尉迟臻真想着拿剑舞上一段出出气,终还是闭眸平稳着心绪。
“王爷,你怎么了,我不是故意的。”向海蓝绕到椅旁,伸手抚着他起伏的前胸,她有记得东葛说这段时间不要让王爷动气的,她这是怎么了,为什么要逞一时的口舌之快呢?
尉迟臻伸手捉着她有些凌乱的手,轻声的说:“蓝儿,他是西越国的太子,而那个严廷之是西越国的小王爷,严廷之是个用毒高手,而严丙之是个解毒高手,两人师出一家,所以,他们对你怎么样,都是有目的的,见了他们,你一定要躲的远远的。”
“那么,王爷身上的毒是严廷之给下的吗?为什么不让严,严丙之给试着解呢?你们虽然是两个国,应该没有什么仇恨吧!怎么……”她刚才又差一点叫出严大哥来,幸好临时改了口。
只是,出乎意料的是,尉迟臻摇了摇头,“我的毒不是严廷之下的,是他的大师兄,骷髅子。这件事总之说来话长,不是一句两句就能解的了的。”尉迟臻随手想要揽向海蓝的身子坐在他的腿上,突然从窗口上弹进一个石子,打破窗纸,落在地上。
谁?”尉迟臻轻喝了一声,起身把向海蓝的身子掩在身后。只是,外面并没有任何的响动,反尔又有一颗石子从刚才的那个小破洞里弹了进来。
“蓝儿,你在这里等着,我去看看。”这是他的王府,真不知道是谁这么大胆居然敢如此造次。伸手,尉迟臻把向海蓝的身子压在了椅子上,拍了拍她的肩头让她安心。随后开门出了书房。
向海蓝因为担心尉迟臻,起身想要起来去看看,刚一动,只听着书桌底下‘吧嗒’一声响,滚落出一个画轴来。
而且画轴显然是没有卷好,而且顺着滚动而摊开一些。
原本向海蓝并不关心这些,只想着拿起来卷好,然后放回书桌上,可是那画轴却自动的伸展开,展露出里面的内容。
那里面的内容向海蓝看过,只是丞相大人好像只是把它做为一幅画赏着。
这是什么?为什么好像很熟悉的内容,这幅画显然比丞相书房挂着的那幅还要有内容,向海蓝感觉自己快要陷进去了一样,好像能听到水流声,能听到鸟鸣虫叫,好像还能听到‘滋滋’的声音,所有的声音交织在一起形成一种很原始的感觉。
“过来,来我这里。”一声苍老而亘古的声音像是在召唤着她,向海蓝伸手间好像走进了画里,那一草一木活现在眼前。
这是哪里?
她的眼神四处寻找着,鼻息间是一种森林腐朽的味道。
那是什么?
树上栖息的黑色蝙蝠在看到有人闯进时,突然张开腥红的双眸,挥动的翅膀,俯冲下来,可是还没有碰到她,离着还差一丈远的时候,突然就被什么东西给吃掉一般,只留下一滩乌黑的血定格在那一瞬间。
向海蓝被这突然出现的事情惊吓的只剩一身的冷汗,甚至连惊叫都不会了。
身旁好似什么东西在蠕动着,摩擦着草地发生令人心惊的声音,向海蓝只感觉身旁不远处的至脚腕处的草地在迅速颤动着,而后一切归于宁静。只是不同于刚才,一阵的腥臭味让人作呕。
这是哪里?
