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你想的那样。”
上官绝的身子软软的靠在楼漠白的怀里,两个人就这样相互依偎着窝在巨树之上,没有人发现他们,在这方小天地里也唯有他们两人。
“王爷可还记得答应过臣妾什么?”上官绝的声音闷闷的传出,楼漠白嘴角带笑,她怎么会忘记。
“不准碰除了你以外的男人,是否?”
上官绝抬眸,似嗔怒般的敲了楼漠白一眼,魅惑的眼波让楼漠白看的有些恍神,这个男人是个女人就想扑上来的,揽着上官绝的手臂微微一紧,两人的身子又依偎的紧了些。
“王爷还算有点良心,既然答应了臣妾,王爷碰了谁,臣妾变动谁。”上官绝微微垂下眼帘,楼漠白不知道这双凤眼里是什么神情,然而却是知道上官绝的个性,如果她真的动了别人,那么下场并不比会比穿越第一天那个悲剧男好到哪去。
“胡闹。”楼漠白不禁笑骂,这醋坛子的醋劲可不是一般的大,如若真的因为吃醋而妄动了某些人,她该怎么保他?
“哼!”上官绝没再说什么,又往楼漠白的怀里钻了几下,手臂紧紧的揽住楼漠白的腰肢,在楼漠白看不到的角度,红唇却悄悄的往上勾起。
楼漠白抱着上官绝窝在这里,心头一阵惬意,没有哪一刻比现在来的更轻松,更让她感到舒适,怀里抱着如此温暖真实的身体,这是一个爱她她也爱的男人,在这个女尊的世界,如若能够和他就这样相伴一生,也没有什么遗憾了吧。
突然想到什么,楼漠白的脸微微红了,自从两人有了更深一层的关系,她似乎忘记了上官绝是处子的事情,他的身体有没有不适,她都没问呢一“你的身体,还好吧?”楼漠白低声问着,红着一张脸,上官绝一听,“噗嗤”一声的乐了,身子缓缓的自楼漠白的怀里钻出来,那双凤眼带着笑意把楼漠白看的十分不好意思,微微别开了脸。
“王爷现在问,是不是晚了点?”上官绝缓缓靠近,双臂揽住楼漠白的颈项,强硬的把她的小脑袋转了过来,看着她脸上羞人的红晕,上官绝只觉得心头一暖。
“臣妾的身子王爷还不清楚么?”吐气如兰的红唇已经悄然贴近了嘴角,楼漠白的脸颊更红,是啊,她十分的轻触,上官绝的索求无度,上官绝的精力旺盛,他怎么会有不舒服?
看着近在咫尺的妖艳五官,楼漠白只觉得自己有些趋于下风,女尊的国度,她怎么会被一而再再而三的压在下面,多少有一次,她也要占上风才可以。
一只手悄悄的绕到了上官绝的脑袋,另一只手猛然把男人的腰肢往自己的身上强硬的一揽,上官绝还在惊讶的时候,楼漠白的唇已经压了下来,温热的唇贴上来,舌头挑开上官绝的牙齿,邀请他的舌头共舞。
凤眼微微闭上,卷翘的睫毛在轻轻颤抖,上官绝软下了身子,整个人如一滩水般靠在了楼漠白的怀中,楼漠白吻着,感觉着怀中男人的柔顺,心中某个柔软的地方被触碰了一下,只想讲怀中的男人揉进自己的怀里,想和他永远都不再分开。
风将树叶吹的沙沙作响,在逍遥王府某一个不知名的角落,一颗参天浓密的巨树之上,一缕红色和白色的衣角交缠着在空中飞舞,不曾分开。
夏日的天气有的时候转变的就如人一样,说变就变,刚才还一片晴天的天空此刻已经是片片乌云遮盖,在人的心头不禁压抑几分。
天色或许也因为乌云的出现而早早暗了下来,楼漠白此刻正走在去竹园的路上,上官绝知道自己今晚要去竹园,也未在多说什么,楼漠白也觉得多少有些安慰,醋坛子虽然喜欢吃醋,但也明白自己的苦衷。
空气中似乎渐渐潮湿了起来,楼漠白抬眼看看天空,看来,是要下雨了。
刚入竹园,就听到了雨点落了下来,细细的雨点敲在翠绿的竹子上发出了轻微的响声,没等楼漠白走到屋门口,远远的就看到了一抹青色撑着一柄伞迎了出来。
雨滴滴落在脸上,激起一阵阵冰冷的触觉,楼漠白看着雨中撑伞的竹笙,还有他脸上堆着自己露出的微笑,忽然间就觉得,似乎这个男人已经等在那里不知有多久,就这么等在这里,只为自己的到来。
“漠白还发什么呆,淋雨可是要生病的。”竹笙的伞已经撑在了头顶,楼漠白哑然失笑,她竟然看呆了么?
