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之嫡女复仇实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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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之嫡女复仇实录- 第13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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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顷,客栈掌柜亲自将碗筷送了上来,又向季秋阳挤眉弄眼的笑道:“恭喜公子,这可是要发达了。”季秋阳皱眉道:“老哥,你这玩笑也未免过了。我并没叫长春楼送菜来,如何你定要说是我的呢?莫不是你记错了?”那掌柜说道:“这两盒子菜,是周府上使人送来的。来人说明了,是要与季熠晖公子的,我怎会弄错?”季秋阳心里忖道:莫不是那周景初使人叫的菜?若当真是他,也未免忒矫揉造作了。清早才分别,这又使人到酒楼叫了饭菜送来。便是殷勤好客,也过了。想了一回,便问道:“是哪个周府?”
那掌柜说道:“还能有哪个周府!就是兵部尚书周斌周老大人的府上。哎哟哟,这周家在京城也是世家累代的名门望族了。那周老大人在京里做了两朝的尚书,宫里的周太妃娘娘也是他们家的小姐,说尊贵虽不敢比萧、李两家,但与旁人相较起来,那可当真了不得。在周家门前拿着帖子等候拜望的人,自早及晚,一年到头通也断不了。非那有名望的秀士,方可入内见一见。这以下的人,连文章盒子丢出来的也有,就不说那排队吃闭门羹的了。谁知这老大人竟赏识了公子,公子可不指日就飞黄腾达么!”
季秋阳笑道:“想是你听差了,我一个未登科的秀才,怎会同这样的门第有什么来往。”那掌柜道:“公子安心,我也不问你借钱。只望公子日后发达了,替小的门上写个匾额,也让小的这门户上光辉光辉,小的也就感激不尽了。”
两人闲讲了几句,掌柜因恐耽搁的菜凉了,倒误了季秋阳吃饭,连忙放了碗箸,躬身退了出去。
季秋阳心里纳闷,暗道:莫不是林常安打发人送来的?若说瓜葛,也只这一层了。但若是他送来的,何不一早说明白了,却打这个哑谜,又借着他外祖的名号。想了一回,不得其解,只命竹心将饭菜取出。
竹心将菜自盒中一一端出,季秋阳定睛看去,确是一盘扒大乌参,一碗蒸鲈鱼,一盘爆虾段儿,竟还有一碗鱼翅羹,皆是长春楼的招牌菜。季秋阳看这饭菜不是轻易便可受用的,越发不解。看看时候也将到正午,便想着待到了席上,见了林常安再做理会,便吩咐竹心拨了一碗白饭,就吃了这顿饭。
待过了午时,他看外头天气晴好,便披了大氅,取了手杖,命竹心提了礼物,探李仲秋去。
到了李仲秋寓所,李家下人将二人迎进去。那李仲秋穿着家常衣裳,也未戴冠,就在堂上见了两人。
宾主二人寒暄一番,落座已毕,季秋阳便将昨日周景初宴请的情形说了一番,又道:“这周景初倒是个古道热肠之人,只可惜那席上的人皆与我有些不大合,偏你又不在,真闹得好生没趣儿。”李仲秋笑道:“那孟怀通与程光年都是万年不得中的,见了你年少有为,自然要冒些酸水出来。张炳怀是个小人,不理会也就罢了。若不是,景初也不愿理睬这些人,只是那两个同他偏有些亲戚关系,倒不好薄了情面。张炳怀既是孟怀通带去,自也不好打出去。你只管领受景初的好意就罢,这些人又理他做什么。”季秋阳点头道:“你这话也是。”因又说道:“因你病着不能赴宴,景初好不忧心。我临走之际,还托我捎些礼物与你。”说着,便叫竹心把东西拿来。
李仲秋忙命家人收下,道了一句“他这也太过客气。”就罢了。
