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若弦无数力量,直击心脏,如电流般,迅速传遍身上每一处神经,阮麟寒顿时有些许放松,他知道,这是司若弦在弹,而他也就那么确信,她能让司若兰放下戒心。
果不其实,片刻的功夫,司若兰的情绪便逐渐稳定下来,娇小的身子仍缩在床前,却已不再颤抖。
阮麟寒忽然伸手,一把将司若兰抱进怀里,不敢太紧,更怕她挣扎,奇迹的是,她竟平静得犹如一潭死水,漾不起丝毫波澜。
阮麟寒微微松开手,一手搂着她,一手帮她顺了顺略显凌乱的发丝。
不知是梦中惊恐,还是方才一吓,她出了一身薄汗,衣服湿润了,头发也打湿了,更有几缕调皮地搭在额前。
她的脸色很苍白,显然惊吓过度,但苍白中又透着一丝可疑的红晕,她的目光很空洞,没有一点焦距,看得阮麟寒心疼不已。
她,那么美好的女子,不该如此!
“若兰,我是麟寒。。。”阮麟寒颤抖着抬手,慢慢抚上她的眼,不知是她睫毛颤得太凶,还是他的情绪过于不稳,竟再一次惊了她。
“麟寒,为什么不信我?”司若兰没有如方才那般发狂,而是一脸痛苦地喃喃自语。
如此,更刺痛了阮麟寒的心,忍不住更加痛恨起自己来,阮麟寒,你那么爱她,可你到底对她都做了些什么?
“若兰,对不起,真的对不起。。。”似乎,除了对不起,阮麟寒再不知说些什么。
他俯身,轻轻吻去她眼敛的泪水,如珍宝般,小心翼翼地呵护。
司若兰轻颤,阮麟寒也不敢急近,只是温柔地抱着她,也不管她是否听得见,不停地说“若兰,对不起,真的对不起,我当时是被气昏了头,但我从来就没想过不要你,没有你的世界,根本就没有色彩。”
“若兰,在我的心里,你一直都是唯一,看到你现在这样,我真恨自己,为什么当时不是拉住你的手,而是把你甩开了呢?”
“你睁开眼睛看看我好不好?哪怕一眼也好,我宁愿你打我,骂我,也不想看到你现在这样。”
“若兰,若兰。。。”
阮麟寒心里疼痛至极,滚烫的泪水就那么毫无征兆地滚落,滴落在司若兰的手背上,狠狠地灼烫她的心,她猛地一颤,几乎是本能地抬手抚上阮麟寒的容颜,小心翼翼地,一点一点地描绘他的俊颜。
“麟寒。。。”
“若兰,是我,我再也不会离开你了,我会一直留在你身边,直到你好起来,直到天荒地老。”阮麟寒紧紧抱住司若兰,许下一世承诺。
琴声,嘎然而止,屋内、屋外皆陷入一片宁静。
司若弦推门而入,看到相拥一起的两人,似乎并不奇怪,反倒有些放松。
她特意在抚琴时加大了能量,轻柔、舒缓的曲子彻底将司若兰的感官打开,阮麟寒是她最熟悉的人,他的气息,她能闻出,他的轮廓,她能绘出,而真正刺激她的,却是他那滚烫的泪水。
纵然,司若兰还听不见,看不见,至少,她会开始去接受,那么,她恢复正常,是迟早的事情。
“时间不早了,我送你们离开。”
司若弦与白昱辰,一路带着他们出了都城,马车之类的,早已备好。
“阮大哥,我将姐姐交给你,好好待她,希望再见的时候,她已经恢复正常。”司若弦终究还是不舍的,抱着司若兰久久不愿放手。
“我会好好照顾她,再不会让她受一点伤害。”这是阮麟寒对司若弦的承诺,也是对司若兰的承诺。
他不太会说很多甜言蜜语,但承诺一旦出口,哪怕付出一切,也定会做到。
回程的路上,司若弦心里有些五味杂陈,经历了这么多,他们终算是走到了一起,不知,阮皓发现阮麟寒离开之后,会有何反应呢?
“若弦,你有什么打算么?”白昱辰是聪明的孩子,大概能够猜到她将行动。
司若弦笑“小家伙,你又打什么主意呢?”
“哪有?”就算有,也不能说。17130360
“最近无聊了?”她能感觉得出来。
白昱辰说“有那么一点点。”
“你可真耐不住性子。”司若弦失笑,眸光突然划过一道狠戾,稍纵即逝,轻搂着小家伙,道“不如,我们玩点刺激的?”
