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如被废外,后妃一般都能得到此称号。皇后的谥号字数按例为12字,但也有9字、13字和15字的;妃嫔谥号则例为二字,极少数妃嫔因受宠则享有6字谥号。
第一章 云州来客
更新时间2011…8…26 19:45:15 字数:3033
秋日的早晨,风也萧萧,马也萧萧,昏黄的天似要来雨,路上行人稀少,偶有几人好奇地瞧瞧熙王府门前的年轻男子。那男子二十多岁的样子,一身葛布衣装,风尘仆仆,面露疲惫焦虑之色,徘徊良久,犹豫不决。最后似是终于鼓起勇气,紧了紧肩上的包袱,举步上前,叩响了门扉。时间还早,熙王府的侍卫还未在门前设岗。
“吱呀”红木大门开了条缝,一位身着青衣,头发花白的老者探出半个身子,上下打量了男子一番,问道:“这位小哥可有何事?”男子微微有些紧张,右手攥紧了包袱,哑声道:“我来……草民前来求见熙王爷,还请老人家代为通禀。”老者好奇的看了看他,又问道;“请问小哥如何称呼,老汉也好通报。”男子大喜,忙道:“小可姓杭,与王爷在云州有一面之缘,这是信物。”说着,双手奉上一块铜牌。老汉探头一瞧,见是自家王府的令牌,不禁讶然,慌忙接过,点头哈腰地请男子稍后片刻。那老汉只是熙王府一个普通的更夫,熙王府有资格带腰牌的哪一个不比他大,他又怎能不恭敬呢?铜牌与话语层层递上去了,过了大约一刻钟,一个青衣小厮才出来请男子进去。男子眼中倏忽闪过一抹狠厉之色,面上却微微一笑,颔首道:“有劳了。”
青衣小厮领着男子穿堂入室,直到议事厅才停下,躬身做了个请的手势,笑道:“公子请稍侯,我家王爷这就来。”说罢,躬身倒退了出去。青砖铺地,汉白玉为柱,鎏金雕蟒的座椅置于主位,主位下首则是排得整齐的两溜黄花梨的八仙椅。男子打量着这气派而又肃穆的厅堂,若有所思。这就是姜国的熙王府,那个灭了蜀国,汉国的熙王陈传所住的府邸。男子深吸一口气,又紧了紧肩上的包袱,重新审视这雄伟的建筑。而他不知道的是,在他将要进入议事厅时,那从回廊转过来,捧着本书册边走边看的白衣少年已然通过眼角余光注意到了他。待小厮出了议事厅后,少年站在廊上故意咳了两声,小厮慌忙转向趋步向前,躬身道:“见过公子,不知公子有何吩咐?”少年向议事厅一扬下巴,淡淡地问道:“他是谁?”小厮顺着少年的目光望去,回首笑道:“他呀,听说是王爷在云州认识的,好像还救过王爷的命呢!”“哦”少年挥了挥手,示意小厮下去。
待小厮走后,少年思索了一会,转身向内院走去。恰巧迎面看到领着一众家仆正朝这儿来的熙王。熙王已五十多岁,却依然如四十多岁般强健,龙行虎步,端的是步步生风。一副山羊胡又为其平添几分威严,不怒自威大抵如此。少年紧走几步,当面一揖,恭声道:“义父。”熙王一顿,点点头,示意他同行。少年与熙王前后留出半肩距离,轻声询问:“义父,不知厅中之人是何来历?”熙王皱皱眉头,轻斥道:“骊歌,谨慎点没错,但太过谨慎了,当心让外人看轻了我熙王府。”少年怔了怔,才小声道:“是……”熙王瞟了他一眼,道:“反正人就在王府,你要真不放心,跟本王去看看就是。”少年这才略微放下心来,脸上也有了些笑意,忙不迭地应了下来。熙王欣慰地看了看他,心道:“这义子到底没白认。”
说话间,一行人已到厅堂。熙王人还在门口就已哈哈大笑起来,边笑边呼:“哈哈哈,本王说这鸟儿今早怎么叫个不停,原来是有故人到了。九生,本王总算把你盼来了!”杭九生刚要屈身下拜,熙王已一把搀住了他,笑道:“嗳,九生,见外了不是,你是本王的救命恩人,还拜什么?”杭九生犹豫间,被熙王唤作骊歌的少年冷冷地道:“义父都这么说了,你还想怎样?”杭九生嚅嗫着,登时紧张得不敢吭声。“骊歌!”熙王皱皱眉,嗔道。骊歌没吭声,只从鼻孔里哼了一声,把脸转了开去,似是很不服气,又似是有些瞧不起杭九生。熙王略微有些尴尬,笑着招呼杭九生道:“别理他,他就这德性。来,咱们坐下谈。”
