卢英还正在思考着,究竟是什么声音的时候,直到一声短促的拔高了声音的轻哼,他才想起来这是什么。
里头难道在上演什么激烈大戏?不过这次皇上的时间也太短了,这么快都……
等到齐珣出来的时候,他的面色十分平静,步伐轻快,看不出任何一点异样的地方。卢英跟在他身后往龙乾宫走去,心底就在嘀咕,莫不是猜错了?如果经历过一场情事,皇上不该这么平静啊。
他正好奇间,视线一下子扫到了皇上的耳朵,立刻就停住不动。
卢英的脸上露出了几分笑意,皇上的两只耳朵,都是红通通的,像是刚洗完热水澡出来一般。
听竹她们带人进去的时候,贺亦瑶正站在铜盆旁洗手,那仔仔细细的模样,好像是手上沾了太多的不洁之物一般。
只是刚一进去,听竹就轻轻地蹙起了眉头,她似乎闻见这殿内有什么奇怪的味道。
“听竹,把窗户打开!”贺亦瑶也不管她们的表情和反应,自顾地吩咐下去。
听兰也闻到了什么怪味道,不过好像是什么东西烧焦了。她快步走到香炉那边,小心翼翼地揭开一看,边瞧见里面有两条烧了一半的锦帕。打开之后,一股说不出什么的味道扑鼻而来,让她直皱眉头。
贺亦瑶的面色依然是稀疏平常,实际上只有她自己知道,她的心情十分不平静。她方才都做了什么!想起来都觉得无法用语言描述,体会那个过程的奇妙感,虽然她是用手的。并且在途中,不停地被皇上嫌弃,好容易安慰了皇上的宝贝,让它不再哭了。
走在回宫路上的齐珣,心里也是翻江倒海。他总算是明白了太后所说的,很有可能他根本就不了解自己为何对贺亦瑶那么与众不同。因为从一开始他对她的感情就不同,甚至于方才亲过之后,他直接控制不住自己的身体了。
这种情况,已经基本上没有了。毕竟他也开荤了十年,什么样儿的美人没见过,基本的控制还是可以的。但是方才在贺亦瑶的面前,他就是控制不住,而且当她伺候自己的时候,虽然手法笨拙僵硬,甚至偶尔还会弄痛他的宝贝,但是他的心理竟然得到了极大的愉悦。
并且让他羞于启齿的是,他的宝贝坚持时间实在太短了!似乎比他第一次开荤,还要激动紧张,然后就这么软下去了,争点气好么!九五之尊的宝贝如此不争气,让他如何跟人诉说啊啊啊!
齐珣想到这里,面色变得更加低沉了。他背着手回到龙乾宫的时候,刚踏进内殿,就看见主位上坐了一个人。
不用细瞧,他都知道是谁。在龙乾宫不请自来敢坐在主位上,并且他都没有得到任何通禀的,除了他的面瘫亲爹,这世上就找不出第二个这么讨厌的人了!
“儿子见过父皇!”想归想,这礼还是恭恭敬敬地行了。
太上皇面色严肃地坐在主位上,见到自己已经到了而立之年的儿子,脸上也没有多少表情变化。
“坐!”他轻声甩出了一个字,语气平淡。
齐珣站起身,专门挑了一张离他稍微远一点的椅子坐下。让他一个人面对父皇,他心灵太脆弱,真的有些承受不来。
“你母后都把她对你惩罚告诉我了,一如既往地偏向你。待会子去寿康宫,我特地叮嘱了她,有些重要的事儿。”太上皇只在齐珣刚进来的时候,轻轻地瞥了他一眼,之后就一直盯着桌上的茶盏,似乎对于看向九五之尊这件事儿,十分的不屑一般。
“是是是,多谢父皇母后的大恩大德!”齐珣立刻非常识时务地点头,语气里透着无比的严肃认真。
但是这话落在太上皇的耳朵里,就总觉得是假正经。
“谁教你说话一连三个是的,堂堂九五之尊弄得这么狗腿,你是齐家的子孙吗?”太上皇眉头一皱,立刻就开口呵斥道。
齐珣不敢明目张胆地反驳,只是压低了声音嘀咕道:“这你得回去跟母后探讨!”
太上皇也没听清他嘴里究竟嘟哝得什么,当然也没兴趣知道,反正肯定不是什么好话。
“行了,我这次来不是跟你说教的。只是看看几个月没见,你这混小子又变得多么讨厌了!看见了也是徒惹生气!”太上皇挥了挥手,再次扫了他一眼,面上的表情十分不开心。
齐珣也没出去送,父子俩由于性格原因,产生过很大的分歧。若不是他把朝政把持得很好,估计他亲爹分分钟就抽死他了。瞧瞧太上皇来这一趟的理由,只是想看他倒霉,真不是亲生的!
