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在他那里也没有用,所以就给我了。
这支箭是周人所有,难道这次刺杀仅仅只是周人所做?难道跟那几个日本人没有关系吗?
到底是谁给我设的陷阱?
烛火隐动,光影散落着,箭锋在烛火的淡光中泛着金属冰冷的光芒。
“姑娘,”月灵在门外嗒嗒的敲了一下门,在我的应允下开门走进来,手上的托盘里放着一个碗,一身青衣映入眼帘,灵气流动,“姑娘没有吃晚饭,王妃吩咐我拿了一碗莲子粥过来。”
我起身走到桃木圆桌前,看到粥的时候才想起自己真的饿了,坐下去端起碗,忽然想了想,转头问:“月灵,你坐下来吧。”
月灵手里拿着托盘,摇摇头。
“你怎么在我面前还那么拘谨,在我面前不需要这些礼节。”我转头道。
她点头笑着坐下。
看着她坐下来,我才端起碗,又随意问了一句:“月灵,尉大人来府上多久了?”
“尉大人吗,他来府上很久了,我来的时候他就在了,听说尉大人很厉害。而且,他对我这些下人也很好。”月灵认真的说着。
“是吗。”我想了想,低下头去喝粥。
喝完粥后我就睡下了。睡觉之前,我把所有的事情都想了一遍。但是还是毫无头绪,慢慢的就睡着了。但是睡得很浅,而且做了一个梦,梦里自己漂浮在空中,一直转着,却怎么也下不来。但是,却又快要掉下去的样子、、、我一直在挣扎,却怎么也醒不过来。
过了许久,终于醒过来,坐在床上。窗外的夜色暗淡,万籁俱静。我起身去打开门,夜里清凉的气息伴着花香扑面而来,感觉'炫'舒'书'服'网'了很多。转头却看到花园中一个寂寂的身影立在那里,举目望空,长发翩跹如绸带飘起,紫色的长衣如同浮云般,金色腰带。那张倾国无双的脸此时格外的安静,如是一潭清水,却又隐动着安静的抑郁。
我轻声慢步的走到他后面,站了些许,他还是没有发现。夜色把他的背影抹得有些朦胧,却异常的美好。
“一个人站在这里不无聊吗?”我轻声说道。
他惊诧的转过身来,显然被吓到了,眉头微蹙。但是看到我手上的两瓶酒时,蹙眉更盛。
“我高长恭从来都不会借酒消愁。”
“但是你一个人站在这里抑郁,还不如陪我喝酒,不是吗?”我极力的劝道。因为这一醒,我实在是睡不觉,说不定喝了些酒也许可以睡觉。
那张白皙的面容安静了两分钟后,终于点头应允。我们来到亭子上相对而坐。之后高长恭一直都是自己喝闷酒,没有说话。亭子上挂着一盏红木宫灯,灯光漫漫的洒在我们身上。而亭子外,月光很暗,弯如眉黛的月亮挂在天边。高长恭盯着酒瓶,久久的喝一口。我坐在他对面,心里也不觉忧伤起来,所以睡意完完全全就没有了。
不知过了多久,高长恭把他手上的酒喝光了,同时也把我手上的酒也喝光了,坐了坐,然后我们就回去了。
第十五章
更新时间2011…1…13 17:45:29 字数:2205
第二天早上下了一场大雨,轰隆隆的两个时辰才停下来。雨后初晴,空气如洗,湖里荷花争相出水,娇艳欲滴。荷叶亭亭玉立,摇曳风中,叶上水珠相戏,不停滚落,仿佛一串串的珠帘般,在阳光里反射出晶莹的光芒。
苍蓝青空,一片明朗。
邺城里陈旧的青石板被清洗的很干净,小巷的青石墙上有薄薄的青苔,映出一片淡淡的青绿。
王府的马棚很简单,基本上养的都是一些日用的马匹。綦毋怀敬正在抱着干草喂马,身影在阳光下格外的单薄清瘦,身上的粗布渗着一大片汗水。他却格外的开心,脸上的笑容灿烂又明亮,仿佛在他眼前的不是马匹,而是一群朋友。
我站在不远的地方看了他很久,踌躇着。本来这件事我不想让他再参与进来,毕竟他的师父刚刚死去,但是现在这是唯一的方法了。他把最后一捆草放到马厩里,站在阳光下抹了一把汗水,然后转身过来要拿扫把的时候看见了我,怔了怔,脸上又展开笑容。
“苏姐姐。”
我笑了笑,走过去。阳光照在他古铜黑的脸上,反射着黝黑的光芒。风过,带过些许干草清爽的味道,格外的清新。
“怀敬,在这里还习惯吗?”
