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涛点点头:“啊耶,当日我跟王画家做约定时,只有我跟他两个人知道。我选的这条航线,也只有跟我的船员和王画家知道……我相信你,这艘船怎么了?”
王成指指脚下:“我打算把这艘船送给你。”
“我不要”陈涛刚才装傻充愣半天,这时候脱口而出的话露了马脚:“这种五百吨的‘大飞’咱渔民用不上,它是用来走sī的,嘿嘿,你也就是刚打捞上来,船都破的不像样了,根本驶不成。‘王成做了个惊讶的姿势:“刚上船的时候,你还不停打问船身周围的圆筒是做什么的,现在,你知道它是刚打捞上来的,谁教你的?”
陈涛笑而不答,他歪着头,东张西望打量海面,嘴里问:“船上装的什么?”
王成回答:“我也不知道,我的打捞船马力小,麻烦把你的船靠过来,用你船上的抽水泵,帮我把底舱的水抽出去。”
陈涛张大了嘴:“你还真是刚打捞上来的,难怪浮筒还没有拆除……奇怪,你的打捞船在哪里?”
王成耸耸肩:“陈老大,给句明白话,帮不帮这个忙?”
陈涛警惕的看着王成,不知他做了什么暗示,跟他上船的小伙子立刻向船舱走去,王成没有阻止的意思,过了一会儿,这个小伙子返回,高声嚷道:“叔,船上真只有他一个人,底舱的水漫到了楼梯口,我探头看了一下,黑魆魆的看不清。”
陈涛点点头,取出随身带的步话机,通知渔船靠过来。
有了大马力渔船的抽水泵,底舱内的水被迅速抽干。陈涛开始跟着王成四处巡视,当三人进入船长室时,陈涛发现地上扔着两支锈迹斑斑的手枪,他紧张地盯了王成一眼,陪同陈涛来的小伙儿立刻赶过去,将两支枪抓在手上观赏,在此期间,王成留在原地不干涉,他耸耸肩,提醒说:“这枪打不响的,锈的太厉害了。”
那小伙儿立刻转向陈涛:“叔,我留下了,擦干净了,当玩具也不错。”
陈涛目光在地上那堆纸浆看了看,又看了看王成时刻不离手的工具箱,打岔说:“我们去底舱看看。”
船上没有电力,底舱黑乎乎的,三个人拿着手电在底舱转了一圈,王成一一清点:“大约一百吨的粗铜锭,这种粗铜锭,每吨三万到四万五,所以这些铜锭价值约四百万,陈船长,你愿意做交易么?”
陈涛想了一下,轻轻的摇摇头:“这跟我船上的满载鱼后,价值差不多——我要是捕到了经济价值高的鱼,每吨也能卖个万把块钱。”
王成将手电筒转向了另几个集装箱,这几个集装箱舱门已被炸开,里面的东西被海水浸泡,舱内物品随着退去的海水涌出集装箱口,摊得满地都是,不过,这些东西价值不高,不过是非洲土产的香料,比如丁香、rǔ香、没药、卡里特果,海水泡过以后,几乎是没用的。
“我现在只希望把这三个完好的集装箱运回国内,如果你能做到,船上的铜锭我白送你了。”
陈涛眯起眼睛,问:“这艘船扎不扎手?”
王成扑哧一笑:“你也知道它是走sī手,所以它不会在任何地方登记船籍——它现在是空白的。”
陈涛马上追问一句:“这艘船也归我?”
王成回答:“当然。”
“那我可以牵引着这艘船回去,货依旧装在你船上,不用占我的舱位……你能不能在这里等我几天,等我捕鱼归来,再牵引着你的船走。”
王成笑了:“陈船长,做人不能太贪心,虽然你说铜锭的价值,跟你捕的鱼差不多相当,不过说实话,你能捕到经济价值高的鱼还要看运气,而一船的鱼想要卖出去,又不知道要花多少时间。但这批铜锭不一样,标个三百万,找个小冶炼厂,马上就能出手变现,而这个船壳就是你白赚的,光是把船身的钢铁拆下来当废钢卖,你大概也能小赚一笔。如果能够换个引擎,你还能卖出一条船的钱。”
陈涛停顿了一下;试探的问:“那三个集装箱里装的是什么,不会是毒品军火之类的违禁品吧。”
王成走向那三个密封的集装箱:“我们可以验验货……你怎么会想到是军火呢?”
