梅凌寒犹豫半响,口气有些松动,“他要是一直呆着不走,我总不能一直为你打掩护!我也是女人,我也需要恋爱结婚。我总不能为了你的面子,牺牲自己一辈子的幸福吧!”
威朗说的也对,人不能只考虑自己。
她既然答应了威朗,就不该在关键时坍他的台。
“梅小姐,你放心——”威朗拿起打火机,点燃了一根雪茄。含在嘴里,抽了一口。轻轻的一吹,袅袅的烟雾随即弥漫在总裁办里,“我们尊敬的王后娘娘,正在找人算日子。过不了多久,威廉殿下就要举行大婚了。你说,他可能在这里待一辈子吗?”
这消息,似乎早在预料之中。
可当梅凌寒初次听见时,心里依然会蓦地一疼。
那疼痛袭击着她的心,一如堕胎时那般惨烈。
“那好,我再勉为其难帮你一把。但我丑话说在前面,最长时限不超过两个月。如果两个月他依然不走的话,我可就管不了那么多了——”
“两个月,足够了!”威朗又喷了一口烟雾,笑着嬉语,“梅小姐,真是一个善良人。要不然,我们俩干脆假戏真做算了。你做我威朗真正的女朋友,我们俩开始一场轰轰烈烈的恋爱——”
梅凌寒摇摇头,笑着婉拒。
“威朗先生,你这样的优质男人,不适合我梅凌寒。我只想找个安分守己的男人,踏踏实实的过自己的日子。”
“梅小姐,你三番两次的拒绝我,是不是欲擒故纵啊?”威朗用手指优雅的弹一下烟灰,那烟灰缸里,瞬间飘落一层灰白色的粉末,“我真的发现,我现在对你是越来越感兴趣了——”
面对威朗的调戏,梅凌寒老脸有些儿挂不住。
“威朗先生,我求求您,饶了我吧!如果您再拿我开涮,我可真的要撒手不管了啊!”正尴尬之际,威朗的电话响了起来,“威朗先生,您的电话响了,赶紧接电话吧!”
威朗拿起电话,浏览的一下电话号码。
嘴角微牵,露出一抹难以觉察的笑。
他按下接听键,换上一副恭敬的神态,“玛丽嫂子,你和威廉哥哥不是在泰山吗?怎么突然想起,给我打电话了?”
“什么,你们没去泰山,一直呆在B市?”
“威廉哥哥心情不好,你想让我陪他喝酒?”瞟了一眼梅凌寒,“玛丽嫂子,我和寒寒在一起呢!您要不介意的话,我带她一起去好了——”
“那好,十分钟后见吧——”撂下电话,转向梅凌寒,“梅小姐,我那老大哥心情不好,玛丽嫂子让我陪她丈夫喝酒去。反正也快到下班时间了,走,我们一起去吧!”
“威朗先生,你们男人之间喝酒,我一个女人跟着也不大方便。要不然,我还是别去了吧!”如果能不碰面,她只想尽可能的避开某男,“这样的场合,我比较无聊……”
威朗意味深长的笑一笑,“威廉在的地方,玛丽一定在!他们是一对,一向都是公不离婆秤不离砣的。有她陪你说话,不会无聊的——”
梅凌寒迟疑了一下,终于还是点头答应了。
她和那个男人,迟早还是要见一面的。
毕竟,她这里还有某男的那块玉佩。早点还给他,早点儿省心。万一弄掉了那价值连城的东西,她更没办法赔偿!
