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曲通看到这些时浓浓的愧疚涌上心头,他知道他们母子过得不易,却从未想过有着嫡长子的身份依旧让骊歌备受欺凌。
后来,夏州的府邸建好后,他养成了一个习惯。每当手头上有什么好玩的,珍贵的东西时,他总会放在骊歌的房间里,心里总期望着儿子有一天能住进来。那么多年的时光,房间里早已是琳琅满目。
骊歌被抱进府时住的是客房,曲通不知他的心意,所以也不敢擅自做主把他移到这间房里。今天,他做着这些年来常做的事——在骊歌房里发呆,看着那些珍宝,幻想着儿子的笑颜。却不成想被正巧出来散步的骊歌看了去,还现出一脸的嘲讽来。
曲通很没底气地道:“驰儿,这间房子是咱们府里最舒服的地方。你身体不好,不如搬进来吧?也有利于身体恢复。”
“咱们?”骊歌眉尖一挑,冷笑道,“曲将军,我跟您有关系吗?”
曲通张了张嘴,喃喃道:“我知道是我对不起你们母子俩,可是这真的不是我的本意啊。驰儿,不管怎么说,你都是我儿子,我的嫡长子。我本想借助着欣然她娘家的势力为你挣下一份偌大的家业,让你以后少走些弯路,却不想……我没想到事情会搞成这样……”
骊歌心中一动,可是下一瞬眼神又黯然了,看着他,认真地道:“那好啊,那你把娘还给我,我就原谅你。”
曲通心中一痛,问道:“念茹她……真的……”
骊歌冷笑道:“你说呢?一个女子,又带着个孩子,遭到丈夫的背叛,心已伤,一场小病都有可能抑郁成致命之病。”说完,骊歌也不管他,径自向府外走去。
曲通回过神来,忙问:“驰儿,你去哪儿?”
“回军营!”骊歌头也不回地道。
“回……回什么军营?!胡闹!身子还没好,瞎折腾什么!”曲通一把扯住了他,训斥道。
骊歌瞟他一眼,道:“与你有关吗?曲将军,我只是个配军,军营有军营的规矩,不是吗?”
“你!”曲通气结,“皇帝还不差饿兵,你逞什么强!回去!”边说边把他往回拖。
“你放手!”骊歌挣脱了他,瞪他一眼,向外走去。
曲通指尖仍留着骊歌的温度,人却已不见了。
“爹爹。”曲敏毓怯怯地唤道。
“驰儿!”曲通惊喜地回头,却转瞬黯然。
敏毓咬了咬嘴唇,道:“爹爹,其实哥他还是关心我的。也许,我去说说会管用点。”
曲通拍了拍他的肩膀,叹息道:“算了,由他去吧。这孩子从小就倔,他认准的事别人很难改变。”
不知道为什么,这一次见到骊歌曲通总有一种陌生感。以前的骊歌也倔,却不敢反驳他,即便打得再重,第二天仍会恭恭敬敬地请安。可是如今……那样的冷峭,那样的孤绝,真的是他的驰儿吗?
骊歌出了曲府却没有回军营,而是去了聚金赌坊。正巧万超也在,硬拉着他要好好玩上几局,不得已,骊歌只好陪他玩到天黑,才找了个借口去了栾英那儿。
“公子,找到徐疆了。”栾英将一叠资料递上来。
骊歌翻看了一下,果然,因为叛国的事徐疆跟徐坦闹僵了,自请调到了别的地方,并没有去赵国。
骊歌沉吟了一下,道:“我现在没办法离开汾城,能想办法把他请到这儿来吗?”
