面来吃白食的越来越多。我跟掌柜的想了些办法,凡点菜在五百文以上的一律请到包房,面门的大厅只接待五百文以下的客人;还特地安排了两个健壮的伙计守在门口……”
傅谦眉头紧皱,脸型也瘦了不少,显见的是这几天操了很多心。
傅权泽沉吟片刻,“四郎,这几天因捣乱吃白食的损失多少?”
“这个…只算他们吃了不付钱的大概只有四五十两吧!只是这风气不太好,唉!咱们开门做生意,来者皆是客,有些人你即便知道他是无赖,也不能不让他进门啊!”
傅权泽点头:“有道理,除了吃白食的直接损失,附带的带坏风气、影响其他客人,这损失加起来也不小!好多铺子一个月也赚不了四五十两银子,这事儿一定得想办法杜绝!”
大家纷纷低头沉默,绞尽脑汁想那应对之策。半晌后,周元建道:“四郎,要不我带几个兄弟帮你守几天。专门抓那些捣乱的!狠狠揍他们一顿,看他们还敢不敢来!”
傅谦摇头:“这办法不可行,上次我在门口添了两个健壮伙计,都吓得不少客人不敢进门,要再来几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