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起了往昔,李响急着引多嘴的简洁下游艇,他边走边岔话题:“这游艇是你的吧?……哈哈,租的也没关系,回头有时间,载我们去海上玩玩……对了,听说你还在学开飞机,干脆你再把我们拉到珊瑚海上空,让我们好好拍几张照。”
好吧,一切仿佛恢复到了正常,李响故意装作什么意外都不存在。
这座小城市的居民对城郊一栋别墅的消失,并没有太多的关注,生活节奏缓慢的他们只谈论了两天,就继续过自己悠闲的日子。城堡山上那两辆毁坏的车也没引起公众注意……两天后,深居简出的克洛苏仿佛从没在这世界上存在过,已被人彻底遗忘。
在此期间,王成倒是驾着飞机去海上搜索了半天,他顺着攻击直升机飞来的方向,飞到几乎耗尽燃油,这才怏怏返回——敌人未曾在海面上没有留下任何足迹。
下了飞机之后,王成躲入了沼泽地中。在这片人类很少,动物很多的原生态沼泽地里中,王成嚣张地大开着音乐,大开着个人终端,在这片无线电沙漠中,他的无线电信号像灯泡一般耀眼,他时刻期待着还有后续的袭击,但如同小城居民忘了克洛苏一样,他也被人彻底遗忘了。这段时间唯一的收获是:时刻紧张的神经,与沼泽地随时随地的猎杀,让王成个人能力增长了很多……当然,他的猎物增长的更多。
几天后,名尚超级跑车会所的第三股东、管兴到了。王成收到李响的通知,从沼泽地中出来,扛着满载的猎物直接来到珊瑚海度假村。他在这里替李响租下了五间别墅,五套别墅独立构成一个封闭小区。
第184章难言之隐
在小区门口停车的时候,王成发觉别墅门前有一个十一二岁的小孩正在踢足球,离小孩不远处站着一位四五十岁的中年妇女,这位中年妇女似乎在负责照顾踢足球的小孩,但她的态度却不远不近,仿佛跟踢足球者没什么亲密关系。
王成走下了车,来到车后座扛起一只豚鹿,这时候的王成一身猎装打扮,大腿膝盖上一左一右插着两支枪,车厢里还放着一杆雷明顿狙击枪,他肩上扛着鹿,美丽的大鹿角直竖向天空,鹿的脖子上还在往下滴血,而王成脸色阴沉,浑身带着沼泽地酝酿出的杀气,笔直向李响别墅走,玩足球的小孩停止了玩耍,胆怯地站在路边,照看这位小孩的中年妇女也不跟过来,她同样躲在路边,看着王成向李响的别墅走去。
过了片刻,小孩醒过神来,胆怯的跟着王成来到李响门前,当王成站在那里停下的时候,小孩也停下来了,他歪着头,端详着王成身上的枪,以及肩上扛的鹿。
客厅的门敞开着,李响激动的声音传了出来:“……请洋民工好啊,大哥,虽然洋民工贵一点,但首先老外做事情自觉性比较高,我们不用时刻盯着他;再说,养老外也不知道贿赂工程监理,现在行业潜规则那么厉害,哪有不收红包的工程监理?收了红包监理就跟他们狼狈为奸,以次充好、偷梁换柱,让人防不胜防。老外不知道国情,正方便我们行事。
到时候,工程结束了,如果验收按潜规则来的话,施工方上下打点到了,验收砖家说这是‘混泥土建造的优质示范工程’,你也得认了,没办法,他是唯一权威,验收报告在这儿,给钱吧。那咱该怎么办?
请‘洋民工’就没这么麻烦了,如今各地刚开始请洋民工,咱有关部门还没想出向洋民工索取红包的手段,所以他们只好怎么严厉怎么来,怎么刁难怎么来——他们越是刁难洋民工对我们越有利啊,只要他们最终在验收报告上签字,报告上说这工程是混泥土,绝对是优质混泥土,是水泥多过沙子的那种……”
王成还想倾听一会,踢足球的小孩拿不住了,冲屋里喊:“叔叔,有人扛了一头梅花鹿来。”
王成不好再停留,他冲屋里吆喝:“响子哥,快出来搬东西。”
话音刚落,李响乐呵呵的领着屋里人冲出来迎接:“早盼着你呢,可算来了,我肚子都饿扁了。”
站在李响身边的管兴是个国字脸,天庭饱满、地阁方圆,鼻若悬胆,剑眉星目。看起来一付标准堂堂正正的形象,抿起嘴来很威严,咧开嘴笑很慈祥……
见到王成肩上扛的鹿,管兴眼前一亮,等王成卸下鹿来,管兴绕着圈子欣赏了一下鹿角、鹿身,转身慈祥的冲王成伸出手去,一副关心老百姓疾苦的模样:“幸苦了幸苦了。”
李响赶紧介绍:“这就是王成,英文名字叫迈克尔。王,我跟他在纽约一同遭遇车祸,现在这间公司的所有二手零件,是他帮着联系路子的。”
管兴目光再闪,他忽然想起一个隐约的传闻,传闻李响那次遭遇车祸是出自黑手党,据说李响动了不该动的奶酪引起黑手党报复。李响做不到的事,面前这个年轻人却能从黑手党手里撬下一块奶酪,顺利倒腾出二手车零件……不简单啊!
