恩心呆呆的站在原地,望着那个黑色身影融入到烟雨朦朦之中。待回过神来时,不觉有些好笑,自己竟然看着一个女人出神,还真是头一回呢。不过直觉告诉自己,她们还会再见面的。自己认识的人里面,有两个人喜好黑衣,一个是司徒酝谋,一个是邵孜寒,这两人的性格虽差距颇多,但都是把黑衣穿的相得益彰的人,不知道这个女子又是什么样的身份。从她的年龄和发髻来看,她是已婚女子。虽然是黑衣,布料却是上乘,想必家庭条件不错。因为是擦肩而过,恩心只得出这粗略的信息,不禁有些可惜。
恩心漫无目的的走着,看了一眼周围,现在正站在自家茶楼门口。收起伞,就走了进去。掌柜的眼尖,一下认出了大当家,赶紧上来迎接,还没准备热情两句,就被恩心的眼色给制止了。识相的闭了嘴,把恩心带到了老位置。
今天茶楼的生意比较清淡,恩心这个雅间的三张桌子都是空的,看样子今天没有什么八卦可以听了。在临窗的位置坐下,不需多说,一会儿小二就端上了恩心最喜 欢'炫。书。网'的茶和点心。喝着茶,望着窗外,各色的油纸伞把烟雨朦胧的街道点缀的缤纷而有诗意。
不过,没多久,这种诗意被一个略有失意的黑色人影给换了味道。那是和恩心擦肩而过的女子,没想到不到一个时辰内能再一次见到。仍然没有打伞,和刚才的表情略有不同,淡漠的表情变得冷漠,嘴角竟然有着讽刺。这样看透世事的表情,让恩心很想一探究竟,到底短短一个时辰不到的时间里,发生了些什么呢?
当黑衣女子经过茶楼的时候,恩心丢下银子,拿起纸伞,随后跟了出去。当走过了长长的主街后,恩心确定她不是去自杀寻短见什么得,而是在漫无目的的游走。现在雨是停了,不过这女子也浑身湿透了。早春的天气还是很阴冷的,这样下去非得风寒不可。不过,自己就这样陪着她漫无目的的走,也不是办法。
看了一下周围,这附近好像有一个护卫队的定点,不过自己去交代完了,这人恐怕又不知道游走到哪里去了。无奈,只好边走边想办法。这时,不远处一个护卫向这边走来,恩心叫住了他,当疑惑的护卫见到公子手里的城主令牌的时候,吓得腿哆嗦了一下。恩心一见,想来这个家伙是在偷懒,因为心虚,吓得跟魂飞魄散似的。没有多说什么,只是指了指前面的黑子女子对他简单得交代了一下,然后自己在附近的酒楼用餐顺便等消息。
雨天茶楼的生意清淡,没想到酒楼的生意倒是红火。找了个僻静的位置,要了几个简单的小菜,开始吃了起来。
“听说自从朱家老爷病逝后,朱家的生意和大权都落在了朱家大夫人的手里。”
“是啊,那个朱家大夫人可不是什么省油的灯。”
“那你说,朱家老爷也是个多情种子,他这一撒手人寰,那些美妾该怎么办啊?”
“怎么办?少不了要被大夫人欺负,或者赶出家门,或者送人。”
“那女人真做的出来啊。同样是女人,我们城主就是博爱天下,她怎么就寡情到那个份上呢?”
“要知道,朱家能有这样的家业,这个大夫人可是帮了很大的忙,要不然,凭朱老爷那个的软性子,还不把家给败个精光啊。”
“真是难说谁对谁错啊,不过,那些女子的下场惨了点。”
“你心疼?那也是爱莫能助。”
恩心听完几人的话,不禁联想起来。这时,惊云来到酒楼,引起了一阵轰动。对此他毫不理会,而是眼睛在四处寻找,然后锁定,来到恩心面前:
“主子。”
顿时,酒楼沸腾了,纷纷把目光投向恩心所在的角落。恩心好似没看见似的,放下筷子,轻轻的擦拭了一下嘴角,付了银子,径直走出酒楼,而惊云则拿起一旁的纸伞赶紧跟上。
“哎呀,城主什么时候进来了,我们怎么没瞧见啊?”
