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对当时刚出生的卿如意来说,是十分诡异的事。
但他信了,而且再不相问。
到是一直城琢磨她最后的那句:宫家,我自然是要收拾的!
老将军跪倒在地,郑重地冲着如意磕了一个头,再直起身时,道:
“说句不敬的话,姜国复不复,老臣看得已经不如十几年前那些重了。这么些年下来,孟国治天下的手段所有人都有目共睹。凭心而论,咱大姜不如人家!先帝在世时虽努力治政力挽狂澜,却依然修不好一个濒临瓦解姜国。咱们输了,也就认了。老臣只是不希望好不容易安定下来的天下,再因为宫家的一己之私而弄到大乱。战事一发,受苦难的就是百姓,这不是明君所为。”
一番话,说得掏心挖肺,如意也不由为之动容。
女子向萧烁使了个眼色,少年很聪明,马上就上前去扶那老将军。
待人站起,便听得如意又道:
“将军说得是,我既认这一声主上,就不会坐势不理眼睁睁看着宫家肆意妄为。天下和百姓孰轻孰重,我心里也自有一番衡量。将军先去休息,一切我会处理,放心。”
……
今晚送你们一份大礼
如意来的第二天,便在宫奎的帅帐里待了一整日。
宫奎在边上陪着,只看到如意对着那张战事地图一直奔究,还时不时地跟其打听青图城内的情况。
他不敢有半点隐瞒,直从孟军人数一直到主帅姓甚名谁有何喜好,都一一讲了一番。
待如意点头表示满意,这才暗中松了口气。
越跟如意接触的久,他就越觉得这实在不是一个理解的主子。
虽说早有心理准备,这个江湖中人被人称之为玉面罗刹的女子不会是那种较弱之人。
却也没想到,如意竟强悍到这种地步。
在她面前,不管是他宫奎还是别人,似乎都没了说话的底气,见面低三分,怕就是他们之间的相处状况。
他以为突然而来的权势和地位会让如意略有迷失,可惜到底是错算一步,这女子不但没有迷失,反而还在不知不觉中掌控全局。
还有她现在,看了一天的地图,听了一天的战报,到底她要干什么,却没人能猜得出来。
“准备晚饭吧!”天色渐黑,久坐未动的女子突然开了口来。
宫奎先是一愣,然后马上便俯身应下,然后再退出,直待外头的饭菜备好,这才又亲自端了进来。
如意也不看他,自顾地捡着爱吃的吃了个饱,然后再一口茶喝下,方才又再开了口来——
“今晚送你们一份大礼!”
“嗯?”宫奎没听明白,抬头看她。
还不等问,就见如意站起身来,居然就当着他的面儿抻了个懒腰!
那腰身在玄色长裙底下,好看得绚人眼目。
他赶紧低下头来,却听得那女子又道:
“帅座还给你,我去溜哒溜哒,你照顾好我弟弟就行,不用管我!”
话毕,竟是身子一飘,一如鬼魅般飞过大帐。
宫奎看得直揉眼,如意是怎么出去的,他根本就没看明白。
只是被这快如风的动作吓了一跳,一时间,对这个公主的俱意更甚。
……
礼物!是的,送给赵军一份礼物!
策马狂奔的女子一想到这个礼物,唇角便不自觉地向上轻扯,勾了一个十分好看又带着邪冷的弧度出来。
城中欢歌
烈马一路奔至青图,就在那座敌城近在眼前时才消然停住。
如意下得马来,轻顺了顺那马的鬃毛,幽幽地道:
“乖乖的在这里等着我,一会儿还得驮着我回去呢!”
话音刚落,身子一下腾空而起,借着一只苍鹰划空而过,她竟窜到与之几乎并肩的高度!
