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谢,谢谢威廉殿下——”为了掩饰自己刚才的冒失举动,她凝眸望向自己的身后,底气不足的质问,“刚才,是谁不小心绊了我一下?”
靳铭柯好像配合她演戏似的,立马站出来回应,“梅小姐,对不起。我刚才走的太急,不小心绊了你一下。还好,威廉殿下及时救了你。要不然,我可真是罪该万死了。来,我敬梅小姐一杯,为你压压惊——”
梅凌寒状似不好意思,宽容的笑,“靳先生,您太客气了!”
一杯压惊酒,解决了一场“纠纷”。
宴会厅里的气氛,由紧张变为轻松。 ‘
来宾忘记刚才那惊险的一幕,继续跟自己攀谈的对象频频举杯。
威朗潋起心里的不悦,若无其事的询问梅凌寒是否吓到。
心里,却冷笑不止,“威廉,今天算你命大。我就不相信,你逃得了这一次,还能逃得了下一次。总有一天,你会死在我威朗的手里。我不但要亲手报杀父之仇,我还要让你那高高在上的父亲杰斯尝一尝死去至亲的滋味,尝一尝白发人送黑发人的痛楚——”
世界上的事儿,真是无独有偶。
威朗不悦时,玛丽也不爽到了极点。
她瞅着威廉和梅凌寒相拥的那一幕,心里好像刀扎一般的疼。尤其是威廉那视线里的温度,让她心里酸到了极点。
玛丽端着酒杯,刻意避开威朗来到梅凌寒面前。她笑着举杯,用只有两个人能听见的声音,警告着自己的敌人,“凌寒姐,你不要忘记了自己的承诺。如果你真的违背了自己的诺言,我也不可能替你保守秘密。如果你堕胎的事情,真公之于众的话,不要说威廉看不起你。就连你的男朋友威朗,也不会再用正眼看你一下……”
梅凌寒笑了笑,缓缓的回应,“玛丽小姐,我虽然不是季布在世,但也懂得一诺千金的道理。我自己承诺过的事情,就一定办得到——”
“凌寒姐,别人没看出来你的把戏,不见得我玛丽也看不出来。你那伎俩,根本就瞒不住我玛丽的火眼金睛。以后,你最好收敛一点儿。省得,自己给自己找不自在——”
玛丽撂下一句警告,优雅的走掉。
梅凌寒望着她的背影,心里升起一丝悲凉。
她这个为情所困的妹妹,只知道吃醋只知道找她麻烦。
可这丫头哪里知道,如果不是她假装冒失撞翻那些酒瓶酒杯的话,这丫头刻意守护的未婚夫恐怕已经离开了这个世界。如果她真见死不救的话,这丫头或许就不会像现在这样仇恨她了。
可是,她能那样做吗?
当然不能!
不要说威廉是她孩子的父亲,不要说他和她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就算只是一个陌生人,她也做不到见死不救!既然做不到漠视生命,那就只能任这个同父异母的妹妹恼恨自己!
如果玛丽真的公开了她堕胎的秘密,那她也只能坦然面对。即便威廉知道她打掉他的孩子,要她一命抵命的话,她也只能默默的承受。
梅凌寒摇摇头,放下酒杯。
悄悄转身,出大厅乘电梯来到皇家集团的楼顶。一个人凭栏而立,眺望着B市的夜景。一种无法排遣的孤独寂寞感,瞬间袭上心来。
“梅凌寒,你怎么知道那酒里有东西?”
突然而起的声音,把凝目远眺的梅凌寒吓了一跳。她回头一看,却发现威廉不知何时已站在她身后。那双蓝色的眼眸,在玄色夜幕的掩映下,依然闪着妖冶的光彩。
某男的出现,让这空旷的楼顶一下子变得拥挤起来。
因为不想与他有太多的接触,梅凌寒选择了离开。她与他擦肩而过时,撂下一句云淡风轻的话语,“我怎么知道不重要,重要的是,你自己要小心一些儿才是。你要死了的话,你那美丽的未婚妻该守望门寡了!”
她的避开,让他心里不快到了极点。
他一把抓住她的手腕,把她拉进自己的怀里,“真正害怕我死的人,是你梅凌寒吧!要不然,你怎么会不顾一切的撞过来?”
