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影响王弟你的千秋令名啊。”
大公主府报讯的人也来了,“公主,墨先生呕血昏迷!”
“什么?”大公主顾不得懊恼以及幸灾乐祸了,三步并作两步的冲了出去。
纳真看着她慌乱的背影心道,最好不要是你做的。不过此时,他还不能离开。凝然还在昏睡,他不能不管不顾的就离开。
“调动太子府的精锐力量,务必把人给我救回来。等等,乌家小公子在做什么?”人是在他那里丢了的,他总不能不闻不问。
“回殿下,乌小公子急得创口重又崩裂。他被乌庄主绑在了床上休养,看守者甚众,不准他下床。乌家大门紧闭,没有派人去救燕公子。”
乌庄主这是要借机让他们划清界限了,很好理解。好,你不去找,那我找回来就是我的。你再无立场来抢!
凝然幽幽醒转,抱住贴身侍女大哭,“他不会要我了,呜呜——”
“他本来就不要你。要你就不会离开军营,和那个做生意的女人混在一起了。”纳真从外迈步进来,冷声道。
“我要杀了你!”凝然掀被下床,冲了过来。纳真一把握住她的手腕,“我喝多了在这里歇息,是你自己爬上我的床的。”
“那你在这里歇息,外头为什么没有人守着?”凝然两眼发红,泪珠滚滚而落。
“你是堂堂的公主,你要做什么,谁敢拦阻?听着,二月初二就是黄道吉日,回去做好过门的准备,不要再闹出什么笑话来。派人去告诉王后,公主已经醒过来了。”纳真将凝然往后一推,推倒在床榻上,然后转身出去。
凝然返身扑倒在床榻上继续大哭。
纳真心头烦闷,听到哭声愈加动气。深吸了口气,朝国主的寝宫走去。
国主并没有歇下,看到他便问道:“今晚的事是你设计的?”
“是。”
“哼,父王打压后族为首的守旧派还不及,你却要抬举他们,你是要跟父王作对?本来看温先生最看重你,还以为你同本王是一条心的。”
纳真道:“儿臣不敢。不过推行汉化本就是很曲折的事,不可能一蹴而就的。如今的情势,儿臣只有先联合母后。”
国主嘲讽的一笑,“你就如此忌讳你王姐一个女人?”
“是,她能影响父王大政方针的制定,能将西陵拖进一场两年多的战事,儿臣不得不防。还有她身边的墨先生,那个人对我西陵并不怀好意。我们因为他的煽动,已经大量的损兵折将。其他三国出力都不够,损失也没有我们来得大。当前,唯有和谈休养生息为上。如此,便不能让王姐再能兴风作浪。”
国主看着小儿子,半晌道:“过去二十多年,倒真是为父对你看走了眼。不过,你王姐身边的西陵人可以确认不是天朝派来的细作。你如今看上那个,你拿什么来担保?你可不要犯了你王姐一样的错误。”
细作?
纳真的脸色严肃下来,“他如果真的是细作,儿臣会亲手杀了他。”
“好,你可要说到做到。”
听了这番话,纳真便肯定不会是父王下手了。也是,如今的小燕哪里就值得父王动手了。
“父王早些安置,儿臣告退。”
纳真出了宫门,天上飘飘洒洒的落下了雪花。纳真没再骑马,径直上了马车,“有燕公子的下落了么?”
“还没有,不过在乌府的人追去发现那些人和墨先生有关联。”
“神秘人物,嗯,他倒也有这个力量。都病成那副德行了还在搞风搞雨。”不过,他抓小燕做什么?总不能他也觉得小燕打他主意吧。就是打了他主意,他也犯不着捉人啊。
“转道大公主府,孤要去问个究竟。他当他自己还是天朝上国的太子殿下,想在西陵抓谁就抓谁。都动到孤的人头上了。”
大公主回府,又是一阵鸡飞狗跳,把太医骂得狗血淋头。当听太医说墨先生是因为醒来用心思过度导致呕血昏迷,不由道:“他怎么会用心思过度的?这段时日他不是一直都在好好保养么?”
