贾环怎么会买账,就回道,你们又是什么东西,凭什么又要给你们脸。话说来说去的就越来越僵。结果对面人群中就有人不耐得骂开了,说贾环还以为自己是个什么东西,还义子呢,也不知道是谁的阿物儿,他老子也不过是个戏子罢了。又有人说到,什么戏子义子的,也不过是暖/床人的儿子罢了,瞧这小模样,所不定也是个暖/床的,只是不知道给谁暖的床。更有人说得更不堪,说谁知道是不是义子呢,说不定是个野种,只是爬/床爬得不错,管他老子义子还是哥哥兄弟。
贾环那里听说过这些个话,当下眼睛都红了,这些话还把他敬爱的义父哥哥都牵扯了,也就不管对面人多势众的,上前就打。虽然他学过些拳脚,但以来年纪小,二来对方人多,眼看着就要被人压着打了,还是墨海机灵,护着贾环拼命叫喊杀人了。引得族学里的夫子出来张望,那些人看着夫子要出来了,才哄的一下散了,而贾环也被笔山架着死命的逃了出巷子口上了自己家的车子。
贾珠在一旁听了,脸就沉了,不光是他,就是宝玉的眼睛也要冒火了。笔山是个不会说话的,所有的一些话都是按着原话来的,也不会婉转一些,这一席话就更让人受不了。宝玉虽然一直被教养的好好的,一些污言秽语的接触不到,但暖/床,野/种,这类的话也实在是太白了,怎么会听不懂?当下就脸憋得通红,只喊着岂有此理,岂有此理。这孩子也不是个会骂人的,除了这一句,他竟然想不出别的来了。
正文 184 清肃
184 清肃
听着外面说太医来了。贾珠用眼神止住了宝玉,先请太医给贾环看过才好。
好在是小孩子打架,虽看着吓人,但都只是皮外伤,那脚也只是扭到筋,并未伤到骨头,只要将养着,旬余即可痊愈。贾珠让人封了赏封,送人的送人,抓药的抓药,自是不提。
只是这屋里的哥儿仨都面色不佳,贾环自以为闯祸,心中忐忑,自然面有惭色。贾珠护短,更是不提。只有宝玉在里面是最忙的,又是心疼小弟,又是气愤那些族人,又是担心大哥重罚小弟,眼睛在贾珠和贾环身上乱转,面色变了几变,最后还是忍不住开口替小弟求情。“大哥,环儿身子不结实,这处罚也是不要太重的好,要不,我也替他背点儿?”
贾珠看了宝玉一眼,心中叹了口气,这个弟弟,怎么教,还是那么纯真心慈,虽然聪明,也知道人心险恶,但总是不会谋算,看看,连求个情都不知道婉转点。罢了,自己家的弟弟,自己就好好看护着,总要护他一辈子周全。只是,该锻炼时还得锻炼,于是对着宝玉说:“噢?宝玉你倒是说说,你凭什么替他背啊?”
宝玉愣了一下,吃不准他哥的意思,犹疑的说道:“他是我弟弟,他有错,我自然有失教导,也是有责任的,再说手足之间,有难同当。”
“噢?那我是大哥。自然该背最大的份儿了?”贾珠接了一句。
“大哥哥,我没这个意思。。。”宝玉急忙分辩,贾珠也不待他多说,止住他话头道:“只是你我二人说到现在,环儿倒是一声未响,不知环儿倒是知不知道自己错在哪里?”
贾环刚才听说宝玉哥哥要为自己一同受罚,一是不安了,现在见贾珠发问,忙要起身回话,被贾珠按着让他就躺着说话,才道:“贾环在外惹是生非,累及兄长父亲被人言语侮辱,自然是大大的罪孽。”
“还有呢?”
“不该在外打架!”
“还有吗?”
“贾环愚钝,想不出了。”
“一条都未对,宝玉,你来告诉环儿,他错在何处!”
“是!环儿在外屡受骚扰却未告诉家里,对家人有所隐瞒,此罪一。今日在外面受了欺负未主动告诉哥哥们反而想着隐瞒,对哥哥们生疏,此罪二。大哥哥。我可说得对?”