小家伙双眸顿时发出亮光“好啊!怎么玩?”
司若弦捏捏小家伙的脸蛋,用他们两人才能听到的声音说“待会不许动手,配合我把戏演好。”
“你确定不灭了他们?”白昱辰亦用只两人才能听到的声音道“可他们很令人讨厌呢。”
“放长线,钓大鱼。”六个字,便将白昱辰的念想搏回。
白昱辰无奈耸肩,算是默认了。
司若弦与白昱辰装作无事地继续向前走,却是敏感地察觉出空气中弥漫的杀气,越来越浓,离他们越来越近。。。
。。
第一百三十九章 司若弦被抓
2013…10…1 1:12:55 本章字数:3622
高空悬挂的月亮和星辰,不知何时已经隐去,一片沉沉黑暗,司若弦与白昱辰皆是黑暗中的王者,哪怕没有一丝光明,依旧能够听风辩影。
黑夜行走,从来不带烛火的司若弦,此次却奇迹般地提了一个灯笼,当然,是白昱辰小家伙提的,灯光不太亮,却照出一方小小天地。
这些家伙也算幸运,是在阮麟寒与司若兰走了之后才出现的,否则,司若弦与白昱辰定然会大开杀戒,不论他们是谁派来的人。
突然,树影浮动,杀气渐浓,一阵风声起落,四面八方立刻涌现出一批杀手,将司若弦与白昱辰团团围在中间。
司若弦与白昱辰皆暗暗挑了挑眉,身手还不赖,面上,他们的表演可以很应景的。
只见司若弦一把拉过白昱辰,紧紧抱在怀中,一脸惊恐地看着突然出现的杀手,他们手中的刀、剑,在薄弱的光线中,泛出森寒的光,散发着夺命之气。
“你们是什么人?想要做什么?”司若弦故作镇定,声音却因害怕而颤抖。
白昱辰微微抬头,将司若弦的表情尽收眼底,若非知她本事,熟她性子,他也会被她而骗倒吧,这演技,简直可以以假乱真。
不免心惊,又免不得兴奋,十分配合地缩进司若弦怀中,道“娘亲,昱辰好怕。”
司若弦抖了抖,差点一巴掌照着他的脑门拍下去,这小子,入戏够快。她将白昱辰搂得更紧,像母鸡护小鸡,将其最好地护住,柔声安慰“别怕,有娘亲在。”
“司若弦,乖乖跟我们走一趟吧。”男子声音冷冽,透着一股不怒而威的气势,不用怀疑,这便是这群人首脑。
司若弦抽了抽嘴角,这话真熟悉,也真白。
白昱辰在司若弦怀中直翻白眼,分明就是来者不善,装什么好人?
“你们想做什么?”依旧是极力忍耐的颤抖声线,可见她很怕,却又努力装出镇定。
白昱辰很佩服司若弦的演技,他以为,那么强悍的她,不会有柔软的一幕,岂料。。。若是让夜城歌看到,定然很精彩。
“小家伙,端掉你脑子里那些没营养的东西。”司若弦凑近白昱辰,压低声音,轻言,其间的霸道却是不容置疑的。
白昱辰撇撇嘴,低声问“你到底想做什么?”
“我以为我刚刚已经说得很清楚了。”
“放长线,钓大鱼?你作饵?”
“难道你想做饵?”
“不想。”
“真没义气,我的心啊;碎了一地,真疼。。。”
“义气是什么东西?”
“啧啧,真是不孝,你就这么对你娘亲?”
“咦,你确定你能生出我这么大的儿子?再说了,娘亲不是应该保护儿子吗?”
