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只是我们一点心意,不成敬意”又是另一个声音,投眼而去,对上她淡笑的面容,声音如水,甚是好听,笑容像是要溢出蜜糖一样,让人见了都不忍拒绝。
我以帕遮口,轻笑的连连。
引得她一阵不自然,以为自己说错了话,脸色渐渐的尴尬起来。
“你们有此心就行,本宫也不是见俗的人”一边收起了笑容,一边说着,似嘲似讽,四下脸色皆是一同的僵硬了瞬间,听明了我话外的意思,一时不知道该说些什么,相互看了又看,我带着期待的喜悦,听听她们接下来会说些什么。
“是臣妾欠虑,姐姐说的极是”接着沉静一会又道:
“姐姐如今是有身子的人,当是多休息,如此,臣妾们先告退了”说着,起身作福,我微微点首道:
“还真是有点乏了”说着,其他人也都心照不宣的起身作礼,先后离去,一会的功夫,屋子内就安静了下来,起身走向了桌旁,看着堆积满桌的贺礼,她们倒是一点也不含糊,谁也不想得罪呢,长长的指甲,在锦盒上划出一道无形的指痕,冷笑之后,吩咐道:
“把这些东西处理了吧”说完白荷走了进来,明我言中说的意思,目光徘徊在我与贺礼之间,流露着可惜的神色。
我心中一横放硬了声音:“本宫眼中见不得脏东西”说罢,甩袖进了内阁,心中有着说不出的痛快。
梳妆台下,红妆淡抹,朱唇而拭,白荷为我画眉,前些日子,她还常说,自有了身孕以后,就算不上妆也胜了西施,我倒是笑她越来越会贫嘴。
当我全神贯注的时候,铜镜中出现一身影,凝视中,像是欣赏着一幅画一样,白荷见到镜中东袁瑾宸的身影,悄然的退到一边弯身行礼,门口的脚步渐近,接过白荷手中的石黛道:“下去吧”
待屋中无其他人的时候,他伸手按住我的肩旁,双臂传来的微微力道,示意我坐下,虽不明他寓意为何,却也照着办了,重新坐了下去。
“我来给你画眉”极有兴趣的说着,为我轻描眉毛,见他认真的模样,忽然觉得自己是全天下最幸福的女人,眼前人为九五之尊,却甘愿为我折腰画眉,似是宫墙外平常的夫妇。
沉溺其中的我忘乎所以,当他落在手中石黛的时候,一双如柳细眉立于额上,他立身在我身后,与我一同看着镜中,见我笑的渐浓,他不解的问:“怎么了?我画的不好吗?”立刻有此担心。
我摇头,知足的道:“画的很好,臣妾很喜欢”边说边是自乐的欣赏着。
“日后我天天为你画眉”甜蜜的像是哄小孩子一般。
“国事繁忙,又为何因这种小事花费时间”自他登基以来,食不安,寝不眠,我万不想,他在为别的事浪费一丝的心神,淡笑中,他由身后拥住了我。
“你与国事同等重要”亲昵的话语飘荡在耳边,传入心底,激起了酥软的悸动,不由的面染红晕,不知如何回答,无地自容了起来。
“走,我们出去走走”说罢,牵起我的手朝门口走去。
“转眼又到了冬天了”见最近天气冷气剧烈,不由感慨而说。
“冷吗?”他突然间问我,摇头中,他已经扯下了风衣,裹在我的身上,又顺势将我朝他怀中搂紧了一些,一阵暖意在心中涟漪波动。
“臣妾不冷,龙体重要”我预想退还。
“你与孩子更加重要”说着将我身上的风衣紧了紧,自知无法抗拒,便不再拒绝。
凉亭中,与他相对而坐,他手持玉箫,为我吹奏,问我静在一旁,极为享受的听他悠扬一曲。
这首曲子有多久没有听过了,记得我刚入宫不久,在一天夜里,无意听到此曲,也是闻声而来,当时,他独自深夜在此,自顾的吹着这首,自那刻,我便将他牢牢的记在脑海深处,之后的每每接触,也只不过是越陷越深罢了,以至于无法自拔。
掌权 第一百七十六章我怀孕三
一曲而终的时候,我淡笑道:“这首曲子今日听起来,还是如当年一样的好听”
“已有好久没有吹过了,我倒是觉得不如往年了”说着执起我的手。覔璩湥�
“臣妾觉得好听就可”带着撒娇的口气逗他开心,终是一笑,搂我在了怀中。
