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为了他的第二个徒弟,师父救回了我也把他毕生的医术传给了我,我、师兄和师父三个人,过了五年无忧无虑的生活,那五年是我最珍视的记忆,那五年是我人生中最快乐逍遥的时光。”
裴逸悠悠说着,似乎是打开了记忆的闸门,这些潜藏在他心底的回忆,这些已经尘封的往事在这一刻通通流泻了出来,如一条不断翻滚的江海,汹涌澎湃。
“五年已过,师父让我决定自己何去何从,我眷恋这五年时光,然而我也明白,身为皇子,也不可能这样躲避一辈子,也躲不了一辈子。我回去了,回到了那个吃人的皇宫。”
“凤君以为我不知道这一切是他做的,毕竟我离去的那年还是个8岁的孩子,谁能想到一个孩子竟然已经看尽这世间的虚假情意。”裴逸有些自嘲的笑了几声,“我看着他虚伪的面容,接受着他的嘘寒问暖,他每天派人送来下毒的餐饮,我一口一口含笑的吃了下去。”
楼漠白听到这里,另一只没受伤的手爬上了裴逸的手背,温暖的掌心贴在了裴逸冰冷的手上,裴逸轻笑,继续启声说道,“一年的有毒膳食,竟然没有毒死我,他似乎已经发觉靠这个已经不能置我于死地,我渐渐长大,对于他自然也是不可能像从前那样毫无戒心,有毒的膳食撤下了,却患上了另一个手段,凤君想法设法的想要将我嫁出去,自然,挑选的人物无非是一些丝毫不起眼的小官小吏,女皇也是不太认同,所以婚事迟迟都没开口答应,而我也在宫中又呆了一年。”
裴逸的手轻轻的握住了楼漠白,头缓缓的靠在了她的肩膀上,轻柔的呼吸吐在楼漠白的耳边,“突然有一天,凤君不知道说了什么,女皇要向楼国联姻,而这个联姻的皇子,就是我。”
“凤君大可以不必这样,我早已经厌倦了宫中的一切,这次联姻他可以提出来,我也会主动请缨的,出嫁的那天,我穿着一袭红衣站在他面前,只对他说了一句话:这么多年,你不累么?”
楼漠白呵呵一笑,“累吧,他应该是觉得累的。”
“是啊,他当时的表情我一生都忘不了,我只想安静的活着,不奢求其他的东西,这点希望倒是他帮我圆满了,我应该感谢他。”
楼漠白轻轻一叹,皇室啊,都是一样的,吃人不见血,或许有的人尸骨都是无存。裴逸能够逃离这一切,也算是他的心愿了。
“如果有机会,你还会回去看看吗?”楼漠白靠在裴逸温暖的怀里,淡淡的问着,裴遗想了一会儿,终是摇摇头。
“不了,那里没有我牵挂的东西,师兄和师父也早已经离开了那里,云游去了。反倒是楼国,我是越发的离不开了。”
楼漠白一怔,脸色有些微微发红,还好现在是背对着裴逸,不然可就是有些窘迫了,裴逸似乎也是感受到了楼漠白的不自在,只是轻笑了几声,没再说下去。
两人静静相拥,靠在这方小天地里,裴逸搂着楼漠白,脸上是一片淡然的安逸神情,如果有可能,他倒是希望时间永远停留在此刻,哪怕是他要付出什么,他也甘愿。
“师父和师兄也一定很想见见王爷。”裴逸突然低声说了一句,楼漠白有些狐疑的问了一句为什么,裴逸没有回答,而是双眼含笑的看着以为在他怀里的这个女人,因为他们对自己的心上人一定好奇极了。
两人就这样在石壁的这处地方窝了一夜再加上将近一个大白天,虽然楼漠白的手臂没有完全好,但是也经过了不能任何移动的时间,现在倒是可以动一动了,总窝在这里不是长久之计,没吃没喝,不出几天两人没摔死倒是先被饿死了。
楼漠白大概估测了一下两人的位置,还好是在山崖的中间位置,抱着裴逸用上轻功平安落地也不是一件难事,和当初没有准备的坠落不一样,这一次两人可是有所准备,而且从上而下如果轻功踏行,对于楼漠白来说也还做得到。
在楼漠白的坚持之下,裴逸最后也只能妥协,楼漠白一手抱着裴逸,微微运了一下气,看了看插在不远处峭壁上的礼首,有些无奈的笑笑,那可是她最钟爱的一把,罢了罢了。
