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楼漠白想到此,唇角微微一勾,脚尖点在王府的巨大门檐之上,揽着裴逸又是一个起落,没有落下,继续轻功而行。
“王爷?”裴逸以为到了王府大门楼漠白就会放下他,但是她没有而是抱着自己又飞了起来,裴逸的脸颊微微泛红,心思翻腾了不只一遍。
“既然送你回来,就送到地方吧。”楼漠白轻快的声音响起,带着裴逸一会儿功夫就来到了裴园,两人轻轻的落在裴园的内院里,楼漠白这才轻轻松开揽在裴逸腰上的手。
裴逸察觉到腰间的手臂撤离,只觉得刚才一直依偎着的温暖陡然离去,他甚至感觉到了一丝寒冷,有些怅然所思了几秒,随即这个如仙一样的男人又恢复了平常的平静。
“谢王爷。”微微俯身,裴逸俊雅的面容淡淡微笑,楼漠白摆摆手,裴逸见楼漠白要走,出声喊住了她,楼漠白转身,有些疑惑。
裴逸思索了一下,这才开口,话语中掺杂着些许担心,“王爷今日把那杜月书踢入了水里,会不会……”
楼漠白一听,嘴角笑容勾起,“担心我么?她就是一只烂尾虾而已,搅不起什么风浪,如果她真有兴风作浪的本事,我还需要怕她?”
裴逸一听只叹是自己担心过多了,为自己方才说出的话感到些许尴尬,楼漠白倒是心中一暖,说了一句感谢就又脚尖点地,一瞬间,水墨色的人影就消失在了裴园里。
裴逸站在那,黑眸看着楼漠白消失的方向焦灼许久,直到一个小男孩儿走了进来,看到他在一副见了鬼的模样,“公、公子!公子怎么会在这里?公子不是在……”
看着小男孩儿一副吃惊万分的模样,裴逸眼底有着几许笑意,不再多言的推门而入,只留下还一头雾水的小男孩儿,一直想不明白他究竟是什么时候回来的。
杜月书是浑身狼狈的回到了杜府,一身的长袍已经被水浸湿,头发上的束冠也散了下来,头发乱糟糟的堆在脑子上,还有着一股说不上来的味道。
当杜府看门的看到这样回来的杜月书,眼珠子差点没掉出来,第一感觉就是想笑,杜月书此刻的形象还真是像落了水的一只肥鸭,但是看到杜月书脸上黑到不行的神色,看门的也知道这个狂横霸道的主儿今天是在外面吃了大亏,看门的看着杜月书气呼呼走了进去,心中不由得好奇,到底是谁能把杜月书整成这副样子,一定比这祖宗还要霸道吧!
“小、小姐!你这是怎么了!”杜府的管家看到踏入正厅的杜月书,一时间声音拔高起来,心中有着无比震撼,如此狼狈、如此脏乱的杜月书,她何时见过!
一路无言彻底黑脸的杜月书憋着心中的一口气,重重的坐在了正厅的椅子上,脆弱的椅子因为她的这个用力发出了挣扎的声响,管家一见立刻潜退了正厅的所有下人,但是心中也明白,这事怕是要被这些个下人碎嘴一番,毕竟刚才杜月书进来时,正厅之内的所有人都是一副惊讶到爆的神情,不只是那些下人,就连管家也是好奇,怎么就搞成了这副狼狈模样?
杜月书坐在那里,依然不发一言,只不过心中之火在熊熊燃烧,自她在这个都城横行开始,就没有人能让她如此过!她杜月书只有让别人悲惨的份儿,何时轮到别人来她头上撒野!楼漠白淡笑平凡的五官闪过杜月书的脑海,令那双小眼睛凶光满布,肥胖的手狠狠拍下,椅子的手把竟然被生生震裂!
管家在一旁提心吊胆的看着,心中的鼓敲了千遍万遍,到底是谁能把这个小祖宗气成这样,如果让杜大人知道了……
“管家!立刻去查,京城里是否有姓白的人家!”
杜月书的一声令喝让管家一激灵,“小、小姐,查、查这个做什么……”
“废话怎么那么多!让你查你就查!”满是仇恨的小眼睛阴森的眯起,杜月书的脸上露出了一抹狰狞笑容,“白墨,我要让你知道,惹我杜月书是什么下场!”
正文 章七十五 白家!
杜大人一回府就遇上了早就等在门口的管家,管家把今天杜月书回来的情形细说之后,杜大人那张也是肥胖的脸上立刻布满了不悦,当下大步就往杜月书的房间行去。
杜大人的心情很不爽,她可是京城太守,杜月书是她的宝贝女儿!杜家就这么一个独苗,竟然被欺负了!