梅凌寒跟着威朗来到国际饭店的顶层时,第一眼就瞅见了站在总套套房门外的费斯顿。她看到这个沉稳冷漠的男子,心跳不觉快了起来。
有费斯顿的地方,一定就有那个高大挺拔的身影。所以,她见到费斯顿的一刹那,似乎就闻到了某男的气息。
如果她猜得没错,那个英俊帅气的男人,此刻应该就在房间内。
只差几步路,她就要看见那个伤她至深却又令她无法忘却的男人。
“威朗先生,梅小姐——”
费斯顿的问候声,让梅凌寒神智清醒过来。
这一刻,她忽然明白,她的名字是跟威朗联系在一起的。只有玛丽的名字,才会跟某男联系在一起。毕竟,她是威朗的假女友。玛丽和威廉,才是真正的一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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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蓝色夏威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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梅凌寒第一眼看见威廉时,几乎吓了一跳。
几天没见,这个酷帅到极致的尊贵男子,居然凭空多了一些“艺术家”的气息。
他那一向打理得整齐有型的卷发,变得有些凌乱。原本光洁干净的脸庞,消瘦了许多。青色的胡茬子,好像野草一样丛生着。那蓝色眼眸里,没有了灵动与机智,剩下的只有忧郁和焦虑。*
四目相对之时,那蓝色的眼眸里闪过一丝光彩。
那光彩转瞬即逝,淹没在满眼的冷漠疏远里。
“威朗,凌寒姐,欢迎你们——”玛丽笑语盈盈,用一副女主人的姿态热情的招呼着客人,“为了显得隆重一些儿,今天的鸡尾酒,由我玛丽亲自给大家调制——”
“玛丽嫂子,你太客气了!”
“你们稍等一下,我去去就来——”
玛丽礼貌的退下,亲自去餐厅调酒。
威朗正好来了电话,他说了声抱歉,拿着手机出了威廉的套房,门关上时,接电话的声音骤起,“喂,你好——”
房间里,只剩下两个人。
尴尬的气氛,瞬间流转开来。
他那磁性十足的声音,打破沉默,“梅小姐,这些天过得很愉快吧?”
威廉的淡漠,让梅凌寒的心蓦地疼了起来。 ‘
一个人堕胎的伤痛和委屈,不经意间就被引发了出来。好像有一把利刃,在无声无息的切割着她的心脏。那心疼一圈圈扩大,如涟漪一般的荡漾开来。就连那神经末梢,都胀满了痛楚。
她抬起朦胧的泪眼,倔强的笑,“很好,很愉快——”
“你所说的愉快,我倒没有看出来。我怎么看,你都像一个遭受严重打击的病患!”
梅凌寒迅速低下头,让那满溢的液体悄然滴下。
她刻意伪装的坚强,还是被某男一语道破。
她的苍白无力,还是一览无余的展现在他的面前。
可他却不知道,她的一切苦难,都是他赐给的。她所经历的痛,原本他都该陪在身边的。本该他出席的场合,他却全部缺席了。
“威廉先生猜得不错,我确实生病了。不过,有威朗陪在我身边,所有的病疼,都会变得愉快起来——”
“这样,最好——”
他似乎咬着牙,说出了这几个字。
语毕,再一次沉默了!
室内的空气,再一次窒闷起来。
梅凌寒感觉,胸口闷得厉害,呼吸似乎变得不畅通起来。手忽然碰到挂在衣服里的那块玉佩,遂从脖颈上取下来,“威廉先生,那天晚上,忘记还您的玉佩。现在,还给您——”
某男撇了一眼她手上的玉佩,眉头轻轻的皱了起来。
片刻后,才开口,“五年前,你无意之中捡到了这块儿玉佩。那这块玉佩,就应该属于你。既然是你的东西,当然用不着还我——”
“威廉先生,这么贵重的东西,我怎么能……”
梅凌寒的话语还没说完,就被某男生气的打断了,“区区一块玉佩,对我威廉来说,根本就算不了什么!它就像一只玩腻的布娃娃一样,我想丢掉就随手丢掉而已。梅小姐,我说它是你的,那它就是你的。你不要再跟我提玉佩的事儿,要不然,我当着你的面把它从楼上抛出去!”
王子一掷千金的秉性,再一次震惊了梅凌寒。
三百万拍买来的玉佩,一生气就要从楼上扔出去!或许,普天之下除了威廉这丧心病狂的家伙,真的再也找不到第二个人。与其让他把价值连城的玉佩扔掉,她还不如把这玉佩留给两个孩子呢!
如果有一天,她梅凌寒万一出了意外的话。
两个孩子也好拿着这个凭证,去找他们的亲生父亲!