陈涛回答:“我当过兵,这船上到处是弹孔,肯定经过一场jī战。”
王成再不说什么,他捡起扔在地上的一支朽坏的步枪,干脆利落地一枪托砸坏门锁——这个动作其实是在向陈涛示威,果然,陈涛的瞳孔缩了一下,他已经感受到了王成发出的警告。
集装箱门开了。
这只集装箱密封很好,箱里只是稍稍有点进水。里面装的全是一个个密封的透明充气气囊,透过气囊可以看清,里面装着整根的象牙。
陈涛抽了口冷气:“这么多,天哪,你杀了多少头大象?”
王成耸耸肩:“不是我干的……一颗尺寸较大的象牙约重七十公斤,可以卖到2万美元。去年非洲查获的走sī象牙达到24吨——这仅仅是查获的偷猎数量,这三只集装箱装的都是象牙,总数应该在四百根左右,也就是说:有两百头大象被杀了。
三只集装箱里装的不仅仅是象牙,另外两只集装箱填充了一些杂物,比如非洲的钙镁石榴石、坦桑尼亚的坦桑石——《泰坦尼克号》电影中,女主角、影星温斯莱特所佩戴的“海洋之星”就是“坦桑蓝”宝石。
“坦桑蓝”并不是蓝宝石,蓝宝石通常是蓝色刚玉的俗称,而坦桑蓝是黝帘石,属于半宝石。它的价格也比蓝宝石低,并且更容易加工。它可以切割成各种形状,因为通常体积较大,因此制成的首饰格外引人注目。
自《泰坦尼克号》播出后,坦桑蓝的市场价不断上扬。在北京enzo珠宝店,价格差不多是一克拉一万人民币——当然,这只是国内价,电影上映后,坦桑蓝的国际市场价上涨并不多,而珠宝行业利润厚,店里能卖一克拉一万元,王成若把这些原料卖给店里,收购价能达到一克拉两百元,他就偷笑了。
清点完三只集装箱里的货物,一式两份的书写了货物清单,王成重新把三只集装箱封了起来,递货单给陈涛的时候,王成歪着脑袋看了陈涛半晌,举货单的手悬停在空中,久久不松手……
第149章诡异铜球内隐藏的秘密
陈涛意会,立刻表白:“放心,我只为赚钱的,绝不敢黑你的货物。行了,我也不说别的,我虽然不知道你做哪一行的,但当初让我送你出去的那人,我是不敢得罪的,我家人在哪里他都知道,我黑谁也不至于黑你吧,况且你现在神神秘秘的,看起来很牛叉的样子,我哪敢得罪你……”
王成不再说什么,他将东西递给对方,又从兜里掏出一张阿根廷货币,文雅的这张钱慢慢撕成两半,其中一半递给陈涛,而后有意无意地说:“这些东西我准备运回去当做个人搜藏品,所以我不希望别人知道,你帮我把集装箱存放在一个偏僻的地方,到时候会有人拿着另外半张钞票去提货——两张钞票合在一起完整了,你就发货。哈啊哈,我从不怕有人黑我的货,因为我有能力天涯海角追讨回来,只是这样做太麻烦,也太血腥。我希望我们今后还能继续合作,我希望一个挣钱的门路能长久维持,如果有人鼠目寸光,只为贪眼前一点小便宜,丢了后面的大生意,那真是太遗憾了,我希望他将来不要后悔——我又让他后悔不及的能力。”
陈涛立刻点点头:“不错不错,我早知道非洲最值钱的不是鱼货,到人家海岸附近捕鱼,这活儿干起来偷偷摸摸的,同样要跟人海岸警卫队捉迷藏,如果能找见路子,来回捣腾矿石、宝石,赚的钱比鱼货大……但象牙这玩意最好不要碰,这东西人人都眼红,都想把它‘查禁’到自己口袋,风险太大,不像矿石,官面上即使知道了,也睁眼闭眼的,资源走私吗,各国都这样。”
王成挥了挥手:“我明白你的意思,来,在货单上签字。”
双方在货单上签字画押,王成把那外半张阿根廷钞票收好,走到走私艇船舷边,伸手招呼潜艇浮上来。顿时,海底涌起一阵浪,潜艇先是像梭子般窜出走私艇船底,而后像幽灵一样无声无息的浮出海面,它停靠的位置就在摩托艇旁边,上浮过程中带出来的海水将摩托艇推动得远远的……
王成再次冲陈涛挥了挥手,陈涛这时有点迷瞪,他愣愣的看着王成潇洒地跳到潜水艇上,熟练地掀开了舱门钻进潜艇里,而后目瞪口呆地望着潜艇下沉,望着大海重新变得平静无波。
过了好一会儿,陈涛回过头来,发觉自己的侄子依旧处在迷糊状态,他一巴掌拍在侄子的后脑勺:“愣什么神,赶紧向咱的船抛缆索,把这艘快艇系在咱们船身后……”