两人坐了一回,吃了一盏茶。李仲秋忽向季秋阳低声笑道:“哥哥几时搭上的周老尚书府上?”季秋阳一怔,说道:“哪有此事!他是上达九重之人,我一介草民,怎会同他有些往来。”李仲秋又笑道:“哥哥当面还要扯谎呢!这两日因哥哥不在京里,周家打发了好几个家人到客栈下帖子请哥哥去,只是扑了个空。这事儿在京城秀才堆儿里都传遍了,哥哥还要哄谁呢。你可当真是个好人儿,瞒的我一字儿不知的。”一席话,只说的季秋阳怔怔的。
却听那李仲秋又道:“听闻今年的主考,同周老尚书是同窗同年,两人私交甚笃。哥哥既搭上了他们家,还愁什么科考不中!这也是好事一件,哥哥只顾瞒人又怎的?左右我又不求哥哥替我寻门路!”季秋阳只听的连连摇头,辩说并没此事,那李仲秋也只是待信不信。
季秋阳在李仲秋寓所吃了两盏茶,便告辞离去。李仲秋送至堂前,说道:“贱疾未愈,外头甚冷,不能远送,哥哥勿怪。”季秋阳也拱手还礼,两人就此别过。
自离了李家门上,季秋阳因看天色尚早,回到客栈亦无事可做,便在街上信步闲走,看看京里风光。因年关一日比一日近,出来购置年货之人甚多,街上竟至比肩接踵,行走困难。
季秋阳在街上转了转,看街边有一爿杂食铺子,便踅进去买了一包杂糖,一包糕干。又到一间茶铺里坐了约有一个时辰,吃了一壶清茶,听了两段书。因冬季昼短夜长,虽刚到申牌时分,天色已渐渐沉了下来。他恐天再落雪,便带了竹心匆匆回栈。
才踏入客栈门槛,掌柜一眼望见他,便拿着一沓帖子,向他扬手道:“公子,你的拜帖。”季秋阳深感纳罕,暗道:我在京里识得的人不多,哪里就有这许多人来投贴?想着,吩咐竹心上前取了帖子,拿回房中去看。
待到了房中,他将帖子一一看过,只见那落款是“南阳李崇照上拜”“长沙马桂木上谒”“西柳亭朱之照上拜”等等,皆是些从不识得的人。
他看了帖子,心中纳闷道:这都是些什么人,我又不认识他们,他们来拜我怎的。
正出神之际,门上忽有人轻敲,就听一声问道:“敢问季公子可在房中?”
竹心上前开了门,却见门外走进一高一矮两个人来。
季秋阳见这两人皆穿着蓝布长袍,大约都在二十上下年纪,一个是容长脸面,一个却是个圆脸,看其面目十分陌生,并不知是何人,连忙起身问询。
那两人进的门内,望着季秋阳连连打躬作揖,三人互通了名姓。原来这两人乃是新投到这客栈中的客人,亦是进京赴考的举子,听闻此间亦有个秀才,故此来拜。那容长脸面的高个儿名叫赵志荣,另一个叫做焦同恩。
季秋阳听见是栈里的邻居,便请两人落座,又吩咐竹心炖茶上来。
那两人说了些官面上的话,便问季秋阳的师承。季秋阳道:“在下自幼随父亲念书,倒并没认真进过学堂。”那赵志荣道:“原是家学渊源,失敬了。”
少顷,竹心送了茶上来,又拿了一碟日前周景初送的点心请二人吃。
那焦同恩拿了一块,说道:“这是上用的椒盐金饼,公子能以此物待客,果然不同寻常。”赵志荣便反驳他道:“你这话却反了,季公子这里有这样的点心,才当真是寻常。”
季秋阳见这两人来的奇异,又满口东拉西扯,胡乱奉承,心里便有几分不耐烦,当即问道:“二位来此有何贵干?”
这两人却倒一同低头默默,半日不言。
季秋阳又问了几句,那焦同恩才吞吞吐吐赔笑问道:“我们兄弟两个,家道甚是清贫,今次进京也是费了许多周折。听闻公子与周尚书老大人府上相熟,想同公子交个朋友。”
季秋阳听了这一句,心中登如明镜也似:原来这起人这两日见了周府上人来投贴送菜,便道自己与周家关系密切,于是想着来亲近亲近,看有无门路可走。那些个来路莫名的拜帖,当也是为此故了。
当下,他微微一笑,说道:“在下一介草民,同那官宦之家怎有往来?若当真如外头传言,在下又怎会宿在这客栈之中?二位也不要听了那些流言,还该在举业上用心才是。”

☆、第一百六十四章 萧澴

那两人听了这番言语,只道是季秋阳推托之词。那赵志荣便笑道:“公子这话也未免忒自谦了,谁不知道周府上于公子青睐有加。若非如此,怎么周府这两日又下帖子来请公子,又叫长春楼送菜来。”一旁焦同恩也接口道:“如今这世道,若没有个门路,是再难上进的。我们兄弟两个家道贫寒,这次进京也殊为不易。如若不能得中,愧见家里,往后也难再进京,还望公子怜悯一二。”说毕,竟起身一躬到地。
季秋阳不喜他这等做派,起身回了半礼,说道:“二位如此看重季某,咱们又是比邻而居,论理在下不当推辞。然而在下适才所说也确属实情,在下同那周府当真无甚往来。在下也不知如何入了人家的青眼,但这些高官显贵,自来要比常人任性些,随性而为也是常情。他们能来下顾自是他们的事情,在下却没有上门肆扰的道理。在下连周尚书一面尚且不曾见过,如何能为两位说情讨路?虽是二位抬举,但也当真是所托非人了。”
