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决战蜃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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决战蜃城- 第1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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表兄弟和要好同事。”

“闭嘴,陈炜。你给我马上闭嘴。怎么你,预备在蜃城群殴啊?野蛮人。”光标很生气,心里堵得发慌,自然说不出好听的话。好在陈炜并不计较,他一心一意为新朋友着想,他憨厚地跟老同学解释,说:“别紧张,我只是假设需要人手。再说,我也是好奇,不弄清楚谜底,肠子里怪痒痒的,这也是保安的职业病。哎哟,对了,光标,你当然是自愿陪着吉祥一起去的,对吧?”

“没错。我可是自愿去的呢,我还很积极、很积极、很积极呢。修炼‘宝珠大法’的独幕剧,咱都见识过了,没什么大不了,就是心里没拧r壮牵痪汀}城’吗,谁怕谁?那就小心一点。唉,被你们俩合伙打败,那我只好跟着去瞧瞧,顺便领导你们,我还能不去吗。弟兄们,智珠在握,此行必将手到病除。”当场被老同学“将军”,他现在老实了,索性举手投降,露出一脸无奈的天真神情。

吉祥心中暖流涌动,人也精神焕发。想想人家光标,真是肯帮忙。他的老同学陈炜,又是那么样的豪爽仗义,无比的热心肠。人生得遇一双知已,多么难能可贵,三亚城果真吉祥福地,吉星高照。

吉祥的知已光标,他此刻缩在一旁生闷气呢。眼见得忙活一早上,最后竟然得到这么一个大好的结果。他心里很不是滋味,禁不住犯嘀咕。他想,陈炜真是个没有陈腐的“憨家伙”。说他“憨”吧,他还挺有心机的,冷不防自己反倒让他“套牢”。回头是岸?回头便是笑话。

再瞧老同学陈炜,他简直热血沸腾,亲热地搂住人家吉祥的肩膀。哼,这两个人如今是亲兄弟一般,他们并肩携手,共同眺望远方的椰林海滩。雾气消散,景物渐渐清晰明朗。天空湛蓝如洗,一轮红日高悬,阳光透过层层叠叠的枝叶,洒落金色光辉,灿烂夺目。

第十五章 红树森林

 海南,三亚郊外。无名海湾,红树的海上森林。夕阳西下时候,残阳犹如泣血,映红海天。海风轻轻吹拂,波平浪静的水面,跳动金灿灿的霞光。红树林郁郁葱葱,生机勃勃,浩浩荡荡在海湾绵延千里。红树的树根,千姿百态,苍劲有力。有些树根毅然从水中挺身而出,迎风而立。有些树根执著扎根在水底淤泥的深处,稳如泰山,支撑高大挺秀的树身。昂首挺胸的红树,纷纷把枝繁叶茂的树冠托出海面,海浪中起伏荡漾,海风中翩跹摇曳,苍翠茂盛宛如美丽的华盖,点缀湛蓝大海。

历经潮起潮落,红树彼此支持,彼此的枝叶交错缠绕,深情款款相互依偎,仿佛手挽手的亲兄弟,在浪涛中并肩联袂。几条白色的小舢舨,轻盈穿行在红树森林,它们仿佛结伴的海鸥,匆匆掠过波光粼粼的水面,那些银白闪亮的倒影随即破碎。

三个沉默的年青朋友,迎着海风,并肩坐在摇摆不定的船头。他们把胳膊挽在一起,互相依靠保持平衡,放眼眺望远方云雾飘浮的天际线,浮想联翩。

个性刚毅的哥们陈炜,双眉紧锁,神情严肃。他满心期待,要为新朋友吉祥解开心结,要解救人家的表弟脱离险境,要替老同学光标答疑解惑,还要给自己增长见识和阅历。再说了,他那位要好的中学同学,一大清早登门求助的事情,自然很是要紧。他觉得,这是多大的面子哪。人家那可是瞧得起咱,就冲着这一条,也得挺身而出、拔刀相助。更甭提老同学又不是为他自己,他也是为朋友操心出力。唉,感动啦,那就全力以赴吧,陈炜爷们?

陈炜他呀,满以为此次的“蜃城之旅”,没什么大不了的。怕什么,去就去呗。如今这年头,安安稳稳的生活,平淡到乏味的地步,偶尔参与“历险”可是时髦的事情。若是闯祸,回头再接受教训,唯有如此,教训才深刻哩。

扑闪亮眼睛的光标,神情轻松,笃悠悠东张西望,试图抢先发现那座传说中隐藏在红树森林的“海市蜃楼”。他是心中得意,看准了此行胜券在握,他在出发的那一刻注定大获全胜,只需等到“蜃城一日游”闹出什么天大的笑话,当即抓住吉祥的把柄并且一辈子也不放松,呵呵。至于说,那个阴阳怪气的小福儿,他关我光标什么事情?

