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此也不知道过了多久,阿烟身上酥麻疼痛渐渐地消去,只肚子那里面酸酸的胀痛,他听说和这个,又用那大手给她去揉,可是揉来揉去的,反而更揉得她娇嫩的肌肤发起红来。
最后也实在是困倦了,虽依旧疼,却也靠着他的臂膀睡去了。
萧正峰却是无法入睡,他是怎么也没想到这惹人怜爱的娇人儿如今竟然成为了自己怀中的小娇娘,他怜惜地看着她细致的眉眼,怎么看也看不够。恨不得再俯首去亲亲那嘴儿和那眉眼,可是又怕吵醒了她,只能勉强忍着。
就这么躺着,恍惚中便天亮了。因这萧家是大家族,家中人丁众多,上面又是有一个老祖母的,阿烟作为新娶进门的娘子,又是个晚辈,自然应该一早过去敬茶的。
可是她如今一下榻,便只觉得浑身酸软,小腹胀酸,两腿颤抖不已,根本用不上半分力气。
这个时候,阿烟的几个陪嫁丫鬟缓缓进来了,分别是青峰,云封,燕锁,并一个出嫁之前购置的叫绿脂的。
如今这几个姑娘捧了捧了脸盆、巾帕、靶镜等物进来,见到阿烟软糯无力地靠在一旁强壮雄健的萧将军身上,就那么任凭他揽着。而此时阿烟身着一袭浅红色中衣,那浅红色是高交叉领的,领上绣着红梅绽放的图案。因那中衣开叉较低,便隐约露出里面的裹胸,裹胸将两团白软兜住,包裹得紧紧的。可是就在那裹胸之上的,大家一眼便看到领口白嫩的颈子上印着些许红痕。
虽则是没经过什么事,可几个丫鬟也都约略明白,这是新晋的姑爷,萧将军给姑娘弄上的。
几个丫鬟顿时面上微热,都低下了头。
阿烟见此情景,也觉得羞涩,其实以后时候长了,自然也该习惯的。可如今她一个新嫁的娇娘,哪里能受得住素日闺中的丫鬟们这么看自己,不免咬唇带怨地睨了眼萧正峰。
她如今是实在没什么力气,一夜没睡多少时候,如今却要去面对祖母伯母以及众位妯娌的,这让她怎么撑下去?
萧正峰一夜没怎么合眼,却是还算精神,他看着怀中软糯的人儿含羞带怯地憋着自己,带着些许怨怪的样子,一时小腹中便窜起火来,只恨不得重新把她提到榻上再进行昨夜的事儿了。
不过他到底是明白今天是新婚后头一日,作为新嫁娘总是不能这么偷懒的,于是便用大手撑扶着她那柳枝一般的细腰,低声道:
“祖母向来宽厚,晚去了也不会说你什么的。你若是腿脚酸软,便歇一歇再去就是。”
阿烟感觉到他言语之间的关心,面上带红,抿唇轻轻笑了下,低声道:
“这又不是自己关起门来过日子,既有祖母伯母们在,哪里能说歇就歇,没得让人以为不懂礼数。”
萧正峰想想也是,只好不再说什么了,只是到底怜惜她,从旁揽着她,命丫鬟拿过那巾帕等物,竟是亲自要帮她洗漱。
阿烟仿佛没骨头一般靠在他身上,软声道:
“你又不懂这些,笨手笨脚的倒是帮了倒忙,再说你在这里,我几个丫鬟也没得不自在,还是先出去吧。”
萧正峰也知道自己该出去,可是温腻软糯的身子就那么倚靠着自己,他却是舍不得,便哑声道:
“让她们几个出去吧,我帮着你即可。”
青峰见这新姑爷和自家姑娘竟是缠绵不舍,那眸光是一直盯着姑娘,分不开半刻的样子,不免抿唇笑了:
“姑娘,先让姑爷在这里陪着你洗漱,我们几个先出去了吧。”
说着,也不待阿烟吩咐,带领着几个丫鬟径自出去了。
一时新房里只剩下阿烟和萧正峰,萧正峰伸出手来,大手从腰肢那里顺着一路往下摸,阿烟面上一红,忙握住他的臂膀阻止他。
萧正峰动作停下,认真地望着她道:“昨夜孟浪,可是伤了你,我看看?”