“嗯,我很喜欢这些马。”他笑脸干净如同晨露般明亮。
“那就好。”我笑了一下,看着他脸上晶莹的汗水,心底还满是愧疚,然后从袖子里拿出一方手帕递给他。
他看到我递过去的手帕不好意思起来,黝黑的脸上竟然也升起些许的害羞的红云。他微微伸出手,又赶紧缩回去,缩到头上,不好意思的抓了抓头发。
“没关系,拿去擦擦汗吧。”我笑着说。
他低头看着手帕上清秀的荷花,看了看,最后终于伸手接过去。
“擦擦汗吧。”我笑着说。
“嗯。”他点点头,拿起手帕在脸上轻轻地擦了擦。
“怀敬,”我犹豫了一下,拿出那支箭,“你知道还有哪里可以打听到关于这支箭的事情吗?”
怀敬收起手上的手帕,接过箭,眸子忽然抽紧,聚起尖利的光芒。我怔了一下,不知如何安慰。这把箭肯定又让他想起死去的老伯了。
半晌,他低声道:“姐姐,我真希望我能成为将军,上阵杀敌,为师父报仇。”
我不知道该说什么。我虽然没有办法深刻的体会到那种突然失去相依为命的亲人的痛苦,但是我知道那种全世界都突然变得陌生的孤独感。
綦毋怀敬沉默了许久,忽然抬起头,说:“姐姐,我知道有个人也许可以打听到。”
“谁?”
茂林丛深。
我跟着綦毋怀敬在树林里走了很久。本来这次想自己行动的,但是他坚持要来。从他口中得知,那位徐老知识渊博,不仅精通历史,还能预知未来。而且徐老跟綦毋怀敬和老伯的关系很好,他们经常往来。怀敬还说,徐老伯预知未来的本领还救了他们几次。我怀着怀疑的态度跟着他。
雨后的树林影影绰绰,空气清新。偶尔有鸟划破天空的鸣叫声,抬头却只能看到一片苍绿的叶子,看不见鸟的踪影,而鸣叫声却久久的回荡在树林里。
我们沿着小路走了很久,终于看见前面有一个茅草屋。草屋不是很大,墙壁用粗木搭成,门和窗子也很简单,甚是鄙陋,却又与四周的树木相称自然。午后的阳光透过树叶的缝隙投下来,把草屋照得很清晰。
“徐老应该在家,今天下过雨,他应该不出门。”怀敬说完走过去敲门。
过了许久,门终于被打开了。一个污糟的老头站在门内打着呵欠,稀疏的头发被一块黑布裹着立在头顶,用一根木簪定着。粗陋的黑布衣有些乱。显然,他刚睡醒,而且睡觉之前还喝了酒。
原来是个酒鬼。
目光再次移到他脸上的时候我硬生生的吓了一跳。我想起来了,这个徐老就是那日在城西大树下给我算卦的老先生,我给他留了一个英文单词后就走了。
但愿他不是一个小气的老头,或者他记忆力不好,我心里急忙祈祷。
他看见綦毋怀敬特别的高兴,“怀敬,是你啊,这些天去哪了。唉,怀敬一个人还习惯吗?”后面一句声音放低下去,变得充满伤感的慈爱。
看来,他已经知道老伯死了。
怀敬顿时眼底弥漫忧伤,他点点头,忽然又想起了什么,急忙道:“徐伯,我今天带了一个人过来,她有事找你。”说完,他站到一边,让出一条道来。
徐老转头看了看我,脸上堆起意味深长的笑容,“姑娘,我们又见面了。”
“老先生,真是有缘啊。”我应道,可是心里还是忍不住叫苦,这老头的记忆力也太好了吧,他看我第一眼就认出来了,我可是看了他好几次才认出来的。
“你们认识吗,太好了。”怀敬高兴叫道。
“一面之缘,一面之缘。”徐老笑呵呵的道,头顶的裹发有些摇摇欲坠。
我真的看不出,他有哪一点厉害,竟然让怀敬这样赞不绝口。
“姑娘,我们到外面去坐吧。”说着他指着草屋北边的草地。
透过草丛,隐隐约约看到那里有一张石桌,而桌旁似乎还有几块大石头。
去那里坐吗?