梅凌寒隐藏起被拆穿西洋镜的尴尬,故作轻松的笑,“威廉先生,你是死是活,跟我一点儿关系都没有!我用不着担心,更犯不着害怕!我之所以那样做,是因为不想见死不救而已。苍天尚有好生之德,何况人乎?”
她是不想眼睁睁的看着他死,可却不想让他知道。
她这冷漠无情的答案,或许更适合这个男人,适合他们俩这种尴尬的关系。
威廉瞪视着怀抱里这个苍白虚弱却又无比坚强的小女人,恨不得打碎她的坚强外壳走进她的内心世界,“梅凌寒,真的只是这样?”
“尊敬的威廉殿下,你自己认为呢?”
梅凌寒冷冷应对的同时,挣扎着想要逃离威廉的怀抱。
可她越挣扎,某男就抱得越紧。
他抱着她柔软的身躯,一如抱住了整个世界。任凭她怎么挣扎,他都舍不得放手,舍不得让她再一次逃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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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耳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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温热的气息,吹拂着她的耳际。
暖暖的体温,透过衣服轻轻的传递过来。
梅凌寒很想依偎在这温暖的怀抱里,一生一世都不离开。可她清楚的知道,这诱&;人的怀抱,根本不属于她。如果她贪得无厌的话,一定会遭到上天的惩罚和良心的谴责。*
“威廉殿下,请你放开我——”
“梅凌寒,我不想放开你。如果我放开你的话,就再也找不到你的身影。除非在梦中,我才能真实的感受到你的存在……”他吻了吻她的发丝,感受着她恬淡的体香,“梅凌寒,我好像爱上你了!”
威廉的话语,让梅凌寒怔忪了一下。
难道说,这个男人也像她一样,经常在梦里梦到她?难道说,他也像她一样,在不知不觉中为她心动?
那怔忪持续了半分钟,随即换上了自嘲的笑容。
梅凌寒的耳边,再一次响起玛丽的话语。
“威廉哥哥很珍惜我,很疼爱我。他说,我是他明媒正娶的妻子,是那个要与他牵手共度一生的女子。他不能像对待外面的野女人那样,随随便便的就要了我。那样的话,对我是侮辱是极大的不尊重。他希望,最珍贵的东西,一定要留在最美好的那一刻——”*
“男人跟女人在一起,怎么可能会没有冲*动?只不过,威廉哥哥会把自己的心神荡漾控制在仅有的范围内。譬如,他只会忘情的吻我,却不会真正的伤害我。不是有人说,男女之间只有吻而没有性的话,那才是最单纯最圣洁的爱。如果男女之间只有性而没有吻的话,那是最原始最本*能的动*物*交*合——”
威廉所说的爱上她,只不过是诱&;惑她这条鱼上钩的鱼饵而已。他这动听的情话,只是想要迷惑她心智的毒药而已。他说甜言蜜语时,脑子里想象的只是她雪白的胴*体罢了。
与其相信男人的破嘴,不如相信世界上有鬼!
这句经典话语,真的好有哲理!
既然玛丽是他今生的挚爱,是他想要牵手共度一生的女子。他又何苦这样纠缠她诱&;惑她,一次又一次让她迷失心智,沉沦在他的身下?他爽完之后,提上裤子销声匿迹,她却只能独自承担男*欢*女*爱的后果,一个人面对堕胎的伤痛和恐惧!
“你爱不爱我,对我梅凌寒来说,一点儿都没有意义!因为,我不爱你,一点儿也不爱你!非但不爱,而且还很厌恶憎恨!”
