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搀着水慕儿往屋内走,待水慕儿坐下,她已经端了汤碗递给水慕儿:“昨日还得多谢姐姐;这是我问过大夫后细细调好的枸杞红枣小米粥;最是适合孕妇食用;所以一大早我特意给姐姐端来!”
听她这般说;水慕儿倒也不推迟;一切本就在意料之中。
粥的味道确实刚刚好,甜而不腻,清新却无苦味,当真是极为用心的结果。
“有劳王妃了!”
“什么王妃不王妃,眼下我们是一家人,我都姐姐姐姐的唤了那么久,姐姐也该改改口了!”
水慕儿唇间抿了粥遂也轻笑道:“既是如此,那我以后便以妹妹相称了!”
“求之不得!”
二人相视一笑,这时门外已朗声笑着走进一人,却是行风:“远远的,便闻着香味儿了,却不知是什么!”
水慕儿闻言也急忙做戏十足的道:“可不是,一大早的,亏得妹妹费了心思熬出的粥,这才使我胃口大开!”
行风闻言朗声一笑,已作势揽了身侧凌如雁的腰肢道:“却不知你这般有心了!”
见他这般旁若无人,凌如雁早已羞红了脸,却仍是难掩甜蜜的笑骂了行风一句:“姐姐看着呢!”
“慕儿又不会吃醋!”行风哈哈笑着,凌如雁的脸已是红得能滴出血来。
眼瞧着二人这般一来一回,水慕儿抿嘴笑着,心下知道,这般一来,可算是将凌如雁的疑心彻底解除了。
虽说情敌相见分外眼红,她不敢担保凌如雁会喜欢自己,但至少对自己已没有了那么多敌意。
往后的日子,她和孩子总归是能够太平的了。
只是心里终究是有些过意不去。
毕竟是她出的主意,给行风的药。
而休夫一说,也只得等萧凤鸣回来亲自同她谈,方才能有一线之机。她这个旁人,总不能太过于插足,否则到时候,凌如雁心中若是有怨的话,只怕都会记到她身上。
多一事不如少一事,解铃还需系铃人。
祸乱的开始
转眼间,又是几日过去,淮江那边传不出音讯,水慕儿心急如焚,可是却又没有办法。乃至于几日都郁郁寡欢。
雪过天晴的日子,外头空气却是格外的好。一大早,碧儿便进来唤她说白御寒过来了。水慕儿闻言总是提起了点精神起了身。
远远的便瞧见白御寒一袭白衣,轻摇折扇而来。倒是十足的公子哥儿模样。
水慕儿见了忍不住笑着调侃他道:“这般一瞧着,你倒像个凡人了!”
“怎么?难道慕儿觉着我以前不是凡人 ?'…'”白御寒唇角一勾也忍俊不俊。
二人相视大笑起来,白御寒一看外头晴空万里,心情颇为欢畅的道:“今日我来这里只为向凤鸣讨个人,刚刚他还答应我来着,所以啊,今日我要带你好好出去转转!”
“出去?”水慕儿未说什么,倒是一旁的碧儿神色一紧,“白公子,我家小姐身子都这么大了,万一在外头磕着碰着可怎么得了?”
“碧儿,你忘了御寒可是大夫!”水慕儿无奈的看了碧儿一眼,听她这般一说,碧儿倒是难得的缓和几分神色。
“出去走走也好,我倒是许久未见雪后的景色了!”水慕儿抬目看向外头。外头大雪早盖住了整个王府,院子里正是几个扫雪的佣人在拿着铁锹凿雪,他们时不时抬头说一两句,兴到浓时哈哈大笑的也不在少数。
看到这般温馨的场景,水慕儿难得的抿嘴一笑。
白御寒顺势便搀扶了她往外走去;身后的碧儿也急忙紧步跟上。
三人一路行至门口,外头早放了一辆马车。
不出来看不知道,一出来才发觉格外的热闹。
白御寒也不敢拉着她闲逛,只怕磕磕碰碰的将他们撞到。
将马车停在京城最大的一件酒楼门口,白御寒作势就要扶她上去:“这里头清静,几乎都是些达官贵人长呆的地方,因了酒楼老板后台硬,所以京城几乎没有人敢在这里滋事,而且……”白御寒看了一眼高高耸立的大楼对着水慕儿道,“从这里纵观整个京城能看到好远的美景,远处是凌兰寺的红梅,嫣红一片,底下则有街头巷尾高高挂起的红灯笼,是散心的好去处!”
水慕儿怔了一怔,意识到他话里的意思,眸间有些黯淡下去:“我知道你是想让我开心些,只是眼下……算了,我们进去吧!”