当齐珣赶到寿康宫的时候,内殿里已经凑了不少人,不时地传出清脆的笑声,十分的悦耳动听。九五之尊轻轻地挑了挑眉头,看样子里头有不少年轻的女子。
“皇帝来了!”太后见到他的身影,立刻就冲着他招手。
齐珣一进来就先闻到一股子淡淡的香味儿,随意扫了一眼,这里头的人还都是他熟悉的。
“奴婢见过皇上。”一屋子的人冲着他行礼。
“皇帝,哀家之前把你身边最得用的红人儿借走了,你也不晓得朝哀家要。熙梦这孩子多好,一直照顾着哀家,把哀家身边的人都比下去了,哀家都舍不得给了!”太后指着站在殿内的一位长相精致的女子说道,脸上的笑意怎么都遮不住。
太后的语气十分亲昵,看样子是十分喜欢这女子。
“太后娘娘谬赞了,奴婢照顾主子是应该的。”熙梦微微往前迈了半步,收敛了脸上的笑意,轻声地说道。
齐珣摆了摆手,找了张椅子坐下,轻声道:“母后若是喜欢,就留在寿康宫照顾您好了,朕那里也不缺人!”
☆、第76章 波澜再生起
熙梦的确是龙乾宫的姑姑;之前太后身子不舒服;经常咳嗽。因为熙梦在药膳方面比较擅长;就把她调到寿康宫;至今依然留在寿康宫。若不是太后提起,皇上只绝对不会主动要回的。
“那哪儿成啊,总归是你的人,用着顺手。不必为哀家这个老婆子,浪费了一个姑娘的大好光阴!”太后摆了摆手,脸上的笑意带着几分别有用意,语气中也透着十足的调侃意味。
齐珣眉头一挑;不置可否地勾了勾唇角,并没有接话。
太后今天的行为有些异常啊,竟然这么抬举一个宫人。虽说这个宫人是他宫里的,而且还曾经是他饮食起居上基本离不开的,但是也不必这么说吧。
“一切听母后的。”齐珣点了点头,没必要在这些小事儿上忤逆太后的意思。至于最后那句什么浪费光阴的,他就当听不懂了。
反正人活在这世上,出了滚床单那点事儿,在他看来都是浪费光阴。但是最近他连滚床单都提不起劲儿,是不是要不行了?难道他的叉生活从此要退出了人生舞台了吗?想想都觉得万分难过。
不过他的宝贝方才在灵犀宫,不是还万分精神的吗?
“皇帝,皇帝!”太后微微扬高了声音喊道,眉头轻轻挑起。
齐珣回过神来,正好对上太后探寻的视线,身体不由得一僵。大庭广众之下,想这些乱七八糟的事情,也真的是醉了!
“哀家方才说的,你认为如何?”太后依然看着他,显然是知道他走神了,但是却没有直接问出来,而是轻声询问了一句。
齐珣轻咳了一声,低声笑着装傻:“母后,你方才说什么,儿子没听清。”
太后不由得白了他一眼,又伸手指着殿中央另一位宫女道:“母后借了你的人这么久,十分不好意思。不如你就顺便把如秋也带回龙乾宫,之前她也伺候过你。”
齐珣下意识地抬头瞥了一眼,就见熙梦身旁的确站了一位十分眼熟的美人。他有些好奇地看向太后,今儿太后的表现真是越来越奇怪了,倒像是要给他暖床人似的。不过这又不像太后的为人作风。
对于后宫的事儿,太后一向管得少,若不是因为他没有正宫皇后,估计太后早就乐得躲清闲了。况且就算是太后关心他的身体欢愉,也不可能让他宠幸宫女的。
“母后,您究竟要做什么,一个两个都让儿子带走。若是不说清楚,儿子可不敢要!”齐珣干笑了两声,难道就因为一个贺亦瑶,太后也开始出昏招了?
