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媚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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媚杀- 第4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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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答应你……我不跑了……我今晚不会偷偷溜下山了……”

朵澜抽抽噎噎着,慌乱中竟然说出了实情。

动作一停,第五鹤危险地眯起狭长的黑色眼眸,重复道:“溜下山?”

看来,他没耽搁是对的,否则,就又要下山抓她了!

一想到她又要溜走,心里一恨,又是钻心地一痛,他决心不再怜惜。

“出去!出去……”

反复的折磨拉扯,令她的声音都变了调子。

“出去?”

男人故作疑惑,放缓了节奏,“你是说,现在这副样子,还要出去,叫人看么?”

他的故意曲解,令她浑身抖了几抖——天啊,出去叫人看,还不如一把剑刺死她来得干脆!

他们是连接着的,她的反应,他自然感受到了。

他是感受得太逼真了!

呼吸都重了,脸色也严峻起来,第五鹤恨不得掐死她——她总是有办法,在不经意间,就令他混乱,迷失,沉沦!

低嘎一声,他不想再耽误时间了。

精壮的身子,泛着水痕,这般冷的寒夜里,他出了一身的汗。

可是,好不畅快!

他读了这许多书,总算明白了: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风流。

若是与她纠缠的这一刻死去,他也没有遗憾了。

身下的朵澜,咬着唇,努力不发出声音,然而只是徒劳。

“*……你是*……”

不想发出令他更激狂的呻…吟,她只好用辱骂来代替。

谁知,这样的话语,却令陷入快乐不能自拔的男人,更加兴奋。

“嗯……我是*……你不喜欢……*弄么……嗯?”

“嗯”字罢了,他狠狠地,几乎是恶狠狠地的力道了。

她的青丝,和他的白发相纠缠,黑白分明,绵缠勾连。

眼前似有流光飞舞,她“啊”了一声,胸前的伤口泛过疼痛,晕了过去。

再次醒来时,朵澜的手腕已经被解开,握在他温暖干燥的手心里,放在身体两侧,连姿势也变成正常了。

“醒了?”

满足过的男人嗓音低哑魅惑——如果不是后来她昏过去了,他会更满足一些。

歪过头去,她没有力气同他痴缠。

“你快走,等王妃找人,找到我这处小地方就不好了……”

黑眸眨了眨,他无声地笑了。

这是气话,亦或是——吃醋?

“澜儿在吃醋么?”

抓过一缕她的头发,凑到鼻前轻嗅着,丝毫不在意这动作有多么轻佻。

朵澜忍住头皮的痛,猛地往回拽回自己的发,“吃醋?呵,小王爷您太自负了!”

奇怪,他已经得到她的身子了,也餍足了,为什么还赖在这里不走。

第五鹤哼了一声,在黑暗中簌簌穿衣,不到片刻,穿上衣裳的男人重新恢复气宇轩昂。

与之前邪佞诱惑的感觉完全不同。

“我哪里是仅仅要你的身子——我要的是一颗心,你给么?”

卷四 花凋 088

一入深山,不知流年飞逝,慵懒起身,已是晌午时分。

屏退环侍的丫鬟,朵澜小心地用衣衫遮挡住胸前颈间的紫红吻痕——自从吕书辞来过,下人们侍候得倒是尽心了。

人心难测啊……

对镜梳妆,无声地叹气,高高的妆台镜,明晃晃映出一副绝世好容貌。

灵动且透着无邪纯真的眼儿,挺直的娇俏鼻梁,樱色点缀的菱唇不堪一点,一身艳骨妖娆。

插上最后一支玳瑁花簪,柔顺的长发松松挽起一绺,其余的发依旧分散在肩边腰后,行动间,露出纤细优美的一截脖颈。

在看清侍女奉上的衣裳时,叶朵澜平淡无波的脸色,终于起了一丝涟漪。

“花色太艳了。”

她挥挥手,拢起了黛眉。

又不是青楼的花魁,那样斑斓十色的柔软丝衣,即便是暗花雕纹,可垂地的裙裾也未免夸张了些。

侍女们忙不迭地开始翻检起衣箱,庄内裁缝连日来受庄主夫人的安排,为朵澜量身裁减了大量衣衫,怎不令下人们连番巴结讨好。

“叶姑娘,这件可好?”

小丫鬟颇有些紧张地捧着一条月牙白的缎面长裙,斯斯艾艾地问着。

朵澜垂下眼,认真打量了几眼,还算素净,衬得脸色也好,当即点点头。

松了口气,刚展开那裙,只听得门外响起朱儿略微焦急的问候。

“叶姑娘!叶姑娘!夫人派奴婢来唤你呢,请您去前厅见客!”

真是巧,她这边刚梳妆罢,那黎倩便来叫她——究竟是所谓何事?

