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不是的吧!你真不是说笑?”苏二妞这回傻眼了。她只以为这男人匆忙之下,迎娶她,只是权宜之计。只要他毒解了,过了难关,一切就会恢复过来。
但听这男人言辞之中的意思,苏二妞彻底傻眼了。
“天还没亮,此时送你回娘娘庙,你家人又要起榻,反倒不好。”那男人径自替她做主:“先与我入车厢里小憩些时辰。”
“不行!我爹娘现在一定找我找疯了!”男人掀开车帘子,催促苏二妞进去,苏二妞可不买账,凶狠地吼回去,一双小腿就是不肯往车厢里迈开半步。
“哈哈,你想多了。”男人见她不肯进车厢,也不勉强,悻悻然兀自先迈进了马车车厢里,手上掀起的车帘子并没有立即放下。
男人淡淡扫了苏二妞一眼,什么也没说,好像是以眼神示意她,到底进不进车厢。
苏二妞想也没想,撑着车板,就想往下跳。
忽而,那道似曾相识的男中音突兀地响起:“夫人,属下已经奉命前往娘娘庙,知会过老爷和老夫人这件事情了。”
苏二妞一听,跳下车的动作就顿了下,她当然知道和她说话的是男人的“小”侍卫云崖。云崖奉命,自然奉的是他主子的命。
显然是那男人让他的属下去通知了她爹娘。
但她还是不认为她爹娘会随便听信了一个从来没见过面的陌生人的几句传话。
于是冷笑着询问云崖:“你是怎么给我爹娘传话的?”
云崖看了一眼车厢里,四平八稳坐着休憩的主子一眼,这才放心地回答苏二妞的问题。
“属下见了老爷和老夫人,与老爷和老夫人说,属下的主子十分喜爱夫人浪漫天真的性子,又见夫人您天资聪颖,十分聪慧,像极了主子已经过世的妹妹,主子想要留夫人您住一晚。明日就会亲自送您回娘娘庙去。”
“不可能!我家人不会听你的侍卫几句传话,就会真的放心我一个人在外面的。”苏二妞想也么想,立即反驳。
那云崖听了这话,也没有任何表情,反而知无不言言无不尽:“夫人容禀,属下带去十两金子,对老爷和老夫人说,属下的主子实在思妹心切,绝不是坏人。留下夫人您相陪一晚,权当一解思念之情。而十两金子权当做谢礼。
老爷和老夫人原先是不肯的,但听属下道出原委,老夫人心软了。”
草!
苏二妞就知道,她娘真是烂好人!
不得不说,男人的这个理由编的很老土,但是确实很管用!对付老实人,只能用老土煽情的老办法!
不过这也多亏了这个男人的十两金子。不是说她爹娘贪财。她爹娘都是老实人,一看人家这么诚心诚意,又有正当理由,又拿出十两金子做谢礼……两老心中,就是把苏二妞卖了,也卖不出十两金子啊。
苏三郎和阮氏可不认为这些贵人会拿十两金子来拐卖苏二妞。谁没事拿十两金子开玩笑?
可是苏三郎和阮氏怎么知道,这回,他们家的闺女可不是被拐卖,就是屁股一转,成了别人的妻子了。
苏二妞揉了揉眉心,头痛不止。怎么会有这么一对老实巴交的爹娘的。
“进不进?”淡漠的声音不紧不慢地响起,苏二妞愣愣地盯着车厢里的男人看,一阵夜风吹过,冷的她直打哆嗦。
“不进就算了。”那男人说着,掀起的车帘子一角,作势放了下来。
“诶?别呀!进进!怎么不进!公子爷,您瞧您这性子吧,也太急躁了些。小人这不就是见您天人之姿,一时晃神了嘛!小人这就进去,您啊,这性子得改,太急躁了……”后头的话还在喋喋不休,人像个肉团子一样,在帘子放下的最后一刻,钻了进来。
男人的嘴角,不着痕迹勾起。
“嗯,我累了。你自己寻个角落睡下吧。别吵到了我。”男人淡淡说道,依旧波澜不惊,眼底不知不觉带上了笑意。
ps:
说好加更的,今天做不到了。癌症这个词,我只听别人说过,在书上看过,我从来没有想过,有一天,它会和我这么接近。今天窗外飘起像棉花糖一样的雪花,我想,我还没和心爱的人一起看过雪。我还没有亲眼见到天蚕土豆,还没有张开自己的小短臂,将他圈住过。好像,什么都没有过。明日继续去医院查,人家说,癌症查十家,才能确诊。
本来想推荐一下好友的文文,但是写了这一段有感而发的东西后,再给她推文,反而觉得这是不尊重她的举动。然而,我这个朋友也是十分不容易的,总想要能为她尽一尽绵薄之力。这里仅仅先提一提她的文,明日再给她正式地推文吧。
推荐制附片的《贵女种田记》,她的文值得看的,亲们,可以去看看。
晚安。
第七十二章 打赌
日出东方,鸡鸣时分,不起眼的马车在不甚平坦的小道上穿插,晃晃悠悠前行着。 00xs()
车夫勒马,“吁呼呼!”马儿打了鸣,车子稳稳地停了下来。
苏二妞心知,定是到了娘娘庙了。
撅着嘴,有些不开心:“你说,天底下有咱俩这样的夫妻的吗?我连我夫君的名字都不知道呐!”
