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秀玉沉默了半晌,这才仿佛下定决心:“嬷嬷,你有什么方法尽管说吧,我的确不甘心。”
周嬷嬷笑道:“这就对了,要知道您现在的处境可比国师夫人刚开始的时候强多了,您的长相更是强过夫人百倍,您缺的不过是一份心机和狠心。女人有时候是很死心眼的,就算国师器宇不凡位高权重,我就不相信夫人这样的人能第一眼就喜(。3uww。…提供下载)欢上蛮族国师,非但如此,据我昨天的观察,夫人见到国师的时候脸上一点笑容都没有,想必她是不情愿跟着这蛮族国师的,这女人啊!无论丈夫再怎么出色对她再好也及不上心里喜(。3uww。…提供下载)欢的那个人。”
孙秀玉不耐道:“你能不能说点有用的,这贱女人喜(。3uww。…提供下载)欢谁关我什么事。”
周嬷嬷瞥了她一眼:“郡主,成大事必须要沉得住气,你连几句话都没耐心听,如何能做大事,您现在最重要的是静下心来,调整心态细细想以后该怎么办,奴婢说的是女人得为自己而活,取悦自己不喜(。3uww。…提供下载)欢的男人是女人活下去活得好唯一的方法。”
听到这话,孙秀玉又如泄了气的皮球。
周嬷嬷坐在她身边,轻轻拉起她的手,怜惜道:“郡主,眼下您正心烦,奴婢给您说个故事吧,也许您能得到点启发。”
孙秀玉没有反应,周嬷嬷自顾自的说了起来。
以前有一个姑娘名叫柔娘,出身书香世家,从小就知道三从四德,谨守礼仪,恭顺温和加上容貌娟秀,及笄后求亲者络绎不绝,家人千挑万选才替她选中了一个同是书香(Men)第的公子,柔娘嫁人后果然以夫为尊孝顺长辈,连最挑剔的婆婆都没能在她身上挑出一点毛病。
美中不足的是柔娘未免太过古板无趣,夫妻间只能是相近如宾,没有亲密的感觉。姑娘从小大(Men)不出二(Men)不迈,见得人少,以为天下间的夫妻也多是如此。
过(Men)一年,柔娘没有能受孕,便在婆婆的授意下,拿嫁妆钱出来替丈夫夫君纳了一房妾室,从此地狱般的日子就开始了,那妾室长相一般不及柔娘的十分之一,却自有一股狐媚的手段。
短短一个月就将夫君的心收了过去,从此夫君在没有见过柔娘的房(Men),不久妾室就有了身孕,柔娘为了夫家后代着想,亲自端汤送药,虚寒问暖。结果有一天却意外的发现汤里下家有堕胎药。
柔娘连申辩的机会都没有就被一纸休书给休了,娘家嫌丢人当即将这个女儿从族中除名。
孙秀玉听得入了神,不禁同情那位柔娘,道:“这摆明是陷害,柔娘的夫君怎么那么糊涂,她婆婆为什么不出来说句话?还有柔娘的娘家也应该出来替她撑腰啊!”
周嬷嬷嘴角露出一丝冷笑:“男人啊!被那个妾室给迷得七晕八素,恨不得将心挖出来给她,正处心积虑想要找借口休了柔娘,将心爱的女子扶正,是不是柔娘做的根本不重要,重要的是他终于找到了休弃柔娘的借口。而他的母亲自然是以未来的孙儿为重,一个得不到儿子欢心又生不出儿子的媳妇要来何用?出了这样的丑事总得有人担下这个罪名。”
周嬷嬷这个故事讲得并不生动,干巴巴的,但孙秀玉却忍不住想知道结果:“后来呢?柔娘怎么样了?”
周嬷嬷淡淡道:“还有什么以后,柔娘被休,无家可归自然只有一条路可走,后来有人在河边发现了一句被泡的面目全非的女尸,有人说那就是柔娘。”
“啊!”孙秀玉忍不住叹道:“真可怜,柔娘的夫家太无耻了。”
周嬷嬷冷哼一声:“没什么可怜的,愚蠢的女人就是该死,空有一副好容貌却不懂得利用,死了也活该。”
孙秀玉低声道:“这个柔娘只是太善良,太柔弱了。”
周嬷嬷脸又浮起怪异的笑容:“三年后,柔娘的夫家后来却慢慢破败,他们家牵涉进了一场官司里,先是卖田卖地,再后来卖妻女,那个男人最后贫病交加死在了大街上,那个妾室连同女儿被人辗转卖进了最下等的妓院,有人说这事柔娘在天之灵在诅咒他们。”
孙秀玉叹道:“真是老天有眼,恶有恶报”
“哈哈!老天,老天真要有眼,就不会让惨事发生再来报应。”周嬷嬷笑声凄厉,双眼泛红,面目狰狞,紧紧抓住孙秀玉的手:“你知道不知道当那个贱人看到我吓得魂飞魄散,最后跪在我脚边苦苦哀求,我的心里有多少的痛快,那种快乐是我这辈子从来没有过的。”
孙秀玉震惊的看着周嬷嬷:“你就是柔娘?”
