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对俊男女手牵手,步上了红毯。
在宾客的注视下,走到了牧师的面前。
费斯顿紧随其后,一副小心谨慎的样子。
牧师微微笑,用自己的母语主持婚礼,“亲爱的威廉殿下,你是否愿意接受梅傲雪成为你的合法妻子,按照上帝的法令与她同住,与她在神圣的婚约中共同生活;并承诺从今以后始终爱她、尊敬她、安慰她、珍爱她、始终忠于她,至死不渝?”
威廉还没有回答,他口袋里的那镶钻手机却不合时宜的响起来。
他歉意的微笑一下,拿出电话欲交给一旁的费斯顿。眼睛扫过那一串熟悉的数字,忍不住按下了接听键。虽然他不知道梅凌寒为什么打给她,但他还是想在这一刻听听她的声音。
“威廉,风阿哥受伤了。他流了很多很多血,人已经昏迷过去了。这个世界上,能救他的人只有你。如果你不来或来迟的话,你这辈子就再也见不到自己的儿子了……”
电话一接通,梅凌寒那焦急的哭声就传了过来。
她的声音很大,一旁的玛丽和费斯顿听得清清楚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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威廉能顺利的回来吗?
孩子们,敬请期待!
正文 我要守着我儿子(万字大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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电话的内容,实在太出乎威廉意料。
他那张开的嘴巴,再也合不拢。
风阿哥,这个名字他非(…提供下载…)常耳熟。那是她生命发烧时,口口声声喊叫的名字。那梦呓时的胡话,一如这电话里的声音一般焦急。*
难道五年前的那次灭火事件,让她怀上了他的孩子?
看起来,十有八九是这样!
费斯顿凑近他的耳边,小声耳语,“威廉先生,不要发呆了。你再这样愣下去,小主人真会有生命危险的!你比谁都清楚,在中国根本找不到适合这种血型的血源……”
费斯顿的话语,把威廉惊醒过来。
威廉睨一眼费斯顿,似乎在责备他的隐情不报。
“玛丽妹妹,对不起。这场婚礼,怕是没办法举行了。”
威廉撂下一句话,丢下满脸尴尬的新娘子和满堂的宾客,带着费斯顿扬长而去。一时之间,宾客们议论纷纷。
“威廉殿下,怎么丢下新娘子跑了?”
“是不是,出什么事儿了?”
“这场婚礼,恐怕是举行不下去了……”
端坐在亲属席上的人,一下子涌过来。
黛丝艾米搀扶着满脸泪痕的玛丽,避开来宾走向休息室。梅独秀和杰斯也跟了进来。在大家的盘问下,玛丽哭着道出了“实情”。 ‘
“黛丝阿姨,威廉哥哥在中国旅游时,爱上了一个不三不四的导游。那导游不但引*诱了威廉哥哥,同时还跟威朗和另外一个男人不清不白。那个女人很狐*媚,很有一套勾&;amp;引男人的本事。我玛丽跟她比起来,真是自叹不如。要不然,威廉哥哥也不会在婚礼上,当众弃我而去……”
艾米的脸色,瞬间阴沉下来。
她一边帮女儿擦泪,一边迁怒于自己的闺蜜——黛丝王后,“黛丝,威廉殿下也太欺负我们玛丽了。他竟然为了那个贱女人,让玛丽当众出丑……”
黛丝也觉得有些歉疚,只能好言安抚玛丽一家人。
“玛丽,别哭了。只要有黛丝阿姨在,绝不会让威廉娶别人。不要说一个贱女人,就是名门闺秀,没有黛丝阿姨的许可,她也不可能嫁给威廉!在黛丝阿姨的眼里,只有我们可爱的玛丽才配做未来的王后娘娘……”
玛丽的眼泪,再度落下来。
她把那戴着白纱手套的柔夷,放到小腹上,“其实,我很想成全威廉哥哥和那个女人。可我要真的这么做,那就太委屈我肚子里的小宝宝了。他还没降临到这个世界上,就已经没有了父亲……”
浓厚的忧伤,真真切切的流露出来。
这忧伤一半是演戏,一半也是为这个真正失去父亲的孩子感怀。
只不过,她口里的孩子父亲不是威廉,而是被费斯顿丢进大海的威朗。
玛丽公布的“喜讯”,一下子震撼了所有人。尤其是黛丝,眼睛睁得圆溜溜的,一直瞪着玛丽那尚未隆起的腹部,“玛丽,你肚子里有威廉的宝宝了?快点告诉黛丝阿姨,多少天了?预产期,大概是什么时间?”