“不错,还有,就是未审势度势,今日之事,已辱及先人,且他们人多,你该请来夫子对他们加以惩罚才是。不过,虽是鲁莽,也是勇气可嘉,当夸。环儿,你要记住,你姓贾,是父亲母亲的儿子,是我和宝玉的弟弟,我们是一家子,你可千万别心中存了生分才好。今日之事,错先记在帐上,等你身子好了,一并处罚,到时候,有宝玉监督着。可听明白了?”
贾环是知道自己的身世的,义父也每年带着自己祭拜亡父的,只是自打搬到前院,心中就存下不安,才那么明白的觉得自己与宝玉等人的不同,也怕义父义母不爱疼爱自己了,所以渐渐的有少言寡语起来,也不爱与人交际,才在学里表现得孤傲。现在贾珠的话解开了他心中的大结,身上虽疼,心中却轻了不少,眼泪就止不住了。宝玉这人是最看不得人哭的,忙上来哄着。
子肜自贾环搬出来就担心贾环存了心结,时时关照他们哥儿俩要多开解环儿,贾珠看到这样也放下了心来,今日看来,母亲还是有先见之明的。环儿这边算是处理好了,可学里那帮小子还没了呢,都给我等着。
为了不让内院的人担心,贾珠让人把贾环移到间院他生母处,既有人服侍又方便女眷探望。贾环原本还不想让其母担心,就在前院待着,只是被贾珠给说通了,这事原本就瞒不住的,贾环住在前院,内院的人不方便探望,反而会让人忍不住七想八想的,移了进去,虽让他们看了伤势会心疼,但总好过瞎想,而且有女眷照看着。小丫鬟们服侍着,总比小厮粗手粗脚的好。
自然,贾珠也没忘了贾环身边的小厮,环三爷在外面受欺负没有回来禀报,当罚,每人杖责五棍,笔山墨海护主有功,当奖,每人奖银二十两,两套冬衣,功过不可相抵。
至于那些小混帐。贾珠当然毫不留情,以口出污言,德行有失之罪全部驱出族学,就连夫子业绩教导不力之名罚俸二月。这还不算完,贾珠还让贾珍以族长之名出面,焚香祭祖,另选了黄道吉日要开祠堂,以辱骂长辈为名罚跪祠堂三日。
当下这事闹得沸沸扬扬的,辱骂长辈,这罪名坐实了,这些子人一辈子也就别想在科举上出头了,当下赔罪的,求情的,说和的,一一求见。贾珠命门上全部拦着,他就是要让事闹大,让人知道他们荣国府二房对贾环的重视,他知道贾环的身世并不是秘密,但就是不想让人在拿它做文章。宁事息人,在这事上并不可取,他们这回若放平态度,并不会熄了那些污言秽语,反倒有可能让那些话传得更广,那些传话的人更猖狂。现在这样雷霆手段,杀鸡儆猴,看谁还敢拿前程来嚼舌头。当然,贾珠也知道,流言是止不住的,但要让他们明白被荣国府的人知道了的后果。
当然,也有人仗着辈分高,绕过贾珠到老太太面前求情,也有的请了尤氏秦氏递话递到了凤姐儿那里。老太太不太知道外面的事,只道是小孩子打假而已,虽不太在乎贾环,但他好歹是老2的义子,他老子又是为了救老2而亡的,当然不能让别人欺负了小孩子去。只是好歹都是族亲,一下子断了人的前程,老太太还是不忍的。只是这话是贾珠让人放出去的,还得看着贾珠的面子,也不想以长辈的面子压着孙子,于是让人把子肜请了过来,让她劝劝儿子,得饶人处且饶人。
子肜早就知道这些,想起书中贾家的族人也有仗着荣宁二府在外横行霸道的,有刁奴欺人的,也有纵奴行凶的,当然也有依附荣宁二府艰难度日的。这些年来,他们夫妻约束下人也颇有成效,对于族人,挑好的任用,也不着痕迹的帮衬一些艰难的,这些倒也算了。只是对于那些懒散的、习恶的,虽也有管教,但也用处不太大。原先先皇在的时候,不敢动静太大,所以也没怎么收拾他们。后来又接二连三的有事发生,一直没腾出手来。这次倒是个好机会,子肜也就提醒贾政,借着这个机会,仔细寻访一下,把平时坏的出头的几个一并收拾了,也省得日后犯了大事牵连到府里。贾政也道是好法子,这就去准备了。只是,这东府里的贾珍不争气,这花天酒地、寻花问柳之恶病这次除不了。
