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墨白一脸纠结的看着重华在那捧腹大笑,想吐出来又舍不得,好歹是肉,可又太难吃了,真的吞不下去,一张皱的跟百褶包子有的一拼,重华笑够了,抬头一看,更不乐不可支的说“你还不赶紧吐了,这么想吃鱼阿?”程墨白这才吐了了出来,皱着眉头看着盘里两条卖相甚好的烤鱼。
还没待重华再次开口,小安子就在旁边说“启禀公主,皇上身边的贵公公来了。”贵权是皇上身边的大太监,就连朝廷重臣见了他都得尊称一声贵公公,当然,重华不在此例。双手叉腰不满的对着贵权说“怎么的,不过吃了他两条鱼,他还不乐意了?”
重华口中的他当然是指皇上,众人都埋着头,只有贵公公脸上笑意不减,重华公主和皇上的相处模式一直都是这样,见面就吵,贵公公早就见怪不怪了,也不回答重华的话,只是弯着身讨好的说“公主,皇上请您现在过去一趟呢。”其实皇上的原话是:贵权,去把那个不孝女给朕带过来!
重华不是不讲理的人,别人笑脸相迎,自然也不好再继续吼回去,只得转身跟小安子说“你把程小公子送回太后那里,少了一根寒毛我要了你命!还有,告诉苟姑姑,就说是我吩咐的,给程墨白弄一桌全鱼宴。”
程墨白担忧的看着重华,他当然不傻,皇上肯定会责怪的,而且重华又叫人送他又给他弄全鱼宴的,他心里感激,脚步就不肯挪动,只是站在原地固执的看着重华。
“你快点回去吧,多大的事阿,不用担心。”重华拉着程墨白的手说的一点都不在乎,见他还不肯相信接着又说“真的,父皇不会拿我怎么样的,这锦鲤我又不是第一回吃了了,父皇难道为了一条鱼打我?”
程墨白见重华说的那样不在乎,而且,宫里宫外的谣传关于重华的不少,常常把皇城闹的天翻地覆,皇上还是一如既往的当心肝宝贝疼,也就点点头,跟着小安子回去了。
待已经完全看不清程墨白的背影了,重华就跟着贵权去了皇上宫里,一路上相对无话,重华皱着小眉头若有所思,贵公公在旁边瞅着,欣慰的想,公主这是长大了懂事了,都知道怕皇上生气了,为自己主子默哀一声,总算苦尽甘来了,终于不用再被气的跳脚了。
进了皇上寝殿,皇上正端坐在上面批折子呢,知道重华来了也不说话,装没看见,贵公公进了殿先是左右看了一圈,得,皇上又砸了一个花瓶。
皇上如今三十出头,正是年富力强的时候,天子威重,眉眼又长的严肃,就算笑起来都让人觉得是皮笑肉不笑,可重华根本不怕。
重华皱着眉站在案台下面,也不行礼,只是皱着眉看向坐在上面的皇上。重华可以说是父皇带大的,听母后说,自己以前还不能走路的时候,除了上朝,父皇天天都抱在手上,后来重华开始懂事了,才开始想着端严父的款,谁料重华根本不吃他那一套。父女两的相处模式不知不觉就变成了这样。
皇上抬眼看了看站在下面的重华,开始还挺高兴,这丫头还知道怕自己生气了不敢说话,结果越看越不对,这是看着自己其实在发呆呢?!勉强压住上升的火气问了一句“华儿,你就没话跟父皇说?”
重华被皇上的声音惊醒,特清脆的说了声“有!”