“薇儿,能娶你为妻,是我此生之幸”今日,不知是怎么了,说的这些可都是前所未闻的,此生之幸?我瞬间的呆滞,带走了心中一丝甘甜。
冬日而来,屋内毫无察觉的情况下增添了火炉,使得外面与屋内的气温形成了反差。
逗着笼中的朱丝雀,也算是过的清闲,肚子显形之后,更是被当作了手不能提,见不能扛的人,有时觉得小心倒是有些夸张。
站在铁笼前,拿着手干草,挑逗着笼中的生命跳来跳去,时而啄食,寻找出路。
“姑姑,王公公来了”
我神色一凝,这几个月倒一直不见他的身影,今日来找我,想必有什么新的事情,我颇有兴趣的允了,转身坐在了榻上。
“奴才给主子请安”近了榻前请安道。
“王公公已有好些日子未进我思依圆了,今日又是什么事情”我懒着身子,靠向了身后的软垫。
“回主子,奴才最近发现,公孙统领的行踪不同寻常,主子真是神机妙算呀”恭维中我心中一紧,紧张的直起身子,一下子提了十二分的精神,连胸口也突兀的剧烈。
“此话怎讲?”这公孙逸当真是有着问题的。
“昨日得探子来报,说公孙统领这一个月里,去了两次城外,都是去的榆阳城外小树林。鬼鬼祟祟,奴才觉得刻不容缓,便即刻来禀报主子,想让主子拿个主意”
原以为他不会这般的心急,却不料,安静的再也无法安静了。
“可知他去小树林干什么?”
“这是公孙统领放在枯树中的信笺”说着,从袖中取出手掌大的字条,缓步凑近了我面前,伸手取过,当我看到字条内容的时候,瞬间的震住,都感觉到自己的身体已经在颤抖,全部都是我这一个月的事情,字字描写不差,怎么会……公孙逸,为何要将我的消息送出宫,到底送到何方?难道……浑身忽然无力的软下了身子,吸了口凉气。
“怎么了主子?”王公公见我异样明显,担忧的急切问着。
“王公公今日的事情不可说出去,尤其是皇上,从今天开始不要再去调查公孙逸,以免惹上不必要的麻烦,这件事本宫会酌情而办”握在掌心的字条忍不住的抖动着,第一次慌乱的不可控制,王公公见我神色突变,也意识到此事的不同寻常,守纪的不再多问。
公孙逸为人机灵,若是长此下去,难免被他发现,到时,只会适得其反,我一定要冷静冷静,一遍遍的叮嘱着自己。
凌天,这就是你在东袁放下的眼线吗?他就是你对东袁了如指掌的原因吗?你到底要做什么?到底要做什么?
不自觉的握紧了手掌,仿佛有一根软刺沿着臂膀无形的刺入我的心脏,拨乱了它的规律,公孙逸,不可久留,绝不可久留……
缓缓的闭上了眼睛,脑中一片轰鸣,引出一阵阵头晕目眩。
老天,为何给我一个这样的难题,这让我如何抉择呢?告诉我,我该如何抉择才能扭转局势,拔掉这个心脏上的毒刺。
夜晚,静的只闻呼吸,手抚突起的小腹上,思考着今日信上所说的内容,凌天……若是可以,我愿以我的一切来换取他的平安,若是可以,我愿用我性命来换取他的江山稳固,这样,难道也不能阻止你吗?你到底有多少事瞒着我的,你与东袁到底有怎样仇恨?非要无所不用其极。
眼眶一阵火热,将这寂静的一夜推到了波浪之中,闭眼中,逼下了两行清泪。
“姑姑,你怎么了?姑姑”耳边隐约响起了白荷的声音,这才发现自己又入神忘却了四周,拿在手中的筷子一直未用。
“最近,是不是御膳房备的不合胃口”最近常常入神,心不在焉,食其无味,难免让她有此想法。
“没有,可能是害喜反应,什么也不想吃”说着,已经放下了筷子,起身走向了榻上,一瞬间心思就被掏的空空。
“那让御膳房备些开胃,现在正是需要营养的时候,可不能这般的苦了自己”
“不用了,等什么时候想吃,再去备”略有烦躁涌上心头,白荷不再多语,在喉咙中轻嗯了一声。
“下去吧,我想一个人静一静”这些天,一直没有想到对策,我已坐立难安,生怕会发生什么意想不到的事情,公孙逸始终是我心中的一个结,一天不打开,我一天也无法安稳下去,寝食不安,唉……
夜晚,觉得倦意浓浓,便早早让白荷伺候我歇下,鬓边的珠钗落了尽,接着取下了耳环,待妆容卸下之后,白荷又伺候我宽衣,脱去了貂裘外套,一件一件……
