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寒芳兜了一圈,慢悠悠地跑了回来,脸上带着满足的笑容。更为自己能敢于骑马而开心得脸成了一朵花。
马匹停了下来,嬴义抬手拉住了马缰绳。左右看看,附近全是平坦的空地。即没有上下马石,也没有可借踩踏的石敦。他侧身在马旁单膝跪下,把肩膀和膝盖垫了过去,恭谨地说道:“请您下来时小心。”
许寒芳坐在马背上微微愣了一下,抬腿跨过马背,手一按马鞍跳到了地上,用手拢了拢长发笑着说:“谢谢!我还可以。”
嬴义瞪大眼睛惊奇地望着她。
虎贲军过来递上鹿皮水囊,许寒芳一笑接过来,仰脖子喝了几口水,眼睛随意地扫视着四周,看着草坪上空漂浮着的朵朵白云。刚才,嬴义那个让我下马的动作和惊异的眼神,也和秦煜一模一样。这究竟是怎么回事?她甩了甩头,感觉又似在梦中。我何时能解开和他之间的谜?时间应该能带给我答案吧?
停了片刻,嬴义恭敬地问:“您今天还骑吗?”
“骑!趁热打铁。”许寒芳把鹿皮水囊扔给虎贲军,转身又不太老练地上了马。轻轻打马,让马在草场上慢慢跑着。
嬴义跟着跑了几步,望着不远处许寒芳稳稳当当的背影,赞赏地笑笑,转身走到虎贲军旁边拿过水囊,准备喝点水。
突然,不知道从哪里窜出来了两只大狗,嗷嗷狂叫着,冲向许寒芳胯下的马匹,张口就咬。
骏马突然被两条狗夹击,受惊,长嘶一声腾起四蹄反攻。
许寒芳冷不防差点从马背上闪下来。尖叫一声,急忙紧紧抓住马缰绳,双腿紧紧夹住马腹。
骏马在原地跳来跳去,躲避两条狗的攻击。不时用后蹄去踢大狗。
许寒芳本来马技就不老练,在马背上被颠得东倒西歪,止不住的尖叫。
这一变故骤起,众人都没有任何心理准备。嬴义和四名虎贲军大惊失色,忙飞身上马,策马上前抽出长剑击杀大狗。
一条狗在马腿上狠狠咬了一口,马受疼奋起四蹄狂奔起来,向远处奔去。
嬴义惊得脸色煞白,用力打马,追赶受惊的马匹。
许寒芳被颠得东倒西歪地坐在马背上,只觉得耳边风声呼呼作响,地面飞快的向后倒退,吓得闭着眼睛,放声惊叫。
嬴义紧张得脸上已经出了冷汗,眼看着越追越近,耳边听到许寒芳的尖叫,焦急地喊:“抓紧,不要松手!贴着马背……”从腰后掏出一幅套马索,拿在手里。
两匹马越来越近,嬴义目测了一下距离,又紧打一下坐骑,甩手把套马索扔了出去,套马索准确无误地套在马脖子上,双手用力一拉。
许寒芳身体贴在马背上,紧闭双眼也不敢睁开,只听见嬴义的呼喊声和乱七八糟的马蹄声。只觉得双腿发酸,双手发麻已经快没有了力气。然后就觉得胯下的马腾空立了起来,自己的身子向后一仰,手脚再也没有力气,“啊!”地惊叫一声仰面跌了下来,头一晕心里一紧,暗呼:完啦!
就在许寒芳惊恐绝望之际,感觉到一双有力的大手已经揽住了她的腰,稳稳把她托了起来。
是嬴义策马及时赶到,在马上弯腰探手揽住了她。双手用力一托,把许寒芳托上自己的马背,揽在怀里。
惊恐中、朦胧中,许寒芳再次感到和井下一样那双有力的大手,结实的胸肌。半晌,浑身颤抖的她才慢慢地睁开眼睛。
她看到了一双关切的眼睛。和这双眼睛不到一尺的距离,可以看到里面似曾相识的内容;近得脸上可以触的到对方紧张急促的呼吸;近的可以闻到他身上淡淡的汗味。她再次迷惑了。迷惑地望着嬴义,望着似曾相识的眼神……
“啪”的一下,嬴义脸上的一滴汗珠落到许寒芳脸上,惊醒了她,扯回了她的思绪。她勉强笑了笑,把脸转开,心还在怦怦直跳。
嬴义见她安然无恙,虽然心跳还在加速,手脚还在微微颤抖,但是也笑了,笑得还是那么欣慰。
马渐渐放慢了脚步。后面响起四名虎贲军的马蹄声。
嬴义勒住骏马,抱着许寒芳下了马,把她轻轻放在地上。
四名虎贲军已赶到,也翻身下马。
嬴义和四名虎贲军单膝跪地,以手支地,惶恐地说:“末将保护不周,让您受惊了!向您请罪!”
