做官被贬,细细打听,因该能查到他的委实,指望着妹夫不要把他的话当作耳旁风就好。
东府里自珍大*奶过了世,珍大爷就一直自己管着事,大老爷们自己管事,虽然不好听,但也被这珍大爷对付过来了。不知倒是他真有愧疚,还是拘于礼法,倒是真的给他过世的妻子守了一段时间,府里也清爽了些许多。只是,府里没个女主人,总不像话,贾敬自己一心向道,虽姬妾不断,但却绝了娶妻的打算,只想着要给贾珍再说一门亲事。贾珍好说歹说的守了三年,才重又结亲。
果然,还是老尤家,子肜都没兴趣听了,怎么也没搞懂,贾敬为何就选了这样一门亲事。看书时,子肜对于尤氏没有偏见,只觉得她有点无能,嘴皮子还算利索,只是把家管成那样。还一点也管不了丈夫,真让人不知道说什么。现在看来,大概是出身低了,说话不管用吧。
人家老子给定的亲事,贾赦贾政都不好说什么。老太太听了,也只能哼了一声,打从国公爷那辈子下来,到了老太爷那里已经是堂兄弟了,到了贾珍那里已经是第三代了,老太太的手也不好伸过去。
等着热热闹闹的娶了亲,带到老太太面前见亲戚时,子肜才仔细打量这个尤氏,皮相还不错,也没有一脸的苦相,举止倒也大方,只是希望她能压得住事。贾珍那边,没事还是让贾政多说说,省得带累自己家。
只是子肜偶尔看到,贾蓉看着尤氏的眼神有股子阴冷。这贾蓉也是个可怜的,原先是先珍大*奶的心肝,又是府里唯一的孩子,也的贾珍的宠爱。后来珍大*奶去世,贾珍顾不到他。还是老太太看他一个孩子失了亲娘,可怜劲儿的,就经常接过来玩。只是别人再怎么好,又怎比得上自己亲娘,现在忽然又有个人来占了他娘的位子,让他怎么不难受?
只是再怎么难受,他还得给尤氏行礼。子肜看在眼里,想着回头关照下孩子,开解一下这贾蓉,别弄出什么事来。倒不是她圣母,只是一笔写不出两个贾字。东府里出了什么事,西府一样带累着名声。还有,日后可千万别真有什么yin丧天香楼的事,不然,先不说别的,这贾蓉也真够悲催的。
贾珍的亲事促动了老太太的神经,想着府里几个男孙都大了,一溜排的,算上庶出的贾琮,都该给挑人家了。而且,男孩子,也该当知道房里的事了。对于贾琏,她是不操心的,这孩子去年就收了个人,只是想着孩子还小,也就没有过着明路,过些日子再说。而贾琮又是个庶的,也犯不着多操心。算算也只有贾珠让她头疼。
按说,他是有亲娘的,这事再怎么说都有二太太上心呢。只是,她真不知道该怎么说这个儿媳妇,竟然一点动作都没有,而那些个丫鬟,也让她派人看得紧紧的。这事若搁在前几年,她也赞同,她的宝贝孙子还小,没得让人勾引坏了。只是现在孩子大了,可不能这样子了,当然,也不是说能让那些不好的爬上主子的床,所以要做娘的仔细先挑过才放心。
既然着做娘的不上心,那就做奶奶的多提提啊。于是,那日立趁着子肜过来请安,老太太让左右退了,对子肜说道:“老2媳妇,这一大家子的人都靠你忙活着,你也受累了。也多亏的你。我这把老骨头才可以享享清福啊。”
子肜本来看着老太太摒退左右,以为她有什么事要和自己商量,只是一听着话头,就知道,老太太是来捉自己的错的,这先给个枣吃然后再给一巴掌,这事自己现在也已经拿手了,只是不知道自己哪里又让老人家不满意了。当下也不多说,多听着就是了,于是忙起身道不敢当老太太此言。
果然,老太太笑mimi的让子肜坐下,然后接着说,“我也知道你很忙,所以有些子事就照应不到了。我老婆子也不怕讨人嫌,即想到了,也就开口说了,你也就听着,若是我考虑不周,你也好给我提个醒。”
凭良心说,老太太这话说得够软和了,这个年代,做婆婆的对儿媳妇哪个不是横挑鼻子竖挑眼的,就是儿媳妇没错,做婆婆的想要说两句骂两句的,哪个不是张口就来的?儿媳妇还敢委屈不成?老太太说话到这个份上,也是少见的,以前吩咐事情也是张口就来的,今儿个这是唱的哪出?难不成又要给贾政说小老婆了?
