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煊景的脸色涨成猪肝色,红得可疑,额上青筋根根爆出!他不知道什么时候林青竟然结识了皇二子。近十年来,皇二子一直都在昏睡中,怎么会与林青相熟,看样子似乎认识很久的样子。
“你如果没有合理的解释,等着死吧。”林青咬牙切齿的暗掐了萧远一下。
“放心绝对合理。”萧远忍着痛道。
苑俟嘴角却溢开了个苦苦的笑,澄清的眼睛里迷雾一片,深不可测!
这等惊天地,“气”鬼神的事情传播速度是非常之快的。
等林青神情可疑地到了闻煊成家里,全京都已知道这件事情。到此,此绯闻并未停止传播,而是像插上翅膀一般,以京都为中心迅速的向四外飞奔而去。
品酒会完美结束!
带着一个惊天消息完美结束!
话不投机
第三十六章,
林青郁闷的等待着萧远的解释,郁闷的纠结着怎么与闻煊成见面。皇宫内却乱成了团了。
萧远早已料到皇宫听到这个消息会大乱,天下大乱才好,越乱越好!可是严重程度还是超出的萧远的预料。
萧远的丹阳宫今日分外热闹,原本关注着今年酒会上谁最终夺魁的人迅速的把注意力转移到萧远的婚事上。
皇后焦急地在大殿内转来转去,手里的手绢都拧成一根绳了,不知望向殿门几百次,却依然不见萧远的身影。
“派谁去了,为何还未到?”皇后这会儿度日如年,萧远办出这等荒唐事,不知皇上又要做何想法?不知华贵夫人又要做何说法?
“已在宫门外了。”陪在一旁边的木润皓道。他看着自己家姑母,虽然贵为一国之母,却像天下所有普通母亲一下,关心着自己孩子的一举一动。萧远今日的举动,自己一点消息也未得到过。只知道前几日他四处找手艺好的首饰匠,看样子是做那个什么粉色戒指。
“皇二子回来了。”小太监小心的禀报了一声,又悄没声息的退了下去。从主子的脸色来看,似乎接下来的事情会殃及池鱼。
“母后,孩儿回来了。”萧远早有心理准备,皇后知道此事必定会在丹阳宫里等着自己。
“远儿,母后一直由着你的性子来,这件事情太过离谱了吧!”皇后木婴很少对自己的心肝宝贝如此严厉。
“孩儿未与母后商议是孩儿之过。”萧远低着头说话,刻意隐瞒着心底的笑。
“你这段胡闹,不知要被人说些什么!”皇后对自己这个孩子半点法子也没有。
“远儿做自己喜欢的事难道有错,远儿只是不想娶宛玉郡主为妻。”萧远此时的表情纯真无比。八岁时便昏睡过去,这下才醒了半年,思维像个孩子也是应该的。
“母后知道,但远儿不要再胡闹了,你父皇那里母后去说。只是林青那个女子,母后也着人去查过,不过一介庶民,做个侍妾便是,何必太过认真。”皇后细言细语,想必是怕萧远听不明白。
“皇上移驾丹阳宫。”母子二人还没有达到共识,皇上已然来了。
匆忙见礼后,诸人都坐在自己的位置了,跟着皇上一起移驾丹阳宫还有太子的亲娘华贵夫人。萧远是第一次近距离见华贵女人,对于这种靠山吃山的美女,萧远一直都心生敬仰,不由认真看了几眼。这华贵夫人一身打扮,丝毫不比身为皇后的母后差,处处显着张扬,萧远只觉得贵气逼人。想想也是,儿子做了太子怎么能够不张扬。
“皇儿,远儿今日之事你做何看法?”皇上先发制人。
“我一人做事一人当,与他人无关。”萧远并不想牵扯到自己的母亲,男子汉气概一回站了出来。
“我皇家颜面何在?”皇上怒斥道。
“依我看宛玉郡主的出身不知比那个不知从哪儿跑来的野丫头高贵上多少倍数,远儿怎么会看上那个丫头?”华贵缓缓的开口说话了。
“父皇,现在事已至此,孩子儿既然在天下人面前说出这话,自然无法收回。我与宛玉郡主的婚事,民间知之甚少,不如退了吧。”事情都闹大了,萧远半分担心也没有了。
“寡人的颜面何在?”皇上问道,看样子果然是生气了。
“皇上消消气,远儿年幼难免办下糊涂事。”华贵夫难得的为萧远说了句话。
