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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荷刚好进来,迟静言让她送客。
迟静言真是饿了,一个人坐在正厅,边喝茶边吃点心。
厨房那帮人生怕她再一次去水漫金山,把她这段时间喜欢吃什么打听的清清楚楚,就比如迟静言现在吃的点心,就是她最喜欢的桂花糕。
吃到桂花糕,她就想起了一个人——升平。
自从上次在迟府后门见过,她拉着她去谢丹丹那里选了几身衣服,好久都没她的消息了,也不知道她这公主在迟府到底过得怎么样?有没有受委屈?
如果迟延庭真的护不到她的话,她真考虑让迟延森给她撑腰了。
夏荷很快回来了,她告诉迟静言,大门和后门的那些女人在放下谢礼后,都走了。
迟静言没有让人送回去,而是让账房先生再一次做好登记。
对此,夏荷始终都不明白迟静言为什么那么做,按道理来说,既然是送的东西,入库也就入库了,只要记个总数就行了,为什么偏要记下是谁,在什么时候送的。
对夏天荷的这个疑惑,迟静言笑而不语,时候没到,还不是这么早揭露谜底的时候。
夏荷还有话要和迟静言说:“王妃,您不在府上的时候,宫里的万公公来了。”
“万公公?”迟静言喝了口茶,“是不是他把王爷给喊进宫去了?”
看到门口堵着那么多女人,她就知道端木亦尘不在府上,她回屋换衣服也没看到他,就肯定他不在,以为他是去忙什么正事了,没想到是进宫了。
“王妃。”夏荷点头,欲言又止,“有件事奴婢不知道当讲不当讲。”
迟静言放下茶盏,“你跟在我身边的时间也不算短了吧,你应该知道什么样的事应当和我讲,什么样的事可以忽略不计。”
“万公公和咱们王府的关系一直比较好,他告诉悄悄告诉王爷,说皇上这次宣他入宫是因为升平公主跑到御书房哭诉,说是不想让迟家大公子出征,皇上像是没有办法,这次才着急着宣王爷入宫商量对策……”
“哎呀!”没等夏荷把话说完,迟静言哎呀了一声,扔下手里的糕点,拔腿就朝大门跑去,跑了两步,她想起了什么,又朝她的院子跑去。
冷漠傻眼了,这七王妃的装扮是越来越奇怪了,上几次假扮乞丐也就算了,今天居然装太监。
身为一个正常的男人,他很不明白迟静言,身为一个女子,女扮男装倒也没什么,关键是她为什么要假扮不男不女的太监。
主子的事,尤其是王妃主子的事,根本不需要他一个当属下的人明白,他只要负责执行命令就行。
很快,冷漠就知道迟静言为什么要假扮成太监了,原来是要进宫。
他不放心,很想跟进去,可是他没令牌啊,只能站在远处,无可奈何地看着迟静言假扮的太监入宫。
迟静言顺利走入那道宫墙,对有件事非常后悔,她总以为她和端木亦尘有的是相处的时间,就没着急着把昨天晚上打探到的消息告诉他。
白天再看皇宫,和晚上的差别并没太大的差别,昨天晚上发生在这里的一幕,像放电影似的,在脑海里回想起来。
昨天晚上她刚躲在明黄色的帷幔后,就听到靴子落地的声音从殿外传进来,她很紧张,朝龙床看去,她惊讶地发现被棉被包裹着全身的人,好像更紧张,哪怕是包在棉被里,整个人也在瑟瑟发抖。
脚步声渐近,她终于看清来人,是她只见过一次的文昌帝端木亦元没错。
也不知道是不是光线和角度的问题,迟静言看到端木亦元看着龙床上棉被里的女人,在勾唇无声的冷笑。
这笑和端木亦尘的没法比,端木亦尘的是太漂亮了,而他的则是太阴鸷了。
迟静言看到他宽衣,在躺到龙床前,他一个挥掌,寝宫里的烛火全部熄灭。
迟静言没想到他的身手也这么了得,更是屏住呼吸,连每一口呼吸都变得格外小心。
照剧情发展来看的话,衣也脱了,灯也灭了,也是时候上演少儿不宜的了。
迟静言上辈子还真看过那些限制级的东西,只不过那时是为了取证,是为了帮受害人伸冤,让犯罪得到严惩。
像这样观看真人版的,恕她孤陋寡闻,还真是第一次。
脸不知不觉还是红了。
她已经做好了脸红得能滴血的准备,哪里想到,伸手不见五指的黑暗中,她忽地听到惠妃发出的一声闷哼声。
紧接着,黑暗的殿里,更是安静的诡异,迟静言怕自己一个不当心,呼吸加重,伸手捂住自己的口鼻。
完全不能视物的黑色里,她只能靠耳朵去分辨在发生什么事,噗通一声,应该是有人从龙床上跳下来,再接着,她听到什么移动的声音,紧接着,她又听到了端木亦元自言自语的声音。
不对,他肯定不是自言自语,因为迟静言的鼻子一直很敏感,她灵敏的闻到了另外一股味道,应该是很久没洗澡了,那味道像是食物*的味道,还夹杂着汗臭味。