心里微微叹了口气,三人一路,也随着进了大楼。
掌柜的,是个四十出头的中年人,一看了几人的气质,急忙亲自迎了出来:“哟,公子,两位夫人,里边请!”
听他换夫人,一旁的碧儿红了脸:“我只是个丫鬟……”
她小声嘀咕,水慕儿听了笑着握了她的手道:“什么丫鬟不丫鬟,我哪里当你做丫鬟过!”
碧儿抬头看了她眼,眼眶有些发红:“也亏得是我幸运,遇到小姐以来,我竟也没吃过什么苦头,小姐这一路可算是将我护得极好!”
掌柜的在一旁极会察言观色,闻言道:“夫人这般好心肠,实属难得,小店因着年关,特意腾出了几间极其雅致的厢房,上能看云舒美景,下能看雪后京城,别致安静的地方最适合夫人,爷和夫人要不要瞧一瞧”
他自然是瞧见了水慕儿的肚子,有身孕的人自然是不喜欢吵闹的地方,他这般一说便正合了几人心意了。
“掌柜的这般有心,我们不去坐一坐,岂不是辜负了一番美意!”白御寒也在一旁笑了起来,本就是生得谪仙般的人儿,因了这一笑,倒惹得大堂上几道目光瞟来,当真是惊艳了几人眼球。
“公子,夫人快请!”
掌柜的亲自领着三人入了雅间,那地方倒真如他所说别致得紧。白御寒随即又点了几碟点心,他刻意将水慕儿安置在窗口的位置上,这样一来,也算是缓和了她的心情。
他自己则向掌柜的讨要了一把古筝,水慕儿第一次看到他弹琴,一时不由得听出了神。
一上午的时间,他弹琴,她听曲儿看美景,碧儿则在一旁和她一样安安静静的坐着,只是后来却是不知什么时候睡了过去。
楼下是繁荣的街道,不时有小贩的吆喝声隐隐约约传来,她看得入了神,突然,有个人影一闪而过,水慕儿以为自己是眼花,再认真瞧去却见那人竟是进了他们这间酒楼。
她心下一惊,慌忙站起身子。她这一动,自然也惊醒了碧儿。眼瞧着她面色有些苍白,碧儿急急忙忙的问道:“小姐,可是觉着哪里不舒服?”
听到动静,白御寒的琴声也戛然而止。他讶然的看了一眼怔忡的水慕儿,正要说话,却只见了水慕儿将食指放到唇角,示意几人不要出声,外头已听得店小二的声音传来:“公子,这间厢房可是我们这里剩下的最好的一间了,既安静,环境又好,眼底下瞧见的还是整个京城呢!”
“行,我们就要这一间!”有男子的声音回应着。
紧接着是隔壁间的房门合上的声音。
“是南漠太子……”
水慕儿用手指沾了水在桌上写着,看到字迹碧儿差点惊呼出声,一旁的白御寒则微微变了脸色。
东离不是与南漠正在打仗么?怎么作为监军的宁子澈竟来了京城?
刚刚的那一下,水慕儿并没有看清,因为除了他以外,其余几人都戴了斗篷,她看得并不清楚,而且由于只是无意间的一瞥,她也没有用心去瞧,只知道一行大约有四五人。
那他们此行的目的究竟是什么呢?
莫非……
水慕儿脸色一变,一旁的白御寒的面色也变得极为难看。只是碧儿面对二人如临大敌般的神色一脸茫然。
隔壁间竟也适时想起了琴声。然后是模模糊糊的说话声传来,听得很是模糊。
只怕几人定然是有目的而来,不然也不会以琴音来掩饰说话声。
“你们留在这里别出声,我出去看看!”白御寒快速的点了茶水在桌上写着,水慕儿与碧儿互视一眼,点了点头。
片刻功夫之后,白御寒走了进来,“是三男两女!”他写道。
水慕儿坐了下来。
也不知这几人会何时出客栈!
