乌佐嘴张了半天,惊叫起来:“这不可能——民用电过载,电线烧熔,且不说这至少需要一万伏的电压。要想在这上面做手脚,先要黑进发电厂的远程控制程序。还需要黑进现场监控录像。密切注视现场动态,然后经过精密计算,确定烧融电压、烧融部位……这需要大量的运算,以及大量的人手!等等。当时还有另一个误报,让我们以为病毒源发地是学校研究所。难道这真是学生的恶作剧?哦,只有学生才那么无聊,能聚集起大量的计算机操作人手……”
“无可挽救的蠢材!”
康斯坦冷淡的评价:“这次病毒爆发控制了数万台电脑。因此。同时进行数万个操作,完全可能——因为他是左手,上帝的左手!没错,这就是他,是他惯用的手法:在黑暗与光明之间游走,轻轻拨动命运之轮。彻底改变一个人的命运。生存或者死亡,全在这支左手的操作之下——他这是向我示威。是在恐吓我,是逼我自动放弃……但是,这场较量才刚刚开始!”
乌佐摊开手,露出无奈的神情,实际上在替他的上司软硬兼施:“康斯坦先生,如果这是那个人做的,乌克兰绝不容许它再次发生——请问,我们该以什么罪名通缉他?如果,我是说如果你不愿意公布他的罪名,那我们可以认为:这件事只是你们的私人恩怨。乌克兰不能因为你们的私人恩怨蒙受额外的损失——请原谅:我不得不阻止你继续纠缠这位公民。”
康斯坦笑了,他抬起下巴对目不转睛盯着屏幕的助手询问:“怎么,你也对这种东方美女感兴趣?”
屏幕上是一位学生模样的俏丽妇女,身材瘦削,个头在一米六五左右——这种个头在俄式大熊遍布的乌克兰,显得极为娇小。如今这个娇小的女人,纱巾下红色的长发飘飘,脸上架了一副金丝边眼睛,更加显得纤纤弱质。她穿一身灰色的风衣,走动之间衣踞飘摇,罗裳下的巴黎bgbg银色高腰短裙闪动着片片鳞光,紫色羊毛连裤袜下是一双长筒靴,秀气精致。
康斯坦的瞳孔一缩,凝聚在这个女人手上——这女人手上套了双普拉达的灰色羊皮手套,提了个精巧的爱马仕钱箱,左手无名指上一枚璀璨的红宝石戒指一闪一亮……浑身上下透露的精致、华丽的味道。
康斯坦的助手指着荧光屏,这时候图像识别软件的识别光圈,不停地在这个女人头上跳动,但每次光圈只变成绿色就消失,稍后,识别光圈再度套上这女人的头像,闪烁一阵后,没等光圈变红出现告警信息便再度消失——这说明:这个女人的面貌特征与目标的相似度极高——但还没有到完全吻合的程度。
“就是她!”
康斯坦恶狠狠地盯着监控图像,问:“为什么相似度不到80%,为什么识别系统不能判定?”
监控室内的工作人员一阵忙乱,调出数据一查,回答:“她的耳廓一直没有露出;她之前带着墨镜,瞳孔无法比对;嘴唇相似度达到百分之九十,但鼻子相似度不及百分之五十,颧骨相似度超过百分之九十五——但我们无法进行综合评分。”
“鼻子?”
康斯坦冷笑一声。
乌佐有点不好意思了,马上说:“以前克格勃有项技术:用液氮快速对鼻骨塑性,以改变相貌——但这是六十年前的技术,据我所知,这样的化妆术,鼻骨解冻需要专门的技术。”
“哼哼——鼻骨塑性!如今用液氮进行鼻骨塑性已经是理发店的手艺,一个理发妹只需20秒钟就能完成,收费不过50美金……让计算机忽略鼻骨对比!”
康斯坦冷冷地说。
重新比对的指令输入后,告警灯顿时亮了起来。闪烁的灯光中,康斯坦凑近屏幕,端详着百合的步态,面容,以及樱唇,冷笑着说:“就是你,你走到哪里都不忘名牌货……哈哈,你还丢不下你的爱马仕,你的普拉达,你的bgbg,你的奢侈享受!”