“这叫神龙见首不见尾,若什么都让你看到,城主就没那么神秘了。”
“明明是个女子,却喜 欢'炫。书。网'穿男装,而且还那么传神。”
酒楼的掌柜听着沸腾的酒楼,有些哀怨的想,也不知道今天厨子有没有偷懒,若是口味不对,自己少不了被大总管骂。想着赶紧走到恩心坐的那张桌子看了一下,四个小菜吃的还剩下小半,看来还是很对主子胃口的,想到这里稍稍松了一口气。
走出酒楼的恩心,问身边的惊云:
“你怎么在这里?”
“刚才巡城的时候,看见一个偷懒的护卫,一问才知道是主子派了任务。”
“那女子怎么样了?”
“挺落魄的,现在好像要出城。”
“底细调查清楚没?”
“她叫席灵,是朱家的妾室,朱老爷病逝后,被大夫人赶了出来。”
“她有孩子没?”
“有过一男孩,夭折了。”
“她嫁进朱家之前是干什么的?”
“是家绣庄老板的女儿,后来绣庄被朱老板收购,顺便把她也娶进了门。”
“她还有家人吗?”
“原来是母女相依为命的,在绣庄被收购之前就去世了。”
“看来朱老板对她还是很用心的。”
“朱老板虽在生意上没有什么天赋,但倒是个多情之人,特别疼爱女子。”
“哦。你给我继续盯着,不要让她寻短见。”
“是。”
看着惊云快步离去,恩心原路折回。真是家家有本难念的经啊,也不能说那个朱家大夫人到底是错是对,丈夫风流多情,做妻子的在他死去的时候报复一番也是常有的事情,自己无权去过问。不过,那个席灵自己看着很顺眼,决定自己招来用。但看她心如死灰的模样,还真是有些难办啊。
当恩心第三次见到席灵的时候,她正躺在医馆的病床上。听惊云说,她还没走出城,就晕倒在了路上。望着床上的这个女子,恩心很难给她定义。绣庄老板的女儿,因为和母亲相依为命,应该看透了很多,所以性子淡漠,这样的女子一般是很难交出自己的感情的,能甘愿嫁给朱老板,想来那位多情的人花了不少心思和感情。经过富家宅院里的明争暗斗,也是见的太多了吧,不过,今天早上重回朱家的时候,那位大夫人一定是给了她最致命的打击,否则不会那个样子走在大街上。这样的人,若是能重现站起来,那将会是一个非 常(炫…书…网)好的助手。
华灯初上的时候,恩心才有些疲惫的回到碧落居,对着饭桌上众人有些勉强的笑了笑后,就回房沐浴去了。待沐浴出来,见逸冰和牧涯站在自己的卧室里面,恩心边擦着自己的头发边有些不解的问:
“有事吗?”
两人都没说话,牧涯拿过恩心手里的毛巾给主子擦拭着头发,而逸冰则拿起一边的外袍轻轻披在恩心的身上。看着两个细心的下属,恩心轻笑的说:
“你们在为我担心吗?”
“主子,为何不让我们分担一二呢?”
“我喜 欢'炫。书。网'自己挑选自己要用的人,这样才会更合适更贴心。”
“主子很看好今天的那位席灵?”
“嗯,经过世态炎凉洗礼的人会更坚强。这样的人若能重新站起来,值得我给她一个好的平台。”
第一百七十二章 洗尽前尘
更新时间: 2010…7…11 19:05:11 字数:3236
春雨洗去了冬日的残迹,万物在春风的吹抚下醒来了,在春雨的滋润下生长了。早起的恩心看着窗外明媚的阳光,心中有一种清爽愉快的感觉。
看着主子的好心情,紫玉觉得自己也跟着开心起来。朗声的问:
“主子今天还出门吗?”
“不了,给我拿套女装。”
当梳妆完毕,恩心对着镜子左右看了一番后,满意的点了点头,然后去了饭厅。饭桌上,恩心夸完李奉贤的手艺,夸李叔的手艺,见主子吃的开心,饭厅的氛围也活跃起来。这时,诸葛玄机问道:
“恩心,你打算何时回京啊?”
“还没定,爷爷很急吗?”
“我有什么好急的。倒是你,听说雪妃生了一个皇子,你不打算回去看看吗?”