漫不经心的吉祥,故作镇定。其实,他心中惴惴不安,有苦难言。他深知这个“宝珠大法”,不会是什么好东西。他深知这座“海上蜃城”,不会是什么好去处。他深知这场弟兄们的“桃园豪杰三结义”,不会是什么“吉星高照的旅程”。他寻思,只是跟随表弟前去看个究竟,一切到时候再说吧。若是发觉情况不妙,随时随地立即回头。唯有如此这般妥善解决问题,方才能够让表弟心服、口服、佩服又驯服,从此以后也好让这孩子乖乖听话,老老实实在家呆着,安分守己。嗯,果然好主意,吉祥?

三人结伴同行的“蜃城探险队”,协力同心,彼此壮胆。他们沉默不语,一起极目搜寻连绵起伏的红树森林。同船的陌生人,他们大都闭目养神,或是盘腿打坐,或是口中念念有词,各怀心思。幸而两个铁杆哥们一路相随,吉祥觉得有了主心骨儿,自然显得从容不迫。他看见,表弟坐在船尾参加划船,他一直在用暖暖的目光,关切地望着自己。吉祥心头不禁增添一丝暖意,他冲着表弟微笑,表弟也向他频频扮鬼脸儿。船头,船尾,兄弟俩相视无语,静静地等待。

吉祥也不知道,自己究竟在等待什么,小舢舨摇摇晃晃在水面上行走,他也身不由己地摇摇晃晃。摇摆不定的处境,令他感到越来越困倦,也越来越昏头昏脑,他无力挣脱这一切。他恐怕有些晕船,湛蓝的天空,湛蓝的大海,刹那间在他脑海中颠倒过来,起伏翻腾,他分不清大海和天空。他慌忙闭上眼睛,装作闭目养神的样子,屏气凝神,留心倾听那些此起彼落的划水声,声声入耳,声声激荡心田。

一只翠绿色的水鸟,“扑啦啦”拍打翅膀,突然从茂密的树丛惊飞而起,它贴近水面飞翔,翩然一如滑翔的蝴蝶风筝,轻盈掠过小舢舨的船头,一声哀鸣,腾空而起,冲向雾气渐浓的海天。望着这只不期而遇的吉祥飞鸟,消失在天边,吉祥莫名感伤,万般滋味涌现心头,却是无从说起。他把目光移向岸边,红树的青紫色果实,接二连三坠落水面,飞溅片片晶莹闪亮的水花,涟漪荡漾金灿灿的光芒。那些“扑通扑通”的落水声,前赴后继,紧锣密鼓,好似奏响打击乐,回音悠悠飘荡。

小舢舨争先恐后,从黑压压的红树森林“闪”出来,静悄悄在海湾迅速聚集成群。它们在夕阳照耀下,漫无目的地随波飘荡,如此众多的小舢舨仿佛从天而降,吉祥和同伴们面面相觑,他们有些不知所措。稍等片刻,有人吹响海螺,小舢舨忽而齐刷刷编队前进,一条紧挨着一条,它们彼此首尾相连,很快来到一处相对开阔的水域。迎面而来的港湾,停泊一艘机帆船。

蜃城在哪里呀?红树森林的尽头,怎么还看不到它呢?咦,前方有一艘破旧的大船,这是什么意思?可怜吉祥的心儿,真好似一颗钟摆,高高悬在半空,左右摇摆不定。他自始至终,那么样的犹豫不决,拿不准主意,暗自忍受煎熬,他禁不住穷犯嘀咕。表面上,他可是尽量装作若无其事,并且是一如既往地那么漫不经心。他大模大样地挺直腰杆子,潇洒地捋头发,然后好奇地探出身子,张望那艘迎面靠近的大船。

锈迹斑驳的船头,惨白油漆书写的船名“青鸟”,映照猩红晚霞,夺目惊心。船身跟随起伏的浪涛左右晃动,“吱嘎嘎”作响犹如呻吟哀鸣,不禁让人怀疑它是否运交华盖,它随时可能在大海上倾覆散架。“机帆船?”陈炜望着它,神情淡然地说了句。

“‘青鸟’号,哈啊?!”光标瞠目,他像是忍不住轻声惊叫。他这是故意显得大惊小怪,指望眼前这条好似破铜烂铁勉强拼凑而成的大船,能够引起弟兄们足够的重视和思考。

青鸟啊,它可是民间传说故事中,为将死之人殷勤传递极乐世界消息的异类,或者说是死神的使者和信差。“青鸟”号!怪怪,这是多么、多么不吉祥的船名。想到这儿,他禁不住打了个大大的寒战,连忙用胳膊肘儿,轻轻碰撞身旁的同学吉祥,因为“这个人”依旧漫不经心。