迟静言松开捂在口鼻上的手,眯起眼睛,慢慢的把头探出帷幔,她已经熟悉了黑暗,勉强能看到一点点东西。
就这一点点,其实已经足够了。
她看到了三个人影,一个站着,一个趴着,还有一个是躺着。
端木亦元果然是有病的,林絮儿的龙胎,也应该是这样来的吧。
已经昏过去的惠妃忽然尖叫一声,可想有多痛,这不叫临幸,应该叫凌迟。
迟静言一个没当心抓到了帷幔,就这么细微的动作还是被,也不知道是抱着一种什么样心态,看自己的妃子和其他男人做那种事,他还有心思站在边上旁观的端木亦元听到了。
一阵疾厉的掌风直朝她站的地方袭来,迟静言跟冷漠练过的那些功夫,也不是白练的,至少让她避开了那致命的一掌。
至于她为什么会逃走,还亏得端木亦元要先藏好他见不得人的秘密,虽然逃出了承乾宫,到底后背还是中了一掌。
她躲进了惠妃的宫中,就藏在她床底下,没过多久端木亦元陪着惠妃回来了。
什么他陪了惠妃一晚上,人家连凳子没坐热就走了。
他见不得人的秘密,被人知道了,他怎么有心思陪一个女人,还是个被其他男人玷污的女人。
迟静言是在惠妃的安排下安全离宫。
惠妃也吓得不轻,她并不知道每次临幸时,她为什么会忽然浑然无知,有底是谁在临幸她,她只想着这个民间大夫多留在宫里一秒,连带着她的父亲也会多一份危险。
迟静言明明痛得腰都要断了,离开前,居然抬头挂在床头的画像看了眼,还有心思说道:“惠妃娘娘,您听草民一句劝,挂这个女人在床头,是没任何作用的。”
再后来,就是她回到王府,换好衣服后,就去厨房下面条讨好端木亦尘。
☆、第一百零二章:宸妃
身边有宫女匆匆经过,其中一个不小心撞到迟静言,迟静言这才拉回飘远的思绪,只听到宫女人在小声议论。
无非是说升平公主出宫了一段时间,怎么回来后,脾气会变得那么大。
迟静言改变了注意,她没有去御书房,而是去了升平那里。
宫女们还真一点都没夸张,迟静言刚走进升平的院子,就听到一阵摔东西的声音。
生为公主其实还是有好处的,比如说想怎么摔东西都可以,根本不用考虑成本。
迟静言刚走进屋子里,迎面就有只花瓶飞了过来。
幸亏她头一偏躲开了,要不然,正中额头,那么大力度,不头破血流才怪。
升平正在气头上,看到有个不知死活的太监居然还敢走过来,心头火更旺了。
“你……”
一直低头的太监猛地把头抬起来,升平愣住了,过了半响,才喊了声,“七嫂嫂!”扔掉手里的另外一只花瓶朝迟静言跑了过来。
真的好委屈,憋了好久的眼泪在看到迟静言这一刻,全部宣泄出来。
迟静言没有劝她,就是任她趴在她怀中,哭得痛快。
升平觉得自己很委屈,迟静言却只能一声叹息,她的委屈,刚好被人利用了,而且如果她没猜错的话,端木亦元本想用迟延庭胁迫到的是她。
只是世事无常,他没想到升平会喜欢迟延庭。
端木亦元是故意让端木亦尘进宫商量要不要让迟延庭带伤出征这件事,理由却是冠冕堂皇,升平是他们两个唯一的妹妹,身为她的哥哥们,他们有责任也有义务保护到她。
升平都二十了,遇到个喜欢的人不容易,怎么还忍心让她心爱之人负伤上战场,刀剑无眼,万一迟延庭真有个三长两短,以升平的性格来说,未必会苟活下去。
迟静言这么一想通后,觉得就算是让端木亦尘上战场也没什么,反正不管他到哪里,她都会陪着他。
有句话是怎么说的,好汉不知恶汉饥,只有一个人,不管是吃的还是穿的分外要对自己好一点,如果是两个人,因为有了相爱的人陪伴,不管迟什么还是穿什么,反而变得不那么重要了。
这就是爱情的魔力。
借升平宫里的东西用了下,等迟静言走出升平这里,已经由一个太监变成了一个宫女。
她跟在后面,假装成伺候升平的宫女。
迟静言知告诉升平,如果真的不想迟延庭带伤出征的话,就按照她说的做,现在她什么都不要做,只要带着她去御书房就行。
站在御书房门外的周福宁看到升平过来,刚想伸手拦她,被升平直接一脚踢过去,他朝边上一躲,升平带着迟静言直接走进御书房。
御书房里的气氛显得有点诡异,升平只知道大哥和七哥的关系一直不怎么融洽,却没想到其实早到了剑拔弩张的地步。
升平虽然不关心任何朝政,对其他几位哥哥在同一年之内,以不同方暴毙的事,她还是有那么一点知道。
就关系好坏来说的话,她肯定是向着端木亦尘。
一进御书房,二话不说,直接扑到端木亦尘怀里,“六哥,你说我容易吗?我都二十岁的老姑娘了,好不容易才有喜欢的人,你说,我要是错过了,也许一辈子都嫁不出去了!”
