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成及时插入:“成功之后,有十几亿,这难道不够动心吗?……还有,我认为你低估了爱情,在爱情面前,女人会比男人能做的更多。”
魔术师摇了摇头,望向王成的目光充满质疑:“对方计划的如此谨慎,说明他们对这件事的后果非常清楚。通常,有多大的利益,就有多大的风险。与兔子一起做下这件事的人,应当十分清楚这么做的后果,但他们依然有胆量伸手,这说明他们坚信自己有命花到这份钱。至于,他将承受多么大的压力——看这件案子‘明花’与‘暗花’,都已经达到了一亿元。这几天不知有多少人前往警察局,查阅别墅内成员档案,到时候别墅里的人,会事无巨细被人放在显微镜下解剖,任何一点细微的细节都会让人查得底朝天,那位隐藏身份的人,因此所承担的风险也就不言而喻,我相信这不是爱情能够做到的,所以那个伪娘应该是个牺牲品,是兔子放出的烟雾弹。”
王成又问:“那么仇恨呢,你刚才说,此举等于抽掉了委托人家族的脊梁,会不会是源于对委托人家族的仇恨?”
魔术师点点头:“我也想到了这一点,但是兔子……你现在是E级人员了,我想你可以调阅兔子的资料。”
王成打开资料,仔细阅读起来,资料上说:兔子生于斯德哥尔摩,父母都有名有姓,经得起考察。兔子的父亲曾是黑帮成员,被上世纪六十年代香港“廉政风暴”bō及,不得不出逃国外,而后在原黑帮的接济下,于斯德哥尔摩开一间自行车修理铺为生,四十多岁才娶了兔子的母亲,五年后生下了兔子。
兔子很聪明,从小学习好,后来社团在反黑压力下不得不走向正规化、企业化,兔子被委托人的父亲选中,予以重点培养——而多年以来,资助兔子父母的,正是委托人所在的黑帮,确切的说:兔子的父亲当初是为了掩护委托人的父亲,替委托人扛下一件命案,不得不出逃海外。
自从委托人的父亲选中兔子之后,兔子被遣送到英国牛津学习,学成之后,兔子回到香港,先从‘红棍’做起,几年后做到了‘白扇’,这段经历证明兔子对社团的忠诚,而后兔子被选为继任‘钱柜’,主管为家族黑钱记账。这个职位要求深居简出,不引人注意。兔子这几年也确实做到了。
所以第一份六年合约结束后,委托人的父亲跟兔子续签了第二份六年合约。之前,委托人也相信了兔子的忠诚,但他以为兔子这份忠诚是针对自己大哥的,所以才决定拉拢不成,就对兔子下手……只是谁都没有想到,兔子的忠诚只针对自己,他居然在五年前就筹划着卷款出逃。
从资料上看,委托人父亲对兔子几乎没有几乎没有仇恨,双方之间存在的反而是恩情,没有想到兔子如此反咬委托人家族一口。这难道仅仅出于贪婪?仅仅处于财帛动人心?
王成翻看了资料,抬起头来又问:“第三点呢,这个掩护的人还有什么特征?”
魔术师笑了:“这个人的第三个特征很明显,他既然起的作用是掩护,那么在兔子不在的时候,他一定在别墅里,否则他就起不了掩护作用。拿着这三个特征进行对照筛选,我们应当很容易找到目标。”
王成想了一想,沉默的合上兔子的卷宗,把它还给魔术师。
整容医生的诊所门面很小,这家整容院设在一栋普通民居大楼内,诊所医生买下了单元内门对门两个单位,拿一间套房当做诊疗室、手术室,另一间套房当做住院部,以及医生本人的住所。
不知道兔子当初是怎么找到这间诊所的。
王成与毒药站在诊所的大楼下,抬头望向了十八楼整容院所在的窗户。此刻正是半夜,街道上没什么人,但十八楼的窗户还亮着灯——唯有属于整容诊所的窗户还亮着的,这亮光仿佛让整栋大楼的添上了一对眉毛,那眉毛居然还眨动着……”
等等——眨动?
王成心中顿时涌起一个不好的念头,与此同时,毒药也脱口而出:“不好!”
话音刚落,一股火苗喷出了诊所的窗户,紧接着轰隆一声炸响……火光是与爆炸是同时发生的,只是在王成与毒药这样训练有素的人看来,是火焰首先喷出,而后才有了爆炸声。
碎玻璃如雨点般纷纷落下,这时候王成与毒药已经躲进了楼廊里,看着噼里啪啦落下的碎玻璃,毒药问:“还要上去么?”