这是一个极限,没有人类能够腾至如此高空,即便是对于再厉害的高手来说,也仅是一个梦想。
如意之前也不行,但玉华的内力灌至她的身内,不但补回了原来损失的,还更多给了她一部份。
内力大增,再加上本就承袭了普普岛岛主的绝世轻功,这一飞,自然惊冠。
青图城正临大战,四方城门皆严阵以待,守城兵将不下万人,将一方城池死死地围在其中。
如意飘落于城中一幢屋顶,两层半高的小楼站上去,到是可以让她把这方城池看清个大半。
事实上,就连如意都不得不赞,孟国的确有他独有的治国之道。
青图如此大城,竟可以做到在两国交兵之前,把城中百姓全部转移。
这样,就算是双方打得血肉横飞,也危及不到百姓的生命,和绝大部份身家财产。
那老将军的话又一次在她脑中过了一遍,姜国当初是什么样子她不知道,但如今看来,孟君治国有方,若在这时兴起战事,的确是攻方不对了。
然,再好的一方大国也会有那么几个败军之将。
就像今晚的青图城,本安安静静的一方城池中,忽就听得有鼓乐之声从北边传来。
如意疑惑的目光递了过去,但见得往北去的一个角落,似泛有隐隐的光亮。
她心生好奇,不知是何人在如此时候还能大兴鼓乐。
动念之间,身形轻飘而起,于楼宇间飞掠而过,完全没有惊扰到下方不时巡查的兵将。
有乐声的地方是一处别院,漆红的木门吊着两只包金的扣手,匾额上一个大大的“刘”字,汉白玉石阶从门口一直往外铺到了街心,不难看出这户人家从前的兴旺发达。
只是现在全城迁移,这一处大宅明显已经被人征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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玉华就快要再度出现了,大家表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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孟军主帅是好色之徒
里面男男女女肆意的欢笑声直灌入耳,嚣张的酒气伴着夜风飘出小院之外,有守在门口的兵将不满地嘟囔了句:
“他娘的,也不知道是来打仗的还是享乐的!”
坐在院墙上的女子轻轻咧了咧唇角,是笑那将士一边说着旁人的不是,一边还不时地顺着那道门缝往里头看去。
旁边有人笑他:
“看把你急的!不就是个歌妓么!歌唱的再好,舞跳的再艳,那也是个妓!也是一双玉臂千人枕,半点朱唇万人尝!老子宁可回去睡隔壁二嫂,也不愿沾个妓女!”
往门里看的那人抬腿轻踹了对方一脚,不满地道:
“别睁着眼睛说大话!现在你装清高,我就不信要是里头那女人往你身上那么一扑,你还能把持得住!”
这话显然说到了对方的软处,之前还一脸轻视样的将士一听这话,许是想到了被那歌妓一扑上身的滋味,便也不自觉地笑了起来。紧跟着就往那门缝凑去,两人挤着往里头扒看。
如意的目光也由他二人处移至院子正前方的主屋,她所听到的鼓乐之声就是从那边传来。
到底还是战争时期有所忌讳,虽说里面烛火通明鼓乐声悠然奏响,时不时还能看到有舞妓闻乐而舞的婀娜腰肢,但大门却是紧关着的。
那鼓乐之声其实也算是有所收殓的,虽然听在她耳朵里似一传数里的明显。但若是普通人,只怕离了这宅院十步之外,就再听不到什么了。
还记得白天宫奎同她讲这青图城的情况时,曾说过孟军此次的带兵主帅名唤钱普,是个骁勇善战足智多谋的人才。
但就有一个缺点,就是好色!十分好色!
据说此人是孟国的老将,已经年过四十。身体极壮,又练武,所以看起来也就三十出头的样子。曾在十六年前的攻姜大业上为孟国立下汗马功劳。
宫家人利用这一点,拼命的在前姜遗臣堆儿里煽动仇恨情绪,弄得那钱普似人人得而诛之。
如意算计着这点,借着对那钱普好色的厌恶,这才只身前往青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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玉华回归,大家拍手!
杀主帅!剿副统!
她的目地很明确——杀主帅!剿副统!用最直接的方式让孟军溃散,赵军直接占令青图!
