监候,小柔,你哥哥会被砍头。”
“可您现求杨毅也于事无补!我们眼下只能靠自己了。“
曾柔随手打开了折扇,轻轻扇动了几下,身穿儒生袍服曾柔显得俊雅飘逸,做男子要比做女子适合曾柔。
曾父病急乱投医问道;”你打算怎么做?“
“去刑部大堂!”
曾柔搀扶着曾父赶去刑部,路上,不出曾柔意料碰见了杨毅,他主动从马车上下来,踱步到曾父面前,开口便以施恩语气对曾父道:“曾天成伤人性命案子为何你不来同我说?眼下京兆府尹判他斩监候,你再来找本官,不嫌太迟了?”
曾父嘴唇蠕动,眼睛瞄了一眼从方才去买点东西曾柔,小声说道:“姑爷,我是……”
“行了,你先回去,看曾氏面子上,我会帮曾天成疏通一二,看看是不是可以求得皇上特赦开恩。”
杨毅俊美脸庞露出几许高高上神色,他本就生好,此时他身上又有吏部侍郎持重威风,显得他尊贵俊美。
他看向曾父目光中满是鄙夷,”不过若是想求得皇上特赦,还需要丹娘入宫进言,近丹娘身体不好,本官不想劳动她……可太后娘娘喜欢看中丹娘,她又是徐次辅爱女,陛下爱女昌龄公主小姑间好友,若是曾氏能求动丹娘帮忙,本官想神算大一些……”
“杨侍郎这番话,我可不可以理解为您陛下跟前并不像是民间传说那样得到陛下宠信?您有今日官居吏部侍郎官位只是因为你娶了徐丹娘为平妻?”
“你是……”
杨毅脸上挂不住了,看向从后走过来说话之人,声音耳熟,眉眼他也熟悉,可这身儒衫穿到他身上怎么看怎么觉得他风度翩翩,“曾柔?”
这是让杨毅不能接受,懦弱,无知,愚蠢只会给他拖后腿曾柔什么时候变成了这样?
啪得一声,曾柔再一次展开折扇,淡淡笑容挂唇边,那么笑意像是嘲讽杨毅无知,杨毅多了一种如芒背感觉。
曾柔道:“杨大人消息实是闭塞,不说徐丹娘正病着,就算是她现好模好样,只怕她也没脸面再进宫了,没错,她是徐次辅爱女,可惜……徐丹娘生母就是徐次辅那个真爱妾室姨娘近过得不好,徐次辅再疼女儿也不会此时为她张目。至于昌龄公主……听说公主府j□j驸马呢。一旦驸马将徐丹娘看得比昌龄公主还重要,不知昌龄公主还会不会再对驸马爷言听计从!”
“眼下山河恋,真爱颂唱响整个京城,太后娘娘只怕也没空理会您平妻徐丹娘!”
曾柔眸子灵动,波光流转间带出一抹别样风情,她伶俐口齿说得杨毅无言以对,杨毅不敢置信道:“曾氏?你叫丹娘?你不是和她情同姐妹么?”
“我是商户女,可不敢高攀次辅爱女。也只有像杨侍郎这样天真男人才将后院女人看作是亲密无间姐妹,杨侍郎……念夫妻一场,我送你一句话,后院相争不是东风压倒西风,就是西风压倒东风,你眼里淡然,高贵,慈爱,体贴,善良有一切美好品质徐丹娘,我眼里,是个虚伪至极人!“
曾柔摇动着扇子,嘴角翘起:“以前你肯定感受不到,不过我多提醒你一句,你了解徐丹娘么?平妻……杨侍郎,我会让你看清楚什么才是平妻应该做。”
“曾家事情,不劳烦你和徐丹娘费心,我哥哥死不了,朗朗乾坤之下不会冤枉一个好人!”
曾柔扶着曾父越过杨毅,“刑部大堂见,杨侍郎,不知三司会审官员是否都是您同窗故交?不知徐次辅会不会再为爱女徇私?“
……
直到曾柔一行远去,杨毅才如梦初醒,回头看向曾柔离去方向,杨毅摇摇头,怎么会?那人怎么可能是曾柔?她粗俗和泼辣呢?她无知和愚昧呢?商户女怎么会有一种世家女风采和智慧?是他认错人了?还是他从没认识过曾柔?
“小柔。”
“嗯?”
“我虽然不明白你想做什么,但你方才对女婿那番话……小柔,你是不是不想同女婿过下去了?“
曾父关切询问,“官夫人不做?你打算借此机会和离?”
曾父心疼唯一儿子曾天成,但一样很关心曾柔,他看来曾柔做官夫人实是不错归宿,曾柔笑着问道;‘若我说和离,父亲会支持我么?”