子肜感到头皮发麻,又不敢随便应承,只能起身毕恭毕敬的回道:“老太太说哪里话来,作儿媳妇万万担不得老太太这样的话。恐是儿媳妇哪里做得不周全,还请老太太吩咐。”硬生生就是不说一定改正这样的话。
史太君看了子肜一眼,也没有去拿她话里的机锋,只是说到:“前儿个我细算了算,咱们府里的孩子孩子也都大了,那几个大的都到了该说亲的年纪了,你自己的孩子怕是你早有考量,而大房里的那两个,我看,老大媳妇怕是也指望不上,还得你这做婶娘的多费费心,老大也是会记念着你的。”
听着这话,子肜还没品出味来,老太太又接着说开了,“只是孩子大了,要操心的也多。特别是这男孩,这一两年间就得成了亲,但这房中之事还是得好好教导。看着丫鬟不让他们挑事是应该的,但是不能死捂着。不然这爷们在外面走动,没经过一点事,被人引坏了,那就麻烦大了。或者一点不知男女之事,走到岔道上了更添麻烦,又或者不知如何与老婆相处,那就是笑话了。你可明白了?”
子肜现在哪里还会不能明白,原来不是给贾政塞小老婆,而是要教贾珠成人之事。其实,老太太说的也对,只是,这个时代的男孩性/事太早,对身子是不好的,只是这话又不能这么跟老太太说。
子肜还在拼命想着如何对老太太解释,老太太看这子肜没反应,倒是生气了,心想着,本也就是你的疏忽,因顾念着你是珠儿的亲娘,一向做事还算周全,对府里的人也都上心,我才说话这么软和,怎么,这就不接我的茬,难不成还要给我脸子看?
当下板着脸道:“琏儿那里已经有了个丫头,琮儿我也会指人的。你是珠儿的娘亲,怕是早就给他看好人了吧?不知是哪几个,也说来给我听听。性情好的倒也罢了,不然,我这里有的是丫鬟,你尽可细细的给他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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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台一鞠躬!
正文 111 顶撞
111 顶撞 (第一更)
其实,对于今儿个这样内容的谈话。子肜早就知道要来的。在她不为珠儿准备房里人,打算让珠儿长成以后再有房里之事时,就知道会有今日里这样的谈话。毕竟,这个年代,要么是像瑚儿这样身子不允许,谁家的公子不是早早就有人给他预备下了这些事?
子肜既知道会有这么一遭儿,当然也一直在预备着说辞,只是无论什么理由,看上去都有勉强。借用算命之话?这样也太假了,贾政有算命的批语,宝玉出生就来了和尚,现在再说珠儿也有这么一点瓜葛,是人都要有怀疑,难道这些个神佛和子肜八百年前是一家,所以她家的男人就都牵上了线?现在,她还不知道老太太还为元春批过命呢。
那么,借用贾政小时后的话,说是练了什么童身功?当初老太爷就说过,他们这样出身的孩子不许再练。现在拿这样的话当借口,那就是不遵长辈教诲,不孝。而且。老太太也未必会就此罢了。
左思右想都不觉得怎样,所以现在子肜还是在想着怎么回了老太太的话。可是,老太太看着子肜还是没什么反应,不由怒气上冲,冷声说道:“罢了,看你这个样子,怕是没有给珠儿挑到好的,那这样,就由我来挑两个人吧。”说着也不等子肜说话,就放声开口说道:“来人。。。。。。”
子肜心里一急,脑子就直了,前世做医生时的直脾气不绕弯的性子就上来了。果然,再怎么修练,人这一逼急了,原本得性子就露出来了。子肜也不管不顾的就说道:“且慢,老太太,珠儿的事我这个做儿媳妇的怕是不能应承下来,因为,我早有打算,在珠儿十八岁之前不给他房里放人。”说完,子肜就直瞪瞪的看着老太太。
因刚才老太太宣人,已有勤快的丫鬟进了来,没想到才迈进来,就看到一向守礼的二太太顶撞老太太,当下,就定在那里,大气也不敢出一口。生怕招来主子的怒火。
老太太也是一愣,怒火如油浇烈火,烈焰攻心,只是到底是人精了,看着门口的小丫头,勉强克制着,抬手让人下去。然后才怒视着子肜:“老2家的,你刚才说的是什么?”