“呵呵。”男人不置可否地笑了笑。
苏二妞撇撇嘴,暗道:呸!真以为我稀罕知道你的破名字啊,老娘是怕自己的宝贝神玉瓶,到了你那儿,有进无出,最后喂了大灰狼了!
“夫人想要玉瓶的话,只待等到及娉那日,方可。”
听着清雅的声音,仿若天籁,苏二妞这一回一点都不吃惊,这男人能够猜到她心里所想。
这么厉害的男人……特么怎么就成了她的夫君了?
咂咂嘴,既然意图被人家看出来了,她也懒得编制说辞。男人又是喜静的性子,一时之间,车厢里,诡异的安静。
半晌,男人宽大的袖袍动了动,“走吧,为夫答应过岳父岳母,亲自将你送到娘娘庙来。”
苏二妞像是想起什么,脸色煞白,倔强地捉住男人的衣袖,仰头恶狠狠地盯着男人。
“还有事?”
苏二妞没说话,沉默着。她眼神闪烁,犹豫不决,好像在做一个很艰难的决定。
“没事的话,就下车吧。”
男人没有催促苏二妞。他只是让她下车。
但就是这一句稀松平常的话,让苏二妞彻底打定主意。
“等一下!”她忽然大喊:“等一下,我那只白玉瓶,我不要了。送你。你的血玉,我也不要,你也拿回去。”
男人陡然眯眼,狭长的眼睛半眯着,意味不明地盯着苏二妞打量。良久,……“呵……”男人收回落在她身上的视线,神情寡淡,波澜不惊地说道:“送出去的东西,焉有再收回来的道理?你且记住,没有一定的觉悟。别再违逆了我。”
说着这话的男人。稀松平常的表情。看不出波澜,苏二妞觉得四周的空气有些窒息,温度似乎又降了一些。
“记住了。别再违逆我,这对你,不好不好。”
这两声连说的“不好”,听在苏二妞耳朵里,倒是激起了她久藏的不屈和好胜。
“那你说,什么才算是‘有了一定的觉悟’?”苏二妞干脆放开了捉住男人衣袖的手,大大方方踱步到车厢里侧,男人私属的座位前,一个旋身,潇洒地落座。
仰首。抱胸,露齿冷笑:“不知道你到底想要图谋什么。不如我们来打个赌。”
男人不语,苏二妞也没指望他的答案。
径自自顾自说着,“我猜你身份必定不凡。娶我对你来说,也有麻烦。不说世人眼光,只你家里长辈这一关,你就别想过。
我不信你这样剔透人物,会没想到这一层。
这先前,你说不愿违背亡父亡母的遗愿,当时情况确实危机,娶我是势在必行,也是无可奈何。我人微言轻,贱命一条,也怕成了一滩死肉。你又拿我家人威逼利诱。所以,我答应你。
难道这不是逢场作戏?公子爷,你未免对于这场儿戏婚姻,太过执着认真了!”
说到此,苏二妞已经不准备收敛,讽刺扫他一眼,又道:“公子爷,你是见我能拿出解你毒的解药,认为我还有利用价值吧?
呵呵,我若告诉你,这种东西,对你这个外人来说,用一次,是你福气,用两次,是你倒霉。你还要从我这里图谋什么呢?”