“当时你说过杨毅不是你良配,我也觉得曾家配不上读书人,可他一个劲说喜欢你,不嫌弃你,我便准了你们婚事,谁能想到他接连高中,会娶了平妻……小柔,我何尝不知你受得委屈?也好,也好,只要你舍不得下官夫人富贵,不论你怎样,我都会答应你,实不行,咱们一家回江南老家去,从头做起,我不信养不活你和天成!”
曾父进京城后,虽然见世面多了,可他也受了太多不可言明苦楚,此时他宁可从没离开家乡。
“父亲。”曾柔握紧了他手臂,低垂下眼睑挡住眼底狠辣:”您放心,我是不会轻易提出和离,他们怕我自请下堂坏了杨侍郎声望,所以他们想要逼死我!我岂能让他们如愿?若是我同他和离固然可以脱离状元府,可对杨毅影响有限,以眼下状况下,杨毅未尝不会同意跟我和离,他杨毅还是很有能力办法,只要他多做几件为国为民事情,他名声总会有恢复一日,可到那时谁记得我曾柔?我和离了不是给徐丹娘腾地方?”
“你……小柔,你想……”
“没错。我会同他和离,但现我还没折腾够!我断然不会此时放杨毅和徐丹娘过幸福日子,他们不让我好过,我便让他们痛苦一辈子,凭什么我成全他们?我离开状元府时,就是杨毅身败名裂再无东山再起机会之时。”
曾父后背一层冷汗,阴风阵阵让他心慌意乱,杨毅惹上了女儿……实是太倒霉了,”你能做到?”
“不试试怎会晓得?我知晓这桩官司后,徐丹娘会亲自去伽蓝寺请我回状元府,父亲,折磨他们好办法,除了我过得幸福外,还要亲手将他们推进水深火热中去。”
曾柔放开了曾父,静了静心神,“您就看着我怎么给过去自己讨回公道吧!”
抄起刑部大堂外摆放鼓锤,曾柔用力敲击起来,咚咚咚,咚咚咚,鼓声惊动了刑部尚书,没过一会,有刑部差役出了衙门,问道:”何人击鼓?”
“差大哥,”
曾柔从怀里掏出写好状纸,道:“我是为曾天成伤人案子而来,我状告京兆府尹不分是非错判案情,冤枉好人,同时京兆府尹愧对皇上信任,暗自体察上官心思,行官官相护之事!”
刑部差役虽没有被曾柔说得面无人色,但也吓得够呛,“你……告谁?”
“京兆府尹!”曾柔淡淡说道:“若是刑部尚书不理会话,我会便去风鼓楼击鼓鸣冤,恳求陛下做主!曾天成一案涉及了好几位官员,皇上乃明君,断然不会置之不理。”
风鼓楼……曾柔已经打听清楚了,先帝为表亲民,特立了风鼓楼,当然也不是谁都可以去风鼓楼击鼓,敢登上风鼓楼人不多,因为民告官,即便告赢了,告发官员人也会被重责。
刑部差役道:“你等等,我去请大人升堂!”
“差大哥,请你给尚书大人带一句话,下乃朝廷册封二品诰命,吏部侍郎杨毅嫡妻,也是我相公给我出主意让我越级上告,为了避嫌,我相公不好插手曾天成官司。”
曾柔有信心弄妥官司后,挨板子是杨毅,曾柔细皮嫩肉,可没兴趣挨板子!她不想挨不过板子一命呜呼,万一她下一世比这一世还可怜怎么办?
老天爷让她保留原来记忆穿越附身,是故意折腾她!
曾柔可不想没享福就被踢到下一世去。
刑部差役接了状纸,他手臂止不住抖动,眼睛盯着曾柔看,“杨侍郎夫人?是杨侍郎让你过来?”
曾柔羞怯一笑:“夫君很疼我,不忍看我以泪洗面,可他实是无法查手这桩官司,所以才让我到刑部来,大隋律例中也没侍郎夫人不得进刑部规定,我了解我哥哥了,所以由我来陈诉案情,为他洗清冤枉。“
“曾夫人,您稍等。”
差役应付不了曾柔,拿着状纸跑回刑部大堂,近京城风向不大对,朝中大臣一个个谨言慎行,可刑部尚书竟然接到了这么一庄官司,他不由得猜测杨毅到底想做什么?把夫人派过来为大舅哥伸冤?
杨毅暗自知会京兆府尹话,京兆府尹怎会不给吏部侍郎面子?曾天成怎会被判为斩监候?
莫非这桩案子背后有杨毅不敢得罪人?