墨先生的一个手下上前道:“公主,我家主子似乎是因为那个燕公子的来历才会如此。”墨先生还没有说清楚为什么要不惜代价把人捉来就昏迷了,所以具体情形他们也不得而知。而且,这一趟出去,折损了不少人,抓到的人也被救走了。
“燕公子?”大公主茫然,这个时候不好好保养,为那么一个人绞尽脑汁做什么。
正在这个时候,纳真登门问罪来了。
“把我的人交出来!”他大马金刀往椅子上一坐,冷着脸道。他派人去救人,结果路上扑了个空。
“没抓到,半路被人救走了。”
“谁信呢?”
“爱信不信,你这是要在我府上过年呢?王姐忙着照顾病人,没心情同你一起守岁,你回吧。”
纳真站起来,却不是往外走,是直接往墨公子休养的内室去。
“你做什么?”大公主赶紧一把抓住他。其他人面对如今的太子都有些畏缩,而且纳真本身武艺就很高强,她没有喊来人,因为来人也不一定能拦得住人。而且一会儿纳真的人要是也闯进来,闹大了父王会不高兴。又要说她因为墨先生昏了头脑。
“孤要问问墨先生凭什么就敢动孤的人,他又是为什么都这样了还非要动孤的人不可。”
“他还在昏迷呢。”
“一盆冷水泼下去,没有不醒的。一盆不行,两盆!两盆不行,三盆!王姐府上难道还少了几盆水不成。”纳真任由大公主抓着,拖着她一起往里走。
“不行,滴水成冰的日子怎么能用水泼。他要是有个三长两短的,我就跟你拼了!”大公主吃亏在力气不如人,被动的被纳真带了进去。
病榻旁墨先生的人见状赶紧的护在榻前,不让纳真再上前。
“你们一个个的也都不知道你们这个病病歪歪的主子为什么要为难燕公子?”纳真问道。
那些人摇头,主子只交代了一句就又昏过去了。
大公主也很想知道,见纳真不再蛮力上前便问道:“那他还说了些什么?”
有个人回忆道:“主子说,‘那个死小鬼果然是来了么’。”
死小鬼,燕公子?纳真心头狐疑。燕公子的确是从天朝来的没错,可是,“死小鬼是谁?”
“主子口中的死小鬼,应该指的是……”
那名手下还没有说出来,大公主接口道:“鬼面小将。难道燕公子就是鬼面小将?不对啊,他不是还在西陵边城么?”
易容术,燕公子本身就是极高明的易容师。纳真脸色开始不好,难道真的让父王说着了?不对,小燕的身高比云校尉要矮半个头有多,他不是。那么他不是本人,可是云校尉的手下?听说那个人手下也是能人众多。还有,同他一起回来的乌家的小公子有没有问题?乌家有没有问题?
“来人,马上去乌家看看。”纳真和大公主同时道。
两人对视一眼,大公主道:“王弟,你成日打雁的,这回也让雁啄了眼啊。”
“有证据么?一切都是猜测。王姐要给我安罪名,可以将你这位墨先生弄醒,让他先把证据拿出来再说。”
半个时辰后得到回复,乌家一切如常。而墨先生还是没有醒来,纳真便离开了公主府回到自己的府邸。
乌家没有什么不对,也许是问心无愧,也可能是太沉得住气了。还有,小燕他到底是不是细作?人就这么消失了不成?王姐还有墨先生的手下说得又是不是全是真话?他们也可能是要硬栽个通敌的罪名给自己。现在的关键就是要把人找回来。
纳真进到顾琰的居处,这里没有什么不对,燕公子的一应东西都在。包括他攒下的所有的银子,府里的人送他的贵重礼物。他甚至还点了明日的菜。
是耶非耶,纳真糊涂了!你到底是什么人?
“来人,挖地三尺也要把人给孤找出来。王姐的地方也给孤去找,让她拿出诚意来。如果不配合,孤就认定是她在骗人,要栽赃通敌罪名给孤。”
“是!”