“皇后,今日来与你商议一下关于萧远的婚事。事已至此,寡人倒有个法子,宛玉郡主先进门,为挡天下人悠悠众口,那名女子后进门,做个侍妾吧。”皇上压了压心里的怒气道。
“另外,远儿立皇子妃后,便可封山独居了。”皇上最后补充一句。
“皇上,远儿大病初愈,臣妾想让远儿在身边多住几年。”皇后脸上一白,封了王,那这条路就算走到头了。
“远儿另辟府邸以后,皇后也可经常过去探望。”皇上半分余地不留。
“谢父皇!”不等皇后答话,萧远先谢了。“只是远儿生性愚钝,宛玉郡主生得娇贵,配给孩儿也是糟蹋了。”
“以孩儿的资质,林姑娘为妃已足矣。”萧远看着皇后气得惨白的脸,咬牙把这话说完了。他怎么会不知道皇后的想法,自己在皇宫一天便有一天的机会,一旦出去了便是永无回头路了。可惜自己这壳子里已然换了芯,巴不得早点飞出去当个闲散王爷。萧远为自己这个闲散王爷的梦想努力奋斗着。
“皇上,事关重大。封王立妃之事还需谨慎。”华贵淡淡的笑着。
“你这几日不准踏出皇宫一步。”皇上觉得该说的话也说完了,也没指望着能够从皇后这里听到什么建议性的意见,冷冷训斥了萧远一句移驾回宫了。临走看了一眼跪在地上傻呆呆的萧远,心想,我怎么生出这么榆木的儿子呢?若和太子萧俞相比,这个远儿怎么痴呆到如此地步。像这种当着天下众人的眼睛向一个庶民求婚的荒唐事也人七八岁的娃娃才能力得出来。
想到这儿,皇上反而释然了。萧远自从八岁以后便没有成长过,看样子只能给留足银两,让他一生衣服不忧才好。
护国将军府乱成一团!大将军的胡子气得抖了又抖。
林青简真是哆哆嗦嗦的回到闻煊成那里的,距离大门还有老远就把马车夫打发了回去,自己一个人臊眉耷眼地推开大门进去了。
闻三听到门响早已跑了出来,见到是林青仿佛见到救星一般喜孜孜地说:“姑娘,公子等你良久了。”
林青看着他一脸喜相,心里暗道,你现在还笑得出来是因为你不知道品酒会上发生的那幕惊天地泣鬼神的求婚。只好讪讪地笑着走了进去。
屋子里摆了一桌小菜,貌似都是凉伴,看上去色香俱全,清爽怡人。
“我没有去,结果早知何必去讨没趣,即使是乙等,我也是开心的。用青儿的话来讲,先赚钱要紧,要那些浮名做甚?”闻煊成的开场白倒是极想得开的。
“你想得开便好,我是替你鸣不平。”林青预计闻煊成会借酒消愁,本来计划大劝一番,没料到人家比自己想得要豁达许多,早已备好庆功宴了。
“我已看好一处店铺,准备着手开个酒楼,在京都之中也算有一处产业。这处宅子等手里这批酒出去便可着手修缮一二。”闻煊成倒满一杯酒递与林青道:“这杯是我敬你的,成先饮为敬。”说罢一饮而尽。
林青肚子里早已灌了一肚子的酒,此刻再喝真是没有半分兴致,看到闻煊成如同喝白水一般把那酒直直的倒了下去,无奈只好奉陪。一边听着闻煊成说话,一边提心吊胆的关注街上的动静,生怕哪个不开眼的酒场人直直的跑进来道贺。那样闻煊成若是心脏稍稍有些小毛病,今日就直接挂了。
“今日酒会之事,我已听人说了。”林青还在胡思乱想间,闻煊成又开口了,难得闻煊成第一次话这么密,却是拿着最平常的语气说着最不平常的事。
“青儿果然是清风酒场的少主,品酒修为也甚为了得。”闻煊成自顾自的边吃边喝,看样子竟然是平常得不能再平常了。
林青知道,一般暴风雨来临前都会异常的平常。越发紧张,心里做好了闻煊成发飚的准备。
“嗯,胡掐几句,胡掐几句。“林青更觉得不好意思,心里紧张嘴里张口便应付着。
“青儿胡掐几句就如此厉害,若是认起真来,该是如何?”闻煊成看了林青一眼道。
“这……今日喝过了。”林青现在脸已有些发烫,连忙扯谎。
酒真是个好东西,在什么时候都会是个挡箭牌,谁会和一个喝高人的人计较呢。
“皇二子与青儿早就认得?”闻煊成终于说到正题了。