呼,这个不孝女还算有救,皇上在心里舒了一口,就微微带了一点笑意说“华儿想跟父皇说什么呢?”说完还特鼓励的看了一眼重华,快点跟朕道歉,只要道歉,父皇绝对不罚你了。
“父皇,我要学武!您让贵公公带我去你的兵器库选一个兵器吧!”重华皱眉想了一路怎么伺候李秋浓,皇上一开口就想起了,父皇最喜收集各式各样的兵器,整整一个殿都是呢。
“你说什么?”皇上一字一字的冒出,手上拿的毛笔彭的一声被他捏成了两截。
第七章
重华瞥了一眼皇上手里惨烈的笔面不改色,也学着皇上一字一句的说“我要学武!”父女两开始台上台下的大眼瞪小眼。
宫人们纷纷低头减少存在感,不论平时多么受宠的,这会犯到中间两个手里,必死无疑。贵公公更是不留痕迹往柱子那边挪,生怕皇上公主把自己想起了,还差一步之遥的时候皇上开口了“贵权!你告诉朕,你过去的时候这个不孝女在做什么!”皇上指着重华咆哮。
贵公公眼睛一闭,暗叹一声,天要亡我。可还没等他回话,重华就开口了“只不过吃了你两条鱼而已,就是不孝女了?你那么喜欢那些鱼,你让它们当你的女儿好了!”面对着皇上,重华一步都没让。皱着眉说的一点都不在意,上下打量的眼神,满脸都写着父皇你怎么那么小气。
重华的话把皇上激的,直接从上面走了下来,站在重华面前大声说“两条鱼?这已经不是你第一次这么干了!第一次的时候你怎么跟朕保证的,你说你绝对不会再碰朕的锦鲤!”想起那些鱼皇上就一阵阵的心疼,幸好龙锦还没被吃,这也算是安慰了。
“而且你现在就已经折腾的鸡飞狗跳了!你还想去学武?你要是学会了你不把朕的皇宫给整个翻过来?朕告诉你,这事绝对没戏!就算你告诉你母后祖母这事也绝对没戏,好好学你的三从四德,没事就练练女红,你看看你,哪里有女孩子的样子!”皇上看着眼前和自己互瞪的重华,忍不住抚额,小时候的贴心小棉袄哪去了!
“阿!”重华突然退后两步拿袖子使劲擦自己的脸,“父皇,你的口水全溅到我脸上了!”把整张脸都搓的通红还是不行,对着旁边装空气的贵权吼到“愣着做什么,还不快给本宫打盆水来!”
宫女手脚快的马上就端了一盆水来,重华等不及她走到面前,自己就快速跑了过去,头一低,使劲的往脸上泼水,不停的洗,皇上在旁边看的怪不好意思的,长女的毛病他自然知道,还是他惯出来的,算了,反正也不是第一次了,就这样罢。
这厢皇上想着算了,不跟她一个小丫头片子计较了,这厢的重华反而得理不饶人了,洗了好久,心里的怪异感终于没了,脸也不擦,直接一脸水的冲到皇上面前嚷嚷“不过就是吃你两条鱼而已,你居然想把我的脸都毁了!”
皇上傻眼了,这跟毁容有什么关系,“朕什么时候想把你脸给毁了?”这个罪名可不能成立,被皇后和太后知道了自己可没好果子吃。
“别人的口水要是沾到自己身上,沾到的皮肤都会长奇怪的东西的!你刚才全喷到我脸上了,你不是想毁了我脸是什么!”喷怒的吼完,重华好像悲从中来,一下子就坐在地上开始了撒泼,一边哭一边嚎“我一定不是你亲生女儿,你为了两条鱼,居然这么对我!”
重华偷偷的瞄了一眼,发现皇上没有反应,加大了火力“我要告诉母后祖母,你就是这么当父皇的!我告诉她们你居然虐待我,虐待我,在精神上折磨我!”
皇上见她越说越不像话,脑仁都被她闹疼了,忍不住喝道“赶紧起来,别跟我在这假哭了!”然后转身吩咐贵权“带公主去后面选兵器。狼牙棒七星锤这类不准她拿!”自己的女儿自己清楚,得了,这以后宫里别想有安生日子了。
贵公公应了一声,心里偷笑,只要遇到长公主,总是皇上先妥协,不过皇上有些忧心过了,那些玩意成年男子都未必拿的起,公主才十岁的小女娃而且又爱美,怎么可能选那些笨重的玩意。
重华停住了假哭,愣愣的发问“父皇你同意拉?”皇上的反应是冷哼一声侧过了脸,看都不想看这个不孝女一眼!耶,重华欢呼一声从地上蹦了起来,然后跟猴子似的扑过去挂在了皇上身上,“啵!”跟小时候似的在皇上脸上印了一个大亲亲,也不等皇上有所反应,就蹦蹦跳跳的跟着贵权去了。
留下皇上一人看着重华欢快的背影又好气又好笑,这孩子,摸了摸脸,笑着摇了摇头,罢了,反正是个女儿,能怎么宠就怎么宠吧。
贵公公在前头领路,这也是重华第一次来这后面呢,穿过了几个走廊,来到一个大殿面前贵公公停住了脚步,弯身对着重华说“皇上收集的兵器全都在里面了。”然后推开了门,等着重华自己进去挑选。