她那清亮的眼眸里,潋起一丝恨意。
直直的盯着他,丝毫不想躲避。
“梅凌寒,你骗我。如果你真的不爱我,你根本不会在乎我的死活。如果你不爱我,你不会冒着当众出丑的危险,孤注一掷的撞翻那杯酒……”
他那轻轻絮语的唇,在她眼前放大再放大。等她发觉时,那唇已经印在了她的樱桃上。她想开口拒绝,却怎么都张不开嘴。她想推拒,却怎么都挣脱不开他那强有力的手臂。
无奈之下,举手挥了出去。
清亮的耳光声,脆生生的响起来。
那响声震撼了威廉,也震撼了梅凌寒自己,更震撼了站立在电梯处的另外两个人。这两个人,一个是前来寻觅未婚夫的玛丽小姐,另一个是牵挂梅凌寒的靳铭柯。
梅凌寒丢下捂着脸发呆的威廉,转身朝电梯口跑去。
她越过惊愕的玛丽和靳铭柯,径直搭乘电梯回了宴会厅。拿起自己的包包,逃命似的跑出了皇家集团。靳铭柯追来时,她已经搭上出租车。不大一会儿,就消失在苍茫的夜色中。
靳铭柯望着她消失的方向,长长的出了一口气。
他一直猜想,梅凌寒下意识拒绝他的亲密举动,是因为两个孩子的父亲。今天晚上,他亲眼目睹她扇威廉耳光的那一幕。那清脆的耳光声,一扫他心中的疑云和顾虑,让他心里舒畅了许多。
如此看来,他和梅凌寒之间,并没有他想象的障碍。
她之所以不想让他亲近,一定是因为五年的分离,让他们彼此陌生了许多疏远了许多。等到他们俩真的成了夫妻,这陌生和疏远都会不复存在。剩下的,只有甜蜜和恩爱!
靳铭柯想开车去追负气而去的梅凌寒,忽然又打消了这个念头。
既然她现在不想见他,他又何苦去惹她伤心惹她不高兴?等她自己从今天这意外事件的阴影里走出来,他再装出什么也没发生一样,去找她会更好更愉快一些儿。
靳铭柯正欲取车离开,却发现威廉从大厦里走出来。
他的身后,跟着气喘吁吁的玛丽。
玛丽后面,是一群亦步亦趋的保镖。
威廉黑着一张俊颜,左半边脸上,有一座清晰的红色“五指山”。靳铭柯盯着那座五指山,脑海里不由得浮现出威廉强吻梅凌寒的那一幕。那清脆的耳光声,再一次响彻他的耳边。
黑色的兰博基尼,呼啸一声从靳铭柯身边驶过去。紧接着,是一辆黑色的大奔疾驰而去。靳铭柯望着那兰博基尼消失的方向,心里忽然涌上一种复杂的情绪和感触。
他忽然感觉到,这个表面上风风光光尊贵异常的王子,并不像人们想象的那样风光快乐。或许,他也有她的苦恼,他也有他的不开心。或许,他也和正常人一样,有着不为人知的情伤。
只可惜,他和他不是一个战壕的战友。
他那突然而来的怜悯,只能藏在心里。
作为壁垒相对的情敌,他们俩终归有一个人要受伤!那个人如果不是威廉,就一定是他靳铭柯。与其去同情情敌,不如看牢自己珍惜的人。否则的话,被人同情的人就会变成他自己!
“玛丽小姐,我们是去追威廉先生,还是直接回饭店?”
“别追了,回饭店吧!”
哀婉伤感的玛丽跟着属下离去,靳铭柯忍不住再次叹息。
这个世界上,受伤的人还真是多。或许是因为失意的人太多,老天爷才无暇顾及每一个人。他们只能眼睁睁看着可怜又愚昧的情痴们,演绎着一个又一个痴情的戏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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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面,还有一更!
正文 随波逐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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威廉狂飙半夜飞车,凌晨三点时分才回到饭店。
他进入自己的套房,抹黑躺倒在宽大的床榻上。随着他的压砸,一个迷迷糊糊的女音响起来,“哎哟——”*
威廉弹跳起来,迅速打开了床头的壁灯。
玛丽披散着一头卷发,穿着性感的胸衣,出现在旖旎的灯光下。
威廉转移视线,把目光投向窗外的夜色,“玛丽,你怎么在这里?”
玛丽挪动自己的娇躯,投入威廉的怀抱,“威廉哥哥,我很担心你。所以,就跑到这里等你。等着等着,居然迷迷糊糊的睡着了。”
“嗯——”威廉扯过床单,盖住玛丽裸&;露的肌肤,“玛丽,我已经回来了。天也不早了,你回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