管兴立刻放低了姿态,语气里多了点诚恳:“麻烦你了,你说说,我们这趟出来开会,还麻烦你特意去捕猎,李响真是不懂事,想吃口新鲜也不能指使朋友冒险吧……不管怎么说,感谢感谢!”
别墅的门里忽然响起一个女人的惊叫声,但这声尖叫不是来自简洁,简洁正一身职业套装,矜持的站在门口冲王成微笑。在没人注意时,简洁嘴唇一张一合,无声地问:“你那里没事了吧?”
王成轻轻点头回答简洁,这时,门里那个女声惊喜地说:“呀,好美丽呀,太漂亮了,我喜欢这付鹿角。”
李响假装没有听见这个声音,他神情得意的补充说:“大哥,你没过来的那几天,我也去沼泽地里打了一趟猎,我还猎杀了两头鳄鱼一头鹿,噢,还有一只野狗……呀!我还忘了,我猎杀的东西正放在店里,让他们制作兽头标本,现在这功夫也该做好了吧,下午我过去看看,大哥也过去望一眼?”
李响无耻的将王成的猎物说成自己,简洁很不满意的反驳说:“你明明打到的猎物是猪,那头鹿怎么是你杀的?别忘了你没有狩猎证,我有,那头鹿登记在我的名下。”
管兴很有气质的挥挥手,和稀泥道:“野猪也不错啊,我听说野猪是最难猎杀的,皮厚,子弹很难打进去……呵呵,车上的东西不少嘛,看来我的口福不错。”
王成隐身沼泽地,没引来意料中的敌人只好把火气发泄到动物身上,沼泽地的动物倒霉了,被他猎杀的不止这头鹿,车后座上还躺着一只澳洲野猪、两只澳洲野犬、十数只兔子,此外,还有乌鸫、欧歌鸫、火鸡、紫翅椋鸟、珠颈翎鹑、绿头鸭等禽类……还有那只鳄鱼胃里掏出来的麝香鸭。
王成一一介绍自己的猎获物,管兴兴奋地大笑起来:“果然有口福了,可惜没有带一个好的厨师来。”
这时,那位总在门内说话的女子已经走了出来,这女孩长着一双细长明亮的眼睛,很挺的鼻子,微厚的嘴唇,修长的鸭蛋型脸蛋,长而密的睫毛扑扇似蝶,煞是动人。她约二十岁出头,未语先笑的,一举一动很有娇嗔感。
这女郎走出门口,做了个迎接动作,仿佛要接过王成肩上的鹿,但转手却抚摸在鹿角上,随即她花蝴蝶般转身,让过抗鹿进门的王成,看着李响从车上提来的各种野味,拍着手直喊:“好漂亮的羽毛,干爹,我想要这羽毛,等会儿拔毛时,能不能让我帮个手,我要先把羽毛摘下来,嗯——”
女郎的那声哼拖长了调子,充满央求味道,但更像是撒娇。她撒娇的对象是管兴,在场的其余人都没介绍这女孩的意思——包括那位一直端详王成身上武器的小孩。
王成直接忽视了那女孩,将鹿身放到屋内的餐桌上。女孩也不怕生,直接走到车后座,独自观赏王成的猎物,拍着手直说:“呀,这么多猎物,干爹,今晚吃什么好呐?”
管兴看着猎物摇摇头,脸上充满无奈的骄纵,他伸手接过王成这次扛得野猪,稍皱了下眉头,发觉自己似乎拿不起来,但想到王成一身轻松的样子,他不甘心地再度举起野猪,踉踉跄跄向屋里走。
那位一直望着王成的小孩,见到王成回到车边将几只飞禽串起来,准备拿回屋里,他小心地开口:“叔叔,我可以摸摸你的枪吗?”