太后挥了挥手,制止他没说完的话。
“你们两个过来,哀家有话要说。”太后直接招了招手,把之前提到的两个人叫了过来。
熙梦和如秋都迈着小碎步走了过来,纷纷低着头,面色如常。
太后似乎对她们这样的表现感到十分欣慰,不由得点头,轻声道:“皇上待会子如果要了谁回去,哀家就把话放在这里,谁都不能成为皇上收用的人。你们这么聪慧,应该能听出哀家的意思,哀家让你们跟着去,是想帮助皇上,盯紧了龙乾宫的人。”
那两个人都是身体一震,随即就点头应承下来。周围几个陪着一起说话的宫人,倒是愣住了。本以为太后挑了其中最聪明的两个,而且面貌长得也比较出类拔萃,没想到不是要皇上收用,而是另有用处。
虽然这用处听起来十分奇怪,龙乾宫一向是被守得跟铁桶似的,况且宫人们也还有卢英和自己的执掌宫女。要她们两个过去做什么。
齐珣同样也搞不懂了,他记得太上皇之前跟他说的,似乎有重要的事儿要说。难道这就是重要的事儿?塞女人给他?
他直接让宫人们都下去了,只有他和太后在。
“母后,现在人都走了,有什么话就直说吧。儿子不想费工夫猜了。”齐珣抬起手按了按额角,脸上露出了几分疲惫的神色。
“哪 是我要做这种事儿,是你父皇。你当初看上贺亦瑶,不就是因为她聪慧有加么,就想着给你找两个知根知底的也很聪慧的女子,而且性子还比贺亦瑶好控制,有不是 戴罪之身。当然你要就要,不要就算,给你是来平衡后宫的,做点儿私下的事情,不必收用了!”太后也不隐藏什么,直接轻声地开口。
按理说太上皇要做这事儿,在她看来完全是多此一举。一方面他不想齐珣收用太多的宫女,另一方面又希望有人能转移皇上的注意力,不要全部放在贺亦瑶的身上。这两者本身就存在着矛盾点,若是能够比贺亦瑶还吸引皇上的目光,那肯定还是皇上喜欢的,不封位才是怪事儿。
“若是为这种事儿,两个人儿子都不要。儿子看中瑶尚宫,就是因为她性子不好难掌控。若是那些听话的,要多少有多少!”齐珣眉头一挑,语气里透着十足的严肃和认真。
太后微微愣了一下,显然是彻底被他的话给震惊到了。她瞪大了双眸,满脸都是“你是变态吗”的神色。
齐珣轻咳了一声,强自镇定地看回去,一脸“对,我就是变态”的表情。
“成了,哀家也不操心你的这些事儿了。至少把熙梦带回去,她是你的人,无论用不用得上她,至少装装样子。你这几日好好表现,等过一段时间,哀家再把你父皇拉去别的地方耍,他就忘了这事儿!”太后不想再看他,直接偏过头去,摆了摆手,一脸不想再看见他的模样。
皇上回到龙乾宫的时候,身后就跟着熙梦。正好冬虫和夏草被幽禁之后,齐珣身边伺候的大宫女空出了位置来,卢英就安排她补了空缺。
齐珣这几日明显有些心不在焉,他听了太后的话,一直表现十分良好,一副勤政爱民好皇帝的模样。只是这心里始终记挂着事儿,偶尔空闲的时候想起来,就像是有猫爪子在挠似的,怎么都觉得不舒坦。
这日他又对着奏折发呆,结果过了好久,一旁的卢英看见他双眼无神,但是手上的毛笔依然在写着什么,有些纳闷儿,不由得轻声唤了一句。
“皇上,皇上。”卢英见他回过神来,脸上露出一副笑眯眯的神色,轻声询问道:“看了大半日的奏折了,皇上累了吗?要不要奴才给您倒杯热茶醒醒神?”
齐珣点了点头,下意识地就朝着手上的奏折看去。这不看不要紧,一看肠子都悔青了。
呵呵,奏折上全部被他写了字,而且还是头一个字“瑶”。也不管是否为空白的地方,没头没脑胡写了一通的结果,就是这本奏折废了,他甚至都瞧不清楚上头原来写的究竟是什么,好在不是八百里加急。
他的面色立刻变得阴沉下来,看着奏折上满篇都是瑶字,仿佛除了这个字,他都不会写别的了。
齐珣气得一下子抓起奏折,猛地就扔了出去。他没想到会那么在意那件事儿,其实若不是太后和太上皇要当这所谓的恶人,或许他和贺亦瑶还在纠缠着,他也成日里说些调侃的话就得了。
但是猛然有人让他思考他对贺亦瑶的态度,然后他自己又作死地搞个亲密大调查,现在就异常苦恼。他该如何处理和贺亦瑶的关系,看着瑶容华那副模样,整日跟贞洁烈女似的,他似乎暂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