材,江筱筱虽然担忧缙羽尘的伤,但是也有所细心观察。
“有劳王妃替老僧准备一盆温水与酒精。”温水清洗伤口,加上酒精消毒,硬是可以控制缙羽尘背上的伤口张裂程度,减少他日后的抽痛。
“水南,去准备,顺带要一块干净棉布,用于擦拭伤口不被感染。”江筱筱淡定地吩咐道。
“奴婢遵命。”水南恭敬行一礼后快速闪身而出,不愿有任何时间耽误。
“若不麻烦,老僧还需要一只木槿盒子。”水南刚出去,空无就看了一眼缙羽尘,此刻倘若再拖就真的无能为力了。“那木槿盒子放在老僧的房中,被锁在木柜里,那盒子甚为重要,还望王妃能亲自带来。”说着,空无从衣袖中掏出一把钥匙,轻轻放在江筱筱的手心中,“这就是开启那木柜的唯一钥匙。”
九俗顾顾梅顾四。他的语速稍显缓慢,语气也略微慎重,是什么样的盒子竟如此重要?
但看侧躺在床上的缙羽尘,因为背上的伤痛让他第一次不自主地在江筱筱面前微微拧起了眉头,江筱筱蹲下身子轻轻拭去他额上的细汗,决定按照空无的要求亲自取来木槿盒子。
“王爷,我去去就来。”江筱筱轻轻握了握缙羽尘的指尖,冷静道。
“让你操劳了。”缙羽尘尽量平静自我气息,不让江筱筱发现他的异常。
微微点头,江筱筱看了一眼水南,便起身王房外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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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6】 解药与选择1
古旧的厢房中,有着那残余的香烟的味道,褪去衣衫的缙羽尘安静侧躺在床上,在江筱筱离开之后这才收敛了所有掌控的内力,虚弱得如同小兔子,瘫软下来。那张俊美的脸上,有着令人心疼的紧绷与强忍,所有的毒性仿若在他松懈下来的瞬间,如雷贯耳占据了他的所有血脉!
九俗顾顾梅顾四。“王爷!”秦烟看着那痛苦得几乎是要将身子蜷缩在一起的缙羽尘,强忍着眼眶中的眼泪,上前跪在床榻旁,一个劲儿地按摩缙羽尘发酸的肌肉,希望以此能够缓解他的疼痛。
“万、万古,不要让王妃进来。”意思是,守候在门外,不让江筱筱和水南再进房,理由的话,万古应该能够想到。
此刻的他,就是在与阎王赛跑,他不希望心爱的女子眼睁睁看着他那般颓然与无能抵抗。若江筱筱自认为那是刀伤造成的,那就让她永远都不要发现他生命即将逝去的秘密。
“是,主子!”虽然万古心中难过,但是唯今之计也只得继续隐瞒。
万古狠狠点点头,好似将所有的情感都停留在这件房内,就算王爷只有不到一年的时间可以存活,永远不变的都是万古心中最最敬仰的主子。转身退去,坚定的神色似乎将这厢房也一并融入。
“王爷明知双毒攻心,必带来严重后果,还是要替王妃抵挡那一刀。”空无双眉微皱,那暴露在他的视野中的伤痕,让他的心脏都不由颤动,还别说要承受这一切的缙羽尘。略显沧桑的脸上泛起一抹心酸与无奈,空无暗暗叹气。“老僧不解,为何王爷不告诉王妃真相。”
为了隐瞒江筱筱,缙羽尘还不惜让空无协助他一同支开了江筱筱。空无猜测,倘若江筱筱今夜一直不走,或许缙羽尘就会用内力一直这样掌控着毒性蔓延下去。所谓越是累积就越是容易爆发,缙羽尘要是在这样不医治,单靠内力,往往在停止使用内力的一刻,会让他倍加受伤!
“大师不觉的,所谓的真相,其实也都是一种习惯吗。”当她所习惯了她所看到的,那就是真相。
人们总是在追逐的路途上不断的犹豫,在犹豫中不断的失去,缙羽尘所想要的美好不在一件事情是否被拆穿,那些被拆穿的往往已经到了不可原谅或回头的地步;他想的,就是江筱筱能够平淡、安稳、快乐地生活下去。
只要看着她开怀,就算他再也不能睁开那双眸子,也觉得甜蜜。
缙羽尘喘着粗气,但是唇角却扬着一抹温和的笑容。
“阿弥陀佛,老僧自知世间真情不易求,倘若无缘佛门,倒不如与相知之人携手看尽浮生。”空无对缙羽尘的爱洞察出一两分,倒也不觉得他与江筱筱在一起的话有何不可,只是人的心都有所不同,看待事情也都分立各面,缙羽尘所看到的不是大风大浪,而是如何给她一个完美、不遗憾的回忆。
哎,多情之人,必有伤痛之处!