一路脚下生风,杜大人推门就看到了杜月书有些苍白的神色,眼中尽是心疼和担忧,“月书,那个人有没有对你怎么样?如果有,娘替你出气!”
身为京城太守,竟然为了自己子女而滥用权力,这个杜大人也是个昏头昏脑的主儿,怪不得有一句话说的好,什么样的娘就能生出什么样的闺女。
杜月书的狂傲霸道多半是有杜大人宠出来的,当杜月书第一次和人起了摩擦,杜大人利用自己的职权让对方屈服,有第一次就会有第二次,每次杜月书的烂摊子都会有杜大人收拾,所以杜月书也就在京城养成了一种地痞流氓的气质。
再加上杜家在宫里还有一些亲戚关系,这让杜月书更加狂傲,她甚至觉得除了那三位皇女之外,没有谁是她杜月书惹不起的。
杜月书一见自己的娘,心中的不满和愤恨又涌了出来,一股脑的把今天发生的所有事情都说了一遍,杜大人听的眉头是越来越紧,杜月书讲完之后,满眼愤恨的低吼,“我不会放过她!”
杜大人点点头,如此敢欺负她女儿的人怎么能放过!听完杜月书的描述,杜大人完全把这个白墨归为草根一类,就算有点身份但也完全大不过她京城太守,所以这也就是一句话的事,动动一个手指头,那个白墨就指不定飞到哪去了。
安慰了一下杜月书,杜大人说只要你解气,想怎么来就怎么来。杜月书一听一直压抑的心情不由得好了一些,杜大人想到今天女皇说的事情,神情带着些许严肃和期待,这倒让杜月书有些好奇。
“月书啊,咱们杜家虽然在宫里有些关系,但也不会长久,毕竟咱们杜家和宫里那位仅仅是远亲,娘这个京城太守虽说沾了光,但是终究坐的也不安稳啊。”
杜大人看了杜月书几眼,眼睛中多了几许热忱的期许,“现在我们杜家的机会来了!三皇女殿下的寿辰马上要到了,女皇特意为三皇女殿下准备了寿宴,女皇说了,只要准备的东西让三殿下满意,那么就会受到嘉奖!”
一听到嘉奖,杜月书的小眼睛立刻瞪大了许多,眼睛里也迸发出和她母亲一样的狂热,如果能令三殿下开心,那么升官进爵都不是梦啊!到时候……备不住能连提好几个档次,那杜家可是要风光了!再如果再能够得到三皇女的认同,借此交个朋友,真要是傍上了三皇女这棵树,杜家一辈子就不愁了啊!
“月书啊,这次你一定要把握住机会,能和三殿下说上话最好,如果能结交个朋友,让三殿下开心,那你就是给杜家光宗耀祖了啊!”
杜大人殷切的看着杜月书,在她的心里她这个女儿是杜家的希望,所以一切都需要靠她了!
杜月书用力的点点头,小眼睛里面的狂热大增,只要能和三殿下搭上一丝半点的关系,她们杜家就会飞黄腾达!到时候……她杜月书要什么没有!白墨,哼,那只不过是一只随时能碾死的蝼蚁罢了!
“娘放心,我先解决了那个白墨,然后再好好想想怎么样和三殿下搭上关系。”
杜大人甚是欣慰的点点头,母女俩都有些失神的望着某处,似乎杜家未来飞黄腾达的画面已经尽数展现在眼前,唾手可得。
楼漠白这边自然也是得到了消息,如果不是皇宫来人告诉她这件事情,她倒是还忘记了自己还有生辰要过,听到来人说要设宴,楼漠白就觉得一阵无奈,一定又是那种大到出奇的宴会,一定会宴请很多很多人,她,可不可以不参加?
如果按照这身子原主人的性格,一定是不会去的,然而女皇似乎是料想到了这一点,来人也特意嘱咐过,希望楼漠白这次不要再缺席,寥寥数语的传达也让楼漠白隐约有些感觉,女皇是在告诉她,她已经不是个可以随意任性的孩子了。
好吧,好吧……既然接替了你的人生,你的寿宴是一定要过的,虽然很不想、很不想参加那所谓的什么皇家宴会,虽然自己是主角,那还是去吧。
都城似乎比往日要热闹了起来,逍遥王府内的所有人也都知道女皇要摆下筵席给楼漠白庆生,有些下人不禁窃窃私语,当今太女的生日女皇虽然也设宴,但是却没有自家王爷这般隆重,可见王爷在女皇心目中的地位,并不比太女差啊!
