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
“小妹,别怕,哥在你身边!”
徐朝阳不管不顾的带走了妹妹徐丹娘,在暗处看着的杨毅恨得一拳砸在了柱子上,兄妹两人搂搂抱抱的走了?他们还不知不知道什么叫礼义廉耻?什么叫男女授受不亲?
……
他们兄妹回到徐家,自然引起了徐家的一阵子鸡飞狗跳,徐次辅听说了事情的经过后,气得脸色发白,劈头盖脸的打了徐朝阳一记耳光,“糊涂!”
秦姨娘护着徐朝阳,哭诉道:“老爷有火就发在妾身上吧,别怪儿子,他只是太关心丹娘了。”
“你也糊涂!”
徐次辅冷着脸对秦姨娘,“你知不知道他这不是帮丹娘,而是害了丹娘,害了徐家?”
他背后的伤势还没好,徐次辅因为激动咳嗽了起来,指着在一旁悠哉喝茶的次辅夫人,“你为何要隐瞒消息?”
次辅夫人欣赏够了他们一家人的内讧,道:“老爷可冤枉我了,我哪里晓得驸马爷会这么做?老爷常说驸马爷重情重信,是聪慧能干的好儿子,原来像驸马爷这样的好儿子也会做出没头脑的事儿?我满耳朵灌满了老爷对驸马爷和丹娘的看重,眼下看起来……他们比我那被老爷放弃且不争气的儿女强不了多少呐!”
“好了。”
徐丹娘不能再让嫡母说下去,呜咽道:“爹,别怪哥哥了,这事我会解决。”
徐次辅又是心疼,又是恼怒,“你怎么解决?曾氏阴险狡诈,定然会因为这道圣旨加倍折辱你,你一旦在她面前服软,外人会如何看你?你再也没以前的尊贵优势了,何况你兄长因为你和昌龄公主起了纷争,如果……如果昌龄公主不原谅你哥哥,往后的日子会更艰难。”
“爹,不是还有三皇子?”
徐朝阳被亲爹一巴掌打得冷静了发热的脑袋,“三皇子一直对您很敬重,他离不开您……”
徐次辅叹道:“不能这么说,三皇子敬重得是次辅,是我在皇上面前的脸面,况且昔日我对他提点之恩,用一次少一次,你疼丹娘,三皇子也是疼昌龄公主的兄长!他会帮你么?”
“阳儿,公主休掉驸马可以再嫁任何人,可你一旦同公主和离,不仅仕途尽毁,性命也不一定能保得住!”
徐次辅忧心忡忡,忍着后背的伤痛道:“你现在不要再理会丹娘的事儿,专心哄好昌龄公主,朝阳,这是你最后的一次的机会!”
徐丹娘在旁边插嘴,“父亲,我同昌龄公主是密友,以前也帮过公主,不如我同公主谈谈?当然得等请回曾氏之后!”
“你有把握请回曾氏?”
“爹,我晓得曾氏的性情,她是想让我受尽委屈!”
徐丹娘眼底闪过柔韧,紧紧的握住拳头,“再怎么说我也是当朝次辅的爱女,她若是加倍羞辱我,旁人会怎么看她?皇上会怎么看?弱者永远是值得大众同情的,我受点委屈可以让曾柔得个睚眦必报,且心狠的名声……如此算,我不一定会输掉一切!”
男人都是同情弱者的,也许她可以借此挽回杨毅的心!
等到一切回到正轨,她可以同曾柔慢慢的算这笔帐!
伽蓝寺,曾柔听了圣旨的事情后,大笑道:“她一定以为这样可以败坏我的名声,樱桃,你可知道,我从未在意过自己的名声!毒妇,泼妇,睚眦必报又如何?”
作者有话要说:该爆发啦!!!
第七十三章陷害
这一世曾柔出身不高;本身学不来高端;贵重的行事风格;只要能让徐丹娘回归平妻的位上,曾柔被人说无情恶毒又有何妨?
原主曾柔到是有情有义;可她却被徐丹娘的软刀子给憋屈死了。
曾柔笑着琢磨,她该怎么折磨徐丹娘?
“我得去见一下主持大师。”
曾柔请小沙弥带路去了一趟伽蓝寺主持的禅房。
跪在禅房中,曾柔望着墙壁上挂着的佛祖画像;“信女想在伽蓝寺苦修;借以洗清掉身上的吝气。”
“阿弥陀佛;女施主何必执着于仇怨?”