屏幕上的百合稍稍停顿了一下,她微微歪着脑袋。望向路边的提款机,康斯坦立刻打了个响指:“调过画面来。给我她的正面。调集最近的监控器,对准那台提款机,我要看到屏幕上显示出什么。”
监控室内所有人都看着乌佐,乌佐耸耸肩:“康斯坦先生。你小看了乌克兰——我们是个尊重个人**的国家,任何银行提款机前的摄像头。绝对看不到屏幕图像。”
“那就调银行内部的防盗监视器”康斯坦不客气的说:“我要看清她的动作——别告诉我银行也无法监控顾客的动作。”
乌佐痞赖的微笑了一下:“这需要申请——康斯坦先生,除非你有最高授权。否则。等申请许可拿到手,这个女人早已干完她想干的。”
康斯坦轻轻摇摇头:“我不会告诉你她的罪名——但你会后悔的。”
这时候,屏幕上的百合已经走进提款机,她将钱箱放到提款机数字键盘前,挡住了可能的监控视线,轻巧地从怀中取出刚刚伪造的信用卡。开始进行提款操作。
她必须在这个时候提款,乌克兰的物价很高。临近冬天,敖德萨的西红柿,黄瓜现在都是十八“格里夫尼亚(乌克兰货币,简称格里)”
一公斤;土豆,甘蓝,洋葱,约5格里一公斤,她那间一室一厅,有厨有卫的宿舍,租金约为2000格里一个月。
王成在提款机上给百合提现40万卢布,相当于人民币7万多,相当于十万格里夫尼亚。这笔钱用来维持简单的平民生活,大约可以生活花用半年……但遗憾的是,百合的生活费用一向高,她这一身的装扮下来,那笔钱已经花光了。接下来要重新租一间房子,置办全套生活用品,百合估计,一个月没有十万格里夫尼亚,是根本无法忍受的。
百合是个很高明的黑客,她的黑客技术至少比谢尔盖高超数倍,以前她的光辉被王成屏蔽的黯淡无光,之后因为公司进入隐蔽的低潮期,她只能跟其他员工一样,学着隐藏自己,这时候,孤独无依的百合无所顾忌了,她在提款机前不停地将一叠叠钞票装入钱箱,乌佐原本悠然的等待康斯坦吐露这女人的罪名,以便进行抓捕,但等了一会儿,他觉得不对劲了。
“她提了多少钱?……不对,提款机上有提款限制的,不,这个女人在偷窃!警报,快发警报,调动附近警员,立刻逮捕她!”
乌佐焦急的大喊。
康斯坦幽幽的插了一句:“提款机附近的电力设施怎么样?”
乌佐一头冷汗:“停,停止发警报!通知特齤警待命,追踪这个女人,向电力局申请断电许可,一旦确定这女人的落脚点,立刻给该片区断电,然后再采取行动。”
康斯坦再度提醒:“你这样,会惊动她后面的‘左手’。”
乌佐这时显露出与特工身份匹配的敏锐:“我没空理睬你的‘左手’,我现在需要逮捕罪犯。”
康斯坦微微鞠了一躬:“我很期待你的成功。”
这个时候,百合突然冲着镜头方向瞥了一眼,她快速的抽出银行卡,关好箱子离开提款机,在她转身的那一刹那,康斯坦喊了一嗓子:“停——把画面倒回去,我要知道她箱子里装的什么?”
画面迅速倒回,在箱子露出的小缝上放大,监控室内,操作员操作的间隙,乌佐继续装出一副好奇宝宝的痴呆样,问:“难道,她发现我们的监控了?”
现在正在动用的监控摄像头,距离提款机有一段距离——这段距离是按国际标准制定的,通过它可以看到提款机前操作的人像,但不可以看清屏幕上输入的密码。
敖德萨的街道上,人虽然不多,但城市固有的喧嚣也不少,汽车声,路人的说话声,走路时鞋子的响声等等,应该能遮蔽监控摄像头的转动声,以及调整焦距的动静……但——“这些人都是专业人士,他们对窥视的目光很敏感”康斯坦淡淡的说:“乌佐中尉,别装了,你应该知道她已经发现了我们的盯梢。”
监视屏幕上的图像放大了,乌佐歪着头打量箱子缝露出的片鳞只甲:“像是一台笔记本电脑,基座部分很厚实,有点俄式电脑的味道,屏幕……”
康斯坦的助手望了一眼自己的长官。得到他的点头许可,立刻插嘴解释:“军用级别的高速计算机。带卫星接入系统。可以在任何地方接入网络。”
乌佐自言自语:“这就是她从紧急避难屋中取走的东西吗?这就是她最大的秘密吗?……喔,这世上没什么加密体系不能被破解,只要抓捕到她,我们就能知道她的底细。”
这时候。百合已经离开提款机,正不慌不忙的在街道上妙曼行走。迎面两位巡逻的乌克兰警齤察慢悠悠的走来,乌佐歪着头看着康斯坦,不确定的问:“我可以呼叫这两位巡逻警。让他们立刻逮捕这个女人。”
康斯坦不动声色地回答:“看来你还是低估了他们的能量。你至今还不肯面对现实——你不妨试试!”