“但若因这样的私心,却要了她的性命,我会情愿一辈子不曾与她相遇。”缙羽尘深深呼吸着,脑海中已经开始形成空白,那种蚀骨之痛早就把他折磨得身心疲惫。
“不曾相遇,又何来私心?”轻微抬手,空无张开五指从缙羽尘的到伤处虚拟滑过,而后扣住那把插在背上的暗器,“王爷可曾听老僧一句。”
“大师、请讲。”
“人之选择,莫过于得失之间,对待一般之事可以选择放弃,但若放了真心就不如放下心中纠葛真正获取。失去的可能是最不起眼的,但也可能是最最珍贵的。”
选择,往往让人失去正确的判断观点,一直以来,缙羽尘都希望有人在他的身侧告诉他可以如何选择,因为他的路途始终都是那样一条。尽管分支较为繁多,却是凌乱,到最后反倒把与主干道路挂钩的,都一并缠死,让缙羽尘不能接受!
他何尝不想要说服自己放下一切,然后与江筱筱无忧无虑地相爱!
空无见缙羽尘似乎已经陷入了沉思,便趁机单手用力往外一拉扯,那深陷在缙羽尘背部的冰冷的暗器便被拔了出来。
“嗯…”突然的疼痛,让缙羽尘微颤的双唇间发出一个闷哼。
早已发黑的血液如泉一样外涌,浸透了缙羽尘淡蓝的衣衫。精美的脸颊上眉头微拧,修长白皙的手指不自觉地就将床单捏成一团小花,深黑的眼眸中闪过的痛楚在越发昏暗的世界中变得遥不可及,缙羽尘感到脑中一片空白。
“啊,大师,王爷很难受!”伤成这样能不难受?秦烟努力地揉搓着缙羽尘的肌肉,生怕那血管里的血液都会因为气血供应不流畅而冻僵。
‘啪啪’,空无出手点住缙羽尘的动脉,控制住血流,“这些乌红也需要清理,否则残留体内,与‘万箭穿心’再次相融,王爷恐怕是性命不保!”
性命不保!
秦烟快速移动的指头忽然停下来,楞愕的看着空无的神色,多希望空无说的一切都是编织的谎言罢了。但是她明白,出家人不打诳语,况且还是德高望重的空无。
“大师,求求你一定要想办法救救王爷!万箭穿心的毒性这样大,王爷都能熬过多年,大师一定要帮王爷续命啊!”说到激动处,秦烟就差没有再次拽着空无的胳膊下跪请求,了然的死本就是个打击,现在有因两毒相合让万箭穿心毒发时间再次提前,更是让缙羽尘的希望变得越来越渺小。
“哎,老僧也想替王爷分忧,但以老僧的力量远远达不到。”空无叹息着如实告之。
“秦烟,不要为难空无大师。”是命,缙羽尘也不再强求。倘若要有人再因他而受伤,他又会产生内疚。
“王爷”呜秦烟不要王爷死!秦烟伤心地吸着鼻子,失望的看着空无。
“王爷是误会了。”抬起眼来,空无运作内息,然后用指尖击在缙羽尘的伤口处,用内功来治疗缙羽尘的伤。“老僧说无能,是指老僧的力量;但却不代表方丈就无能。”
这句话的意思略微透露出什么玄机,使得秦烟在绝望之中猛然点亮一束希望之光!