刑部尚书迟疑了,犹豫了,官场人通常考虑事情都会很全面,因此他们可以将一件很简单明了事情想得很复杂,曾柔既定策略之下,刑部尚书显然阴谋论了。
关键是杨侍郎为了表现糟糠之妻不下堂美好品德,对曾家予取予求,对商户女出身曾柔非常好。
也不怪外人看不明白,打理状元府徐丹娘也是个低调,闷声发大财,状元府内状况,外面人很难知道,徐丹娘将状元府经营如同铁桶一般,徐丹娘公开场合比任何人都敬重曾柔,所以外人自是误会杨状元无法舍弃爱情,但无法亏待责任……曾柔。
他们看来,杨侍郎让徐丹娘为平妻已经对不住救命恩人发妻曾氏了,所以别方面会补偿给她。
刑部尚书困惑缕着胡须,看了看眼前状纸,这事他不能不管,一旦捅到皇上面前,他这个位置也别打算坐了,近因为山河恋曲目,皇上再一次给先皇后加了封号,并且对废太子儿子睿王宠信有加……皇帝当众提起先皇后有多关照他,先皇后根本就是拿皇帝当作嫡子小儿子养,太后娘娘也说过,将来她去后封号也要先皇后之下,以此表明嫡庶是不可动摇。
徐次辅……刑部尚书眼前一亮,唯一让杨侍郎无法为官司疏通,又能暗示京兆府尹人只能是徐次辅!
徐次辅宠爱徐丹娘这件事,京城上下没有不知,寻常时,徐次辅对嫡女很少谈起,但对同僚,对同窗,对下属总是提起徐丹娘如何如何好,从他言谈中不难看出他对徐丹娘喜爱之情。
徐丹娘事情再小事情都是大事,而嫡女事再大都是小事,刑部尚书还记得徐丹娘有恙时,徐次辅扔下朝政,扔下一切跑去状元府看那个庶女!
心肝宝贝被一商户女欺压,徐次辅只怕是看不过去了,遂才交代京兆府尹严惩曾天成,没想到曾家也不是好惹,徐次辅只怕是没料到曾柔敢来刑部上告!
前几日曾父跪徐次辅门口事情早已经传遍了京城,看来徐次辅没有达到收买曾家目,反而激起了曾家大反抗。
……
刑部尚书道:“你去通知大理寺卿,这桩官司牵扯太多,上告人又是二品诰命,我以为三司会审为好!”
“遵命。”
刑部尚书懂得一个人抗衡不了徐次辅,拽上一群人分担是恰当,徐次辅关照京兆府尹重重量刑时候没想到京城会出现山河恋,真爱颂,徐次辅这回可即便上抗辩折子也不容易轻身,他能保住次辅位置就不错了,别想着再进首辅。
大理寺卿……这个人个性直率耿直,人君君臣臣,嫡庶之道,他对徐次辅某些所为并不赞同,刑部尚书想着这一回,有大理寺卿,他起码不至于太得罪徐次辅,万一徐次辅缓过来呢?
刑部外,曾柔耐心等着,虚虚实实一套组合拳,刑部尚书看来是准备受理此案了,曾柔既有计谋达成喜悦,又有几分遗憾,刑部尚书没有给曾柔去风鼓楼机会,曾柔没有办法皇上面前甩徐次辅一巴掌!
不过三司回审也可以了。
曾父低声问道:“女儿,你可有把握?”
“爹,你放心,我心中有数。”
听到衙役喊出威武声,曾柔合上了扇子,扇骨敲了敲手心,向曾父自信一笑:“等我好消息。”
沉了沉气息,曾柔独自一人迈步走进了刑部大堂。
三司会审这种案子,一年也出不了两次,而且告状人是杨侍郎妻子曾氏,曾氏为救兄长刑部大堂为兄长辩解,这则消息顷刻间传遍京城,有空百姓把刑部大堂门口包围里三层外三层。
已经判曾天成斩监候京兆府尹听了这个消息,直接从椅子上跌坐下来,撑着身子道:“这曾氏无法无天了!”
“大人,刑部尚书让您将卷宗送过去。”
“莫非本官判错了?”
京兆府尹沉了沉心事,这桩案子怎么看都没翻过来可能,他有信心了很多,去就去,他是秉公处理,这样人证,物证俱全铁案,谁能翻过来?
……
京兆府尹亲自带着卷宗去了刑部大堂,并带去了被打皮开肉绽曾天成和人证。因为他是府尹,大堂有了个位置,可他上面坐着刑部尚书等人,他不敢乱动,也不干乱看。
当他看到一身儒衫曾柔后,暗自皱紧了眉头,曾氏这是要闹得哪一出?
“曾氏,你这身打扮?”
“回大人话,我为兄长辩护,还是穿儒衫为好。”
曾柔不紧不慢说道,她晶亮眼睛有一股摄人光芒,哪怕审问过许多罪大恶极罪犯刑部尚书都有些不敢同曾柔对视……曾柔冷静自持,她显然没有被大堂上摆放刑具吓住,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