主持方丈看出曾柔的打算;他更见到曾柔唇边的得意。
伽蓝寺在禅宗地位崇高;主持方丈德高望重;被称为禅宗第一人,他若是开口说渡化曾柔……曾柔就有足够的理由留在伽蓝寺。
曾柔在伽蓝寺一日,徐丹娘就会痛苦一日。
主持方丈不愿意理会红尘之事儿,开口说道:“冤家宜解不宜结,女施主应得饶人处且饶人。”
“并非我执着于仇怨或是不肯宽恕徐丹娘。”曾柔见此没再隐瞒自己的目的,“莫非他们作孽,且逼迫口不能言的老实人就是对的?您别同我说转世轮回,佛祖让他们下辈子受苦,下辈子……他们哪怕为这辈子赎罪,我也看不见!我心中怨气未消,儿子的仇怨不解,我无法得到真正的安宁,必然为祸人间。大师此时将我赶出伽蓝寺,岂不是辜负了佛祖普渡众生的教义?”
“阿弥陀佛,贫僧德行不够,实在是难以点化女施主眉眼中的吝气。”
“大师不试试看怎么知晓无法点化我?昔日佛祖尚且能做到割肉喂鹰,大师就不能暂时收留我?”
“女施主的佛性,对生死的感悟尚在贫僧之上,贫僧没有资格点化女施主。”
主持方丈眉毛胡子花白,面容宝相庄严的念佛号,“阿弥陀佛,伽蓝寺乃红尘方外之地,不宜干涉红尘俗世太多……”
曾柔眉梢一挑,心知伽蓝寺不想趟她同徐次辅和杨毅三方面的浑水。
和尚?只要没修炼成佛,一样有顾忌,整个禅宗并非只有伽蓝寺一脉,伽蓝寺方丈少不了世俗力量的支持。
”大师是不看好我对吧。“曾柔勾起了嘴角,“您以为我不自量力,行蚂蚁撼树的蠢事!”
“阿弥陀佛,贫僧不敢小看女施主,女施主能从逆境中奋起,贫僧在一旁深深敬佩女施主。贫僧劝女施主并非只是为了怕什么人或者事儿,只是担心女施主因为怨气太足,顾虑不周错过了破镜重圆的良机……贫僧会为女施主惋惜。”
主持方丈话语说得诚心实意,“还请女施主考量一二,退一步未尝不是向前一步。”
曾柔笑道:“破镜重圆?我同杨毅?既然大师如此认为,看来我得在伽蓝寺里多留一阵子了。”
“为何?”
“让大师了解我的性情,镜子碎了,黏在一起也有裂痕。”
曾柔一点没觉得不好意思,跪直了身体,“方才方丈禅师也说我的佛性在您之上,不瞒大师,我不修今生,也不会修来世,佛性在我身上实在是浪费了,不知这几本佛经,可否让大师通融通融?”
将一个布包推给方丈禅师,曾柔继续说道:“我佛慈悲,还请大师网看一面。”
伽蓝寺方丈忍不住好奇打开布包,翻看了里面的佛经,方丈瞪大了眼睛,“阿弥陀佛,阿弥陀佛,女施主怎会得到失传已久的佛经?”
“天机不可泄露。”
曾柔也打了个稽首,“阿弥陀佛,佛性我看不出,但这世上没人比我更懂前世今生,懂得轮回,佛祖让我受尽轮回之苦,我想也是因为这世上渣男怨女太多的缘故,我拯救不了所有不幸的女子,但我起码可以让一丝丝正气存于世上。我被人逼死事小,往后还会有多少个曾柔?大师,兴佛之人也不一定是当今。”
“信女言尽于此,有不周之处还请大师见谅。”
“阿弥陀佛。”
伽蓝寺方丈颔首,拉下眼睑道:“贫僧请女施主抄写经书可否?以女施主的悟性,贫僧实在是不够资格化解你身上的怨气,一切交由佛祖。”
“多谢大师。”
曾柔向方丈行礼后,走出了禅堂,威逼,收买,脸皮厚,三者缺一不可,只要能有个正当的理由留在伽蓝寺,曾柔就可以玩到徐丹娘崩溃!
即便徐丹娘能借着弱势得到皇帝和太后的同情又怎样?
诸葛云会回来!
到时候谁做皇帝还还不定呢。
……
徐丹娘来到伽蓝寺山脚下,无论她在徐次辅等人面前说得有多好,多不在乎曾柔对她的羞辱,事到临头她会觉得难堪!没有谁想要跪下,况且徐丹娘一直站得比世间所有的女子都直!
如今的局面,她不得不委曲求全的下跪。
她不是没有来过伽蓝寺,寻常走路的时候,不觉得伽蓝寺山脚到伽蓝寺门口有多远的距离。
徐丹娘抬头看了眼修建在山腰中间的佛寺,咬了咬泛白的嘴唇,以曾柔的性情如果她去问怎么才肯回府,相当于自取其辱!还不如趁着来伽蓝寺香客众多时,她……
扑通一声,徐丹娘跪在了山路上,往来的香客纷纷驻足观看,有人认识徐丹娘,同旁边的人说:“看见没,她就是杨侍郎的平妻,徐次辅的爱女。”
“她这是要做什么?”
