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家人,有这样的一家人吗?
“梅小姐,你是哪里人?”
“A市——”
闭目养神的威廉,眉头微微的皱了一下。
他的脑海里,又闪现出五年前新王登基那血雨腥风的一幕。
那一年,老国王病危,要拥立新王登基。
新王登基的首选条件,就是膝下必须有成年的王子。当时,符合登基条件的王子,只有他的父亲杰斯和三叔杰姆。于是,在中国留学的他,也成了三叔追杀的目标。
那一晚,他所住的酒店,被几个杀手包围。
在保镖的拼死保护下,他和贴身护卫费斯顿逃了出来。
为了逃避杀手的穷追猛打,他逃进了一个虚掩着的房间。房间里,有一个身穿婚纱的醉女郎。那醉女郎,大概是喝了催情药之类的东西,正值欲*火焚身之际。她不但稀里糊涂救了他,而且把他当成了救命稻草般紧抓不放。为了感念这女子的救命之恩,他免费当了一次灭火机。
仔细回想那女子的容颜,似乎跟眼前的这个导游梅凌寒颇像。
难道说,家住A市的梅凌寒,就是那夜的醉女郎?
难道说,这就是他看着她面熟的原因?
梅傲雪美丽的眸子里,也闪现出一丝欣喜,“梅小姐,好巧啊!我听父亲说,我老家也是中国A市的——”
“梅傲雪小姐,你祖上也是中国人?”
“我父亲是中国人,他在哈弗大学留学时,爱上了我母亲。于是,就和我母亲结婚,在我们国家定居了下来……”
“哦,原来是这样啊!”梅凌寒听见哈佛大学几个字,心里不由得痉*挛了一下,她强压着心里的波动,佯装若无其事,“梅小姐,你父亲叫什么名字?我有个亲戚,也在哈弗留过学,说不定,他们还认识呢!”
“梅独秀——”
这三个字,好像晴天霹雳一般,在梅凌寒的心头炸响。
心里的疼痛,如潮涌一般的袭来。
她手捂着胸口,半天喘不过气来。
脸色苍白,如同一张未染墨迹的白纸。
她的耳边,再一次回响起母亲哀婉的讲诉,“我和你爸爸梅独秀,在北大的校园里相识相爱。我们结婚半年,他就去哈佛大学留学了。当时,妈妈还怀着你。为了不让你爸爸在国外受苦,妈妈起早贪黑的工作,连个补养品都舍不得买。所有的积蓄,都毫无保留的寄给了你爸爸。三年过后,却换来一张来自大洋彼岸的离婚协议书……”
-------------
孩子们;了解梅妈妈去世时说的话了吗?
谢谢孩子们的咖啡和留言!
鞠躬!
正文 戏剧人生
“梅小姐,你怎么啦?”
“我有点胃疼,待会儿就没事了!”
那温热的液体,在梅凌寒眼眶里来回的打转。
她努力的隐忍着,不让它滚落下来。
母亲为了这三个字,痛苦了一辈子,伤心了一辈子。她梅凌寒,绝不为这三个字哭。因为名叫这三个字的男人,不值得她难过,更不值得她落泪!
玛丽从包包里拿出一张照片,递到梅凌寒的眼前,“诺,这是我父亲在哈佛大学上学时的照片。梅小姐看看,你认识他吗?”
照片上那个头戴博士帽的男子,很帅很英俊。
他跟妈妈相册里的那个男子,有着同样的相貌,同样的笑容。
只不过,这同样的笑容,却是为不同的女人所绽放!
“不认识——”
梅凌寒摇头,否认了这熟悉的三个字,也撇清了她跟这个人的关系。眼眶里一直打转的液体,在摇头中肆意的坠落。为了掩饰自己的异常,她急忙扭头望向车窗外。
窗外,是一片碧绿的田野。
那如绿毯一样平坦的稻田间,时不时出现一片片金黄色的油菜花。那黄和绿两种鲜明的色彩,来回的变幻,一如这变幻莫测的戏剧人生。
有时想想,人生真的很戏剧化。
该出现的人,偏偏不在该出现的时刻出现。
一辈子不该出现的人,偏偏要在你毫无思想准备的时刻,突然出现在面前。
“梅小姐,我们俩同姓,又是同乡。如果梅小姐不介意的话,我喊你凌寒姐怎么样?”