门一推开,重华最先看向挂在正中间的一把剑,重华虽不懂兵器,但是也懂鉴定好坏,好奇的走进一瞧,才发现这剑虽然可以说不错,而且肯定杀过很多人了,甚至剑尖还有隐约没褪的红,但是,剑鞘剑身都有些破损了,父皇何以要挂在这正中间,转身疑惑的看向跟在旁边的贵公公。
贵公公先是对这剑福了福身才回答重华的话“启禀公主,这是程将军的佩剑,就是这把剑陪着程将军为咱们大都扫平了各地的叛军,可惜,程将军忠烈,宁愿战死都不退,虽然皇上花了大把时间人手都没有找到程将军的亡骨,只找到了这把佩剑。”贵公公说的不甚唏嘘,程将军太让人钦佩,这把剑就有资格挂在中间。
程墨白那孩子的事程公公自然也知道,虽然太后待他不错,但是不会用心教养这是肯定的,只是皇上这几天忙,想着他肯定也伤心,打算过段时间再让他跟着自己的,没成想,现在程小公子既然入了重华公主的眼,太后肯定会用心管教,也算是皆大欢喜了。
墨白,你父亲的剑在这呢,你放心,总有一天我会亲手送到你手里。重华盯着上面的剑,然后深深的鞠躬。
重华环顾四周形形色色的兵器,都是扫了一眼就看过了,贵公公想的没错,那些笨重玩意太有碍形象了,重华根本不会考虑,事实上,她早就想好了,直接奔向了挂着的一条鞭子而去。
贵公公看她拿了那条,心里一跳,完了,这个小祖宗。
重华拿下来仔细一瞧,整个鞭身鲜红如血,正是重华最喜欢的颜色,在拿在手里一挥,响亮的打在地上,很好,即使自己力度不大,光听这声音,相信抽在人身上效果会很不错的,更秒的是,这鞭子拿近仔细一看,里面布满了倒钩,如果使劲打在人身上,肉都会被钩跑呢,就不仅仅是留疤的问题了。
而且这些小倒钩是用金子做的,隐约能看到金光闪闪,就好像这根鞭子上缠绕了金线似的,重华真是越看越喜欢。
贵权在旁边祈祷重华赶紧放开,那鞭子他自然也知道,特别为女子设计的,自然漂亮的紧,关键越漂亮的东西越毒,这玩意要是打在人身上,那就真的是不成人形了,“公主,这边还有一些好漂亮的鞭子呢,您要不要先看看?”贵权还是没放弃,企图转换重华的注意力。
“贵公公你说什么,本宫没听清楚呢。”贵权的话让重华有些不悦,怎的,选根鞭子你都要管?拿着刚到手的宝贝不怀好意的走向贵权,似乎想拿贵权练练手。
贵权一下子就跪了下来“回公主的话,奴才刚说公主眼光真好,这根鞭子就是为了公主打造的!”说完也不敢抬头看,若是重华真的拿他试手,也不敢有任何怨言!只是苦了这把老骨头了。
到底是父皇身边的老人了,重华也不会拿他怎么样,只是冷哼一声说“那就行,本宫就不去父皇那了,去练武场玩玩。”把手里的鞭子环绕缠在了自己身上,重华喜红,这鞭子挂在腰上一个都不显,远远看着跟腰带似的,重华更加满意了,兴奋的去练武场试手了。
等重华走后贵权才算真正的松了气,瘫坐在了地上,重华公主年纪小,威势可一点都不小,不像皇上,小事可以忍,重华不会,有不爽当场就要发泄出来。摇了摇头,幸好自己不在重华宫里当差。也不知那些天天面对重华的奴才怎么活下来的。
重华带的宫人都在皇上殿前等着,看着自家主人兴冲冲的从里面出来了,重华一身穿戴她们自然都清楚的很,眼尖的都发现重华腰间的鞭子了,各自望了一眼,更加的谨慎,重华出来说了句“走,去练武场!”
重华一路上的心情都很好,脸上扬着大大的笑容,不停的想着明天李秋浓的惨状,笑的越发开心,过往的众人都看出了公主今天心情很好,只是后面跟着的奴才怎么都是一脸严肃甚至还有些在苦笑?
到了练武场,重华也没有招人过来,反正她又不是真的要学武,只是让奴才一排摆了五个稻草人在面前,把腰间的鞭子拿了下手,啪的一声打在地上,跟着的奴才们都跟着抖了抖。一挥手,不过使了几分力,第一个稻草人就已经四分五裂。重华开心的看着鞭子,明天就看你的表演了哟。
第八章
第二天清晨,重华难得的没人叫自己就起来了,刘嬷嬷虽然有些诧异主子今天醒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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