“听说是恳请杨侍郎的发妻回状元府。”
“为什么她要一步一磕头?她到底怎么得罪了杨侍郎的发妻?不是说她们的关系宛若姐妹么?”
“你傻了?你见过哪个后宅的妻妾真正的宛若姐妹?”
徐丹娘跪下磕头,起身,在跪下,再起身,不过十几步路,她感觉将所有的脸面都丢尽了,膝盖和额头火烧火燎的难受,旁边人的窃窃私语更是让徐丹娘痛苦,每磕一个头,徐丹娘都在心底诅咒一声曾柔,不得好死!每向前一步,她都在对自己说,君子报仇十年不晚。
香客们的议论声越来越大,虽然也有人感觉曾柔太过严苛,但更多的人八卦徐丹娘到底做了什么让曾柔这么折腾她?
没有一位发妻会轻易折腾妾,如果不是徐丹娘惹恼了曾柔,曾柔也不至于住在伽蓝寺里。
八卦的力量不容小看,流言的流传速度也不容忽视,徐丹娘还没磕头到伽蓝寺,关于曾柔和徐丹娘的过节,已经流传得很广了,而且传言极为接近真相。
这其中固然有很多人落井下石,报复高贵的庶女徐丹娘,也有徐次辅的政敌借此机会搞臭徐次辅,更有杨毅的推波助澜,他一样让人在外面放出消息……尤其是放出当年他下天牢的前因后果!
他为了正义,牺牲了儿子,可儿子的牺牲却换来了徐次辅的高升,徐次辅连小孩子的功劳都敢冒认。
在徐家实力强的时候,徐丹娘做的那些事情,即便每个人都明白怎么回事,命妇们也不会多加指责她。
但眼下,徐次辅闭门思过,昌龄公主住进皇宫且不见驸马徐朝阳,徐家早已经今非昔比,因此徐丹娘想要赢得同情的目的并没有达到,反而很多发妻原配们拍手称快,由己推人,谁愿意身边多个身份够高,手段够虚伪的平妻?
今日因为杨毅肩挑出现了平妻,明日一旦她们碰到了这样的事怎么办?
平妻根本就不该出现!
看热闹的人不怕事大,甚至恨不得事态越大越好,她们盼着曾柔发挥在刑部大堂的锋利,将徐丹娘彻底的踩下去,给以后想做平妻的女人一个刻骨铭心的警示!
受过曾柔恩惠指点的状师们也纷纷略进绵薄之力,他们是对律法研究得最透彻的人,同时也是一群可以向皇帝上书的有功名的举人秀才。
他们聚在了一起,写下了一本奏本,上书皇帝,言明平妻绝对是不合礼教体统的,平妻必须是妾!不可为妻!
他们所言有理有据,有章有法,皇上接到折子后脑袋疼了很久……到底是太后下的懿旨,皇帝实在是不好将徐丹娘贬为妾!
再怎么也得顾及女婿和女儿的脸面,于是皇上暗自吩咐内侍,让曾柔差不多就行了,同时让徐丹娘要加紧将曾柔请回状元府。
只要曾柔回到状元府,这场风波自然会消停平息。
皇上明发诏书表态,大隋的礼法此后不承认平妻!至于已经是平妻的徐丹娘,皇上像是故意遗忘了一般,不过这道圣旨也表明平妻不会再得到承认,也就是说即便徐丹娘还是平妻,可礼法上不承认,她又同妾有何区别?
徐丹娘好不容易一步一头磕到伽蓝寺,她额头已经出血了,银红的血珠沿着她苍白的脸颊流淌,她显得格外的狼狈,双膝红肿的她甚至站不起身来。
汗水,泪水,血水混在一起,即便她容貌艳若牡丹,此时她也再没有牡丹的富贵风韵,徐丹娘如同一株被严寒风霜袭击过的凋零枯萎的白牡丹。
徐丹娘喘息着,舔了舔干裂的嘴唇,对伽蓝寺门口的小和尚道:“我想见姐姐,按照她的吩咐,我一步一头跪到了伽蓝寺门口,姐姐,您也该回府了吧,别再任性……同我闹脾气了好不好?”
“阿弥陀佛,女施主还是将这番话亲自同曾施主说为好。”
小和尚稽首道:“曾施主被师祖请去抄写佛经。”
“能不能让姐姐出来?我有话同她说。”
“抄写佛经是静心修心,没有师祖的命令谁也不许接近藏经阁,这是伽蓝寺传了上百年的规矩。“
“伽蓝寺方丈大师在何处?”
“在山后的归云峰面壁,师祖传下法旨,他要参破禅机,任何人不得打扰师祖。”
旁人倒还罢了,只是认为徐丹娘运气不好,可徐丹娘却知晓曾柔的难缠,曾柔一定是故意的!
曾柔故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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