身形猛然向下一跃,就如飞鸟俯冲一般,飘逸的身形点踏在石壁的各个凸起点上,一气呵成,一路猛冲往下,不多一会儿,楼漠白就看到了崖底的景象,心中也不由得暗自庆幸,崖底是一片潺潺的小溪,小溪的深度并不足一米,如果从摔下来真是必死无疑了。
几个起落,楼漠白就踏在了小溪的石头之上,身子纵然一跃,两人已经安稳的落在了平地之上,“呼总算是落地了。”楼漠白不禁抬头仰望着面前这巍峨峭壁,也不知道其他那些人怎么样了……绝如果知道自己掉了下来,会不会也追着掉下来……想到这里猛然甩掉自己的想法,太荒谬了……上官绝就算再爱自己,也没失去理智到一起殉情。
然而楼漠白却是没有想到,上官绝不仅跳了,而且跳的是义无反顾,而且不只是他一个人跳,还带了一个兰儿。
两个人跳崖自然不是为了傻傻殉情,上官绝也诚如楼漠白所言,没失去理智,他坚信楼漠白不会有事,楼漠白也是会轻功的人,这样的峭壁就算是跌下去也不会有事的。
抱着这样的念头,上官绝跳下去是为了寻人,但是他却没想到裴逸也是跟着跌了下来,也是没料到楼漠白为了救他惊心动魄了一会儿,由于楼漠白卡住的位置是边缘,再加上上官绝没以为她会吊在绝壁之上,和兰儿两个人是一路轻功往下寻去,到了崖底发现那片溪流之中并无半点血迹,上官绝和兰儿也是心头一松,知道楼漠白没事,然而两拨人却也阴差阳错的擦肩而过了。
楼漠白站在小溪旁边,往清澈的河水里一瞧,就看见了自己灰头土脸的模样,再转头看看裴逸,发现他也是一脸灰尘,当下扬唇轻笑了起来,裴逸见了也是明白楼漠白在笑什么,伸手撩起河水,动作优雅为自己洗净灰尘。
楼漠白轻声笑着,没受伤的胳膊也将自己稍微洗干净了一下,虽然头发有些凌乱,衣衫更是显得破破烂烂,然而这张脸倒是干干净净也算看的过去,扭头看了眼洗好脸的裴逸,那张出尘的容貌带着温雅的浅笑,楼漠白走到裴逸面前,黑眸仔细的看了看这张俊雅,眉头微微皱了起来。
“不行,这张脸还是脏一点比较好。”裴逸是从马车里被人掳来,自然是没带面纱,没有面纱的遮掩,这样一张绝色可是会引起一片歹心的,况且自己现在还伤了一个胳膊,如果来上一批人,想要保护他也是很吃力。
裴逸笑笑,眼神中带着一抹宠溺,“好,一切全听王爷的。”说完又掏出了一个小瓶子,从里面倒出来一个很小的药丸塞进了嘴里,楼漠白好奇的看着,不一会儿,裴逸的脸上似乎是起了过敏反应一般,一片又一片的红斑逐渐显出,原先俊美的容貌顷刻间就变成了另一幅样子,虽然一脸红斑,虽然减少了原先的七分美色,但是裴逸的五官依然俊秀,还是不算太丑。
楼漠白看的有些吃惊,“疼不疼?”不禁担心的问了一句,裴逸摇摇头,楼漠白仔细瞧了瞧裴逸,对这幅模样倒也算满意,“好了,我们走吧,也不知道这里是哪儿,希望离泉州不要太远。”
两人自小溪边离开,步入了深山之中,一路行来楼漠白不禁和这位智慧超群的侧君讨论起心中的疑问,无非就是袭击他们的这路人马是谁派来的。
“裴逸,有可能是太女么?”楼漠白一手僵硬的垂在身侧,身子微微一跃,另一只手随手摘下了两个树上的野果。
“太女?有五分的可能,如果真的是太女,这样做的话未免太让人起疑心了,王爷和她在一起被袭击,王爷一旦出事无疑她是第一个被怀疑的人。”
楼漠白点点头,将果子在身上的衣服擦了擦,递给裴逸一个,裴逸笑着接过,放在嘴里咬了一口,两人在这一刻倒也不拘小节,比较放的开。
“五分是太女,那五分有可能是别人,隐藏在暗处的人马。有可能是蓄意挑拨我和太女的关系,引起我这样的猜测,也有可能是针对我和太女中的一个。”楼漠白也咬了一口手中的果子,味道很甜,不禁开心的眯起了眼晾裴逸赞许的点点头,看着楼漠白此刻欢快的模样心里也跟着有一抹喜悦,这可以说是他人生中另一个不可多得的经历了。
楼漠白一边走着,然而大脑已经在飞速的旋转,五分是太女,那五分还有可能是谁……无数个可能与不可能的猜测闪过她的脑海,最终一个人冒了出来,楼漠白的儿脸色也不由得冷下几分,那五分的可能里面,自然也是要包括她那个母亲了,当今的女皇陛下!