【177】 解药与选择2
因为内心不知何时住了一只小怪兽,让江筱筱显得焦急,一路上加快步履来到空无的禅房,按着空无所言找寻到了那个木柜。看着那紧闭的木柜,就似看见了缙羽尘封锁的心扉,只要能够找到拿一把钥匙,缓缓拧动,也是能够这样打开的。
在那封闭的木柜打开的一瞬间,江筱筱就看见了摆放在正中心的木槿盒子,而除此之外,再无其他事物被收纳。在探手取下盒子的时候,江筱筱异常小心,因为那个神秘的木槿盒子被珍藏在空无的禅房中,且带上了锁,分量的沉重足以让江筱筱提起一颗心脏来。
江筱筱将盒子抱在胸前,不再耽误地往回走去,良久就看见在长廊出来回徘徊的水南。
长廊迂回曲折,每一处的房门大都相同,泥色的梁柱支撑起那片片琉璃瓦所成的房顶,与那昏暗的天色行为一体般,有着浅浅的静谧之感。
那扇紧闭的房间外,万古正挺直背脊,眼眸随着水南的来回走动儿转悠着。
“万古,你这让我侯在这多时了,到底要怎样才能让我进去?”水南实在忍不住,转身靠近万古,但是身子才接近那房间一点点,就被万古伸手拦了下来,不免让水南对他一个劲地翻白眼。
本在很早之前,水南与万古二人在破庙之外动手就结下某种恩怨,加上水南又对秦烟的态度极为不满,若不是因为缙羽尘,和不愿给江筱筱带来不必要的麻烦,水南哪有如此耐心等候在房门外?估计早就一脚踹开了房门!
“请不要为难在下,空无大师说,在治疗的时候不能有被打扰,在下也只是听大师的吩咐。”为了王爷的身子,想必水南也不会纠缠不休的吧?
“这不是大师说的要我打来温水吗?如今水都凉透了,也不让我去看看,我要怎么给王妃汇报王爷的情况?”水南冷哼一声,这个食古不化的男人,如果不是还有呼吸,水南真怀疑他就是一块顽石!
“这还是请水南姑娘耐心等待片刻吧。”万古看着眼前这个略有些古灵精怪的丫头,倒觉得她的性格直爽,重情重义,居然也开始慢慢欣赏她。
“等等等我可以等,我家小姐不能等。”扬起下巴,水南忽而微微眯起双眼,盯着万古那双清澈的眼眸露出一脸的狐疑。“喂,你们是不是有什么事情隐瞒着我家小姐?”
要不然,怎么会相继把她和小姐都排除在外呢?现在说什么是空无大师担心被打扰,实则这个万古莫不就是来阻拦她们的去路的?
“这是什么话!”听闻水南的话,万古的神色顿时越发严肃起来,像是在抗拒某种东西一般将脸别向一边。“姑娘是多虑了,就等着吧。”
这这这讨厌的万古!那顽固不化的模样倒还真的如他的名字‘万古’!
“水南。”轻微淡漠的声线,打破了原本有些怪异的气氛,让那一丝紧张感顿时介入僵持着的二人之间,连呼吸都显得有些慌忙。
所有的一切,都丝毫不差地落入了那双深黑的眼眸中,江筱筱一脸淡然,握着木槿盒子轻轻迈步。房门处的火把奋力燃烧,跳跃的火光照亮了那张微润而平静的唇角。那眼底升起的丝丝凛然,着实让万古仿若感觉有一把半露锋芒的刀,在他的身上来回移动。
强烈的威胁感,让万古不敢与江筱筱对视,要说他行走江湖多年,可从未被谁吓唬过。但是江筱筱的这个眼神,就让他不由得发寒,果真是心中有鬼,就会盯得心虚?
“属下给王妃请安。”万古偷偷咽下口水,眼中有着不经意暴露的不安。
“免礼。”江筱筱大度道。
“小姐,水南无能。”江筱筱临走前就高速水南要好好照顾缙羽尘,但是现在却被关在大门之外,水南自知失职,感觉到愧疚。
“这与你无关。”江筱筱抬手虚扶水南,神情轻松地看了一眼放置在长廊栏杆处的脸盆,对万古淡漠道。“如此看来,想必是连我也不能进入了?”
“这还望王妃见谅。”江筱筱的微微迈步,导致万古不自主地往后退却一小步,心中的胁迫感越发加深。
“理由?”江筱筱微微挺直背脊,头脑中有许多条清晰明朗的路线,自是不用太过忧虑。
空无大师让她去取锦盒,随后又让水南出了门,现在竟让万古留守房门外连她都不能进去?她是缙羽尘的妻子,就算是缙羽尘脱光了站在她面前,也是天经地义,这样做的理由何在?这些古怪又怎能瞒过江筱筱,只不过她又岂是那种轻易掉头的人?
“王妃责罚,恕属下嘴拙。”
“也罢,既然如此,我也不为难。”深吸一口气,江筱筱半侧身,对这水南冷静道。“之前出言相撞是你的不对,给万古道歉。”
道歉?
听到这番话,万古几乎是要掉了下巴。这,突然让他觉得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