“嗯,已经快四个月了——”玛丽含泪微笑,说出真实的预产期,“医生说,预产期是明年四月十五日……”
玛丽说的这个预产期,是真真实实的。
她之所以不想隐瞒黛丝,是因为她知道。以后的产检,黛丝一定会陪同她一起去。与其以后出岔子,不如现在实话实说。反正黛丝也不会询问,她和威廉“第一次”的详细情况。
初做祖母的喜悦,让黛丝这个优雅至极的王后娘娘都变得疯癫起来,“杰斯,你听见了吗?我们有孙子了,我们有孙子了,我们有孙子了——”
“黛丝,你不要只顾高兴忘了正事儿。我们现在的首要任务,就是截住威廉。要不然,他真会跑回中国去找那个女人……”杰斯虽然也很兴奋,但还是比较理智,“封锁码头机场,尽可能拦截下威廉。就算绑架,也要把他绑架回来继续举行婚礼……”
“杰斯,你说的太对了——”黛丝笑笑,“你去码头,我去机场。只有我们俩亲自出面,威廉才可能乖乖的回来……”
玛丽望着那离去的两个人,嘴角泛起一丝凄凉的冷笑。
她之所以隐瞒风阿哥的事情,是因为她害怕那孩子会起决定性的作用。
她之所以要把梅凌寒说得那么不堪,就是为了堵死梅凌寒走进王宫的这条路。只要黛丝不点头,梅凌寒想踏进王宫,那简直比登天还难。
她之所以要选择这个时机把怀孕的事儿公开,就是为了用孩子威逼杰斯夫妇。只要他们留不住儿子,那肯定也保不住孙子。果不其然,这两个抱孙心切的老家伙中计了。
“玛丽,你真的怀上威廉的孩子了?”
“玛丽,这是真的吗?”
玛丽面对梅独秀和艾米的惊喜垂询,淡漠的点点头。
这孩子的身世,她不想告诉任何人,包括她的父母在内。因为多一个人知道,就多一份泄露秘密的危险。如果可以的话,她宁可连自己都隐瞒住。可遗憾的是,她想忘了这件事,它却偏偏好像鬼魅一样跟纠缠着她。
“玛丽,只要你有这张王牌在手,一定可以控制住杰斯夫妇。只要他们认定了你这个儿媳妇,这王后的宝座,你就可以坐稳了……”
玛丽哀怨的瞄了一下喜形于色的艾米,“妈咪,我是因为爱威廉哥哥才要嫁给他的,根本就不是为了什么王后宝座。如果我只能任选其一的话,我宁愿选择威廉哥哥……”
“妈咪明白——”
“艾米,女儿正烦着呢,你不要再啰嗦了!”
“梅独秀,你敢这样说我?要不是我多年运筹帷幄,凭你梅独秀的能耐,能坐上部长的宝座?我们的女儿,能有机会嫁给威廉殿下?哼哼,那只能是做梦,你知道吧?”
两个人的针锋相对,让本来就心绪烦躁的玛丽更加的郁闷,“好了,好了,不要吵了——”
夫妻俩对视一眼,都沉默在玛丽的吼声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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医院急救室。
梅凌寒守护在急救室门外,脸苍白得如同一张纸。
那满心的焦虑,几乎要将她整个人焚烧起来。她不知道,等待她的结局是什么。她也不知道,老天爷会不会真把她的心肝宝贝——风阿哥抢走。如果老天爷真这么无情的话,她一定会活不下去。
“寒寒,风阿哥是不是伤得很重?”