侄儿一脸敬仰,感慨道:“潜水艇啊,我第一次这么近看到潜水艇。那家伙居然拿潜艇做玩具……”
陈涛又拍了侄子后脑勺一把,提醒:“知道这事就成,外面对谁也不能说出去!记住,这是个大人物,跟他搞好关系,这是咱以后长久地赚钱路子,你娶媳妇盖房子买新船都指望这个呢,不想死就把嘴巴夹严,哪怕做梦说梦话,都不许念叨出去……通知你哥接缆绳,你跟柱子留在船上,摩托艇我开回去。这趟咱们不捕鱼了,回去的路上随便下点网,能把舱底盖上就成。哈哈,咱这一趟省了油钱,赚的却不少,这次出海,值了。”……
数日后,在一个阴雨绵绵的日子,王成操纵潜艇重新浮到水面,一架水上飞机已停在潜艇上浮点附近,飞机接走了王成,派来另一位潜艇驾驶员继续驾潜艇航行……
这架飞机载着王成一路飞到迪拜,在迪拜近海处王成转乘一艘普通阿拉伯渔船,渔船靠岸后,王成在一家普通酒店住下。
当晚,接头人员来敲门的时候,王成正站在酒店窗前眺望着不远处的哈里发塔(阿拉伯之星)那是全球最高的建筑,也是全球唯一家七星酒店,因为外形像帆船,国内形象地称之为“帆船酒店”落日的余晖将哈利法塔映照得熠熠生辉,那座酒店居高临下俯视着迪拜,王成站在窗前只能抬头仰视,听到门铃声,王成转身面向房门,但来人没等王成过去开门,径直用钥匙打开大门,走了进来。
来接货的是五个陌生人,四名保镖模样的家伙保护着一位三十多岁的金发男人,这男人的头发是暗金红色的,粗粗看起来接近黑发,他长着一双淡灰色瞳孔,鹰钩鼻,嘴唇抿得很紧,脸上肌肉僵硬,充满了冷酷的味道。今日房间后,几个保镖一字排开列在门口,接货人举起个人终端与王成核对彼此识别信号。
双方确认是自己人后,王成的手从裤兜里抽出来,这是他手上没带手套,迎着陌生的接货人,王成站在原地耸耸肩:“我神神秘秘来迪拜一趟,本来以为不安排住‘世界岛’,也要住进哈里发塔,没想到你们选定的接应地点是这家普通酒店。”
那位名叫戴威尔的接应人用力抿了抿嘴,用不紧不慢的语气回答:“站在这家酒店窗前,你可以同时看到哈里发塔与‘世界岛’,我想你会满意的。”
“世界岛”是一座人工岛,迪拜当局在海滩上用混凝土堆成世界地图图案,这座岛屿的建造被誉为世界第八大奇迹,目前,听说岛上的房子已经预售一空,而建造好的那部分土地,已经有酒店抢先开业。
迪拜建造的人工岛不止一个“世界地图”岛,还有一座“棕榈树”小岛。迪拜酋长国酋长这是以大海做画板,用混凝土和泥沙在海中绘制了一幅巨大的人工艺术品。此刻,蔚蓝色的海水映衬着海中棕榈树的造型,“世界地图”造型也初具摸样,站在王成的位置看上去,这个纸醉金迷的销金窟居然有一股忧郁与寂寞的味道——难道是境由心生?
王成再度回身眺望了一下海中的巨幅图画,又眺望了一下远处的世界第一酒店,他抿了抿嘴,沉默地打开放在手边的工具箱,从里面取出那枚疑似铜球,在手里掂着轻重——这次他没有带上手套。
“这枚铜球的材质很古怪,看起来明明是铜质的,但分量似乎不对”王成将铜球递过去,随口说。
戴威尔接过铜球端详了一下,取出随身带的扫描仪对铜球进行扫描,并把扫描图像传送出去,不一会儿,戴威尔的个人终端发出滴的一声,戴威尔轻轻点点头,打开随身带的金属箱,小心翼翼地将铜球装进去,然后仔细固定好铜球,用同样仔细地态度锁好箱子,用一副手铐将箱子与自己手腕连接在一起,他脸色稍稍缓和了一下,挥了挥手,两位保镖立刻拉开门,走去走廊内警戒,剩下的两位保镖则继续抄着手,站在门边警戒。
戴威尔似乎有很多话要说,他指了指对面的沙发示意王成坐下,王成从工具箱里取出船长保险柜里的密封盒,一边递给戴威尔一边说:“也许你还需要这个,这也是我在保险柜里找见的,盒子并没有打开,我不知道里面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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