老太太找了子肜过来,先说了些别的,才转入正题,温言的对她说道:“老2家的,外面的事我也好就不管了,只是这几日有些老妯娌国府来叙旧,才知道一些。我也知道,环小子是你打小拉巴大的,自然疼爱他,不说是你,就是他几个哥哥对他也是极好的,看不得他受委屈。我也很是喜欢这个小子,谦逊懂礼,长得又是个俊模样,就不说他老子有恩于咱们家,光光看着这个孩子,就是叫人疼不够的。只是,现在闹得也太大了些,不能因为小孩子打架,就一下子让人没了前程。我知道珠儿这是为了给弟弟出气,只是大家都是同一个根里长出来了,总要看顾一些的。就是抛开这些全不顾,我还是担心兔子急了还咬人呢,万一有人告黑状耍阴狠,弄个仗势欺人什么的对珠儿也不好。就是这回不发作,以后亲人变仇人,他拿瓦片与你瓷器碰,也是不得不防的。我看,你还是回去同珠儿说说,得饶人处且饶人吧。”
子肜听老太太叫她来就知道为了这件事,也就笑眯眯的听着,现在老太太把话说完了,子肜也开腔了,“老太太教训的是,儿媳妇回去一定把话给带到了。只是儿媳妇听说,这回并不仅仅是为了环儿呢。那些个小的,也不知道在那里听了些污言秽语,不光光骂了环儿,辱了他先人,就连老爷、珠儿、宝玉都一个没拉下的被泼了臭水。那些话,珠儿他们也不敢学给老爷和我听,只知道就是咱们家的下人都说不出那些脏话。所以珠儿才发了狠呢,不然这辱骂长辈的罪名可是能随随便按上去的?珠儿也说了要是不发作这回,还不知道以后这些人私底下是怎么说呢。还有,我们贾兴宗族,枝繁叶茂的,总也有一两根的枯枝败叶长了虫子的,老爷说,这长了虫的不剪了去,总要累着这整棵树的。老太太,您看这要怎么好?”
老太太哪里想到还有这样的话,人家来求情的都是往轻里说,只说小孩子不懂事拌嘴打架,可没说这些。老太太又是有了经历的,子肜虽没明着说什么脏话,但老太太哪里能猜不出的,心里就不爽,合着我的儿子孙子都被骂了,还想骗着我讲情?老太太眼睛一闭,摇摇手道,“罢了,我年纪也大了,这事就让你们老爷做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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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185 除夕
185 除夕
凤姐儿原是不管这些。只管养胎的,但架不住尤氏奉承,又带了还多个高帽子,也纵得她虚荣要强的性子起了来,心里想管这闲事,只是面上还是不咸不淡的,看了眼尤氏道:“这事,你在我面前嚼有什么用,你家珍大爷不是族长吗?有他说话不就得了?”
尤氏面带笑容又奉承上来说道:“呦,你还不知道他?这珠大爷发了话,他总要给脸子的,现在还不是要靠你在你们又是小叔子又是娘家表哥的面前美言美言?”
琏二奶奶听着心里舒服,但也不想冒然接下这活,老太太不知道,她可是知道的,贾琏回来可没瞒她,不说别人,他听了这话也火大。凤姐儿自然也是生气的,那边可是她亲姑姑呢。只是现在尤氏把她捧得舒服,她也想着一下子把那么些个人断了前程不太好,她虽心比较硬受比较辣。但也想着是不是有点过,再说了,如果她出了头,一下子买了这么多人的好,怎么想着也是划算的。
尤氏讨不到个准话,也知道凤姐儿想要思量一番,就借个由头要回去,说是明天再来探望。
等尤氏走了,平儿过来换茶,看着凤姐儿还在想着什么,就大着胆子的上来劝道:“二奶奶可是还在想才刚珍大*奶的说头?依我说,奶奶还是不要应承的好。”
凤姐儿听了这话,看了平儿一眼,道:“噢?那你是怎么看的?”
平儿被凤姐儿利眼一看,一下子惊醒了,想着自己真是多话了,只是现在已经起了个头,由不得她缩回去了,只能继续到:“那些外面的混帐话,二爷虽没学全,但想想大概是够龌龊的,不然珠大爷怎么会那么生气?那些人对奶奶您再怎么说得好听,总是外人,二老爷那里可是家里人,哪有帮着外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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