熙王一拂袍袖,坐在了上位,杭九生这才局促的坐在左侧首位,而骊歌则自觉自动地站在了熙王左后方。熙王淡淡地道:“你也坐吧。”说着向右侧首位一扬下巴。虚左以待,是为贵客;站立左侧,则是为防止贵客偷袭。而今熙王让骊歌坐于右侧,分明是对杭九生有着极大的信任,九生怎会不懂?当即面上就微微有些激动。
双方饭吃过茶后,熙王与杭九生叙话,骊歌只作冷眼旁观。然而九生却感觉这个十七八岁,比自己还小五六岁的少年目光如炬,似乎能穿透人心,这让他很不舒服。终于,少年起身向熙王一揖,告了声罪,出去了。杭九生暗暗松了口气,悄悄用袖子拭了拭汗,他还真有点怵了这个气质冷峻的少年。
内院九曲回廊之上,骊歌独自站立,眼神空蒙,似在看那随风飘摇的落叶。忽而一阵急促的脚步声打断了他的思路,一身材较小,稚气未脱,一身白色箭袖武服,腰束黑带的少年正匆匆赶来。少年到了近前兜头一礼,口中唤道:“四哥。”骊歌“嗯”了声,半转了身子,看了他一眼道:“云州是你陪义父去的?”少年一怔,疑惑地道:“是啊,四哥有何吩咐?”熙王麾下七大少年近身亲卫,具是二十岁左右的男儿,排行不论年龄,只论先后。骊歌排行老四,是以这少年以四哥称他。“那个杭九生是怎么回事?”骊歌问道。少年心中一紧,听这口气似乎杭九生有问题?少年强笑着答道:“四哥这话问得奇(提供下载…)怪,只是个碰巧救了王爷,前来讨赏的俗人罢了,四哥何必……”骊歌一抬手止住了他的话,半倚在回廊栏杆上,沉吟着问:“你们到雷州时就没什么动静?”少年愣了愣神才斟酌着答:“应该是没有,因为雷州原属汉国,而汉国新降,所以王爷代天巡狩时随行护卫,朝廷探子多把精力放在原属汉国的地方,这些地方的官员也尽心安排,即便有也应被压下去了。”骊歌目光一闪,若有所思地喃喃道:“哦,是吗?雷州竟是平安……”原蜀国占据云定真三州,北边定州与姜国以长江为界,南边云州以南岭为界与占据雷滁潮三州的原汉国共分江南天下。而蜀京城锦城正设在云州。至于江北则被占据夏、冀、通、丰、江、庐六州的姜国几乎瓜分殆尽。
少年怪异地看着他,眨了眨眼,也不敢搭腔。骊歌眼睛渐渐眯了起来,沉思半晌才缓缓地吩咐:“去,把林白叫来。”“啊?”少年有点丈二和尚摸不到头脑的感觉。那林白原是蜀国一宫廷御厨,后来熙王攻克蜀国,对于宫里人不敢私留,全部押回姜国,交由当时的皇上处置。先皇雄才大略,自然不把区区蜀国宫人放在眼里,见到这号称蜀主最喜的厨子…——林白,大怒,斥责他只知取悦君主,不顾天下黎民,将其逐出宫去。其实一个厨子而已,能起多大作用?想来皇上做给姜蜀两国大臣看的的目的较多些。林白被逐出宫去后,竟没一家酒楼肯聘他。也是,大的酒楼怕惹祸上身,小的又请不起,昔日堂堂蜀国宫廷第一御厨境遇竟一至于斯。在林白穷困潦倒之际,是熙王收留了他,但他也从此学乖了,轻易不烹饪宫廷菜肴。
待林白来后,骊歌吩咐了他几句,重又回到厅堂,招呼熙王和杭九生去花厅用餐。餐桌上,熙王坐上首,杭九生坐于熙王左边,骊歌反而在右边。约莫一刻钟,端着托盘的小厮鱼贯而入,熙王招呼杭九生用菜,骊歌态度好像也好了许多。杭九生只道骊歌是个知道进退的角色,对自己热情些不过是不敢拂了熙王的意,一时也未做他想。唯一让他感到奇(提供下载…)怪的是,今日的菜似乎很全,各个阶层的都有一两道。想想自己此时的身份,又不禁释然,熙王府的人大概怕自己吃不惯,有损王府的待客之道吧。
不一时,这桌菜的压轴菜上来。一盘是绯色的肉片排了一圈,周围散落着樱桃,鲜花瓣等,肉是用陈年老酒浸过的,随着盘子上来的还有一碟蘸酱。另一盘则是用白色的瓜果和绿色的茶叶,淋上特制的蜂蜜做的拼盘。杭九生见了这两道菜才不禁讶然。骊歌微微一笑,指着绯色的一盘向杭九生介绍道:“这是蜀国名菜——月上柳梢头。”杭九生一怔,骊歌只作未见,又指着另一盘道:“这一盘是——美人舞。”杭九生这一回差点咬到舌头。他忍不住笑道:“公子恐怕是弄错了吧?”