难道是昨晚……

心底一惊,却是顾影徘徊,她提起裙摆,随着带路的朱儿,一路摇曳而出了独居的别院。

吕家前厅,上首坐着第五鹤与吕若轻,下首坐着吕书辞和黎倩。

当今权势为礼仪斟酌之首,吕家小姐归宁,父母居然不能按辈分落座,反而是第五鹤因出身皇家,而位居高位。

紫儿前来奉茶,趁机在黎倩耳畔附耳道:“夫人,朱儿已去别院唤叶姑娘了。”

黎倩微微颔首,眼中别有深意,只见她拈起胸前挂着的一串佛珠,嘴角弯起浅浅的弧度来。

这边吕书辞与第五鹤正言谈甚欢,细瘦的身影在门边晃了一下,继而,女子缓缓跨过门槛来。

走进厅来,朵澜盈盈拜下,“民女叶朵澜见过王爷,王妃,吕庄主和夫人。”

头上那根唯一的花簪晃了几晃,她将头低低埋下,恭敬叩首。

“起来吧。”

第五鹤状似悠闲地扬了一下手,并未将视线在她身上多做停留。

其实,这一肚子坏水的男人,正在心中暗笑,他的澜儿特意穿了高领的上衣,可不就是为了遮住他昨晚的“印记”?

朵澜亦未格外客套,只是顺着他的言语,轻轻起身,恭顺地站在一旁。

眼角偷瞄,只见一身绯红宫装的吕家小姐若轻,一脸端庄,倒是愈发有了皇家妇人的雍容高雅,只是不知为何,出于女子的敏感,朵澜隐隐觉得她,似乎并不开心。

不仅没有新妇的羞与喜,眉间反而罩着一丝凄哀。

他待吕若轻不好么?

这可真是,愿得一心人,白首不相离。

可是,最是无情帝王家呵。

这边,吕书辞从朵澜进来,便也跟着有些许不自然起来,只是碍于有第五鹤在场,不好过于外露。

“朵澜,来,到我这来……”

出人意料的,一向有些冷淡的黎倩,这次竟是啜着笑,伸手招呼她过来坐。

她身边,也刚好有人搬来一把酸枝高背椅,显然是黎倩早有吩咐。

“谢夫人。”

朵澜略一思量,便也展了笑颜,扯了扯裙角坐定。

“好了,人都到了,王爷也莫要嫌我妇道人家不知礼数,容*妾说几句可好?”

黎倩起身,冲向第五鹤浅浅拜了一拜。

不等小王爷发话,吕书辞终于忍不住,欲伸手阻止,“倩儿……你……”

第五鹤的目光,已被吸引过来,眼中闪过一抹玩味,“哦?夫人不必见外,有话请讲。”

黎倩美眸向着吕书辞的方向望去,但见他不甚白皙的脸已经憋得发红。

半晌,吕书辞只是叹了一声,便不再开口。

“王爷,如今轻儿有幸能够跟随王爷,侍候左右,自然是我吕家几代修来的福祉。不过,做娘的,最知儿女的脾性身骨儿,轻儿自小体弱,这也是我家老爷和*妾几次三番推迟婚期的原因。如今我吕家已同皇家完婚,可轻儿的体质,三年五载内,怕是难以为皇家开枝散叶……”

她适时地顿了顿,抬眼,打量着第五鹤的神色表情。

第五鹤不傻,知道这吕夫人必有后文,故而只是侧耳细听,并未表态。

倒是身边的年轻王妃,似乎不曾料到自己的娘亲会提及此,有些意外的脸上,添了丝丝惨白。

到底是泄露了心事,吕若轻头上的鎏金冠边上的一缕流苏,跟着颤了颤。

可是黎倩,只是淡淡地微笑。一如平素的优雅高贵。

“是以,*妾和老爷商量过了,不如喜上添喜,为王爷纳一名侍妾,若是能为王爷生个一男半女,倒也算是美事。轻儿自幼恪守《女戒》《女守》,懂得以夫为天,子嗣最重,自然不会做出市井女子那拈酸吃醋,耍泼卖疯之事。王爷意下如何?”

虽已年过三十,然而,黎倩风姿依旧绰约,她此刻站在大厅,缓缓道来,宛若天女下凡间一般,倒有些“普度众生”的味道来。

此言一出,在座的,莫不是有些动容。

一旁伺候的朱儿紫儿,闻言都是一愣,手中续茶的茶壶险些跌碎——她二人乃是吕夫人身边的贴身侍女,可这话,夫人先前竟是一点儿口风也未曾露出过呀!