周嬷嬷慢慢恢复了平静,缓缓道:“是的,我就是当年那个出身书香世家知书达理的柔娘,当年我站在河边刚想跳进去的时候,遇到了一个女人,一个让我一辈子感激的女人,她听了我的故事后,她告诉我,我该死。这个世界不适合弱者生存,不懂得保护自己的人就该死。”
“我当时绝望的心被她一番冷嘲热讽给激怒了,又看到她脸上如那个贱人一样的媚笑的时候,心中的愤怒就涌了上来。我都要死了,这女人竟然一点怜悯之心都没有,当时我心里就一个念头,死也要拉个垫背的,就想拉着她一起跳河。”
虽然知道周嬷嬷最后没死成,但是孙秀玉还是握紧了她的手,问:“后来呢?”
周嬷嬷道:“就在我抓住那个女人的一瞬间,那个女人又轻轻说了句,我跟你无冤无仇不过是笑了两句,你就想要拉着我一起死,有这股狠劲为什么不拉着自己的仇人去死。一句话让我如梦初醒,对啊!反正我都不想活了,为什么不拉着那些人去死?往井里下毒,放火烧屋,或者找把刀躲在暗处……”
“正当我心里在盘算那种方法比较管用的时候,那个女人又给了我一条绝对成功的路,从此以后这个世界上不再有柔娘,只有城中最大的青楼多了一个名妓海棠,被海棠迷惑的男人何其多,能成为海棠入幕之宾的当然得是有钱又有权的,随便找一个收拾一介布衣的前夫还不跟捏死一只蚂蚁那么容易。”
周嬷嬷说完,定定看着孙秀云,平静道:“郡主,你我身份相差悬殊,但也有相同之处,我们都谨守礼仪,没有想过要害人,却被人所害。你今天的一切都是国师夫人造成的,她救走了前一位和亲郡主,难道她不知这会触怒野狼族?让野狼族有借口在此要挟我国甚至挑起两国战争,让其他无辜百姓受难么?”
“以前我恨那些以色侍人的狐媚女子,后来进了青楼之后我才发觉,那都是一些天下最可怜的女子。可恶的是那些臭男人和那些表面柔顺,整天装柔弱一副悲天悯人的样子实际心肠歹毒之极的女人,比如国师夫人。”
“在害了那么多人之后,她居然还能摆出一副清纯善良的嘴脸,拿出一个金手镯救香雪和初儿,难道她没有想过我们有今天都是她害的么?她见到郡主你可有半分愧疚之心,还有前一位郡主是逃出了,可那群陪嫁侍女却一个都没有跑掉,她们有的已经死了,有的被赏给最下等的奴隶生不如死,这位夫人手上沾满多少锦国女子的鲜血。”
孙秀玉的指甲紧紧的掐进了肉里,几乎要掐出血来,紧咬下嘴唇:“我一定要她付出代价。”
周嬷嬷拍了拍她的手背,赞许道:“这就对了,不过我要提醒你,对付狠毒之人你只能比她更狠毒,复仇是要付出代价的,郡主你是不愿做投河的柔娘,但是你肯做名妓海棠么?”
孙秀玉用力的点了点头,就算要下地狱,她也要拉着姓蓝的女人一起。
蓝雨做噩梦了,梦中小金的被火包围着,火圈一点点的缩小,小金在无助的哀鸣。她想要过去,却被人紧紧抓住,她回头看,抓住她的人一会是血桃老头,一会又是冥夜,小金终于发出一声惨叫,全身燃烧起来,变成了一个乱蹦的火球。
蓝雨猛然惊醒了,从帐篷的缝隙透出的光亮提醒她,天已经亮了,冥夜几天没回来了,不知在做什么,她真希望这混蛋能永远消失不在回来,不过以往的经验,她的愿望越是强烈就越不可能实现。
慢慢的起身穿衣,帐篷外守着的依露和阿茹听到响声就端水进来服侍她梳洗,随后又端上新鲜的水果,还有马奶和面点。
蓝雨刚做了噩梦,实在没有胃口,只吃了点水果,又喝了几口马奶就命阿茹将东西撤下了。
阿茹将东西撤下以后,很快又回来了,低声道:“夫人,那几个新来的奴婢想来给夫人请安。”
一连几天,那几个女人都想要来给她请安,不过蓝雨没有心情,又觉得没有必要,不过今天她心里很烦,想有点事情来分分心也好,便点头道:“让她们进来吧?”