自己心里卑劣的想法,被人当面挑破,男人也没觉得难堪,反而听得十分认真,很是认真地思考一样,一会儿点点头,一会儿暗自摇摇头。好像是在对苏二妞每一句话的评论一样。
苏二妞见他这个样子,眉心就拢成了小山丘。
上一世,她也遇上过几个超级难伺候,难招架,难对付的竞争对手。
但显然,那些人的等级,放在面前这个男人面前,实在是不够看啊!
面前这个男人,你瞧他听得仔细,一副认真思索的模样,可其实,这人的骄傲啊,全在这一举一动之中。这男人对她一番“肺腑之言”的不上心,也全都在这番表现里了。
你瞧他听得认真,那全是表象,要是真的认真仔细考虑她所说的话,他就不会是这副装模作样的模样。应该会反问她,她给的神奇水滴到底是什么。
但这个男人非但没有问任何关于灵泉水的消息,还一副不大在意的模样。
苏二妞又看了一眼老神在在的男人,眉心的小山丘,沟壑愈加鲜明起来。
男人饶有兴致地勾唇,看着苏二妞苦恼,他竟然变态地有一丝快意。
正眯着眼,正准备好好欣赏苏二妞像个笼子里的小雀儿,拼命地挣扎蹦跶,却永远也蹦跶不出那只金光闪闪,镶嵌宝珠,由他亲手制作的鸟笼的时候……他愕然傻眼了。
“妈的!叫你他妈嘴贱多嘴!”苏二妞烦躁,反手给了她自己左半边脸颊一巴掌。她此刻是真懊恼。
一巴掌打完,就厌恶地盯着面前的清绝美男。好像……美男也没那么美了。
“喂!我与你打赌。”眼珠一转,说道:“这样吧,我瞧你好像找不到媳妇儿,非扒着我一毛没长齐整的奶娃不放。
我呢,也不是那么没有同情心的人。到我及娉的时候,你要真没娶上媳妇儿,我给你做媳妇儿也行。
但我有条件。”
男人眼底欢快的笑意漾出来,快要掩藏不住了。忍着笑意。男人愣是一本正经地问道:“嗯,你说。”
其实苏二妞就是玩了个虚招。一会儿说打赌,一会儿又说男人娶不到媳妇儿,故意贬低男人。刺激男人。然后借着男人被刺激的当口,绕晕了男人,说有条件。
这个时候,通常寻常人都会下意识地就答应了“条件”。
男人眼底有着笑意,可惜苏二妞没特别在意,否则她就不会在心里露出一个得逞的笑意来了。
“我的条件就是……我及娉那日前,只要我能让我家成为小柳镇有头有脸的人家,你就当咱俩没夜里成亲那回事儿,怎么样?”说完之后,苏二妞的脸不自然的红了红。对于算计面前的男人。她还是会有些不自在的。
一边脸红。一边祈祷这个精明的男人,还在被她绕晕当中,没有清醒过来。这个事儿吧。一旦这男人想通的话,就会明白,她算计他的把戏。
所以苏二妞的脸更红,一边是愧疚,更多是紧张。
苏二妞迎上男人似笑非笑的眼,突然更加心虚了。不安地将脸往一旁挪了挪,催促道:“咳咳,……行不行,你倒是说句话呀?……不会是,其实你根本不敢赌吧?”
男人心底都快笑抽了。这傻妞,这会儿连激将法都用处来了。果真是……到了黔驴技穷的地步了?
但是,他也佩服她,若换做常人,现在早就被她绕进大圈子里去了。
不过,他虽然对这傻妞一举一动,心知肚明,本来顺着她的意思,就是想看看,她到底想怎么将这桩婚事作废。没想到,还是让他吃惊了,这样子,他就更无法相信,这傻妞真的只是个五岁奶娃娃。
这份心计,比起他当年,相差不远了。
但是云崖收集回来的消息,无一不是证明了,面前这傻妞的身世,从没有出身前的坎坷,到现在一改傻态。
男人心里起了滑稽的想法:莫不是真是大智若愚,大巧若拙?莫不是有些人真的先天缺失,后智无穷?
但,这些他都不在乎。
勾了唇角,眼底笑意更甚,盯着苏二妞的眸子,闪烁着妖异的光芒,……他对他的这个半路杀出来的“小妻子”,是越来越满意了。
苏二妞就觉得像是被一只饥饿的狼盯着看一样。害她冷不丁打了个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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