忽而,窗外一身影破窗而出。
“啊!”白荷惊叫出声,不一会功夫,从屋外连续涌进了四个黑衣人,手中拿着雪亮的利剑,一副来者不善的模样,我与白荷纷纷后退着步子,胆怯于灯光下雪亮的弯刀。
“你们是何人,竟敢夜闯思依圆”我克制自己此刻的慌乱,做着最后的镇定。
“来取你性命的人”对方嚣张模样不可一世,一双鹰透着浓浓的杀气,二话不说举刀冲来,我挥手将梳妆台上的胭脂水分,全部砸向了对方。
“来人!有刺客!来人!”白荷放开喉咙嘶吼着,对方一慌,急切动了杀念,也惶恐了起来。
“砰!”宫门被一股巨大的力量推开,一群禁卫军鱼贯而入,公孙逸最先入了屋内,瞬间局势混乱一团,刀剑向击,刀光剑影,在屋内扭曲成一团,白荷挽在我一侧,退了一步又一步,直到入了角落,无路可退,她才定在一方,见着血腥四散,她几乎快闭上了眼睛。
只是四名黑衣人不是他的对手,皆在四个回合就中剑倒地,抽出而死,血染地毯,触目惊心,浓浓的血腥勾起胃中的一股翻涌。
“卑职护驾来迟,还望主子恕罪”见局势已经控制,公孙逸惶恐的跪地请罪,身后的侍卫也统统跪了一地。
掌权 第一百七十七章始作俑者一
紧张的气氛,急促的脚步阔进,东袁瑾宸脸色不悦的来到了内阁,见地上躺着早已奄奄一息的黑衣人,不由双眼怒火燃烧,另一面急着问:
“没事吧”
我摇摇头,他才稍微放温了脸色。覔璩湥�
“公孙统领,朕命你三天之内将此事查个水落石出!”他几乎是粗吼而出。
“卑职定会查个水落石出!”公孙逸坚定的回答。
“退下!”东袁瑾宸宽袖一挥,屋内的人即可退去,此刻的尸首也被处理的干净。
“没事了”说着,将我搂在了怀里,与他同步去了床榻。
而我依然惊魂未定,胆颤心惊。
“是我不好”他连连自责,半带着愧疚。
“臣妾没事,好在有惊无险”想到刚才我也是倒吸一口凉气,抬头间,对上他紧蹙的眉宇。
“从今日起我不会离开你半步”他心有余悸的想亲自保护我。
“你国事繁忙,臣妾不想让你担心”说完伸手环在他的身后。
“可是我最担心的事你们母子的安全”
“你若真是不放心,可否让公孙统领护我周全,他武功属宫中之最,也一直是身旁的亲信,由他护我,你也可放心”我平淡的开口,只有这样,我才能时刻知道,公孙逸的行踪,看他在我眼皮子底下还能玩出什么花招,深思中,目光逐渐深邃起来。
思量中道:“好,我答应你,有他相护,我也放心一点”深深叹息中,将我搂的更紧。
第二天,公孙逸就被调遣思依圆,几个月里都未发现他再行任何异常之举,也不曾见他独去城外的小树林,保守的十分的严密,不知他是不是察觉到了什么,所以他才会这般的小心翼翼,循规蹈矩的对我寸步不离,连夜间也很少见他小息,既然不能除之,唯今之计只得将他牵制住,或许还能得到凌天的消息。
四个月之后——
“姑姑,今儿天气出奇的好,要不去院中走走”白荷一进门就带着阳光的笑。
我朝窗外看去,现是春季正浓之时,枝桠葱绿,有的花蕊饱满,含苞待放,连树枝都沉甸甸,这天气也确实是难得的好,连阳光都落在了眼睛里一样。
“也好”说着,白荷过来扶我,随着,小腹的突起,每每一个动作都甚是觉得累,连行动也失了从前自如,因而每日多半呆在屋内,偶尔肚中的胎动,总是带给我奇妙的感觉。
“小心脚下”白荷小心提心我脚下的台阶。
“近日,他在我肚中闹的厉害,连夜间都睡的不安稳”
“生出来一定是个皇子呢”一半恭维,一半打趣。
“皇子,公主本宫都爱”近了紫藤架下的石凳坐了下去,身旁的雏菊开的正艳,连风也带着眼光的味道,还掺杂着若有若无的清香,沁人心脾,又看了眼圆润的腹部,还有三个月一个小生命就来到这个世上,总是迫不及待。
“若是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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