我心底不禁嘀咕起来,那里该不会有蛇蝎之类的东西出没吧?
“我们过去吧。”怀敬看见徐老后心情特别的好,他蹦蹦跳跳的跑过去了。我勉为其难的跟着过去,徐老看着我们走出去后转身回屋去了。
出乎我的意料,石桌是摆在一片小空地上的,只是因为四周的草长的太高,所以遮住了。但是这张石桌又摆得实在是妙,与草木相容,相得映彰。树影投在地上摇摇晃晃,把这个位置藏得相当的隐蔽,明明是在那么显眼的地方,却又不易被发现。这个地方还有一条小道通向屋后,而屋后是一片更深的丛林——这是一条逃跑的好路线。
看来,他的确是个不简单的人。单看这个石桌的设置就知道。这个位置利用了地势,光影等条件。甚至还利用了人的心理,就如我当初忽视了它一样。
但是,更出乎我意料的是,坐在这个位置上能把周围的一切都看得清清楚楚,包括窗内屋内的一切。而且,最是让人惊叹的是,透过树缝,依旧能把五十米之外的东西看得一清二楚!
这、、、到底利用的是什么原理?
我不得不佩服,这个人,不管身处何地,都有看透一切的本领!
第十六章
更新时间2011…1…14 17:54:44 字数:1621
“来来,喝茶。”徐老左手提着茶壶,右手拿着杯子从屋里走出来,脚步敏捷,一点也不像一个年过六旬的老人。他在我对面坐下,然后给我们倒茶。阳光透过树叶照在他身上,明晃晃的。
茶杯上有一层污垢,陈黄的茶水冒起了一层细细的泡沫,不过很快就消失掉了。怀敬毫无顾忌的拿起茶杯一饮而尽,然后拿起茶壶自己倒起来。我伸出手犹豫了很久,在徐老目光盛情的邀请下,还是拿起茶杯小酌了一口。徐老满意的摸着那小戳胡须乐呵呵的笑起来。
风过草动,一阵草香袭来,树影纷纷,摇落满地。
“先生,此地妙哉。”我放下茶杯笑道。
“此地甚陋,姑娘何以说是妙地?”徐老饶有兴趣的问。
我左右打量了一番,草木茂盛,南面向阳,北面不远处一条溪水东流去,好一片繁盛景象,然后回头不语,仅是幡然一笑。
这一笑却让他意外满意,乐呵呵笑着,声音健朗,笑了一阵后,“姑娘可曾记得那日字卦?”
我怔了一下,看着他脸上的皱纹被笑容展开一层又一层,“先生可有解释?”
“时候已过,姑娘还想听?”他试探的问道。一粒阳光透过叶缝落在他黑亮的眸子里,甚是黑亮。
“时候虽过,时机未过,不是吗,先生。”我用同样的语气回道。
听到我的回答,他似乎特别欣赏,又乐呵呵的笑了一阵。
“姑娘,你看,这个字是这么写吧。”徐老左手摸着胡须,右手点起茶水在桌子上流利的写出了字母today。写完后,他抬起头来对我深深一笑,接着说,“姑娘请看左边,一字缺一口,正好在右边,而右边上正好有一口补上,是一个“叵”字,你看是不是,姑娘?”
石桌上那个水印的叵字渐渐隐去,只留下一些薄的几乎看不见的痕迹。叵?确实可以这么解释,我笑着点点头。
“姑娘再看,中间两个口,左边一个一柱顶天,右边一个一脚立地,一个顶天一个立地,是否一个“申”字?”他边摸着胡须边在石桌上比划着。
风移影动。
看着那个正在隐去的申字,我笑道:“妙,实在是妙。”
“姑娘又看,最后一个缺两个,两口均指天,两个天,一上一下,是否青天和白日?”
我拿起茶杯啜饮一口,点点头。
“叵、申、天、日。”他一字一顿的把四个字连起来读着,然后拿起茶杯,把最后的一口茶水喝下去。完后,放下茶杯看着我。空气安静下去,只有草木摇动的声音。
“先生,这个怎么解释呢?”见他久久不回答,我只好自己开口问。
“你看,叵申天日和叵申天意是否相同?”他边卖关子便说道。
“那又如何?”本来只是想随便听他说说的,但是现在反而变得紧张起来,好像他说的真是关乎我生命大事一般。
“叵、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