栾英笑道:“这是自然。属下打听到,这两天徐疆要来汾城给徐坦上坟,正好,您请个假出来就能见了。”
骊歌点点头,忽然想起一事,道:“对了,你帮我查个人。醉花楼的水碧,看看是什么来历。”
栾英面色有些古怪:“公子,这个水碧姑娘是醉花楼新来的清倌人,难不成您对她……”
“想什么呢!让你查你就查!别有的没的瞎猜!”骊歌瞪他一眼,没好气地道。他查水碧是因为这几天在曲府他发现敏毓老往外跑,尤其是晚上。前两天白天他去街上散步,无意中看见曲敏毓陪着一个清丽的碧衫女子在逛街。女子明眸巧笑,手拈一枝带露水的桃花,声音如银铃般悦耳,娇俏却不妩媚,带着一股清新脱俗。
曲敏毓看她的眼神带着痴迷和敬意,对她殷勤却不敢亵渎,只是那满足的笑让骊歌吃惊。他了解曲通,即便曲通对他宠溺,也不可能让他娶一个青楼女子的。如果敏毓是真心的,骊歌帮帮他倒也可以,可是,多年的敏感让他感觉这个水碧未必简单,所以才多了份心思。
第二百二十四章 一年
更新时间2012…4…3 15:05:52 字数:2013
骊歌见过徐疆后,顺藤摸瓜查到了与徐坦联系的人,只可惜,对方见事情败露就斩断了联系渠道,及时抽身了,如今也已查不到了。不过骊歌不急,这是他早就料到的,问这个也只是从中推敲一下己方的防卫有何疏漏处,亡羊补牢罢了。
几天后的晚上,骊歌一袭白衣,翩然来到醉花楼中。
今天是水碧登台演出的日子,他要看看这个吸引了自己弟弟的女子究竟如何。
从情报上看,这个水碧只是因为一个普通的水乡女孩,因家里遭了饥荒才卖身青楼,不过卖艺不卖身。从情报上确实看不出什么,可就是这样,骊歌才疑惑,如果这个女孩真的能做到胸藏千墨,却滴水不漏,那么可就太可怕了。
随着钟磬之声,水碧玉指轻动,抚上箜篌,曼妙的歌喉让人迷醉。水碧声音清脆而又带着水乡女孩的绵软,有种清新的感情,就像她的人一样。
一曲歌罢,水碧隐向后台,骊歌刚要掷下银钱跟上去,忽然瞥见一个熟悉的身影。
大红的裙裾在台上飞扬,整个人如梦似幻,还有那珠玉般的歌喉——景兰若!
骊歌惊讶地看着台上肆意飞扬的兰若,心中就是一颤,不由自主地坐了下来。
景兰若一退场,骊歌就跟到了后台,砸下银钱,由人引着到了景兰若的房间。
“小主,别来无恙。”景兰若笑道。
骊歌有些失神,道:“我不是已给你自由了吗?你怎么还……”
景兰若笑:“小主,兰若一介女流,不干这行,还能干什么?不过你放心,我并没有加入醉花楼,如果想走的话打声招呼就好。”
骊歌不知说什么好,偏头想了想,轻声问:“是因为我吗?”
景兰若毫不掩饰自己的目的:“对,就是因为你。因为夏州有你,所以我来了。小主,我景兰若这辈子想争取的不多,你算一个。我知道您爱公主,可我不在乎。只要能呆在您身边就行。当然,您也可以拒绝,不过走不走就是我自己的事了。”
面对景兰若的坦然骊歌反倒不知该说什么好,叹道:“你又何必……”
景兰若笑了,笑得开心:“没办法,谁让我喜(…提供下载)欢上了一个傻瓜,我比他更傻。”
自始自终,景兰若都没有要求骊歌喜(…提供下载)欢她,反而让骊歌更觉对不起她。
“而且……”景兰若眼波流转,轻轻一笑,“小主,水碧住在兰若隔壁呢。”
骊歌笑了,果然,景兰若还是如以前一样懂他,该做什么不必他说,两人之间的默契宛如天生。
一晃一年过去了,这一年里大姜还是顶住了多方的压力成功的开海,并且在真州正式成立了由政府牵头的商会,举办了多次商品交易会,接待了许多外商。各地的船坞前所未有的热闹,大型的商船、战舰,小型的网梭船、鹰船层出不穷。
第一年,对外贸易就让大姜赚了个盆满钵满,这还是因为刚刚经历战乱,商业有些萧条的结果。而且,朝廷也出台了政策,参与第一年对外贸易的商人免一半的交易税,也就是说,明年大姜的国库收入铁定翻番。
这一年,朝廷将目光放在了自身发展上,很少再去管其他两国的事。可是骊歌知道,这只是外松内紧,起码他就知道,大姜在赵国的情报网已初步成型——有钱就是好啊!
大姜开海后,赵国的日子越发艰难,许多边境上的居民甚至拖家带口偷渡到大姜。为此,赵国政府发文严厉斥责大姜。大姜好好好是是是,说了一堆,又赔了许多东西,至于人,都逃过来了,再给你送回去,你觉得可能吗?
