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裳,别告诉我你不知道王爷要进我房间。”
“这……嘿嘿,公主啊,王爷是您的相公,他要进公主的房间,奴婢哪里敢拦着不是?”
婉儿眯起眼,“嘿嘿嘿,你不敢是吧?不敢你不知道出声提醒下我?”
“公主,您别生气嘛!您刚刚和王爷、有没有……”
“有没有什么?”
“公主您知道的嘛。”
雪裳鬼鬼的向她挤眉弄眼,她当然听得明白她问的是什么。
婉儿举手朝她脑门上狠力一拍,“你这色丫头,大白天的我们能做什么!”
(今天就更到这儿,收藏太扑了,某冰钻墙角自我检中……)
喝血上瘾?她还是人么?1
她刚说完,雪裳立即像个泄了气的皮球,无精打采的样子就像是自己跑了相公。
婉儿不再理会这操心重的丫头,自己随意梳理了头发,一个人爬上床。
“这次是说真的,没有我的命令不准吵醒我,还有,也不准让王爷进来。”
“是,公主。”
雪裳愁眉不展的出去了,婉儿躺在宽大松软的床铺上,心情渐渐好转。
没什么事情比大白天的洗白白睡大觉更舒服的了,有时候想想,这种不愁吃不愁穿的日子还真挺不错的。
只不过,这样的生活她又能过到几时呢。
婉儿翻了个身,将被子拉至头上,将自己整个人盖住。
她决定停止思考,专心睡觉。
很快,婉儿便睡着了,她的头依然捂在被子里,动都没有动一下。
每每到了天冷的时候,她就习惯整个人缩在被子里睡觉,似乎这样就感觉不到空气的冷感。
可是这一天,她并没有睡多久。
睡梦中,她总觉得心里有什么东西在挠着。
那种感觉,像极了肚子饿要吃东西,但实际上她并不很饿。
当婉儿被这感觉折腾得再也睡不下去的时候,她睁开眼,发现外面天还没有全黑。
她擦擦眼睛,再次看向窗外。
她没看错,现在的确还是傍晚,也就是说她只睡了一小会儿。
这与她往常的睡眠状况有着很大差异,她在床上滚了滚,可是无论她怎么放空思想,都不能再进入梦乡。
“搞什么,连睡个觉都不安稳。”
明显没有睡够,却偏偏睡不着,这样的情况婉儿还是第一次遇见。
她穿了鞋子,一个人走到厨房,厨房里有不少好吃的,可她看了却是一点胃口都没有。
喝血上瘾?她还是人么?2
可是那种挠心的感觉一直存在,这感觉使她变得坐立难安。
婉儿实在想不明白为什么自己会有这种感觉,之前在宫里住的几天因为一直吃太医开的中药,好像睡眠质量都还不错,难道是因为停药的缘故吗?
按理说这可不应该,太医开的药里面又没有罂粟,她没理由会喝药喝上瘾。
“王妃,晚膳已经准备好了,请去侧厅享用。”
一个丫环正走来厨房,看见她在厨房显然被吓到了。
她紧张兮兮的对她如是说道,可婉儿压根没有听见她的话。
“王妃?”
“啊!哦,什么事?”
“奴婢已经准备好了晚膳,王妃可到侧厅享用。如果王妃想回自己房间吃的话,只要吩咐一声,奴婢立即送去。”
丫环看她这么问,以为她对于自己之前的说辞不满意,连忙补充道。
她哪知道婉儿是因为自己心中那扰人的感觉而心不在焉。
“王爷是不是在侧厅?”
“回王妃,王爷已经在侧厅了。”
“好,那我过去吃,不用送到我房间了。”
这种感觉是中毒之后才有的,没准和韦君豪那毒花有关。
该不会是那花毒性太强,连韦君豪的血也没办法根治,或是留下了什么后遗症吧。
否则她找不到更好的理由解释现在自己这异常的状态。
既然东西是韦君豪培育的,那问他自然是最快捷的办法了。
侧厅
韦君豪正独自享用美食,却远远见到婉儿的身影。
他放下碗筷,等她走近,“吃饭的时候还能看见你,真是稀罕。”
是了,以往她的饭菜都是府中丫环或是雪裳准备好,送到她的房里。
喝血上瘾?她还是人么?3
她入府这么久,还真没有实实在在的和韦君豪一起吃过一顿饭。
婉儿不禁觉得有些好笑,这人嫁得,可真有些离了谱了。
“让我猜猜,你之所以会来这儿,一定是有事找我。”
韦君豪不再冷着一张脸,对她的态度较之以前好像友善了许多。
婉儿心里猜想着,难道说因为她现在体内有他的一部分血液,所以他自然而然的把她当自己人了?
无论如何,韦君豪不再那么恶劣的对她,她也乐得轻闲。
谁会想一天到晚和人吵架不是?
婉儿在他身边坐下来,拿了一双干净筷子,随便夹了点菜放嘴里嚼着。
那种奇怪的感觉依然存在,真的不是因为肚子饿的原因。
“王爷,你的那些毒花,用你的血真的就能解毒么?会不会有一些后遗症什么的?”
韦君豪听了她的话,立即抓起她的手为她把脉,一边问道:“有什么不舒服的感觉么?”