再看众人:

吕书辞之前未能阻拦,此刻自然说不出什么,只是不言语,亦不附和。

吕若轻脸色早在之前便有些发白,此刻已是白得有些惨淡,却也不发一言,只是抿紧了红唇。

然而这一番话,在叶朵澜心里,像是投了一颗石子,泛起圈圈波澜来!

黎倩可是察觉了什么?怪不得她这个“外人”要被叫来,人家一家团聚,其乐融融,她来做什么——莫不是……

打了个哆嗦,看着那女人满含深意的眼,她不敢想了。

昨晚,第五鹤在她那里,拖拉了半宿,三更才离去。

在场的,似乎唯一看上去没有什么惊诧之色的,就要数第五鹤了。

仍旧慢慢品着香茗,似乎那茶水极得他的钟爱。

黎倩也不着急,就那么站着,噙着古怪的笑。

“夫人这么说,难不成是有了合适的人选要给本王推荐?”

忽而大笑起来,放下手中杯盏,第五鹤豪爽大笑出声,一把揽过身畔正襟端坐的新王妃,大手亲昵地圈住她圆润的肩头。

“王妃,要是本王纳个美姬,你可有什么怨言?”

吕若轻轻颤了一下,似乎非常不习惯这样当众的亲密,勉强咧了嘴角,“一切单凭王爷做主,妾身没有任何微词,自会好好料理府中一切起居,做好本分。”

这样的回答,显然在黎倩的意料之中,只见她盈盈向前踏了一步,继续缓缓道:“王爷,眼下便有一个极为合适的人选,这孩子体貌俱佳,虽然出身有些孤苦,然而我家老爷已经认了她做义女,倒也不算是辱没了王爷的威名。况且,只是做个妾,一些繁文缛节,自是可以免除,若是蒙王爷不弃,就许*妾一切安排可好?”

一番话说下来,吕夫人脸不红气不喘,说辞有理且滴水不露。

就好像,这是一场排练多次的戏码。

她的表情,好像已经是胜券在握了。

一旁垂首的叶朵澜,却已经是背后冷汗涔涔,手心冰凉一片了。

这黎倩,是在做什么?

自己亲生女儿归宁,她反而为新姑爷纳妾——不是她黎倩脑子坏了,就是她叶朵澜耳朵聋了,听岔了。

可惜,黎倩好像脑子没坏,她叶朵澜耳朵也没聋,一切都是真实,且刚刚发生的。

黎倩好像背后都长了眼,她忽然转身,朝着朵澜的方向一步步走来。

握紧冰冷汗湿的手掌心,朵澜的背脊挺得直直,几乎贴上了硬硬的椅背。

该来的,躲不掉……

果然,黎倩在她面前站定,含笑牵着她的手,将她拉起,同自己并肩站着。

“王爷,便是这叶姑娘,您还满意?”

她浑身有些僵硬,不是因为高高在上的第五鹤那戏谑的表情,而是耳边黎倩的话语,俨然是花街柳巷里,鸨娘在推销头牌花魁般一样。

男人抚着下巴,摩挲着唇上青青的胡茬,从上至下,将她从头到脚不停地打量。

眼神虽不淫邪,可是那样炽热,几乎要用眼神将她浑身*。

震惊,难堪,她若不是在心中来回念叨着稳住,稳住,恐怕要忍不住晕眩过去才好。

闹剧!

果然,吕书辞再也受不了,站起身,敛去那先前的犹豫,转而散发出一股威严来。

“夫人!轻儿才与王爷完婚,你便为王爷选送姬妾,不仅于礼不合,又让轻儿如何自处?若是回到京城,又让外人怎么评说?你……”

然而,令吕书辞有些意外的是,一向温顺谦和的黎倩,竟然当众与他驳斥起来。

“老爷,我知你心疼轻儿,为她考虑,可是皇家子嗣传承乃是大事,王爷深得皇上青睐,个中曲折想必您不是不知。叶姑娘美貌动人,虽然出身卑微了些,但我朝历来是母凭子贵,若是以后诞下麟儿,自然是贵不可言。况且……”

她微微倾身,看向抿唇不语的吕若轻,“轻儿,叶姑娘乃是娘亲与你爹爹认下的义女,是你的姐妹,你虽不能生养,可姨母也是至亲的,你姐妹共同抚养皇子,并不存在什么斗气争宠,不是么……”

一番话,竟是生生堵住了吕氏父女的两张嘴来。

当今太子只生养二女,皇族里孙辈并未有地位高贵者,第五鹤自然也想率先生育出皇长孙,为他未来的帝位之争添加砝码。

这一点,吕书辞再清楚不过。

而那吕若轻,虽然生性淡漠,然而宫闱斗争的血腥,也是有所耳闻。

与其与一众狐媚女子*费神,她听罢母亲的一番话,心中自然也有了些计较,这先前以舞姬打扮的女人,真的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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