C!
第106章灭口行动
王成摇摇头:“手脚这么快,是谁发出了‘伪装已经被戳破’的信号,使得对方开始灭口行动?”
先不说诊所里有没有兔子整容后的照片,只这一把火后,病人的所有档案全烧毁了,而且选择在这个时机制造爆炸,是因为事后没人在意一栋普通民居的普通煤气泄漏案有什么蹊跷。如果不是王成他们手脚足够快,这时候还不一定发现整容医生与兔子的失踪之间的必然联系。
“十几亿美金可以做很多事情,可以雇佣一只完整的小军队,颠覆一个国家的政权”毒药悠然的说:“发出灭口信号的人,甚至不必到现场,只需要打一个电话,发出一个预定的指令,接到信号,早已等候在一旁的刺客们就会把这事办好——全世界有很多干我们这一行的人,这说不一定是哪个同僚的作品”王成招呼说:“走吧。香港警察反应很快的,等警察就要到了,看到咱两个不相干的人待在现场发呆,对我们来说绝不是好事。”
离开现场后,毒药这才施施然地向魔术师汇报,王成则直接返回黄婕的租屋,歉然的向黄婕说:“很抱歉,我还没有找见偷渡的路子,不如,你先在这公寓里隐藏一段时间,这公寓是用我朋友名义租的,相信你雇主的雇主,一时之间查不到这里。”
这事也不是王成不愿意帮忙,当王成向众人恳求帮助以便提出送走黄婕时,这主意被魔术师他们好一通耻笑,魔术师直截了当反驳说:“她没有护照,没有身份证,你当天就能安排她偷渡——对于一个华尔街的会计师来说,这未免太神通广大了。你难道不怕她起疑心吗?”
被魔术师提醒后,王成不再提偷渡的事,干脆任黄婕藏在这处租屋,安静躲藏几天,等待事态平息。
这次王成带回来足够一个星期食用的食物,他将七八箱各种口味的速食面堆放在屋内,然后又忙着将饮料,果酱,牛排,以及速冻蔬菜塞满了冰箱,而后他搓搓手,很谨慎地对黄婕说:“我让附近超市送几件饮料来,今后你想吃什么都算齐了。这几天你不要出门,我听说你雇主的雇主已经发布了‘悬红’悬赏捉拿你的雇主。受这笔悬红刺jī,这几天香港黑社会像被马蜂蛰了一样,四处打听你雇主的下落,连我在超市买东西的时候,都看到几个太妹拿着你雇主的照片,询问这几天是否见过他……等会儿超市送饮料的过来,你不要露面。”
正在这时,门铃响了,黄婕立刻躲去了卧室,紧紧关好门。王成站起身来,看了看沙发角落里自己的行李,他微微皱了皱眉头,走过去提起一只箱子,快速的打开……缠在箱锁上的头发已经断了,王成打开箱子粗粗一检查,果然发现里面的东西被人翻动过。
这三只箱子是王成用来掩饰身份的道具,他坐的是国际航班,这趟航班准许带三件行李,大、中型行李箱内装的是随身衣物,随身的小件行李箱里装有两件衬衫,一些个人证件,一台笔记本电脑,电脑下压着七八张奢侈品专卖店的VIP贵宾卡,以及约二十万美元的现金。
这只小行李箱内,秉承华尔街会计师一贯的整洁与严谨,两件衬衣熨的很崭,叠放得很整齐。它们是被单独放置的,好像时刻准备着,在一些正式场合中拿出来就能用……但实际上,箱内的过度整洁是一种掩护,比如衬衫上有几处刻意设置的小陷阱:一件衬衫的左边袖子特意留了个小皱褶。这个小皱褶非常不起眼,将衬衫提起来的时候,拿衣服的人受箱内整洁气氛的影响,可能会以为是自己不小心抓皱了衬衣,会下意识将衣袖抚平……
除了左袖上的标记外,衬衣上还是些不起眼的小陷阱,比如第二枚扣子未扣上,衬衫xiōng袋夹根头发等等……如今这些小细节都被一一抹平,衣服叠放的更加整齐了。
王成的笔记本是糖果白色民用苹果电脑,他平常干活都是戴着手套的,所以电脑的外壳非常光亮……现在外壳上已经多了几个指头印,对着阳光观察一下,这指纹纤细修长,是属于黄婕的手指。
类似的指纹印到处可见,在那些卡片上、从百合那里弄到的爱马仕、普拉达的高等级贵宾卡上指纹印尤其多,看来这几张卡被人拿起来端详了很久……
门铃声还在响,王成从箱子里取了一叠现金,迅速合上了箱子,把箱子放回原处,他快速扫了一眼卧室的门,那扇门依旧合拢着,稍等一会儿,王成脚步轻盈地向大门走去。
皮箱被人翻动过,但箱子里的现金没有被触mō,现在房门紧闭,似乎黄婕没有什么好奇心,那么她翻动王成的皮箱,仅仅是想多了解王成一点,还是有什么其他原因?