司若弦“。。。。。。”
她得承认,她确实生不出那么大的儿子。
“闭嘴!”一声厉喝,打断了司若弦与白昱辰,他们回眸,但见对面的杀手一脸凶神恶煞,似立刻便会挥刀让他们见阎王。
司若弦与白昱辰缩缩脖子,吓得一脸苍白。
“带走!”为首的男子沉声吩咐。
夜城歌回到王府的时候,夜已经很深了,虽然疲惫,但他还是直接去了司若弦的屋子,今天的事情,他无法说得清谁对谁错,但有第二次选择的机会,他仍会那样做。
有她没我,这四个字太重了,夜城歌心里有些发慌。
自司若兰来了之后,司若弦的时间都花在了若兰身上,为了若兰的安全,她也住进了若兰住的苑子。
这里有一片翠竹,看起来很普通,实则,危机重重,夜城歌是熟知阵法的,一路进去,也畅通无阻,然而,进到苑子,安静得出奇。
他想,兴许已经睡下了,他特意放轻脚步靠近,可当他走到床前才发现,司若弦根本不在。
顿时,他心里涌起一股不好的预感,几乎是想也没想,便奔到隔壁,司若兰也不在。
夜城歌心里猛地一沉,阴沉着脸,立刻出了翠竹林,召来管家,一问才知,司若弦、白昱辰、阮麟寒、司若兰出去很久了。
司若兰的葬礼都已经举行,那么,司若弦带着她出去,为的是什么呢?阮麟寒竟也在,莫非。。。
“素锦呢?”夜城歌沉着脸,声音极冷,管家不禁打了个寒颤,好可怕。
“她与杜侍卫在一起。”管家如实回来。
“找来!”
很快,素锦与杜铭都出现在了夜城歌面前,同时行礼,夜城歌的目光直接落在素锦身上,沉声问“王妃他们去了什么地方?何时回来?”
好可怕!素锦缩缩脖子,如实道“素锦并不清楚。”
“什么?”夜城歌的脸色明显地难看了几分,声音陡升“你认为本王会信?最好别挑战本王的耐性。”
“王爷,主子真的没说,看他们的样子呢,应该是要将二小姐送走,至于送去哪里,又什么时候回来,素锦真的不知道。”素锦快哭了,心中开始呐喊:主子,你快回来吧,否则,素锦小命堪忧啊!
“送走?”夜城歌眯起眼,细细咀嚼这两个字,那模样,还真不是一般的可怕。
杜铭心忖:王爷,你一向冷静自若,怎么遇上王妃的事情就总能阴晴不定,乱了分寸呢?
素锦觉得,再这么下去,她一定会神经衰弱,恐怕普天之下,也就她家主子敢在老虎身上拔毛,不将八王爷放眼里。
突然,一阵急切的脚步声打破了现场紧张的气氛。
“王爷,这有一封书信,指定要交给您的。”一侍卫小心翼翼地递上手中的书信,心里紧张得要死,生怕八王爷一怒,将他给灭了。
夜城歌接过书信,冷声问“谁送来的?”
“一个小孩子。”侍卫如实回答。
夜城歌依旧沉着脸,待他拆开书信,看到里面的同容时,原本沉着的脸瞬间变得铁青,双眸闪着的怒气几欲毁天灭地。
侍卫吓得浑身颤抖,素锦本能地后退两步,杜铭冷漠的脸上也多了一丝凝重。
据他所知,除了八王妃,再没人能让风云不变的八王爷失控,那么,现在,到底何事,令王爷如此愤怒?又如此担忧?难道是王妃出事了?可能吗?她本事那么高,弹指间便能取人性命,谁有本事伤她?
“王爷,是不是主子他们。。。”素锦也是忧心,据她所知,除了主子的事情,没有什么可以令王爷变色,纵害怕,她还是问了出来,但后面的话,怎么也说不出,兴许,她潜意识里是害怕的。
“杜铭,跟我来。”夜城歌转身便走,杜铭安抚地揉了揉素锦的发,给了她一个安心的眼神,便随着夜城歌离开了。
“前面让你们查的事情怎么样了?”夜城歌问杜铭。
杜铭如实回答“已经差不多了,但没有阮将军通敌叛国证据,最多也就关押,无法定他的死罪。”
“若弦和昱辰现在在他们手中。”夜城歌轻描淡写地说。
杜铭震惊,却也十分不解“他们两人的本事那么高,没道理呀。”
“查到父皇中了什么毒吗?”
“没有。”
“继续查,本王怀疑,那毒药是合成药效。”
“我查过那方面的毒药,但没有哪一类毒发,是跟皇上的症状相同的,连类似都没有。”空辰带不奇。
“木西国的毒药最负盛名。”
“皇上会不会真的没中毒,只是身体突然不适了?”若是中毒,那这毒也太奇特了。
“没有那么多巧合,父皇的身子,正一天天衰竭,必须要找出解药。”
“那王妃和昱辰。。。”
“他们指定让本王一个人去。”
“那太危险了,让属下陪着您去吧。”
“不必了,你专心去查本王要的那些东西,暗卫不行,调动暗夜门的力量,速度一定要快。”
“属下遵命。”
暗夜门,江湖中最神秘的第一情报组织,亦是夜城歌隐于暗处最强悍的力量,里面的人,皆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