“嗯,有,但是那种感觉很奇怪,压根说不清楚这是一种怎样的感觉,总觉得心里痒痒的,像是被什么东西挠着。像是肚子饿了,可又没多少胃口。”
韦君豪那如临大敌的神情让她瞬间感到很大压力。
如果他能立即给她一个否定的回答,又或是直接说他不知道,兴许她的心里还好过一些。
可现在他这神情很明显在告诉她,有问题,也许还比较严重。
她自问大部分时候属于乐天派,但她还没有心理准备在如此年轻的时候就患上什么恶疾。
“怎么了?有什么问题吗?”
她多希望他能答她一个不字,可他没有。
喝血上瘾?她还是人么?4
他的脸上写满了担忧,他替她号脉的手一直没有松开,像是无法确定,又像是不敢确定。
“王爷?”
她猛的抽回自己的手,现在的她极为需要一个确切的答案,她不想再猜,不想再研究他脸上的表情变化来确定自己有没有事。
“婉儿。”
好柔和的声音……
他竟然这么温柔的叫她……
这越来越让她觉得事情很不妙。
“王爷,到底是什么事?麻烦你,清清楚楚的告诉我。”
“我的毒,用我的血来解,确实能根治,不会落下什么病根,这你不用担心。”
“然后?”
韦君豪看着她,眼中竟浮过一丝悔恨之色。
这一眼,将婉儿的心都看凉了。
能让他这家伙为她感到内疚,这得多严重的事情啊。
“但像你所说的后遗症,它是存在的。毒虽然是解了,可你的身体对我的血,会持续有着某种渴望和需求。当这种需求不能得到满足,就会像你现在这样子,脉象紊乱,心绪不宁,寝食难安。”
韦君豪每一句话都说得很慢,可即使他说得那么慢、他说的每个字都那么清晰的传入她的耳中,她还是难以明白他话中的意思。
她的身体会渴望他的血,还是持续性的?
得不到满足,就会像她现在这样不安?
什么才叫得到满足,再喝一次他的血吗?
想到这儿,婉儿的脑袋‘嗡’的一声炸开了。
她瞪圆了眼睛看向韦君豪,好希望事实不是她所理解的那样。
“这话是什么意思?”
她无力的问道。
“你的身体,对我的血,可能产生了依赖性。必须定期供血,才不会出现你现在的这种情况。”
喝血上瘾?她还是人么?5
韦君豪解释了。
他真的解释了。
可为什么,他说的话和她脑子里想的,是一模一样的。
婉儿看着自己的双手,她将左手摸上右手腕,就如同韦君豪所说,她的脉象极为紊乱,像是练武之人走火入魔,或者是常人得了失心疯。
她从没有听说过这样的病例,中国自古至今长达几千年的历史,这么奇怪的说法她还是第一次听说。
她只不过就喝了些他的血,这就上瘾了?
拜托,难不成他打小被人用罂粟喂大的么?
“在救我之前,你就知道会变成这样,对不对?”
“我猜到有这个可能,但是在你之前,我从未救过任何人,所以对这一切我都仅仅是猜测。”
“所以,你明明知道我会变得这么奇怪,你还是选择救我。”
婉儿的声音渐渐哽咽起来,她越说越小声,桌上的饭菜在她眼中变得越来越模糊了。
她不明白,为什么她会变成这样。
她不敢相信他的话,可理智却告诉她,他没有说谎,他不是在逗她玩。
“我当时别无他选,如果不救你再过半个时辰你就会中毒身亡。”
“……”
婉儿没有答话,也许她根本没有听到韦君豪的话。
她满脑子都是关于血的问题,为求保命喝了一次人血,她已经觉得很恶心了。
若要让她以后每隔一段时间都得喝一次人血,那还不如让她死了。
这样的她和西方传说中的吸血鬼有什么区别!
只不过吸血鬼吸血是为了饱腹,而她却是为了安抚心中的渴望。
婉儿离开饭桌,脸色苍白的向自己房间走去。
韦君豪伸手欲拦下她,却被她一把推开。
喝血上瘾?她还是人么?6
那种决绝,像是世间俗事都已与她无关似的。
她的脸上带着自嘲的冷笑,她的眼睛无神的望着前方,他甚至都不知道她有没有真的在看路。
当初救下她的时候,他就知道存在着这样的隐患。
这是他还来不及跟韦轩阳说的,如果当时韦轩阳知道了这件事,不知道他还会不会叫他救她。
罢了罢了,现在一切都已成定局。
这毒是他种下的,她之所以会中毒,跟他多少也有些关系。
他倒是不介意定期放点儿血来满足她的需要,只是这样下去,又存在另一个更大的隐患。
假如她的需求量一直保持在一定的量,那他还有办法满足她。
只要她不离开他或是离开他的时间不太久,应该不会造成什么影响。
但如果后期她对他的血渴望度越来越大,那他是看着她发疯抓狂,还是把自己整个切了剁了喂饱她?
虽然没有任何证据表示以后会往那方面发展,但未雨绸缪,在做任何事之前他自然是将所有的可能都得研究透,乃至每种变端的解决办法。
如果不能完好的解决,那他不如现在就什么事都不做。
只是……
现在的他,似乎无法放任她不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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