端木亦尘用力吁出口气,他刚才和端木亦元的谈话的确不是很愉快,不过却不是为了出不出征,而是为了其他的事,比如怎么就提到,端木亦尘不在京城,那几个莫名其妙去世的兄弟。
“升平,你放心吧,有六哥在呢,迟少将军身上的伤还没好,只要皇上没意见,我也可以出征。”
升平根本没眼泪,却扯着嗓子喊一边的宫女,“还不快把丝帛给本公主擦擦眼睛。”
宫女上前送丝帛,端木亦尘看到她的脸,眼睛里有一闪而过的惊讶。
问升平面临的问题就这样迎刃而解了,端木亦尘少年时就打过仗,再加上他一身好武艺,倒也没什么太大风险,他退出御书房前,向端木亦元提出唯一的要求,哪怕人未到,粮草也要先行。
端木亦元是答应了,不过那脸上的神色要有多难看就有多难看。
御书房里只剩下端木亦元一个人,他忽然大发脾气,把龙案上的奏章,全部推到地上,他这皇帝当得真是比他父皇还窝囊。
端木景光虽说在位的那些年,可以说为了一个女人,对整个大轩皇朝毫无任何建树,至少他也是有所得的。
他不一样,他连最基本的,就连乞丐都有的功能都没有,这让他一个高高在上,九五之尊的皇帝颜面何存,情何以堪!
周福宁听到御书房里传出那么大的动静,就知道端木亦元又再大发雷霆了,几乎每一次,只要是单独见过七王爷,事后,他就会控制不住脾气似的大发雷霆。
这一班当值的侍卫长,是刚刚才选拔上来,他毫无经验,听到御书房发出那么大的动静,还以为有刺客。
也不怪他会那样想,皇上寝宫那么看守森严的地方,昨天晚上还不照样混进刺客了,而且快一天一夜了,刺客还是没找到。
他带着一小队巡逻的侍卫,拔腿就朝御书房跑去,这动静,又惊动了去太医院拿药的樊以恒。
他也悄悄的跟了过去。
听到端木亦元把侍卫呵斥出御书房的声音,樊以恒偷偷拍了拍站在门口朝御书房里面探头探脑的周福宁,“周公公。”
周福宁被他吓了一大跳,看到是他,心有余悸地拍拍胸,“原来是樊大人啊,你不是早走了吗?”
樊以恒一只手撑着腰,倒吸冷气,“身上的的伤实在太痛,去太医院拿了点药,皇上这是怎么了?”
别看樊以恒是第一次入朝为官,还是深谙为官之道,话还没说完,一锭银子已经塞到周福宁手里。
周福宁接过,放在手里掂了掂,这才压低声音把端木亦元每次见过端木亦尘,就会大发雷霆的事告诉他。
樊以恒很快有了主意,推门走进御书房,那些侍卫刚被呵斥出来,又有人进去,端木亦元火气更大,扬起手边的奏章就朝来人打去。
范以恒没有躲避,奏章的一角狠狠砸在他额头上,划破了皮肤,很快渗出鲜红的血珠。
“皇上息怒,请听微臣一言。”他拱手对端木亦元行礼。
“你说!”
“微臣听说七王爷答应出征,只有亦个条件,人马未动,粮草先行。”范以恒观察了下端木亦元的脸色,接着说道,“但是,皇上他并没有说先行过去的粮草的数量和质量,既然他没说,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