阿烟便是再疼,哪里能让他看呢,便越发握住他臂膀,低声道:“不给你看。”
低头看过去时,却见他的臂膀孔武有力,自己那软腻顺滑的小手握着他的,是环不过来他那臂膀的。
萧正峰凝视着她,忽而轻声笑了:
“既不愿让看,那我帮你洗漱吧。”
阿烟轻轻点了点头,一时萧正峰便端过来木盆,拿起锦帕来,帮着她擦拭,动作间见她修长优美的白颈子尽是红痕,知道这是昨晚自己粗鲁才留下的,不免越发歉疚。
“昨夜里喝了些酒,竟有些克制不住,以后我会小心。”
阿烟清澈晶亮的眸子含了些许羞涩看向萧正峰,不免咬唇道:
“你白日里自是说得极好,只是到了夜晚,谁知道做不做的数。”
往日里看他也是个正人君子,铮铮铁骨的好男儿,昨晚还不是跟个恶狼猛兽似的把自己欺凌,自己那个时候实在是失态地哭泣祈求,却不能得他半分怜爱。
萧正峰见此,也是怕昨晚的事儿把这新娶进门的小娇娘给吓到了,忙环住她,温声道:
“以后想来总是会好的,头一次总是会疼,过了那次就好了。”
阿烟瞥眼瞅着他,清亮的眸子却是透着疑惑。
萧正峰以为她不信呢,越发怜惜地揽着她道:
“确实如此,据说头一次女人越是疼,以后越会舒服。”
阿烟听到这个,好看的眉头都皱了起来,终于问出心中的疑惑:
“你怎么知道这些?”
昨夜虽然被弄得实在疼得厉害,她神魂无依心思恍惚的,可是却也明白,这男人动作间带着勇猛的生涩,他应该是没过其他女人的,怎么如今说起这个道理却是头头是道,仿佛有所研究?
萧正峰被她问起这个,倒是有些不自在,最终总算镇定地说:“也没什么,只是想着要成亲了,便随意翻了些书。”
阿烟听他这一说,便明白那是什么书了,不由越发诧异:“这书从何而来?”
萧正峰轻咳一声:“是一个堂侄那里得的。”
阿烟听得无奈至极,拧着眉道:“你,你,你怎么可以——”
谁知道这边话还没说完呢,便听到外面有吵嚷之声,仿佛是什么人硬闯入了这院中。
阿烟开始的时候还没听出来,直到外面那人高声道:“阿烟,你可在这里?”
阿烟顿时听出来了,这声音不是别个,竟是当今燕王刘栔湛,当下也不由惊了:
“是燕王,他来做什么?”
萧正峰一听是燕王,想起过去种种,顿时剑眉皱紧:“我出去看看,你先在房中穿过衣衫!”
说完,已经流星大步迈出门去。
阿烟知道燕王来此,定然是有了什么意外,当下忙穿戴上新衣。这边穿戴之时,那边却听得燕王在那里冷声逼问道:
“阿烟呢?阿烟在哪里?”
萧正峰见他如此,也是不豫,沉声问道:“燕王殿下,你一早闯入我萧家,竟然是来逼问我萧某我的新婚娘子在哪里?”
他这话一出,燕王那边就发出桀桀的冷笑之声,嘲讽之意颇为浓厚:
“你的新婚娘子?简直是胡说八道!”
萧正峰闻言,不怒反笑:
“怎么,难道燕王殿下不知,昨日个顾家三姑娘顾烟已经和萧某拜堂成亲,她如今再不是姑娘家,已经是我萧家的媳妇!”
燕王眸中泛冷,气势凌厉地盯着萧正峰,两只手已经不自觉地握紧了剑,咬牙一字一字地道:“胡说八道!”
他被父皇派出去安置灾民,临行之前父皇言辞间还有意将阿烟许配给自己,怎么可能自己出去不过十几日的功夫,阿烟就已经嫁给他人为妇了呢?
萧正峰见他这样,挑眉冷笑:
“燕王殿下,你信也罢,不信也罢,左右如今燕京城的所有人都知道,顾家阿烟姑娘乃是我萧正峰名门正娶的夫人。”
这边正说着间,阿烟在里面已经穿戴好了,此时她也顾不得两腿间的酸软疼痛,挣扎着扶了门框出去。说到底萧正峰不过是一介武将罢了,如今的他比起燕王殿下算是地位低下,她是深怕他们言辞间一个不好闹了起来,怎么着也是萧正峰吃亏。
☆、第80章
等到阿烟从屋子里一走出,燕王的眸子顿时落在她身上。
不过是十几日没见,燕王却觉得如今的阿烟已经是分外的陌生。此时此刻的她,粉润的双颊泛着动人的红泽,乌黑的发丝松松地挽成一个发髻,她穿着一个娇红的袄裙站在那里——那是新嫁娘的袄裙,就那么用清亮的眸子含着担忧,望向自己。
分明依旧是曾经那个绝色的女子,分明依旧是曾经熟悉的眉眼,可是却仿佛哪里有了不同。
就在这个时候,萧正峰看她出来了,忙走过去,扶住她的腰肢,用满是捍卫的姿势将她护住,复又用充满宠溺的味道低哑地问她:
“不是说了让你留在房中不要出来吗,怎么却跑出来了?外面冷得很。”
一边说着,萧正峰一边褪了外袍将阿烟包裹住。
燕王就从旁冷冷地看着,这么亲昵的贴近,若是以往阿烟的性子,怕是早已恼了,可是此时的阿烟非但不恼,反而偎依在他身旁,低柔地道:
“我不冷的。”
燕王见此情景,不免惊诧,惊诧过后,陡然明白,一时心便狠狠地缩成一团的疼,脸上开始泛白,紧握着剑的手青筋暴露。
他总算明白,为何今日乍见到阿烟觉得和往常不同,原本并不知,如今看她和萧正峰相处的情态,却是陡然明白!