梅凌寒一边把玉佩挂上脖颈,藏在衣服里,一边小声的嘟囔着,“既然你说事我得,那我就留着吧!省得,让你暴殄天物——”
正在此时,威朗和玛丽就说说笑笑的走进来。
“玛丽嫂子,你这蓝色夏威夷调制得不错——”
“谢谢,谢谢威朗的赞美——”
玛丽的手上,端着一个精致的托盘。托盘上,有四个锥形的酒杯。杯子里,装满蓝色的液体和白色的碎冰。杯口上,装饰着一颗紫红色的樱桃。色调的完美搭配,的确艺术到了极点。
她把托盘“随意”放在威廉面前的桌几上,然后转身走进洗手间冲洗自己调酒时弄脏的柔夷。威廉手指勾起托盘的一角,优雅的朝前推一下。那托盘一转,瞬间改变了方位,“威朗,梅小姐,玛丽的调酒技术一向不错。你们俩,过来品藏一下吧——”
威朗毫不客气的端起一杯,径直品了一口,“嗯,味道真的不错。”随手端起一杯,宠溺的递给梅凌寒,“诺,这杯给你——”
梅凌寒展颜一笑,接过了威朗手里的酒杯,“谢谢——”
两个人的亲密,刺疼了某男的心。
他端起自己面前的“蓝色夏威夷”,优雅的品酒。目光刻意避开眼前的两个人,转向窗外越来越浓的夜色。玛丽从洗手间出来,目光扫过托盘上的酒杯。俏丽的脸上,浮现出一抹不易觉察的微笑。
餐厅的工作人员,送来了玛丽钦点的菜肴和酒水。
礼貌性的道一声用餐愉快,退出威廉的总统套房。
这一餐酒饭,气氛相当的窒闷。
威廉沉默不语,一直低头喝着闷酒。梅凌寒也不说话,只是乖乖的待在威朗身边。威朗和玛丽,时不时开口说一句话,却有点画蛇添足的味道。
威廉喝尽一杯酒,起身站起来,“你们慢慢喝,我失陪一会儿——”
玛丽想要阻拦,威廉却已经出了房门。
又待了一会儿,梅凌寒也找个借口跑了出来。她先斩后奏打车回到家,才拿起电话知会威朗。不料想,电话响了很长时间,却没有人接听……
她心里有些怀疑:难道说,她不声不响的离开,惹威朗这家伙生气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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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日五更,第一更到!
正文 火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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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色的兰博基尼,在郊外的大道上飞驰。
耀眼的灯光,炫白了平坦的路面。
狂飙的车速,已经加到了极限。
偶尔遇到转弯,就会出现一超完美的飘逸。*
兰博基尼后的不远处,跟着一辆黑色的大奔。那大奔的车速,完全可以媲美前面的兰博基尼。它就这样不远不近的跟着前面的车辆,不敢有丝毫的懈怠和疏忽。
夜幕渐渐的褪去,东方的天空逐渐亮了起来。
狂飙了一夜的车辆,终于减下车速缓缓驶向市区的方向。
威朗打开自己房门的一刹那,忽然产生了一种走错房间的感觉。他退出房门,定睛看了看房号,才确定自己没有犯走错房间的低级错误。
他的眼光,再一次投向宽敞却又狼藉不堪的室内。扫过满地的衣物,眼睛最后定格在那张宽大的床榻上。两个赤*身*裸*体相拥而眠的男女,正是他的堂弟威朗和他视如妹妹一般的未婚妻玛丽。
一股无法抑制的怒火,从心底处冒出来。
往昔的愧疚和怜悯,一霎时跑到了九霄云外。
他拿床单盖住浑身吻痕的玛丽,一把抓起床榻上的那个还昏睡着的男子,劈头盖脸挥了一顿耳光。
兔子,还不吃窝边草呢!*
这个该死的花心萝卜,为了报复他,居然卯上了他身边的两个弱女子。他不但玩弄了他心爱的女人,如今又玷污了他视如妹妹般的玛丽。他如果不打死这个家伙,枉为做一个男人!
吃疼之下,威朗终于睁开了眼睛。
他冷冷的睨了威廉一眼,眼眸里潋起一丝恼怒,“尊敬的威廉殿下,大清早的,你这是发什么疯?”
“威朗,我知道你心里恨我。你要是个男人,有本事儿,就直接冲着我来。用一些卑劣的手段,对付我身边的弱女子,这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