第二百三十九章 不安分的美女
四个姿色各异的美女鱼贯而入,在在蓝雨面前盈盈下拜:“奴婢见过夫人。”
声音娇媚得能滴出水来,可惜了蓝雨不是男人,冷眼看去,这几个女人皆打扮的妖妖娆娆,轻纱裹身,艳色抹胸直接就露了出来只遮住半个胸脯,让蓝雨想起前世看过的某部波涛汹涌的电影,这些美女弯腰低头盈盈一拜,丰满的胸脯让人一览无遗。
“不必多礼,起来说话吧。”蓝雨真是无语了,这几个女人该不是从青楼里出来的吧?
不是蓝雨对从事某种特殊工作的女人存在偏见,不过这几个女人至少得收敛点,别那么明目张胆昭告其以前和现在还想要继续的工种。
四个美女起身后,低头站在一边,大气都不敢出,她们只是低贱的奴隶,这几日被送到国师这里来更让她们明白,她们的性命跟蝼蚁一样,自从送来以后便几乎等于被囚禁起来。每日只能待在小小的帐篷里不能随意走动,除了随身带着的几件舞衣之外,根本也没有人送任何衣物给她们。
白天还好,草原的夜晚寒冷,她们只能裹着毛毯依靠在一起互相取暖,看守她们的几个粗壮的中年奴婢一个个面无表情,话也不多说一句。
知道要被送到野狼族的时候,她们全都惊恐不已,但是有什么用,她们本就是最低贱的舞妓,命运从来不由自己。她们有的还有家人在锦国,顺从是她们唯一的路,来之前就有严厉的嬷嬷教导她们,迷住野狼族的王公贵族是她们的任(*),若是敢怠慢寻死,她们的亲人也活不成。
在宴席上献舞的时候见过俊逸狂傲的国师,相比其他虎背熊腰相貌狰狞的野狼族人,国师的相貌实在是出众,她们好多人都在暗暗祈祷,希望能被赐给这样出色的男人。
尤其是国师夫人明显也是锦国女子,也就长得清秀一点,柔柔弱弱的仿佛一阵风就能吹倒,后来果真在宴席上吐了血,想必命不久矣,若是能被赐给国师相比能独宠一时。
幸运的是大王将她们几个赐给了国师,在得知这个消息的时候,她们欣喜若狂,忍住其他舞妓嫉恨的目光,带着随身的包裹来到国师的营地,却想不到刚一到就如同凡人一样被监禁起来一样。
看守的人皆是不声不响,只开头有面无表情的妇人告诉她们,这里不能随意走动,想要件厚点的衣裳都不行,那些人只给她们送了几床被褥和毛毯,不单国师没见过她们,连夫人也没出现过,要不是(Men)口还有仆妇守着,她们等于是无人理会。
本来以为到了野狼族,会有人给她们送上野狼族的服饰,所以她们除了胭脂水粉,还有几件薄衣之外什么也没带,财物多数留给家人了。她们这才知道害怕,若是一直被囚禁着,她们不知还能挨多久,她们只能一遍遍的跟守(Men)的妇人请求,想给夫人请个安磕个头。也许夫人看在同是锦国人的份上,只要她们表示了忠心,不会为难她们。
看到蓝雨上下打量似乎带着鄙视的目光,几个女人不禁也觉得有点羞愧,就算是锦国的青楼女子都不敢公然做这样放荡的打扮,可是她们没有别的衣服。
蓝雨觉得不说话有点尴尬,便问道:“你们叫什么名字?”
几位美女又逐一向蓝雨行礼。
“禀夫人奴婢叫幻裳。”
“奴婢叫羽裳”
“奴婢叫华裳”
“奴婢叫梦裳”
倒是挺好记的,蓝雨暗暗记住了,身材丰满一点的叫幻裳,高挑的叫羽裳,嘴角有一颗美人痣的叫华裳,瘦一点的叫梦裳,倒是燕瘦环肥各有千秋。
说话间,梦裳忍不住打了个喷嚏,慌得她急忙跪下:“夫人恕罪,奴婢不是故意的。”
蓝雨淡淡道:“起来吧!不过这草原的早晨露水比较重,还是多穿点衣服为好。”
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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