那两腿间略显别扭的站姿,那松散妩媚的发髻,以及眸底那一抹魅惑的风情,都是因了她再不是昔日姑娘家了,都是因为她嫁人了,已经成了别的男人后宅的妇人!
女人一旦有过男人,总是会有些不一样的。
燕王握紧手中剑,昔日一张总是微微眯起的凤眸如今射出凌厉森寒的光,他切齿咬牙,恨声道:
“阿烟,跟我离开这里!”
说着,他大踏步上前,就要将几乎是半个身子娇软地偎依在萧正峰身上的阿烟拉走。
萧正峰哪里能让他这么干呢,当下金刀大马地踏前一步,如同小山一般就这么挡在他面前。
两个男人,一个绝艳俊美,一个刚毅雄健,此时就那么近在咫尺,剑拔弩张地对峙着。
燕王眯起好看的眸子,平素里总是略带嘲讽笑意的唇紧紧抿着,冷沉沉地盯着萧正峰道:
“让开!”
他是生来的天之骄子,是永和帝最为宠爱的小儿子,是当今宠冠后宫的皇贵妃之子,他从来是要风得风要雨得雨。
他喜欢阿烟,欲擒故纵,总以为但凡登上那个宝座,俯瞰江山之时,阿烟自然是手到擒来。
可是却不曾想过,也许在他还没有走到那个位置的时候,阿烟已经成为别的男人怀里的女人。
其实他并不是一个在乎女子贞操的男人,便是阿烟真得把身子给了其他男人,他抢过来便是!
只是如今,看着阿烟这初为人妇的娇羞模样,看着她被男子疼爱一夜过后那种漾在骨子里的妩媚风情,他才陡然明白,有些东西,你一旦失去,可真就再也不可能属于你了。
女人,一旦被男子占了身子,她或许真就死心塌地跟着那个男人了。
此时他阴冷的眸光紧盯着这个夺去了心爱女子初夜的男人,想着昨夜里自己策马奔驰地往燕京城赶路的时候,他们是不是在床榻上*一刻难舍难分?
他忽而间心口一缩,疼得难受,几乎站都无法站稳,脚下一个趔趄,不过他还是咬着牙,缓缓地命道:
“萧正峰,你给本王让开!”
不过是区区一个四品武将罢了,下等粗鲁之人,他怎么配?!
可是萧正峰却青松一般屹立在阿烟面前,将她挡在身后,挑眉冷道:
“燕王殿下,这是我萧家大院,阿烟乃是我萧正峰的女人。你让萧正峰让开,恕难从命!”
他生来地位便比不得那些皇子贵胄,可是十几岁便上阵杀敌,八年沙场磨砺,他剑眉压下间,却自有一股凌厉气势,那是战场上生死之地较量时的嗜血森寒,是百战不殆的凛冽和桀骜。
纵然皇权高高在上,可是他自有一根傲骨,身后是他萧家的妇人,是他萧正峰刚刚娶进门的娇娘,他是断断不能任凭他人觊觎的!
燕王冷笑,冷声斥道:“好你个萧正峰,竟然违抗本王的命令!”
说着间,他长剑出鞘,一时寒光四溢的宝剑带着万千杀气直刺向萧正峰。
这个男人,他愿杀之!纵然父皇怨怪,那又如何,不过也就是个区区四品武将罢了!
萧正峰岂能坐以待毙,当下抬起手来,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食指和拇指精准地握住那剑尖,分毫不差。
燕王一剑刺出,却犹如石牛入海,动弹不得分毫,待定睛看时,自己的宝剑竟然被萧正峰徒手捏在手里。
一时他脸上泛红,羞愤交加,冷眉怒道:
“萧正峰,你胆子太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