康斯坦的助手有意缓和气氛,插嘴说:“如今的无线信号干扰器只有扣子大小——这个女人身上有很多扣子!”
乌佐考虑了片刻,一咬牙:“不试试怎么知道?”
监视摄像头快速的定齤位于两位巡逻警胸前,工作人员立刻根据警号查阅巡逻警的步话机频率,两三秒钟后,工作人员开始呼叫巡逻警;三十秒钟过后。百合已经消失在监控探头外,而乌佐则沮丧地放弃呼叫。转过身来说:“看来康斯坦先生的看法很正确,这绝对是个危险人物——极度危险。”
稍停,乌佐诚恳的询问:“康斯坦先生,你有什么建议……我们是不是可以通过手机,再度呼叫两位巡逻警?我相信她的干扰器有效范围并不远,现在两位巡逻警已经脱离了她的干扰范围。”
康斯坦冷静地摇头:“这些人的反追踪术,训练目标一直针对专业人士。在专业人士面前,也许这女人的技巧很笨拙,但应对两个街头巡逻警已经足够了——我们现在最直接的目标是:找到她新的落脚点。”
监控室内的工作人员突然喊了一嗓子:“她出现了,在另一个街区……糟糕,她进了一家服装店。”
乌佐立刻喝问:“她在提款机上提了多少钱——立刻与银行方面联齤系,通知他们失窃消息。”
不一会儿,负责联齤系银行的工作人员回应:“银行方面说:从远程监控来看,我们所提到的那台提款机没有任何异常,但他们表示配合我们进行调查,将马上派出排障人员,对那台提款机进行彻底检查。”
康斯坦重新走到监视屏幕前,盯着百合消失的店面,脸上露出玩味的笑容:“这个女人一次改装要花费十万格里,我真想知道她还有多少钱可以消耗——通知银行方面:冻结她那张银行卡。”
负责联齤系银行的工作人员露出难堪的表情:“银行方面说:五分钟前根本没有提款记录,最近一次提款是在十四分钟前。”
“超级黑客!”
乌佐终于真相了:“仅凭一张卡就可以破解提款机的……她手里那张卡应该是银行解款员的操作卡,凭借这张卡甚至可以打开提款机机壳,进行取款、放款、维护操作!上帝啊,立刻发布红色通缉令,通知各银行,马上更换解款员的操作口令——所有银行……嗯?她进入那家服装店里,有多长时间了?”
“七八分钟了”监控人员回答。
“难道她还要买衣服?”
乌佐迟疑的拿起内部通话器,考虑是否召集周围的警齤察。
康斯坦在旁边指了指另一幅画面,提醒:“她马上就要出来……”
另一幅画面上是一支东正教游齤行队伍,几名教徒在前方抬着圣母像,神甫跟在圣母像后面不停地向路人撒着圣水,队伍中还有些人在散发着宣传小册子,凑热闹的游客,闲的无聊的市民,以及狂热教徒跟在队伍中大声祈祷,乱糟糟的队伍走过那家服装店时,一个纤弱的身影闪出服装店混入游齤行队伍中——如果不是众目睽睽、不错眼紧盯着那家服装店,很可能将这不足一秒闪出的背影忽略过去。
然而,隐入游齤行队伍后,百合仅剩下一个戴纱巾的头顶露在外面,在众多头顶的跳动中,稍不留神就失去了注意目标。城市监控中心的操作人员紧张的调控者摄像头焦距,不一会儿,几乎所有人都在东张西望,连乌佐都觉得眼花缭乱,不得不询问康斯坦:“康斯坦先生,她在哪儿?”
康斯坦很悠闲:“她肯定会顺着游齤行队伍走一段距离,但她最终目的是离开——只要盯住附近的出租车,商店店门,我们会找到她的。”
话音刚落,一位工作人员喊道:“找到了,她果然钻进出租车里,快放大镜头,显示车牌号码。”
车牌号码不断放大,工作人员立刻调阅这辆出租车所在出租公司。随即,乌佐伪装成出租车同业人员,与该出租司机在通话器里聊了起来:“716,我看到你了,前方路况怎么样?听说那里游齤行了,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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