微微理顺了自己的心思,楼漠白轻轻的把雨伞往旁边一堆,“小雨而已,倒是你,小心着凉。”也的确是小雨,被淋也不会出什么大事,楼漠白往前走,竹笙拿着伞走在旁边,小脸带着一丝激动和期许,不为别的,只是因为她,在这今日子,她来了。
以往的这今日子,楼漠白必然是会到竹园,在这样的日子里也唯有心中的那个人可以平息心中的悲痛,也只希望心中的那个人陪在自己身边。
以前的竹笙多少是有点懂的,虽然不甘不愿嫁了进来,然而说到底也是楼漠白的夫了,尤其是在这样一今日子,他就算心底再怨,也会收起自己所有的情绪,陪着楼漠白静静度上一夜。
有些伤是经不得碰的,有些伤是需要自己慢慢去修复,而有些伤是无论如何怎样都修复不了的。
竹笙以为楼漠白是不会来了,毕竟她变了,她曾经对自己说过,她对自己的感情已经过去了,她甚至要把自己送给太女,这一切的一切都在表示,她不爱自己了。原本竹笙以为,今天她会去上官绝那里,不可能会来这里,但是心中多少还是有些期待、有些期望,就这么等在这儿,令他欣喜的是,她来了。
楼漠白推门进屋,发现小叶并不在,竹笙跟在身后,把门关上,也没有多做解释,以往每年的今日都是如此,楼漠白不需要别人,她需要的只有一个,竹笙。
然而一切都变了,物是人非,楼漠白不会想到竹笙心里的激动为何,竹笙也不会想到楼漠白来此并非是和以前一样。
竹笙进屋,就从一旁摆放好的食盒里拿出饭菜,饭菜还是热的,飘散出阵阵香气,竹笙把饭菜一一拿了出来,又忙进忙出了好一会儿,楼漠白静静的坐在椅子上,看着竹笙忙里忙外的身影,有时候竹笙也会瞧过来,会对她柔柔一笑。
楼漠白的心忽然苦涩了起来,甚至是嘴里都尝到了苦涩的味道,心有一种被拉扯的感觉,竹笙和楼漠白,到底是谁欠谁的情,谁欠谁的债?
对于竹笙楼漠白一直觉得有一丝亏欠,他爱上了自己,这段情又该何去何从?
“漠白,吃饭吧,这些都是你最爱吃的。”竹笙摆好了碗筷,对着楼漠白说着,楼漠白点点头,看着桌子上的食物,这些都是身子原主人爱吃的东西吧,也罢也罢……拿起碗筷,楼漠白不动声色的吃了起来,尽管有些是自己不喜欢吃的,也勉强的咽了下去。
竹笙看着楼漠白吃饭的样子,大眼睛里面是深深的满足,仿若现在的这幅场景是他梦寐以求的,竹笙也拿起筷子,夹了些菜放进了楼漠白的碗里,楼漠白无奈的笑笑,“你也别闲着,瞧你这身子,再不多吃点可是要被风吹走的。”
竹笙点点头,嘴角勾着一抹甜蜜笑容,也小口小口秀气的吃起饭来,两人一时无语,只是氛围还算和谐,竹笙沉浸在这样一种居家的气息中,仿若他的妻主刚从外面劳苦工作了一天,而他做好了饭菜等着她回来,两人一起吃饭,一起说着家长里短,过着平凡却也温馨的日子。
以前的竹笙是全然不会想这些的,丞相的儿子,又怎么会过这种普通平凡人的生活?然而现在,楼漠白却给了他这样一种感觉,这样一种几乎不真实的感觉,竹笙的心底也砰然心动,如果可以……他和她能够像平常夫妻般那样,又该是多好?
随机又笑自己的痴心妄想,就算能这样,那也不会是自己吧,会是上官侧君,会是裴侧君,会是别人也不会是自己吧……可是今天她来了,她来找自己了,就如从前一样,这是不是也说明自己在她心里还哼哼点位置的,哪怕是半点?如若真的是这样,自己还是有机会的,不是么?