“这个……”林青打了一下马虎,趴在桌子上装睡。
林青其实就是这么个人,外强中干,真正到了事上,便只能装孙子。只要装孙子一般都会解围。
“闻三,醒酒汤拿来。”闻煊成处变不惊吩咐着。
“公子,来了。”闻三应得也快,看样子主仆二人早就算计好了林青的招式。
“我头有点疼,没太醉。你说。”林青可不想喝那个苦得像黄连的醒酒汤,抽鼻子一闻知道果然是熬好了,马上扶着脑袋坐了起来。
“其实,我与皇二子也是初识。”林青只好实话实话,心里暗道我认识很久提皇二子身体内的那个芯,又不是这个壳子。
“看样子,青儿果真是失忆得彻底,忘记了十二年前,我在你家时偶遇过皇二子。”闻煊成不紧不慢的说。
他不说还好,林青还沉浸在自己的谎言里觉得自己多么对不起他似的,听了这句话,林青的无名火嗖一下子窜出来了。刚才已被萧远雷得肝火旺得不得了,这下,闻煊成点了线儿了,一炸到这儿炸到哪儿。
“合着你来来回回就在试探我,是吧?合着我失忆你们都不信,是吧?”林青一拍桌子起来了。怪不得大家都说宴无好宴,如果让林青这会儿来总结,绝对会把天下的宴都归为鸿门宴。
闻煊成倒是被唬了一跳,没想到林青竟然会发这么大的火气,本来一肚子的话要说被林青一拍桌子,满肚子的话顿时跑得光光的,此刻觉得一句也说不出来。
只好干干的笑了两声说:“忙了一天,先吃饭,先吃饭。”
林青怒目相视,拿起筷子把菜当成萧远去夹,放到嘴里那咬得叫一个欢。
本来林青也是计划找个婉约的法子和闻煊成说明白这件事,现在看来不说倒好,这样子干净利索。这种事情看样子是越抹越黑了,林青索性不抹了。反正自己现在是个自由人,即不是某人之妻也不是某人之妾。嫁给萧远又怎么样,虽然原来的韩沛很不着调,但好歹是个可以谈得来的人。在这个时代,除了萧远还有谁会包容自己那些奇奇怪怪的想法,奇奇怪怪的语言?
林青在这张饭桌上便眼观鼻,鼻观嘴,嘴观心,把这饭吃得称心如意。吃过饭净过手,板着一张脸迅速的回房休息了。
还好,闻煊成算是有良心的,自己的房间还收拾得极为干净。
躺在床上,林青觉得一阵发松。真是奇怪,只有回到这儿才有回家的感觉。住在豪华的苑府时,浑身的不自在。到此为止,林青只好总结的发言:看来自己果真是个平头老百姓,连飞来的横福都享受不了。
就在林青下定决心和闻煊成好好冷战下去,看谁先低头的时候,飞来了阵皇二子当场求婚更雷人的事。
林青当上了被告!
飞来官司
第三十七章,
林青睁开眼睛,还没看清楚是晴天还是阴天的时候,衙门来人了。送来了一张类似传票的东西。听着闻三哆哆嗦嗦的念完,林青也模模糊糊的明白了,自己被人告了,而且是当成奸夫淫夫告了。
主诉人是闻煊景。
被告人是闻煊成与林青。
一男一女,奸夫□。
林青无语了,闻煊成的脸气白了红,红了白了,后来变成了什么颜色林青没敢看。
真没想到,自己来到古代还要打一场官司。早知道就先学些法律常识过来。
“这个闻煊景不是找死么,连皇二子的也敢动。”林青有些没忍住,低声骂道。
刚才闻三念得清楚,即刻去衙门应诉。穿着皂红两色官衣的官差就在门口等着,看样子还算是法治社会,没有直接拿来枷板直接往二人脑袋上一套,也许是给着皇二子面子?
“两位请随兄弟们走一趟。”官差催促着。
我不想去,成么?看这架式是不成的。林青暗想,看了闻煊成一眼,那人早已恢复如常,一脸正经的跟着往大门外走。林青无奈只好快走两步跟了上去。
因为是犯人,去衙门便是走着去的,还好几位官差职位似乎也不高,按着腰里的朴刀押着两个犯人走了回去。
一路人,行人议论纷纷。不知道这长着清秀俊俏的一男一女犯了什么事,怎么一大早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