玛丽的亲切和平易近人,让梅凌寒不忍心拒绝。
“梅小姐,随你怎么叫吧!”
“凌寒姐,你的名字是谁起的?我觉得,很有诗意。”为了显示自己的中文造诣,玛丽刻意谈起梅凌寒名字的意境来,“墙角数枝梅,凌寒独自开,遥知不是雪,为有暗香来——”
谈起名字,梅凌寒觉得更加窒闷。
呼吸,似乎都有些不畅起来!
她的名字,是大洋彼岸的梅独秀给起的。
当时取名的寓意,正是因为这首咏梅诗。
可现在,她却不想这样理解。她只想理解成,梅独秀希望她成为一枝孤苦无依的梅花,成长在凛冽的寒风中,受尽严冬的煎熬和折磨。事实上,的确是这个男人给她创造了这样的生存环境和成长道路。
“我父亲——”
职业性的微笑,又挂在了脸上。
似乎,心如刀割的那个人,并不是她梅凌寒自己,“说起来,名字只是一个代号!有诗意如何?没有诗意又如何?其实,名字就像人的相貌。美丽也好,丑陋也罢!反正都是爹娘给的,你自己没有选择的机会,也没有拒绝的权利!”
“你父亲,好博学啊!有机会的话,我想去拜访一下你父亲……”
“对不起!你恐怕没有这个机会了,因为,我父亲已经死了——”
此话说出口,心口好像插上了一把利刃,瞬间疼彻心扉!
--------------
宝宝的父亲;有了未婚妻。
这个女人;偏偏是自己同父异母的妹妹!
这叫梅凌寒如何面对,情何以堪?
孩子们,撒花,留言,咖啡,砸来啊!
正文 订婚不是源于爱情
骊山酒店。
豪华的餐厅里,流泻着一首如泣如诉的乐曲。
弹古筝的女孩子,螓首低垂,丽容娴静安详。她端坐在古筝的后面,心无旁骛的演奏着。从她指端流泻出来的乐曲,正是世人熟悉的《长恨歌》。那套大唐式样的低胸宫衣,衬得她肤如凝脂亚赛白雪。乌黑发亮的秀发,刻意盘成大唐流行的发髻。这身装扮,让她颇有一点儿大唐仕女的范儿。
“在天愿为比翼鸟,在地愿为连理枝!”围着餐巾的玛丽,被乐曲感染,忍不住吟诵起《长恨歌》里的句子,并大为赞叹,“好美的诗句,好美的乐曲,好美的意境,好美的爱情……”
坐在她对面的威廉,优雅的进餐。
他的身心,似乎并没有融入这优美的旋律中!
没有得到未婚夫的响应,玛丽似乎有些不甘心。她好像任性的小女孩一样,握着威廉白皙修长的手撒娇发嗲,“威廉哥哥,你会不会像唐玄宗宠爱杨玉环那样,宠爱玛丽妹妹一生一世?”
威廉好像哄孩子一样,揉了揉玛丽的卷发,“当然会!威廉哥哥最喜(…提供下载)欢玛丽妹妹,怎么可能不宠爱玛丽妹妹呢?”
玛丽很开心,笑,“我就知道,威廉哥哥最疼玛丽了!”
那天真无邪的笑容,刺疼了威廉的眼睛。
他的心里,涌上一种深深的愧疚和自责。
他不该因为那个女人的负心和离去,而选择放任,选择随波逐流。更不该听从母后的安排,跟玛丽订婚!这样对玛丽而言,似乎太不公平!
因为他比任何人都清楚,他对玛丽的喜(…提供下载)欢,根本不是爱!他对她的喜(…提供下载)欢,只是兄长对妹妹的疼爱和宠溺,丝毫没有男女之间的那种激情。
威廉的母后黛丝,嫁给杰斯殿下前,是首相府上的千金小姐。玛丽的母亲艾米,却是外交部长的女儿。黛丝和艾米从小就在一起玩耍,是死党是闺蜜也是知己。出嫁后,她们依然走得很近。自然而然,威廉和玛丽也成了青梅竹马的玩伴。大玛丽六岁的威廉,理所当然扮演起哥哥的角色。
这个角色,一扮演就是二十年。
即便订婚后,这种微妙的兄妹关系,依然无法改变!
何况,威廉根本也不想改变!