水慕儿抬头看向碧儿,写道:“你先回王府,将这件事情通知行……王爷,我和御寒在这里等他们出门。”
她很想看看,这三男二女究竟是何人。
碧儿隐约知道了事情的重大,急忙点了点头。
眼瞧着她一路出了酒楼,水慕儿和行风二人默然坐到一起。二人对视一眼,俱都神色凝重。
眼瞧着天色渐渐的暗了下来,隔壁房子的琴音却依旧没有停。也就在这时,居然听得门外响起了敲门声,水慕儿与白御寒同时神色一紧,而白御寒已经起身来到了她身侧,却在这时听得门外的掌柜的声音传来:“公子,夫人,我看两位坐了一天却只点了几碟点心,小店因着年关过去不久,对新来的客人向来都有福利,我这里是本店赠送的几样招牌菜,还请公子夫人享用!”音好人声。
听到是他的声音。白御寒这才在水慕儿的身侧坐了下来,“进来吧。”他朗声开口,神色平静。
掌柜的一入内,果见了身后店小二端来的几样菜,白御寒瞟了一眼,示意放下,这才微微朝掌柜的拱手道谢。
掌柜的低头还礼,这才同小二一起退了出去。 w。
白御寒仔细的闻了他们递上来的饭菜朝着水慕儿轻声道:“没有毒,可以放心用!”
水慕儿点了点头。精神瞬间松懈下来,她也恍觉有些饿了。她这头正准备动筷子,却忽的听得隔壁的琴声忽然断了,紧接着是开门的声音。
“他们要走了!”
白御寒一个示意,二人急忙来到窗口的位置。
片刻之后正见了从客栈走出的几人,依旧是兜帽遮面,宁子澈在首,只是当视线落在其中一人身上时,水慕儿眼神一缩,猛然一片惊异之色。
只见那人兜帽遮面,但是身形却难掩的婀娜多姿,尤其特别的是,她同自己一样,挺着大肚子!
“怎么了?”瞧见她如此,白御寒知道她定然是发现了什么,也就在这时,只听得水慕儿的声音喃喃传来。
“竟然是她……”
“谁?”白御寒惊疑。
“水静儿,我的姐姐,被龙飞尘废过的前皇后!”
龙飞尘回朝的第一件事便是宣布水静儿的死讯,将她所有的一切都掩盖。
第一卷结局篇(上)
闻言,白御寒也不由看了窗外一眼。却只是看到了道婀娜背影,几人已经消失在街角。
他眸间闪烁不定;去看对面的水慕儿;她更是一脸凝重;整个眉宇间都是一层化不开的愁虑。
她怎么会和宁子澈在一起?
宁子澈可是南漠的太子;难道说;她跟了宁子澈?
可是没道理啊;刚刚看了一眼她的肚里;少说也有七八个月了;就在一个半月以前;她还和宁子澈在一起;也没听到他身边有什么风吹草动;莫非他们还有很多自己未知道的事?
“行风来了!”
忽的听得对面白御寒的说话声,她这才回过神来,举目瞧去,果见了碧儿带着行风入了客栈。她急忙的站起身,不对,刚刚白御寒说的是行风?
水慕儿惊疑不定的看着望向楼下的他:“你知道他不是萧凤鸣?”
白御寒闻言抬起头来看她,却只是淡淡一笑:“凤鸣与我自小便相识,他的身子还是我医好的,正因为他自小用药的缘故,所以他的身上有一股并不容易察觉的药香,乃至现在似成为了他体香的一部分,而行风所扮的凤鸣却没有,而且……”
他抬起头来看向水慕儿:“若他当真在你身边,你连日来的忧虑又是因为什么原因?”
水慕儿闻言一怔,却不知道二人明明只见过几次面,他竟将自己看得这般透彻,连情绪都能一一给瞧了出来。
“无怪我这双眼睛厉害,实在是凤鸣在我面前提过太多次你,所以你的一言一行几乎已能深深印进我脑子里,不管是你高兴时的,忧虑时的,还是古灵精怪的模样,我都一一瞧得清楚,而这几日我从你身上闻到的气息只有三个字,你,不开心!”
他一字一句的将水慕儿的心里解剖了出来,迫得她无端的想起了眼下不知身在何处的萧凤鸣:“他眼下没有丁点消息,我又怎么开心得起来!”
闻言,白御寒眸色微闪,却也正在这时,厢房的门被人推开,行风一脸急切的走了进来。也就在这时,白御寒早敛好了神色,实在让人怀疑刚刚的眸光只是一时的错觉。
“你有没有怎么样?”行风急忙查探,瞧见水慕儿完好无损,他这才放了心。
离东不龙。“他们一行人刚刚离开了酒楼现下也不知道去往了何处,只看到消失在了去往城东方向的路角!”水慕儿站起了身子,碧儿急忙扶了她。
闻言,行风只是宽慰一笑:“慕儿放心,只要他人出现在京城,我们的人随时随刻都能查探到他的位置!”因为京城有的是金甲兵。
“只是,照你所说,这个宁子澈既然是南漠太子,他眼下出现在京城的目的究竟是什么,我们暂时还摸不透,所以,也就不好及时安排应对措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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