用箱子里取出的钱付了款,送走了售货员,王成回到卧室门口,敲了敲门,示意黄婕过来搬运饮料,敲门的时候他听到黄婕从chuáng上发出来的响动,似乎黄婕刚才躺在chuáng上……黄婕即使刚才没躺在chuáng上,从门缝里偷看了他的行为,他也不害怕,因为他打开箱子是取现金的,检查箱子只是顺带的事情。
搬饮料箱期间,王成假装接了个电话,他的手机荧光屏发出蓝幽幽的光,很柔和很炫彩。接完电话后,王成似乎从手机里调阅翻看着什么,荧光屏忽明忽暗的,黄婕独自搬了半天,不禁伸过头来,好奇而懊恼地问:“我都累死了,你在玩什么?”
王成把手机荧光屏冲对方晃了晃,屏幕上呈示的是一份账表,因为账表上的数字有多有少,有疏有密,所以荧光屏随着王成的翻阅,亮度不停变化闪烁着。
冲黄婕晃荧光屏的时候,王成时刻注意着对方的眼睛以及手指间,回答说:“没什么,刚才有位同事问我要一份资料,我调出来传送给他。”
黄婕的神色木有丝毫变化,瞳孔依然维持原来的大小,她看了眼荧光屏,撒着交,略带不满地说:“忙完了吗?快来帮我搬饮料。你怎么买了这么多饮料?”
C!
第107章赶去支援
王成站起身来,神色不变的回答:“也不知道你喜欢什么口味,所以我每样都买了一点,买得太多拿不下,所以拜托超市送货,正好这几天你不能出门,送货员会留下超市电话,你可以每样品尝一下,喜欢什么口味跟我说,或者自己拨打超市送货电话,让他们直接送门口,我跟他们约定了,回头去结账。”
王成这部手机——不,是个人终端,它有多种功能,其中荧光屏能发出特定波长的光波,刚才王成让屏幕不断地发出了紫外线光,屏幕光线的变化就是为了掩盖紫外线光的蓝紫色。而他箱里那些购物卡曾经整整齐齐码放着,遮挡住了下面的钞票,钞票表面上几张钱币都喷涂了一种特殊荧光物质。这种荧光物质是洗不掉的,在特殊波长光线的照射下,会发出荧光反应。
紫外线光照射下,黄婕手指上果然有隐约的荧光,但荧光并不强烈,说明她的手指并没有直接去翻那些钞票,这些荧光是从购物卡上沾染上的,因为经过两次传递,荧光物质已经稀薄了很多,所以黄婕指尖的荧光才会那么暗淡。
翻东西就翻东西了,作为一个女人,翻弄男人摆在自己家中的行李,这似乎是天性与本能。黄婕的表现很不专业——或者不如说很坦荡。如果她是一个专业的商业间谍,她会戴着手套去触碰箱里的东西,并且把那些东西弄乱后,会仔细整理一番,务求让别人看不出被翻过的痕迹。
但黄婕没有这么做,她甚至没有再收拾翻弄的痕迹,活像个笨拙的女生,只是按耐不住好奇心,想多了解一些男友的内幕……
是的,小皮箱上有密码,但这种三位数的密码难不住一个耐心的女人,只要她耐心的从000测试到999,总会发现密码的。
但如此一来,黄婕窥探王成皮箱的目的,直让人犯嘀咕——她打开了箱子,却只对箱里的证件以及购物卡感兴趣,对男友的钱财一点不上心,这能是一个好奇女人做出来的吗?
心中存着这种疑问,王成再看黄婕的亲密行为,不禁产生了一点隔阂。在这种情况下,他自然没心思耍心理学手段去占有对方征服对方了,于是,双方反而维持了淑女与绅士之间的交往礼仪——黄婕去卧室睡下,王成睡客厅沙发。
整晚上,自始至终,黄婕没有告诉王成自己曾经翻动过对方的箱子。哪怕她用整理为借口,王成也可以原谅,但她没有。
天亮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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