向海蓝虽然害怕,但是却又不自觉的挪动着脚步往前走着。
前面好似不像刚才那般的阴冷,好似有着潺潺的流水声,随声寻去,眼前是一道雄伟壮观的瀑布似是从天而降,飞流而下凝结成硕大的水潭,溅起惹大的水花,形成一层薄薄的雾气,似乎是在掩盖着原本清澈见底的潭底。
而在潭底,似乎是有着什么东西在嬉戏一般,被着灼灼的阳光照耀着,在雾气的上方形成一道道零散的彩虹。
突然……
好似她的到来激起了潭底那不明东西的兴奋气息,只感觉整个潭底搅动起来,慢慢由最中心转成一个漩涡,由一点慢慢的往外无限扩张着,最后,迸出一道高耸的水柱,然后……
》第2卷 第八十八章
尉迟臻从外面进来,因为没有追到人,甚至连人影都只是隐约,所以有些气恼。
等进了书房,竟然又看到桌上摊着的那幅画,而再看向海蓝,眼神空洞的看着那幅画,面上居然木然的可怕,“蓝儿……”他感觉她像是着了魔般的进入了那幅画中,所以只能轻声的叫着她,怕是声音哪怕大一点就会吓着她。
而向海蓝好像并没有完全的失去知觉,在听到尉迟臻的叫唤声,抬头看着他,只一眼,便闭上了眼,身子一软直接倒了下来。
尉迟臻看势不好,身形一动,已经接住了她柔软的身子,“蓝儿,蓝儿……”现在,他的声音有些大了,有些焦急。
“来人,来人……”尉迟臻喊着外面,很快便有人进来,“王爷,有什么事吩咐。”
“快,快去叫……”
“别。”只一个字,很是微弱,却是能让尉迟臻却听到。
“蓝儿,你怎么样,我叫东葛来给你看看。”抬头正想着再吩咐,可是他胸前被她捉着的前襟却被捉的更紧。
“我没事,就让我先靠一会儿吧!”向海蓝紧紧的靠着他,耳畔紧紧的贴着他的心脏处,听着那有力的心跳声。
尉迟臻没有说话,只是紧紧的抱着她,他不知道刚才到底是怎么了,但是却隐约的感觉到一丝的不对劲,好像……向海蓝与这画有着密切的联系,让他说不出,让他不敢相信。
向海蓝好想让时间就此停止,永远的定格在这一刻,那么,她是不是就可以永远的拥有着他,永远的可以在他怀里呢?
答案是否定的。可是她仍然自欺欺人的相信,这一刻是永恒。
她一直相信他对她的好是单纯的,可是却不想,都是存着一些动机。
也许她真的是塔斯族的公主,她的身上背负着什么使命,所以,王爷认她做王妃,丞相认她做女儿。
她不知道那幅画里的玄机是什么,甚至不知道那是哪里,但是她却似是唯一一个能走进画里的人,要不然,丞相和王爷能费尽心思让她看到这幅画吗?
身体像是被浸入冷水里一般的冰冷,冷的让她发颤,心都寒了。
王爷,你想让我怎么做?
帮你解毒?我做到了。
帮你看图?我也做到了。
还要再做什么?
是不是要我把你带去那里?
那里有什么?值得你们如此的费尽心力。
突然之间,向海蓝也对那个地方有些着迷,她要去,她要去解开寻迷底,只是,要怎么去?
好像单靠着她自己是不能办到的吧!
呵呵,她有些自嘲的笑着。也许这就是她穿越而来的目的吧!也许,不用她去想办法,自然办法会来找上她!
这一刻,就让她独享这份宁静吧!也许明天,也许过不了多久,这份宁静将永远不属于她了。
她是自私的。
现在她发现,原来爱一个人是可怕的,可怕到,哪怕他想要她的命,她都会笑着双手奉上。
严丙之回到竹屋的时候,不无意外的看到严廷之坐在房间里,阴沉着脸,一脸的邪气。“来了。”他淡淡的说着,走到桌边给自己倒了一杯水。
“大哥,那个女人只是和于巧蝶长的有些相似而已,犯得上和大师兄做对吗?这样于你于我都没有好处。你这样做对的起师傅师娘吗?”严廷之似是狠绝的说,眼睛微眯成一条狭长的缝。
“我哪里有和大师兄做对了,我又怎么对不起师傅师娘了?我救她,只是觉得她不应该受太多的苦,她要受的苦远比现在要痛的多,为什么就不能心存一点仁慈呢?”严丙之放下手中的杯子,里面的水已经喝干了。
“大哥,要成大事者不能仁慈,父皇十多年前灭了塔斯族,虽然是连根拨起了,但是却还不是有着余孽活在世上?难保他们不会东山再起。”严廷之手握成拳狠狠的敲在桌上,狭长的眸子里闪出一道狠戾的光芒。
“塔吉儿不是已经成了一个活死人了吗?即使向海蓝想,她活在另外一个世界里,这么多年,她对她的族人又有什么感情!你觉得她会对我们构成什么威胁吗?”好像只要提到向海蓝的名字,严丙之的心里就有一些软软的松动,像是踩在沼泽地里,有些越陷越深的感觉。