“哦,什么时候的消息?”
“昨晚飞鸽传书过来的。”
“翰笙,是京都暗阁传来的吗?”
“是的,主子。”
“生了皇子是好事,为何你们一副苦大仇深的模样啊?”
看着孙女一副无所谓的模样,林雅瑟忍不住的问:
“你不觉得这对你是种威胁吗?”
“我不认为。雪妃固然美,也很受皇上宠爱,但不管她用什么手段,都坐不上皇后的宝座。当然,若她能让我脱离后宫,那就更好了。”
听完恩心这句大逆不道的话,众人都被噎住了。见大家都一副心事重重的模样,恩心又问:
“除了雪妃,其余的呢?”
“梅妃生了一个小公主。剩下的还没到产期。”
“这样啊。云帆,按产期来算,其余的妃子最迟什么时候生产?”
“大概是姚贵妃,夏初生产。”
“那我们夏初过后回京好了。”
饭后,恩心站在后花园李晒太阳,狄青云走过来轻笑着问:
“恩心这么做,是坐山观虎斗还是想图耳根子清净?”
“后者的成分比较大。”
“你把一锅粥的后宫就这样扔给皇上和何总管?”
“有何不可?他们要习惯没有皇后的后宫,因为将来我会经常出门游历。”
“你看的可真开。”
“本来就不是什么复杂的事情。”
“你是不是在想,睿谦的将来不一定非要是那个皇位,更适合接管你的产业?”
“接管我的产业也是需要雄才大略的,那要看他的本事了。”
“若是那些嫔妃知道你的想法,她们就不会如惊弓之鸟般的怕你怕成那个样子了。”
“她们为何怕我呢?我就没有把她们怎么样。”
“就因为你一直不行动,她们才害怕。”
“等待的恐惧?”
“嗯。”
在两人静站的时候,逸冰来找恩心,说是外面有一名叫薛乾的人求见。听了逸冰的话,恩心意味深长的笑了笑,然后对身旁的狄青云说:
“青云要不要随我一起?”
“有何不可?”
三人来到前厅,发现诸葛玄机和林雅瑟已经在那了,还带着审视的眼神在薛乾的身上来回游走。见恩心进来了,两人才收回自己的视线。恩心看了眼站在那的薛乾,和那天相同的儒生装束,不过,略有不同的是,眉宇间多了些淡然。
“薛乾见过城主和各位前辈。”
恩心走到主位上坐下,轻声的问:
“想通了?”
“是,城主。”
“我那天相中的红玉镯子时值多少?”
“因人而异。”
“那是一套吗?”
“是的,除了镯子,还有一支金丝红玉簪子和一个红玉指环,就是城主手上带的这枚指环。”
说完,从身上拿出一个木盒。恩心接过来,打开一看,里面是那个红玉镯子盒金丝红玉簪子。一样的血红,和自己手上的指环相映成辉。盖上盒盖,说:
“这是你的见面礼吗?”
“请城主笑纳。”
“拿人手短,说吧,你擅长什么?”
“才学稍浅,经商稍好些。”
“口说无凭,从现在开始你就跟着大总管出去历练一下,让我看看薛乾的水到底有多深。”
“谢主子。”
当薛乾随逸冰出去后,林雅瑟若有所思后问:
“这个孩子有些面善啊。”
“爷爷此话怎讲?”
“他是不是栖凤城的薛家?”
“对,爷爷认识?”
“这薛家和我林家原是世交,这孩子相貌和他父亲有些相似。”
“那爷爷可知薛家现在已经家破人亡?”
“这样么?还真难以想象,几年前我还和薛家老爷喝过酒。当时薛家虽已经没那么繁盛,但也算是富甲一方。”
“听薛乾的意思,好似和栖凤城的城主结怨了。”
“那就可以理解了。这栖凤城的城主姓姚,是姚贵妃的叔叔。”
“原来如此。爷爷觉得此人如何?”
“薛家的人经商是有一套,不过要说‘才学稍浅’那是自谦了。”
“哦?那他为何有意隐瞒?”
“不知道,你可以先观察一段时间嘛。要说这薛家有段时间也是很风光的,曾经出过一位很受宠的贵妃。”
“不管怎样,那都是过去的事情了,人总不能老活在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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