两人走了一段山路,裴逸默默的跟在楼漠白的身后,也不问她的方向对不对,他只要跟着她就好了,很快,又一天的夜幕已经降下,这片深山里面成为了今夜两人夜晚宿营的地方。黄昏时候,楼漠白就选了一个落叶较多的地方,去收集了一些木头,虽然这一路之上都没有看到什么猛兽,但是也不能不加提防,把落叶小心翼翼的铺好,也算是舒适的床垫了,两人原地休息了起来,不再赶路。
生火的事情,只有一只胳膊能灵活活动的楼漠白自然是不能做了,这项艰巨的任务只能落到了裴逸的头上,裴逸出身皇室,即使远离皇室五年时间,想必也没做过生活的事情,动作比较笨拙,在反复几次都没成功之后,一向优雅淡定的裴逸,脸颊上窜过了一抹粉红,而楼漠白看着如此别扭的他,很不给面子的笑了出来。
裴逸有些羞恼的瞪了一眼,楼漠白则是笑的更为开心,两人在此刻完全没了什么王爷、皇子的架子,倒更像是一对落难山林迷路的平常小夫妻罢了。
终于在裴逸一而再再而三不舍的努力之下,火是勉强的点了起来,楼漠白对着裴逸夸了几句,裴逸倒是脸更红了。
夜色垂下,深山里的温度渐渐降了下来,两人坐在火堆前倒也冷不到哪去,裴逸靠在楼漠白身边,楼漠白并没有推开他,而是任由他亲密的靠在自己身旁,手拿着树枝一下又一下拨弄着火堆,木柴在火焰的灼烧下发出了霹雳巴拉的轻微响声。
“你要是困了,就睡吧。”楼漠白轻声说了一句,在山林之间火堆是不能灭的,楼漠白非常自觉的担起了守夜的重担,虽然她也有些疲惫,然而她是女人,有什么事情自然是要一肩抗下。
“我还好,不困……”虽然说着不困,然而裴逸的声音听上去已带了浓浓的倦意,楼漠白笑笑,也没说什么,不多一会儿,身旁的裴逸已经发出了均匀的呼吸声音,楼漠白微微身子后仰,裴逸的身体就缓缓的向下滑去,枕在了楼漠白的大腿之上。
火光暖暖的映射着楼漠白平凡的五官,她的腿上睡着一个一脸红斑的男人,两人细长的影子也在火光的映射下亲密的叠加在一起,被延伸的很长很长……
时间在悄悄流逝,夜色也是越发浓密,火堆的火还是烧的旺盛,楼漠白不停的将木头扔进火堆里面,手中的树枝又是轻微的拨弄了几下,楼漠白猛然回头,黑眸死死的锁住树丛的一点,冷声低喝,“什么人,出来!”
VIP 章二十 白衣索情
裴逸被楼漠白突然一声的怒喝惊醒,身子自楼漠白的怀里起身,楼漠白示意他靠过来,裴逸立刻就明白了楼漠白意思,身子紧紧的依偎在楼漠白身边,顺着她的眼神也望向了草丛的某一点。
楼漠白一脸严肃,黑眸微沉,不多一会儿,被她视线锁定的那个点的草丛微微动了动,一个贼眉鼠眼的女人有些尴尬的走了出来,一身的粗布衣裳,那双眼睛滴溜溜的乱转。
“这位小姐,不用这么戒备,我只是迷了路寻着这火光找来的……不是什么坏人。”
楼漠白冷眼看着女人,不多说什么,她是不是坏人她心里自然是清楚,迷了路还能见着这火光,她的运气真不是一般的好。
贼眉鼠眼的女人笑嘻嘻的走过来,凑到了火堆旁边,一双乱窜的眼睛一个劲儿的往裴逸的脸上瞄去,当看到裴逸一脸红斑的时候,不禁微微吃惊了一下,收回了自己的视线。
“呵呵呵呵,小姐和夫郎这是去打算去哪儿啊?这片深山老林里可是很少有人出没啊。”女人伸出手凑近火烤了烤,也没问楼漠白同没同意,倒是大方的很。
楼漠白轻轻一笑,也不和这样的人计较什么,用树枝轻轻的把弄了一下火堆,“这里很少有人出没,你是怎么出现的?”
女人一愣呵呵一笑,“在下就是离这不远的小村子村民,这一次上山是为了采点草药,一不小心就迷路了……”
楼漠白上下打量了她一下,出来采草药,没有背篓而且浑身上下一点污泥的痕迹都没有,这个人还真是谎话连篇。
楼漠白不说话,安静的坐在那,裴逸此刻也是完全睡不着了,这个突然出现的女人,长的一张贼脸,她不断打量自己的目光令裴遗很不自在,也是提高了自己的警惕,现在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