“哼,大哥,你就是心太软,说来说去,你就是放不下于巧蝶是吧!如果将来有机会的话,你是不是也不会嫌弃她,把她再带回去捧上皇后的宝座呢?”严廷之说到这里,甚至有些鄙夷的扫了一眼严丙之。
听到此,严丙之的心似宰被扎狠狠的扎了几下,有些痛,身体有些微微的发颤。
那是他的青梅竹马,两小无猜的玩伴,是从第一眼就认定的人,是将来要做唯一的人,可是现在,已经是别人的妃,受着别人的恩宠。
“够了,我自己的事情自有分寸,不用你来教训,即使到了大师兄的面前,我该是怎样一个人他又能耐我何?”严丙之有些恼怒的抚袖从屋里走了出来,站在小院里,看着林间的雾气。
“过几日如果顺利的话就可以走了,到时希望大哥把该做的事情都做好了。”严廷之这时也从小竹屋里走了出来,似是在传达着某人的命令一般。
“你们真的要让她做这件事?”严丙之低低的声音说着,像是卡在喉咙里吐不出来。
“如果她办成的话,这也是她的恩宠所至,大哥难道不该为她高兴吗?大哥为什么不进宫看看她呢?她现在在宫里可是活的风声水起的。”严廷之不屑的说着,眼神里的鄙夷更加深厚。
“去的时候替我问好,我不送了。”严丙之没有再多说一句,没有进屋,从小院里出来,直接踏进雾气里,很快的消失不见。
严廷之看着那消失的身影,挑着眉角,一脸的邪恶之气更加的阴盛。
》第2卷 第八十九章
尉迟臻想问向海蓝,刚才到底是怎么了,可是刚一开口,却被她纤纤玉指封住了嘴,“别问,我也不知道。”他的眼神瞬间划过的那一抹淡紫色,淡的让人看不清,透着一股子哀怜,让人心痛,甚至心碎。
好吧!不问,只要她不想说,他就不问。
只是,他不问向海蓝并不代表着他不会问别人,比如说:东葛。
向海蓝一直到晚上就这样静静的躲在尉迟臻的怀里,没有说话,连个姿势都没有换,甚至连晚饭都没有吃,到最后,好像是累了,这才慢慢的松泄了下来,沉沉的睡了过去。
尉迟臻轻轻的不敢惊动她,把她抱起来,放在书房里面的那个房间,是他专门休息的软榻上。拿过一旁的丝被,给她盖在身上。静坐了一会儿,确定她暂时不会醒来,这才起身迈步往外走去。
向海蓝在这静谧的环境下,从来没有如此清晰的感知着周边。
耳边一息一动都好似清楚的灌进耳中,就连尉迟臻离开房间,离开小院,她都听的真真的。
向海蓝支起手臂坐在床上,突然之间感觉好像自己是不是和以前不一样了?说不出,但却感觉的到。
是因为什么?难道是因为东葛给自己喝的药吗?
想不透,也不想去想,她只想着再看看那幅画,那画里似乎真的是有什么东西在吸引着她。
抬脚,向海蓝迈着轻浮的步子往外面的书桌走去,也许是因为他走的太急,或者他根本就没打算放起来,也或者是因为天晚他没有看到吧!所以,那幅画还是摊在那里,没有月亮的照亮,没有烛火的昏黄,更显的那幅画的寂寥。
向海蓝把这幅画拿进里面来,外面她不能点灯,而在软榻的上方墙上有一颗鸡蛋般大小的夜明珠,虽然光线不是很亮,但是足够,看来是他临出门给打开的。
把画拿起来仔细的看着,即使不用仔细看,向海蓝也知道这幅画和丞相书房里挂着的那幅完全相同,只是,当初为什么没有那种走进画里的感觉呢?
而且现在再看这幅画也是没有什么异常的,那今天白天她是怎么的会有那种幻觉呢?
她要以最快的速度想起来,她不知道尉迟臻去了哪里,但是她却知道他肯定不会太晚回来。
夜明珠灼白的光线柔和的撒在那幅画上,向海蓝凝视了许久,久到自己都出神了,突然感觉眼前水波一动,那一块块的颜色像是垒起的台阶,想着让人一层层的攀爬。
眼前的景像不再是白天看到的,而是一条蜿蜒的路,直达升天,两旁茂密的森林苍松翠柳,好一幅说不出的壮观雄伟。
在路的半山腰处,有个幽深的洞口,虽然被着杂草树杆给遮掩着,但是向海蓝还是一眼就发现了。
走进洞口,向海蓝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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