这一夜注定很多人都没的睡了。顾琰自然也不能睡,她还跟着廖永骑着马深一脚浅一脚的在雪地上穿行呢。雪下得很大,很快就湮没了他们的来路上的马蹄印。这条逃亡的线路是乌庄主这个老江湖亲自给定的。沿路可以获取补给的地方不少。只是,走得大多是荒无人烟的路。
顾琰万万没有想到,这一走,她竟然比欧允乌庄主一行人还要晚回到柳城。不过她要是不及时离开,欧允和乌家就不能置身事外,也做出一副被欺骗的假象来。
177 会面
整整十天过去,纳真用尽了手段,燕公子依然是活不见人死不见尸。乌家早已被隔离起来,乌大嫂成天在家里骂燕公子是祸害,小叔子败家。
乌小妹也恨得牙根痒痒,因为有了通敌的嫌疑,她的好亲事被搁置了。
乌庄主夫妇并没有太过约束大儿媳和小女儿的行为,无形中助长了她们的气焰。这当然也是为了让她们本色演出的更彻底一些。乌家如今显然是处在被严密监视当中。
许多人都倾向于认为燕公子是细作,乌家人只是被蒙蔽了。纳真心头的天平如今也渐渐的倒向了燕公子真的就是细作的那一面。但是,乌家是否真的清白,尤其是乌家的小公子这尚是个未知数。
不过,暗地里说燕公子大概早已经被毁尸灭迹的也不在少数。下手的人有人说是大公主,因为之前发生的事。也有人说是王后,因为太子也看上了那位燕公子。所以,一时之间,真的是众说纷纭。
另一面,墨先生终于又拖过了十天,可是身体状况可以说是每况愈下。他也拿不出确切的证据,因为一切都是他的感觉。原本是想抓住了燕公子,严刑拷打逼问欧允的下落的。可惜人没有抓住。因为这个,纳真才信了人可能真的不在墨先生或者大公主手中。要是在,他们早就可以屈打成招了。
太子一天不发话,乌家的隔离便没有期限。但是乌家背后毕竟牵扯着他的王叔,乌大嫂的娘家在朝中也是很得力的,而且亲属网络遍布朝野。乌庄主经营了大半辈子,在西陵方方面面也有不少交情。在没有证据的情况下他即便是太子也是不能枉杀妄断的。
因此,纳真便只得一面协助国主处理朝政,一面准备大婚。这件事暂且也搁置了。
这天王叔过府来,两叔侄喝酒,喝得倒醉不醉的王叔捶着他的肩膀说:“你小子高高兴兴的准备大婚,你叔叔我却纳不成侧妃。真是不公平!”
“侄儿不是送了您好几位美人,够您当一阵子的新郎官了。来,喝——”
王叔打了个酒嗝,“我听说天山那边的千年雪莲要开花了,六十年才开一次。可惜离了那里特殊的气候土壤,药效就要大打折扣。不然,王叔都打算弄来吃吃看,看是不是真能老夫变少年。”
纳真噗嗤一声笑出来,“那样也就轮不到王叔你了。”
“那倒也是。”
纳真眯眼,怎么觉得事情怎么巧合呢。乌家人他不是没有怀疑过,尤其乌家小公子。墨先生说死小鬼来了,他偏生又和鬼面小将身高体形像得不得了,再加上小燕高明的易容术。可是,派去乌家的人说,他是没有易容的。要说身高体型酷似的,自己其实也见过好几个,似乎这也说得过去。而且乌家的那五个人,来历都是清清楚楚的,一点纰漏都没有。
他甚至还让人去好好的打听了一下和鬼面小将走得很近的那个顾琰。可打听来打听去,那就是一个很会做生意的大家闺秀。性别什么的,可能是女扮男装,毕竟又没有验明正身过。可硬要说她就是燕公子,似乎也太牵强附会了一点。尤其那两个人如今还在正常的在柳城呆着呢。这件事肯定会水落石出,他已经派了人去柳城和乌小公子的来处江南,可等到人回返那个时候,黄花菜怕是都凉了。
乌家现在就跟处在孤岛一样,完全与外界隔绝。欧允很是担心顾琰一路上的安危,因此颇有些心浮气躁。所以这天下午,乌大嫂又闹腾的时候,他就没忍了。他来开窗户答应道:“我败家败了你的家业么?我败的是自己名下的,将来分家时要从中扣除的。”
“那如今全家跟坐监一样是谁害的?”乌大嫂自然不甘示弱。
“那个杀千刀的墨先生害的。哼,别让我出去了,不然我一定跟他没完。”欧允砰地一声关上了窗。跟女人吵架,怪没意思的。不好过吼了两嗓子,外头消停多了。
乌大嫂指着窗户对乌大哥道:“你看看你弟弟,把全家害成这样,他还有理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