楼漠白吃完,这顿饭吃的还真是有点勉强,竹笙收拾好了碗筷,这让楼漠白微微有些吃惊,她以为这些事情竹笙是做不好的,却发现他做的也是蛮不错。竹笙被楼漠白的眼神瞧的不自在,嗔怒的瞪了她一眼,楼漠白呵呵一笑,不再看了。
外面的雨还在滴答的落着,屋子里的一扇窗户被轻轻支开,外面的天色已经沉了下来,一阵阵清冷的风吹了进来,在这个潮湿闷热的雨夜给人带来一阵舒爽。
“这雨是越下越大了……”楼漠白听着雨声喃喃自语,竹笙也走了过来,手里拿着一个荷包和一些针线,坐在了楼漠白身旁的椅子里,一边刺绣一边回答楼漠白的话。
“是啊,每年这个时候都是会下雨的。”
楼漠白好奇的看了一眼竹笙手里的荷包,发现是上次自己看见的那个,荷包似乎还没有绣完,只见竹笙绣的很是仔细,一脸的认真。
“竹笙,这荷包是给我的么?”楼漠白含笑的问了一句,看到了竹笙顷刻间就红了的脸颊,没有像上次一样快速的反驳,竹笙红着脸不说话,最后低低的嗯了一句,继续手里的工作。
楼漠白也没再多问,看着竹笙的荷包,还有他绣荷包的神情,觉得心头一阵堵得慌,她已经不是当初那个爱着他的人了,他可知道么?那个和他青梅竹马的楼漠白,那个爱他专一痴情的楼漠白已经死了,已经不在了。
“竹笙……我……”楼漠白想开口说什么,她甚至想冲动的告诉竹笙,她是另一个人,虽然是同一个名字,虽然是同一个身体,然而却是不同的灵魂!
竹笙抬起脸,黑眸里是温暖和幸福的笑意,“嗯?”
楼漠白喉咙干涩,想要吐出的话又咽回到了肚子里,最后摇摇头,没再说什么,竹笙没有丝毫疑惑,毕竟在今天这个敏感的日子,她想说什么自然说什么,不想说的便不说。
楼漠白不再说话,只是黑眸无神的望着窗外,好似在想些什么,绣着荷包的竹笙一针一线的细密缝着,荷包精致,大家闺秀的竹笙手艺又怎么会差呢?终于绣好了荷包的最后几针,竹笙看着自己的作品很是满意,小脸一扬带着笑容却在看到楼漠白凝神的侧脸时没了声音。
竹笙的黑眸轻轻一动,手不禁将荷包握的紧了一些,只觉得心头一阵不安的骚动传来,这是那张他看了很多年平凡的脸,一丝一毫都没有变过,然而不知从何时开始,也或许是从她淡然而又温暖的笑开始,他觉得她变了,变的让他想靠近,想接近,想站在她的身旁,被她牵着手不停的往前走。
“漠白……”竹笙轻轻唤着,期待着她那双淡然的黑眸能够瞧着自己,如他所愿,楼漠白的双眼转了过来,就看到了竹笙充满感情的眸子,心头顿时一紧,楼漠白站起身子,“我先走了。”
话一出口,竹笙明显一愣,走?她才来了一会儿不是么?况且在今天,她去哪?
“漠白!”竹笙喊住了楼漠白的脚步,楼漠白站在那,不敢回头,生怕看到竹笙眼里的情,一切都乱了,都乱了……
竹笙轻轻的靠了过来,手探到楼漠白腰际,楼漠白的身躯一震,没有回避,竹笙的手轻巧而又快速的将荷包栓到了楼漠白的腰际,荷包安静的垂在那,竹笙看着黑眸一暗,手固执的找寻到了楼漠白的手,死死的握住,楼漠白身体一颤,想要抽开却被竹笙握的死紧。
“你要去哪,可是要去找上官侧君?”
楼漠白没有说话,背对着竹笙站在那,屋外的雨仍然在下着,雨声越来越大。
竹笙见楼漠白没有回答,只觉得心底狠狠的被刺了一下,手又握的紧了一些,“你……真的不要我了吗,你真的不再需要我了么,你真的……”竹笙的话越说越小,似乎是没有勇气再问下去,手死死的握着楼漠白的手,竹笙的掌心是细密的汗水,但是仍握着楼漠白的手不肯松开。
楼漠白悠悠的叹了口气,这声叹息似乎是刺激到了竹笙,他不顾一切的张开手臂从后面抱住了楼漠白,身子颤抖的贴在了她的后背之上,狠命的抱住她的腰身,让若她一旦离去就再也抓不到了。
“我是你的夫不是么,你是我的妻主,你不可以不要我,我嫁了你就是你的人,你不可以丢下我,你不可以……”
楼漠白站在那里,听着竹笙的话,他抱着自己的身子在颤抖,他在害怕,楼漠白无奈的苦笑,手轻轻的放在竹笙环绕自己的手臂上,缓缓的松开了竹笙环抱自己的双臂,楼漠白转过身子,看着竹笙已经红了的眼眶,还有顺着眼角流淌下来的泪水。
“竹笙,一切都过去了。”楼漠白的话让竹笙彻底惨白了一张脸,只觉得心底一阵轰鸣,除了这句话,他什么都听不到了。
过去了,一切都过去了……她对他果然再无半点情意,再无半分感情,她不要他了,是真真正正的不要他了……
“知道,我知道了……”晶莹的泪珠纷纷从脸颊滚落,掉在地上砸碎成了一个点,楼漠白看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