“我累了,回房歇息一会儿——”
威廉站起,用餐巾擦了一下那双白皙修长的手,转身大踏步离去。侍立在一旁的保镖费斯顿,也快步跟了上去!
“威廉哥哥,等等我——”
玛丽丢下餐具,朝着威廉消失的地方追去。
在走廊的转弯处,刚好碰见准备出去遛弯的梅凌寒,“凌寒姐,吃过晚饭了吗?”
玛丽也不知道为什么,第一次见到梅凌寒时,她就喜(…提供下载)欢这个女孩子。那种发自心底的喜(…提供下载)欢,她自己都觉得莫名其妙。
梅凌寒微笑着点点头,算是回应了玛丽的问话。
“今天的事儿,对不起啊!”歉意,清清楚楚的写在玛丽的俏脸上,“我不知道,你父亲已经……”
“不知者无罪——”梅凌寒淡淡的笑一下,转身朝酒店外走去!
--------
孩子们,留言了吗?
咖啡呢?花花有没有?
正文 酒吧遇险
初夏的风温润和煦,带着一点点撩人的舒爽吹拂在游人的面颊上。沐浴在和风柔气中的梅凌寒,心却像掉进了冰窟一般,寒彻肌肤冷透骨髓。她强忍着心里的那一抹伤痛,游魂一般徜徉在大街上。
每一次想起梅独秀三个字,心里就好像插上了一把军刀。
疼痛好像影子一般,紧紧的追随着她缠绕着她!
从母亲去世那一刻起,她就选择了忘却这三个字,也忘却这个人。她以为,她忘记了这个人,就再也不会被他所伤!哪知道,今日偶然间提及这三个字,心依然是那般的疼。
瞅瞅梅傲雪,再看看她梅凌寒。
一个是童话中的贵公主,一个是流离失所、几乎沦为难民的平凡丫头。
戏剧性的是,差别如此大的两个人,居然是姐妹是一个父亲所生!
一个名叫今朝有酒今朝醉的酒吧,吸引了梅凌寒的目光。
她犹豫了片刻,信步朝酒吧内走去。
或许,今晚上她应该喝点儿酒。喝得醉意朦胧时,她就不会这么难过了!就算不能彻底解决心里的伤和痛,至少可以暂时摆脱这件折磨人的事儿。
酒吧里灯红酒绿,正是人满为患时。
震耳欲聋的音乐,形形色色的男女。
有聚众狂欢的,有独酌自饮的,有勾肩搭背的,有当众接吻的,有纵情蹦迪的,有疯狂摇头的。每个人都用自己的方式,宣泄着过剩的精力,发泄着青春的烦忧。
梅凌寒要了一瓶二锅头,猫在一个角落里。
半瓶酒灌下去,头有些沉脚有些重。
晚饭本就没有吃什么东西,那空落落的胃脏,在半斤白酒的刺激下,火辣辣的热,热中还夹杂着些许疼痛。这疼痛到底来源于酒精的刺激,还是心里的伤痛,梅凌寒自己也不清楚。
她唯一清楚的就是,她该回酒店去了。
再喝下去,一定会耽搁明天预订好的旅游行程!如果那金主恼火,不但是她个人倒霉,就连开心旅行社都会跟着遭殃。最起码,开心旅行社多年建立起来的良好口碑和信誉,会让她毁坏贻尽!
手托着那千斤重的额头,脚步踉跄的向外走。
刚走到酒吧的门外,就被几个混混打扮的恶棍拦住了。
为首的那个男人,一脸的横肉。
敞开的衣领处,隐约可见一老虎图案的刺青。
他伸手捏住梅凌寒的下巴,肆意的上下打量,“小丫头,是不是想男人了?要是真旱了,哥哥给你来点儿雨露滋润一下?哥向你保证,一定让你舒服到极点爽到极致……”
“流氓,臭不要脸的家伙!”梅凌寒虽然醉意朦胧,心里也明白这帮人在吃她豆腐。借着酒劲儿,一巴掌打掉那个男人的魔爪,“真正旱了的人,是你妹妹。肥水不流外人田,你的雨露,还是留着浇你妹妹的那块地吧!”
“丫头片子,你找死——”
那恶棍见梅凌寒开口骂人,甩手给了她一耳光,“你家虎爷看上的女人,还没有人敢说半个不字。”那恶毒的眸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