靳铭柯那关切的声音,在他身后响起来。她回首凝眸,露出一抹凄凉的笑。那清亮的眼眸里,有一层无法抑制的泪光,“白格格玩球时,不小心砸到了古董架上的那只花瓶。花瓶掉下来,刚好割伤了风阿哥的血管。他流了好多的血,人已经昏迷了过去。铭柯,我好害怕,我真怕老天爷抢走我的孩子……”
梅凌寒的疲惫和恐惧,深深的刺疼了靳铭柯。
他伸出双臂,把她揽在了怀里。好像哄孩子似的,轻拍着她的脊背,“寒寒,你不要太忧虑。这种情况下,输点血就会没事儿的……”
“铭柯,你根本不知道。风阿哥的血型,很稀有罕见。在中国,估计就找不到与之匹配的血源。如果要输血的话,只有一个人能救他。可那个人不在中国,他两天前就回国了……”
靳铭柯惊愕了。
半天后,才清醒过来。
“寒寒,那赶紧通知威廉先生,让他来救风阿哥啊!”
“电话,我已经打过了。可我不知道,他会不会来。”苦笑,“他现在,正在做新郎官,正在举行隆重盛大的婚礼……”
“举行婚礼?”
这大晚上,举行什么婚礼啊?
蓦然想起,威廉的国家在西半球,从时差上推算,中国是黑夜时,他们那儿刚好应该是白天。
“是的,举行婚礼——”
提起婚礼这两个字,梅凌寒的心好像被刀扎了一般的疼。
这场婚礼,就是威廉送给的惊喜,一种报复性的惊喜。
他只知道,她擅自打掉了他的孩子;他只知道,要报复她这个狠心的刽子手。但他却不知道,她打掉孩子时的辛酸和痛苦。他更不会知道,她一个人苦苦支撑着生活的重担,为他养育了一双儿女。这五年来的辛苦付出,就换来他迎头一棒的痛击。这沉痛的一棒,几乎要了她的命。
“寒寒,威廉会来的!”他紧紧的拥着她,给她肢体上的安慰,“任何一个人,听到自己孩子有危险,他都会迅速赶来的。除非,这个人是畜生……”
“铭柯,我不敢抱希望……”
他是一个王子,他的婚礼会跟国家的尊严联系在一起。王子大婚,肯定会有不少的邦交国家前往祝贺。如果他想从婚礼上逃离,恐怕没有那么容易。即便是玛丽放了他,他的父母也未必会允许发生这样的事件。
急救室的门打开,一个身穿白大褂的医生走出来。
“那位是病人的家属?”
梅凌寒挣开靳铭柯,上前拉住医生的手臂。她好像一个犯罪嫌疑人一样,等待着这个法官的宣判,“医生,我是孩子的妈妈……”
“病人割断的血管,我们已经给他做了结扎手术。血,目前已经止住了。但是,病人失血太多身体很虚弱,如果不输血的话,恐怕会有生命危险。可他的血型很稀有,血库里找不到匹配的血源……”
梅凌寒身体晃了几晃,差一点栽倒在医生的面前。
靳铭柯上前一步,搀扶住了梅凌寒。见她没有力气说话,遂向医生陈述目前的情况,“医生,我们已经通知了孩子的父亲。可他现在远在千里之外,要想赶回来,估计需要一段时间……”
“既然这样,那我们尽最大的努力维持病人的生命吧!希望,病人可以坚持到他父亲赶到的那一刻……”
医生怜悯的看看孩子的母亲,再度进入急救室。
梅凌寒一下子瘫软在靳铭柯的怀里,“铭柯,威廉要不来的话,风阿哥可能真的没救了。”眼泪扑簌簌的滚落下来,“老天爷,我到底什么地方得罪了你?你为什么要这样的惩罚我?”
“寒寒,你别激动!我再给威廉打一次,把这里的情况给他说详细一点儿。如果他知道孩子挣扎在生死边缘,一定会以最快的速度赶过来……”靳铭柯一边安慰梅凌寒,一边掏出她的电话,按下了重拨键。电话里,传来系统女生的提示音,“对不起,您拨打的用户,暂时无法接通,请稍后再拨……”
梅凌寒扬起泪痕斑驳的俏脸,满脸绝望,“铭柯,是不是打不通?”
“寒寒,打不通是好事啊!飞机上,是不让使用手机的。他的手机拨打不通,那一定是乘坐私人专机正向这边赶呢!”
“你确定?”
梅凌寒那充满期盼和希冀的眼神,一下子刺疼的靳铭柯。他这样说,只是安慰绝望中的她而已。至于威廉来没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