子肜还在沸腾中,脑子还没转过弯来,听到老太太的问话,毫不迟疑的回答道:“儿媳妇儿刚才说的是,不打算给珠儿安排房里人,不光是珠儿,就是宝玉,十八岁之前,也不会有房里人。”说完了,还这样看着老太太。
老太太怒极反笑了,“好,好,我还一直不知道,我的好儿媳妇还会今天这样冲我说话。看来,我真是几辈子修来的福气,能有这个一个懂礼孝顺的儿媳妇。呵呵,看来我这老婆子真是多管闲事,儿子是你的,你爱怎么安排就怎么安排,哪需要我这样一个糟老婆子指手画脚的。看来,人还是不要活得太久,省得招了后辈的厌弃。”
子肜只是被逼急了,脑子直了,并不是被逼疯了,成了脑白痴,听了老太太这样的话,也醒过味儿来了。她刚刚说话的语气、态度、看人的样子,放在这儿,算得上是顶撞长辈了吧?吓,那可是不孝之罪啊。来了这么多年,她怎么还没改掉这样的脾气。刚才那些话,她明明可以说得婉转些的。或者直接说是为了孩子们的身子考虑,虽然这在现在是没听说过的,所以她以前一直拿不定主意。可是无论哪种说辞,都好过现在这个情形啊。现在该这么办呢?
子肜一时想不出办法,只能乖乖得用这里最传统的方式,跪下请罪:“老太太请息怒,儿媳妇刚刚出言无状,还请老太太息怒。”
“怒?我哪敢发怒啊?只不过是个糟老婆子而已,徒留在这世上看人脸色。”
“老太太这话真是折杀儿媳了。是我这做儿媳妇的说话欠考虑,冲撞了上人,还请老太太原谅。”头顶上。老太太一时没有说话,子肜也就老老实实的跪着。
半晌,老太太才开声道:“你且退下,我今儿个乏了。”说着再也不看子肜一眼,闭上了眼睛。
子肜没有法子,值得起身出来,嘱咐丫鬟们小心伺候着,不许多嘴多舌的,才怏怏的回了榴院。
整个下午,子肜都是恹恹的。其实,就这几句话,那么个眼神态度,放在现代根本不是回事,所以子肜脑子绷直时才会那样子。只是现在。。。。。。哎,怎么才能把老太太哄回转开呢?
子肜没精神,几个孩子也就操了心。当下,耍宝的耍宝,捏头的捏头。只是,这么些招数不像以前那么管用,孩子们也就急了,就一心一意的盼着老爷快点回来。好容易等到贾政回府,宝玉像是盼来了救星。
贾政回来,就觉得今日府里的气氛不同以往。大家都有点崩着,可是问了人,又都说不出个所以然。去给老太太请安时,竟然连老太太的屋子都没进去就给人挡住了。小丫头一脸的恐惧,断断续续地说着,老太太身子不爽利,已经躺下了,让二老爷回去,不用进去了。说完,还胆战的看着贾政。
贾政听说老太太身子不舒服,就更想要进去了。再怎么说,娘亲不舒服,做人儿子的总要问疾吧。只是没想到,那个小丫头扑通就跪在贾政面前,那声音响得把贾政吓了一跳。小丫头还是那么几句话,只是这么脸上的神情是要快哭出来了。
贾政明白了,这哪里是他娘身体不舒服,明着就是不想见他吧?只是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呢?既然他娘不想见他,他若要硬闯,老太太恐怕就更不舒服了。只是,不管怎样,还是要问候的。
于是贾政就在门外扬声问道:“儿子听说老太太身子不痛快,又不想让儿子见上一面。儿子着时担心,敢问老太太哪里不舒服,儿子着就去请了太医来可好?”
一会儿,才有个小丫环出来,给贾政行了礼才说话:“见过二老爷,给二老爷请安。老太太已经睡下了,说是没什么,只是困了,不想见人,也怕麻烦,不用请太医了,二老爷也不要守在这里,还请自便。”这个小丫头倒是大方,也不怕贾政,只是礼数上很周到,让人挑不出刺来。
贾政看老太太再三再四的不想见自己,摸不着头脑,也不想在这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