第二章 疑窦暗生
更新时间2011…8…26 19:51:32 字数:2661
骊歌目光一闪,杭九生恍若未见,指着那盘绯色的道:“公子,这盘是美人舞。”然后又指着另一盘道:“这一盘才是月上柳梢头。”离歌饶有意味地看了他一眼,“奇”道:“怎么会呢?这美人美人,当然得比那天山雪莲纯洁才能称之为美人。想那月初升,可不就是红色的嘛。怎么会反呢?”杭九生却未察觉骊歌的眼神,款款而谈:“绯色肉片排成一圈,好比美人旋转,周围饰以樱桃等物,好比美人身上饰物随风而动,更增韵味。至于这月上柳梢头,呵呵,月又称玉轮,银盘,自然就是白色…”骊歌嘴角微微一偏,露出一丝不易察觉的冷笑,熙王也捋着胡须,若有所思。
席散后,安排了杭九生的住处,骊歌匆匆转向内院。
行至月亮门附近的回廊上,本在廊下徘徊的骊歌的贴身护卫姜淮立即跟了上来,前后留出一肩距离,口中低唤道:“少爷。”骊歌头也不回,沉着脸吩咐道:“把邵南和林白叫到我书房来。另外让聂楷去刑房领三十鞭子,把这回跟义父去云州的那个起居官给我撤了,给他比封口费,该滚哪滚哪去。”姜淮听到对聂楷的处罚时就是一怔,待听他说完,忍不住抬头看看他,见他脸色不好,也没敢问什么,只答应了一声就去办事了。
聂楷就是骊歌在回廊上见的那个武士打扮的少年,也是熙王的近身亲卫,排行最末。平时跟骊歌关系不错,是骊歌的铁杆支持者。因为年纪小,难免调皮些,只要不是原则上的错误,骊歌平日里对他干的荒唐事也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诸如把更夫的铜锣藏起来,把老管家的公鸡烤了吃,以免他们打扰自己睡懒觉啦;没事跟人打赌,半夜跑去别人家背新娘子啦;为了整治告自己黑状的六哥,偷偷向他被子上撒尿,然后在他晾被子时明知故问,到处宣扬啦…这些骊歌也懒得和他计较。可是这一次…“唉”姜淮在心底叹了口气,看来这回聂公子祸闯大了。
是闯大了。骊歌阴着脸坐在桌案后,手里攥着只杯子。林白一闻就闻出来杯里泡的是上好的铁观音,一肚子火气喝铁观音…哼哼,这么好的茶,糟蹋了。厨子林白站在那暗叫可惜,可实际上连头也不敢抬。邵南在亲卫中排行第二,虽只有二十来岁,却心思缜密,口风很严,且喜怒不形于色,两年前刚刚接手了王府的情报工作。他整天跟些王府外围人员打交道,离书房较远,因而今天反而是林白先到。林白脑子转了转,又开始考虑到公子为什么叫自己到书房上面来了。自己就是一靠菜吃饭的厨子,来干什么?难道是今天的菜不好?嗯,有可能,今天按公子吩咐做了两道市井小民才吃的菜,是公子自己说的嘛,要各阶层的都有。听说公子今天在客人面前出丑了,那人也是,那两道宫廷菜你知道就知道呗,还说什么,这不给我找麻烦嘛。嗯,反正菜是我创的,蜀主已死,熙王爷又不问这事,我就死咬住公子说得对。
“林白”骊歌沉吟着唤道。“啊?小的在。”林白恭声答道,头上却沁出汗来,心中暗道:“终于来了。”“你确定你那两道菜…”“回公子,那两道菜名字是可以互换的,公子那么说也没错。”骊歌话未说完,林白就接口道。骊歌一怔,略一思索,也明白了他的担忧。林白自入府以来一直谨小慎微,如履薄冰,骊歌是知道的。昔日的蜀宫第一御厨早已意气风发不再,骊歌有时也为他可惜。挥了挥手,示意他打住,低头喝了口茶,才缓缓地道:“林白,当年我熙王府既然肯收留你,你就踏踏实实的干下去,啊?我现在问你,那两道菜真的只在蜀宫和熙王府出现过?”“啊?!”林白一听这话顿时出了一脑门的汗,原来是自己想错了,不知会不会惹公子不高兴。偷偷瞧了瞧骊歌的脸色,才略略放心,调整了下思路,才答:“按理说应是这样。只是蜀主曾经大宴群臣,外人听说过倒也不足为奇。”“哦,是吗?”骊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