如此,既能最大限度地减轻双方人员伤亡,又可以对宫家小施震慑,更可以在姜国遗臣那一堆儿里聚拢人心。
当然,她不图这个,人不人心,震不震慑,那都是暂时的事。
卿如意要的,是孟国京都那方面的重视。要的是自己出手,引来一个一直想见却又一直都不得见的人物。
青图是要城,孟国不会再像前两城那样坐势不理。再加上这一次是主帅直接被杀,她会留下足够的线索让人知道这便是江湖上大名鼎鼎的玉面罗刹所为。
若是那人有脑子,若是那人有心,自然就会赶来与她相见。
但若人家不来,如意想,那她干脆就扯上几尺红布为自己做件嫁衣,然后打包滚回普普岛去,再也不出来了。
反正该知道的也都知道,见与不见,意义已经不如之前那般重要。她不过心里存着个念想,想见见那个牵着她的手把她带出迷踪森林的人!
说起来,孟,是她在这个不知名的时代里,所见到的第一个活着的人类……
“赏!”屋子里头突然响起一声高呼,紧接着便有硬物落地之声。一下接着一下,想来应该是有无数块儿银元被抛向地面。
然后便是一众女子的谢恩之声,还有在场众人捧场的拍掌。
如意手腕一抖,袖口里藏着的长绫立时翻握在手中。
然后便是一声轻笑,人动也不动,只将那握绫的手向前一递——那绫一如长箭般直朝前方屋门飞去!
咣啷!
房门毫无防备地被撞开,里头有人“啊”地一声惊呼,却见那绫似长了眼睛一下,直奔着声音就转了过去!
那惊呼之人不是旁的,正是青图城主帅钱普。
眼瞅着一道长绫飞了过来,其先是震怒,然后下意识就要偏身去躲。
然而,纵是她再骁勇再多谋,那也仅限于带兵打仗。
单打独斗不是不行,而是得分对上的是谁。
若是一般兵将或是江湖上小名小辈也还算是不错,可惜,对上的是卿如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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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快了就快了,今天能看到玉华。
孟国人听着!
这就不是他躲,或是还手的问题。
要不是距离太远,再加上还隔了一道门,只怕他都看不清楚长绫来的过程就直接没了性命。
现今他能眼睁睁地看着自己死亡,却不知道是幸还是不幸。
如意要杀人,那向来是快、准、恨!
干脆利落,不留一丝痕迹。
但今晚不同!她今晚就是要给这青图城留下玉面罗刹的威名!
是以,这一道长绫飞出,在直切了钱普头颅之后,竟又绕着屋子转了几圈,分别依着之前那阵掌声而辨出的方向又缠下几颗头来!
屋子里剩下的就全都是那些歌妓舞妓,惊叫之声响彻全城,湛得人头皮发麻。
门口扒眼的两个人也跟着闯了进来,那屋子门前,只见得一大滩鲜血正向外流淌,十几颗圆滚滚的头正在地上轱辘着,尸体横七竖八地倒着,场面十分血腥十分壮观。
那两个人吓傻了,一个就站在原地嗷嗷地叫,另一个到还理智一点,从那十几颗头里挑挑捡捡地找到一颗,然后抱着大叫——
“大帅啊!这是谁下的手,是谁杀我大帅啊!”
“哈!”墙头上的女子笑出声儿来,然后开口而语——“真好!省得本姑娘一个一个去挑,这下知道谁是钱普了!”
说话间,玄绫再动,一下就把那颗人头从将士手中夺了过来。
那人“呀”了一声,转头就去看。可惜茫茫黑夜,从亮处去看暗处,哪里能看得清楚。再加上如意穿着玄色衣装,更是与那衣色相融。
人头到手时,她翻手成掌,直接将自己那道长绫划下一截。刚好断去了下面沾血的那一部份,也刚好够包住那颗热乎的人头。
“孟国人听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