惊魂初定的许寒芳深吸了一口气,把嬴义扶起来轻轻说道:“谢谢你又救了我!”深深注视着嬴义,再一次心里迷惑。暗问自己:嬴义和秦煜真是否就是一个人?
嬴义和四名虎贲军站起身来,垂首侍立,一个个还心有余悸。
许寒芳看了看身边的骏马,倔强劲又上来了。自言自语地说:“不信我就骑不好!——刚才是意外。我再试试!”的48
嬴义抬起头,意外地问:“您还要骑?”
许寒芳咬着嘴唇,下定决心说:“嗯!我再试试!”她知道如果今天不克服了这种心理,以后就别再想学骑马了!的59
嬴义迟疑了一下想要制止,但是还是点头:“是!”
许寒芳再次提心吊胆上了马,拉着马缰绳的手心已经出了汗。可是性格倔强的她,发誓今天一定要克服恐惧的心理,学会骑马。
嬴义和四名虎贲军小心翼翼护卫在左右,以免再有不测。
一切平安。
许寒芳再次战胜了自己恐惧的心理,渐渐平静下来。越骑越稳当,越骑越老练,脸上又渐渐有了自信的笑容。
嬴义望着许寒芳的目光中充满了敬佩。
策马走过,看见地上被虎贲军扑杀的狗的尸体,许寒芳愤愤地想:怎么这么倒霉?好像穿回来后老是被动物袭击。什么老虎、毒蛇、野猪,这又不知道哪冒来了两条狗?简直快凑齐十二生肖了!哼!可恶!
落日的余晖洒在草坪上。
练了一天骑马的许寒芳也觉有些疲惫。不过心情好极了,自己终于学会了骑马。以后再去哪里就方便多了。
吃完晚饭,在这里意外地看到了管家巴福。
巴福毕恭毕敬地说:“听说您今天遭到野狗的袭击。主母让小人过来看看。”
呵!消息传的还挺快!许寒芳淡淡一笑说:“回去给你家主母说,我没事!谢谢她!”
心情很好的许寒芳饭后在庄园闲逛,在后院发现了一棵古老的榕树,树冠有一间屋子那么大。粗大的树身上缠满了绿藤。坐在树下凉风阵阵,树叶哗哗。
她喜欢这样一个人坐着,似乎想起很多往事,也似乎什么都没有想。她在那里坐了很久很久……夜晚,许寒芳突然醒来,翻来覆去睡不着。想着乱七八糟的心事,越想心里越乱。烦躁地坐起身来。
她披上衣服下了床,穿上鞋子踱出屋外。新月如钩,满天繁星在悄悄地眨着眼睛。
许寒芳看了一眼两侧的厢房——那是嬴义和虎贲军休息的地方。为了安全起见,嬴义和虎贲军一直都是住在离许寒芳最近的厢房。
许寒芳不想惊动他们,点着脚尖,轻手轻脚地走到院外。回头看看确定没有被人发现,才慢慢往后院踱去。
走到榕树下,许寒芳爬到树上,找了一根树杈坐着。树叶发出哗啦啦地响声,更显得夜的寂静。
似想似不想地呆呆坐了一会儿,觉得无聊。她用手拉了拉缠在树上的绿藤,发现绿藤很结实。结实的可以做秋千,许寒芳笑了,迈腿坐在了绿藤上,轻轻晃着。
童年的秋千还在记忆中没有抹去,那时,都是爸爸的一双有力的大手在替她摇秋千,在一边小心呵护她。而现在、以后,谁会为她摇秋千?谁会在身边一直呵护她?
许寒芳轻轻晃着藤秋千,眼睛平视着遥远的夜空,庄园黑漆漆的屋脊在夜幕中勾出一个清晰的轮廓,映入眼底。
天边的新月如钩,勾起埋藏在心底的许多往事……
黑沉沉的夜幕中,许寒芳看到一个熟悉的身影慢慢走了过来。是他——嬴义!
他怎么会来了?难道我被发现了吗?又一想,不对!如果刚才他要是发现了我,一定会寸步不离地跟着,不会等到这会儿。难道是他发现我没在房间来找我吗?也不对!他三更半夜跑到我房间干什么?看他走路的样子也不像找人的样子。
许寒芳慢慢停止晃动,轻轻站到树枝上,找了个枝繁叶茂的树枝坐在里面,调皮地从枝叶中偷窥着嬴义。他应该看不到我吧?