至于草原,陈定乾听取了老首辅章邺的意见,静观其变,以静制动。熙王也曾给骊歌分析过,草原跟中原不太一样,那里地广人稀,天灾不断,很难将众人集中起来,这就增加了管理的难度。
再加上各部族信仰、习俗、乃至语言不同,彼此间也未必心齐。尤其是雄库鲁与博尔家族之间,世代仇敌,打败易,归心难。
所以,这时候有外力招惹他们反而是给了他们融合的助力。最好的办法就是什么都不做,久合必分,等着他们窝里斗。
这一年,骊歌与曲通的关系在曲敏毓的努力下也缓和了许多,虽然骊歌还是不乐意回家住,见了面也不给曲通什么好脸色,但是起码不会再拒绝曲通的关心了。
曲通找了许多补品给骊歌服用,北方的阳性补药本就多,在曲通不要钱似的砸下后,骊歌的身体倒是有些好转,而且心里的创伤在景兰若的安抚下也渐渐开始愈合。
总的来说,一切都还好。
校场上,骊歌满头大汗地跟海天讨论:“我说,你们军中也该有一支特别的队伍,执行秘密任务才行。光靠所谓的斥候根本不顶用啊!你这有时候情报还得由神都卫的人提供,你不觉得受制于人吗?”
海天无奈:“你跟我说有什么有啊?你得跟将军说才行。要论关系,你们更近点,说话不是更方便吗?”
“你……”骊歌气结,我要乐意找他,还跟你说这些吗?木头脑袋!怪不得整天被曲敏毓那臭小子耍。
骊歌气呼呼地转身就走,却不料脚下一个踉跄,差点把脚给扭了。
“怎么样?”一只有力的胳膊及时架住了自己,骊歌刚要道谢,转眼就见曲通正皱着眉头看着自己,那只胳膊自然也是他的。脸色一冷,骊歌挣开了他,刚要往前走,就被曲通扯住了,“你又闹什么脾气,那么多人也不怕人笑话!”果然,某人立刻就蔫了,气呼呼地任由曲通扶了自己向一边休息处走去。
曲通小心地脱下他的鞋子,捏了捏,松了口气道:“还好不严重,也没有积住血,待会我给你抹上药油推拿下就好了。”边说边为他穿上鞋子,让人叫了辆马车,搀着骊歌上去回了府。
下午还有一章
第二百二十五章 一唱一和
更新时间2012…4…3 21:14:53 字数:2698
曲府骊歌的房间中,骊歌坐在床上,双手撑着身子,浑身绷得紧紧的,曲通蹲在地上细心地为他按摩着脚。
皱了皱眉,曲通一巴掌拍在骊歌大腿上,斥道:“放松!”骊歌被这一巴掌拍得满脸通红,很是羞怒。曲通瞪他一眼,“你这脚还想不想好了?练武之人还这么不爱惜身体!要不是看你身体不好,我真想揍你一顿!”
骊歌气结:“我认你了吗我!你凭什么管我的事?”
曲通瞟他一眼,不知是不是骊歌的错觉,他的眼里居然有点点笑意:“小子,你也别嘴硬,自从你回来后我还没打过你呢!要是惹恼了我,一顿棍子下去,看你还硬不硬气。”
骊歌怒极反笑,道:“是啊,曲将军向来是用棍子说话的,我都忘了。不过,您觉得我在神都卫是白待的吗?”
曲通手一顿,低头为他按着脚,问道:“对了,你身上的伤是哪来的?熙王对你不好吗?”
“不用你管!”骊歌没好气地道。
曲通见他不想说也不再问,帮他按着足上的穴位,道:“其实人的脚对人体也很重要,仅次于心脏。你好好学学,多按摩按摩对你的身体有好处。”
骊歌冷着脸不说话,身体倒是逐渐放松了下来。
曲通忧虑地道:“你这寒症,没有根治的方法吗?这样整天靠药吊着也不是个办法啊。”
“怎么,你心疼了?是啊,那么多钱,砸在我这个不孝子身上,的确很亏。”骊歌冷笑道。
曲通皱眉,低斥道:“驰儿,你就不会好好说话!我这是跟你商量!钱倒没什么,关键是你受罪!你每次发作的时候好受啊?你要舒服的话我也不管你了,要冷要疼你自己受着吧!”
骊歌不吱声了,他其实就是嘴硬,明知道曲通是一番好意,偏偏忍不住想嘲讽他。
曲通也憋着股气,手上自然就重了点,脚心传来的疼痛让骊歌微微皱了眉头,可又张不了这个口。
最后还是曲通想起了别的事手上才松下来,道:“驰儿,你跟毓儿最近怎么了?我看他情绪不太高,还老躲着你。”
骊歌略抬了抬眼,若无其事地道:“十六七岁正是少年人情绪不稳定的时候,你管那么多干什么,没准儿过几天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