这几乎是所有人心中的共识,楼漠白和太女几乎是不相上下的,甚至说楼漠白比太女还要更受女皇宠爱和关注。
随着楼漠白生辰的接近,皇宫里面也渐渐忙了起来,开始准备,逍遥王府也跟着忙了起来,管家一脸喜色的东忙西忙,简直比自己过生辰还要开心,楼漠白看着众人都忙的不亦乐乎的景象,哑然失笑。
罢了罢了,既然她们喜欢,她还是沉默点好了。
最闲的恐怕就属她了,这不,在别人都忙的时候,楼漠白悠闲的躺靠在大树之上,闭目静趟,四周皆是鲜花和草地的芬芳,很是惬意。
“你听说了没,那件事情?”
两个脚步声微微接近了这里,楼漠白身子没动,只不过睁开黑眸,竖耳倾听,偷听下人的谈话也颇有一番乐趣。
“听说了,太惨了,一夜之间……”
“也不知道惹上谁了啊,竟然这么狠心,全家二十几口啊……”
楼漠白静静听着,只不过眉宇之间有些沉重,怕是哪户人家惨遭毒手被杀了个干净,二十几条人命,一夜之间……想到这里,楼漠白在心中不免深深叹息。
“还好我不姓白啊,不然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黑眸陡然怔愣片刻,随后涌出了错愕、震惊!楼漠白只觉得全身的血液仿佛在这瞬间凝固,她的呼吸似乎也要停止了!
正文 章七十六 怒火!
树叶猛然发出声响,正在低声谈话的两人浑身一个激灵,只见一个黑影诡异的从树上落下,两人当即就要高喊,却在看清来人的时候,没了声音。
那双黑眸,此刻是无尽的冰冷和愤怒,仿若这方空间都能被里面的温度所凝结,如地狱般阴冷的声音传出,“把你刚才的话,再说一遍。”
“扑通!”刚才说话的两人抖着身子跪在了地上,头也不敢抬,眼前的人所盛放的怒气让他们只能身子一软,趴跪在地上。
“王、王爷……”
“把你知道的事情,说出来!”楼漠白的一声冷喝,让两人又是一个哆嗦,舌头在牙齿里面打颤,说出口的话竟然颤抖个不停。
“回、回王爷,奴、奴才是、是说……京城近、近郊的村子里,前、前几日发、发生了血案,村、村子里白、白姓的人家,一、一夜之、之间,全、全、全没了……”
说到最后,说话之人再没有勇气说下去,只觉得头上一阵阴冷传来,让他嗓子眼都结上了冰层,无法发出任何声音。
“白家……”楼漠白喃喃低语,只觉得心脏被人砸上闷雷,把她震的有些发蒙。
“何时发生的?”
“回、回、回王爷,就、就、就前几天……”
前几天,前几天……楼漠白站在那里,久久不说话,跪在地上的两人也是不敢抬头,连大气都不敢喘一声,只觉得迎面压下的压力越来越大,让他们越来越喘不过气的感觉。
王爷生气了,王爷怒了……而且愤怒异常!
趴在地上的两人都是惊魂未定的看了看对方,生怕王爷下一句话就是让她们脑袋落地,王爷不说话,到底是……怎么个意思?
“漠白,你怎么了?”一个疑惑带着点焦急的声音响起,跪在地上的两人禁不住心思一松,就如一根猛然绷紧的发条,一下子松了开来,两人不禁对这个突然出现的人感动涕零。
竹笙的身影从一处小道上走过来,这些日子知道是楼漠白的生辰将至,他知道女皇一定会准备宴会庆祝,她将收到的珍奇异物怕也会不少,但是尽管如此,他也想亲手给她做一份礼物。
刚想要去找她旁敲侧击问一下她喜欢什么,却没想到在这里碰到她,更没想到会是现在这个样子,此刻的楼漠白微微低垂着头,浑身散发着一种不容人靠近的低气压,看不清楚她此刻的神情,但是她默默散发出来的气息可以得知,一种深沉的怒火在她的心中缓缓燃烧。
竹笙从来没有见过这样的楼漠白,不禁感到惊讶,继而又担心发生了什么事情,不由得走了上来,唤了一声却没见楼漠白有任何答复,竹笙不禁有些心慌。
“你们都下去。”看了一眼跪在地上的两人,竹笙皱眉,话一出口,跪在地上的两人立刻转过身子,跟拜佛一样对着竹笙叩首,“谢竹侧君……奴才这就下去……”再也不敢多呆,两个人勉强从地上爬起来,连滚带爬的跑了,楼漠白就静静的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