朦胧的夜色中,许寒芳发现嬴义走路的姿势很好看,腰杆挺得笔直。和浩然真的有三分相似,和浩然一样好看。为何只要看到好看的男人,我都会想起浩然?她呆呆看着,脑海里又回忆起了和浩然一起走过的日子,心里乱乱的,像缠在树上凌乱的绿藤……
只见嬴义慢慢走到榕树下,脚踏在青石板地上发出好听的声音。他高大挺拔的身躯靠在树下,眼睛平视着前方,不知道在想些什么。他根本没有注意树上还有人。
许寒芳在树上静静看着……
嬴义在树下静静站着……
过了一会儿。的7e
嬴义弯下腰,从地上随便揪了几片草叶,拿在手里整理了一下,放在唇边轻轻吹了起来。草叶居然发出低鸣声,在寂静的深夜显得悦耳好听,似乎还略带点哀愁……
许寒芳不愿再情绪低落地去想自己和浩然的事,她吸了口气,调整一下情绪,站在树枝上扒开树枝,探出头大呼小叫地喊道:“哈!没想到你一根草你也能吹出这么好听的声音?以前我怎么不知道?”
寂静的深夜,寂静的四周,嬴义冷不防被吓了一跳,抬头往树上观看,看到了扒着枝叶只露了个头笑眯眯的许寒芳。忙站直身体,拘谨地说:“您怎么会在这儿?”
许寒芳在茂密的枝叶里钻了出来,坐在一个树杈上,说道:“我——”她突然想起来自己也是溜出来的,故意沉着脸质问:“你——半夜不睡觉跑到这里干什么?”还是先反问他吧!免得嬴义到时候搬出一大堆关于安全的道理来!他讲起来什么条例呀、法令呀还真是滔滔不绝,听得头都大了!
“我……末将……”嬴义抱着拳,弓着身不知道该如何回答是好。顿了一下说道:“您何时来的,末将为何不知道?……”
许寒芳随口答道:“我早就来了,在树上看了你半天了……”细一想,不对,反问道:“——咦?嬴义!我在问你话呢!怎么变成你问我了?”她掐着腰,撅着嘴,沉声问道:“我问你,你半夜跑到这里来干什么?不好好睡觉,明天那有精力保护我?——还有,你不在厢房睡觉,我房内要是发生什么状况,你来不及保护我怎么办?——对了,我到哪里还需要向你请示吗?还需要你批准吗?”其实明明知道自己没理,她却强词夺理的胡说一通。否则嬴义会搬出一大堆什么自己的职责呀之类的教条。
嬴义听到质问,紧张地“忽”的一下单膝跪下,抱拳道:“末将不敢!”迟疑了一下壮起胆子低声说:“末将只是想说……夜晚,您一个人很危险……”
看到嬴义紧张惶恐的模样,许寒芳知道自己的玩笑又过分了。唉!真没意思,开不得一个玩笑!唉!没办法,木头就是木头。何时才能开窍?她乐呵呵地说:“你怎么又变成这样了?我给你开玩笑的!快起来!快起来!”
许寒芳说着坐在树杈上探下腰,想去看嬴义的表情,却因为幅度过大,“啊”的一声栽了下去。
心神不定的嬴义在树下正紧张的不知道该如何答话,突然听到树上“啊”的一声大叫,抬头看见许寒芳栽了下来,本能地起身伸手接住了她,把她牢牢搂进怀里。
许寒芳再次跌在结实有力的怀抱中,脸贴到他结实的胸肌上,感受到有力的双臂。
许寒芳的脸臊得通红,定了一下神忙,跳了下来,浑身不自在的整整自己的衣服。哎呀!怎么搞得?老是这么马大哈?不知道的还以为我是故意的呢,丢死人了!也幸亏有他,否则一嘴锄到地上,不变成猪八戒才怪?锄花了脸还如何见人?
嬴义可能也觉尴尬,低着头问:“您没事吧?”两只大手不知道该往哪里放好,心还在咚咚跳。
“没事!没事!”许韩芳尴尬地揉揉鼻子,想起那个强有力的怀抱。忍不住用手指捣着嬴义的胸肌,连连摇头赞道:“你可真有劲。肌肉可真发达!”突然觉得动作不妥,又嘿嘿笑笑,咬住了自己的手指嘿嘿傻乐。的49
嬴义被捣得有些痒痒,本能地缩着身子躲闪了一下,却忍着没有敢笑出来。
一时之间,二人都没有说话,气氛挺尴尬。
看嬴义还是一副拘谨的样子,许寒芳背着手前后晃着身体,干咳一声,轻轻说道:“我——我刚才是给你开玩笑的。你别介意哦。——你有自由的。”偷眼打量着嬴义的反应。
嬴义抬头微微笑了笑,没有说话,却更显得拘谨。
许寒芳想了想说:“要不……我们来跳舞吧!——以前我们在学校里就经常会有交谊舞会的。本来都觉得挺拘束,一跳起舞大家就不觉得拘束了……”说着笑眯眯地抬起一只手,大方的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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