那二人闻言,赵志荣便面现不悦,焦同恩犹不死心,说道:“既是这样,我们兄弟二人备办了一桌酒席,就摆在楼下堂里,想请公子吃顿便饭,还望公子不要嫌弃。”季秋阳明知这两人有求于己,这顿饭怎好去吃的,便当面推谢道:“两位既是囊中羞涩,在下又怎敢劳二位赐饭?二位心意,在下领了,这顿饭却是万万不能受的。”这两人见他推脱至此,没及奈何,又缠着季秋阳看他二人的文章。季秋阳颇有些不耐烦,借口天色昏暗,神思乏顿,不能品评,婉言推拒了。
那两人眼见无计可施,心中虽愤愤不平,当面也不敢得罪于他,只得告辞出来,拂袖而去。
待打发了这两人出门,季秋阳吩咐竹心下楼叫客栈厨房煮两碗热汤面来吃。他自家却在房中发闷,将近来情形细细想了一遍,然而思来想去,只是不明关窍。
转眼两日已过,到了林常安相约这日,季秋阳穿衣戴冠齐整,带了竹心出门,雇了一辆车,径自往城东王城大街上的长兴楼而去。
待到了地方,店中小二问明了是林常安的客人,便将他引至二楼一处雅间之内。
季秋阳入得门内,却见林常安一早到了,正在桌边闲坐。那桌上只摆着一壶清茶,两盘细点,还不曾上菜。
一见季秋阳到来,林常安起身,与他拱手相见。两人寒暄已毕,便在桌边坐定,林常安的伴当小子上来倒了茶。
季秋阳便道:“原来公子已然进京了,在下还道公子总也要等到年后呢。”林常安道:“本来我也是这么说,已是年底了,何妨在家过了年再来。可是京里外祖去信催的甚急,老太太也说,外祖多年不见外孙,只怕心里惦记,叫我还是早些动身。多年不在外祖膝下尽孝,就来陪他老人家过一个年也是好的。因是这样,我便赶着年前进京了。”季秋阳颔首道:“原是这样,这老人家经年不见孙辈,得知要来,亟不可待的要见,也是人之常情。”林常安微微一笑,又说道:“我自到京城,便使人打探了先生的住处,得知先生就投在那吉升栈里。我本意早便想邀先生出来坐坐,岂料到了京中,各样琐事十分繁冗,亲朋好友的人情往来,通一日也断不得。外祖身边,一时又脱不开身。忙忙碌碌竟到了这时候才得些空闲。”
季秋阳道:“我料你也有这些事要忙。只是公子也太过客气,我不在栈中,还使人到长春楼叫了好菜送与我。”林常安笑道:“客栈饭菜粗糙,我怕先生吃不惯,特特打发人到长春楼叫了几道他们的招牌菜,与先生送了过去。我同先生也算一道相处了几年,先生的口味,我大致还知道些。”季秋阳说道:“人在客中,饭菜好坏倒也不要紧。只是公子与我送菜也罢了,却为何打着周尚书的名号。前日又拿了周府的帖子来请,又倡扬的一地里人都知道。弄得大伙都道我同周尚书有些什么瓜葛,那些有心攀附的,都上门来聒噪,再难得个清静。”
林常安闻言,哈哈一笑,说道:“原来先生也怕这些麻烦!”笑了一回,方才说道:“我在外祖府上住着,拿外祖的帖子干事便宜些。不然,我人生地不熟的,使人出门干点什么,都要多费些唇舌。不如直说是周府,大伙都明白是哪里就罢了。”
两人讲了些话,季秋阳正要问询徽州情形并傅家相托捎来的银子,守门的人忽然道:“萧公子已到楼下了。”林常安忙命人收拾茶水点心,擦抹桌子干净。季秋阳便问道:“原来你今日还请了旁人。”林常安说道:“一位朋友,也是进京后才结识的,今日邀来一会。”
季秋阳还待再问,门外忽然一人朗声道:“林兄已然到了,我却是迟了。”一言落地,只见走进一个玉树临风一般的人来。
那人身着白狐皮裘,脚踩清水缎子的镶边云头履,头戴浩然巾,面若冠玉,唇若涂朱,进门便向林常安拱手作揖,口里温声道:“林兄好,小弟迟到,还望恕罪。”林常安忙不迭还礼,说道:“萧公子来的恰是时候,我倒是来的早了。”
季秋阳在旁静观,看清来人是谁,不禁深深纳罕。原来此人便是日前他同李仲秋在那戏园子里所见、当今太后的亲弟、相府萧家的独苗少爷萧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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