临来以前,他就已然下定决心,这一路上,决不能让吉祥和陈炜两个家伙,有好脸色看,有好话儿听,有好日子过的。乘早催促他们打退堂鼓,抽身一走了之,方是上策。再或者,也决不能让这对“笨蛋”死活赖在蜃城,不知道回头。肚子里惦记这些好主意,光标的脸上挂满问号,他冲着吉祥直眉瞪眼,他这是在用目光责问他。

吉祥呢,他也冲着光标同学眨巴眼睛,压根儿就没吭声。他还算是沉得住气的。不过没吭声是没吭声,可他心里也是焦灼不安得打鼓,他偷偷望一眼身旁的陈炜。嗯,还得说是人家陈炜先生,当过大兵,现任保安队员小队长,他真见过大世面,知道轻重,他可真是泰然自若。瞧他这人,他自始至终面无表情,517Ζ默默望着那艘渐渐靠近的“青鸟”号机帆船。陈炜可真棒,人品质量样样好。

乘人不备,陈炜哥们偷偷伸腿,牢牢踩住老同学光标的脚尖,那意思是不让他破坏大家共赴蜃城探险的决心。决心,最是难能可贵。此刻,有一条他陈炜算是彻底看透。这个神差鬼使一般的所谓“宝珠大法”,云雾缭绕,深谋远虑,它明明白白存在“组织”,还组织得相当严密呢。单看小舢舨这一路上,这么多人在这么长的时间里,居然始终保持安静,全靠组织哪。它这“组织”的骨子里头,一准儿没什么好事。

连忙低下头,光标眼巴巴地瞧着,老同学陈炜那只黑皮鞋呀,它正卖力地踩在自己白色的“倍福来”运动鞋上,在水汪汪的船板衬托下,黑的黑,白的白,黑白分明,十分鲜亮夺目。横竖是不疼不痒,他咧咧嘴巴,没敢吭声,反倒显得平静。他故作轻松,吹吹口哨,眨巴眼睛,转转脖子仰脸望望天空,天空中晚霞正美呢。

一个在左凝神沉思,一个在右浪漫张望,左右紧挨着这么二位,吉祥无话可说,他耷拉脑袋暗自哀叹。事实上他并不知道,原来还要换乘大船。“蜃城在南中国海上。蜃城在南中国海上。蜃城在南中国海上。”他在心底,反反复复琢磨这句话的深刻含意。看样子是真的要出海了,现在后悔还来得及吗?回头!怎么敢回头,明摆着一准儿要被光标同学的唾沫星子,当场活活淹死,那样可就惨啦。

迟疑不决,吉祥左右为难,进退维谷。他看看亲爱的表弟小福儿,这个神仙一样的“小人儿”,此刻一脸虔诚,他正殷切期盼靠岸。他这是激动不已啊,他这是激情满怀啊,他这是激昂慷慨啊,若要他现在回头?呵,没可能的。

吉祥又偷看身边的好哥们,多么美妙,这两个人就跟铁打的一般坚定不移,他们都很沉得住气。要么,他们就是在给我吉祥演戏,真要命。他们怎么都这么支持我啊?他们怎么都这么信任我啊?他们怎么都这么死心眼儿地跟随我啊?一点点反对,反感,反悔,或者是迟疑的迹象都没有,老天?

没错,确实是自己坚持要去南中国海上的蜃城,可他们俩就不能拦着我哪?要不然,至少也别跟着来啊?再不,好歹也替我打听明白了,才能替我拿主意啊?他们俩可倒好,天生一对活宝。这个陈炜,他还一个劲儿地瞎起哄。那个光标,他还两头煽风点火,添油,加柴火,忙得不亦乐乎。若是把这两个家伙加一块儿,也不及我吉祥一半的聪明能干。做人贵在自强,事到临头还得深挖自身潜力,那就赶紧挖吧,吉祥先生?眼见得小舢舨子,它可是越划、越远、越离谱啦。

哎哟,如今到了这种地步,海面宽阔,浪涛起伏。回头?呵呵,已无退路。这大概就是人家“宝珠大法”老早算计好的,真要命。吉祥转念又一想,去就去吧。反正,路到桥头自会直,虽然他们是在大海上。不过,也许蜃城很有意思呢,情同梦游仙境,谁知道?

眼下,已经上了人家“大法”的船,又何必胡思乱想呢,吉祥?这时候,就算是醍醐灌顶,想出什么绝妙的好主意,也嫌太晚。那好吧,就去蜃城转一圈,随便听听看看,横竖不参加“宝珠大法”不就得了吗。没关系的。然后么,找个合适的机会,体面地领着表弟回家,教育他,开导他,说服他,劝慰他,同他好好总算账,如此才在情在理,同时也显得我这个上海来的表哥有水平,难道不是么?前思后想,他很快平静下来,他反倒盼望赶紧登船,启航去蜃城,也好早去早回。

三个年轻人搭乘的小舢舨,慢吞吞靠近“青鸟”号,他们尾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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