李响插话:“小盛,这东西危险,你小孩不……”
王成的举动打断了李响的劝说,只见王成拔下腿上的一支伯莱塔,卸下弹夹,拉开枪栓,枪膛内一粒子弹跳了出来——他的枪一直是上膛的,现在仍保持随时开枪的姿态。
卸下子弹后,王成轻松地把枪递给小孩,说:“男孩子嘛,喜欢抢正常,玩玩可以,但只能在屋里玩。小孩拿枪上街,警察看了是要拘捕家长的,之后父母要被判刑……”
“那就别让他玩了”管兴出现在门口,说:“小盛,去玩足球,等会叔叔喊你吃饭。”
管兴没有介绍这位小孩,作为一个有心踏入仕途的预备政客来说,这不符合正常的待客礼节。跟在一边的李响也没阻止——很明显,这个孩子与那位干女儿的身份,有难言之隐。
李响跟着管兴叮嘱了孩子几句,王成将手枪重新插回枪袋内。在李响的招呼下,大家重新回到客厅,这时候,猎物堆满了客厅的大桌案,那女郎已窜到桌案边拔羽毛,并仰头笑着,再度问:“干爹,这么多猎物,咱今晚吃什么好呢?”
李响几次蠕动嘴唇,想告诉管兴王成的厨艺不错,但看到王成表情淡淡的,他便没再开口。
管兴表情和煦地回答:“那就吃麝香鸭——我早听说过这东西大补,干脆,我来给大家露两手……喔,很久没有做饭了,上一次下厨房还是十几年前,那时我刚下海打拼,我家丽娟工作忙,我只好天天给丽娟做饭送饭的……一晃眼,十几年过去了。”
说都有爱的时候呀。只是,逝去的爱如果很值得留恋,那……
王成站在那里表情淡漠。听到要先吃麝香鸭,李响跟简洁都皱了一下眉,李响赶紧打岔:“大哥,这只鹿也不错,我们冰箱里原本有一只鹿,还是阿成说要给你弄一只新鲜的,这才走了一趟沼泽地,这是特意为你猎杀的新鲜货,你瞧,今天鹿肉最新鲜,不如咱先吃鹿肉。”
第185章内部通讯出现问题
管兴抱拳拱手:“多谢了,老弟,让你特意为我跑一趟,真是感激不尽……嗯,你刚才说狩猎证是怎么回事?”
王成咧嘴笑了,憨厚的反问:“据我所知,国内也有二十多个猎场,准许公开打猎,我还听说,国内每个狩猎证卖五万到二十五万美金。管总是大老板,没去玩过?”
王成的反问其实等于回答。管兴豪爽的笑着:“我整天忙忙碌碌,如今不过事业刚刚起色,哪有闲心摆弄这些富豪消遣。”
王成顺着对方的话题说:“这些猎物已登记在我的名义下,猎物可以带走出关——我把这只鹿送给管总,管总把鹿头做成标本,拿去装饰办公室,一定很漂亮很气派。”
管兴用力拍着王成的肩膀:“好老弟,你这份情我领了!哈哈,再叫我‘管总’就见外了,干脆你跟李响一同叫我大哥。”
“好的,管大哥”王成也不矫情,爽快地答应下来。
管兴搓着手,招呼大家:“那么咱先把猎物的皮剥了,羽毛拔下,该弄成标本的弄标本……今天怕是收拾不出来了,咱先摆弄那只兔子跟麝香鸭,至于鹿嘛……响子,你原先那只鹿是怎么收拾的?是狩猎品商店?”
这时,那位看孩子的妇女走了进来,不用招呼就开始收拾猎物,管兴则退后一步,擦擦手准备招呼王成喝茶聊天,但简洁抢先说话,她露出遗憾的表情:“抱歉了,诸位,我还有一个重要的会议,你们的晚餐,我就不加入了。”
紧接着,简洁转向王成:“索伦资本的总裁托尔赶到了布里斯班,准备参加我们亚洲分部的年会,他昨晚跟我通了电话,说ceo詹姆森。克劳利、财务总监格里高利。派克也抵达了布里斯班,托尔总裁要求与我们提前会个面——今天,去布里斯班……哦,我们还有六小时时间。”
简洁走得这么急,之前丝毫没透露半点信息,这让管兴犹豫了一下——其实李响介绍完王成,管兴已经有了个新想法,是关于那位名叫盛儿的孩子。
这孩子其实是管兴的私生子,管兴的妻子侯丽娟给他生了个女儿,传统而保守的管兴一直想要个儿子,于是便有了盛儿。当然,盛儿这孩子如今跟别人姓,但这件事当事人都心知肚明,包括他的妻子,以及那位照看孩子的管兴亲妹妹,以及头上带了绿帽的孩子名义上的父亲。
除了这些当事人,这件事外人很少有人知道。如今人到中年、身家丰厚的管兴已开始考虑继承问题,由于之前他做的是国营企业,财富传递不到自己孩子头上,所以他才投资李响的企业,自己转向政坛去保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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