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怜儿?”水慕儿一连惊喜的看着身侧的女子,“你逃脱了?”
相处了这半年多的时间,怜儿虽依旧时不时的给她脸色,但到底态度还是有了极大的改变。
“你别起!”怜儿急急的将她按下,白了她一眼,“我慕容若怜是谁,堂堂慕容家的传人,人称毒后怎能轻易便被那群小人给逮住?”
她目露鄙夷,水慕儿却笑了,笑得一脸欢心,“这般说来,便的确是没事了”她心下放松猛然想起未曾见过一面的孩子不由急急道,“孩子……”
怜儿眸光微闪,取了一旁早准备好的汤药道:“你别心急,此去南漠路途遥远,所以白御寒带了孩子留在西启了,你放心,行风留下来保护二人,定然没事”
触到她眸间灰暗的光,怜儿替她仔细的拉了被角:“我知你心中牵挂,但是若想找到王爷,我们必须只身前往王爷失踪的地方,你又要亲自前去,那里战火连天,带着孩子终究不便,而西启虽不是什么大国,但这里的百姓尤为朴实,又与世无争,白御寒留下来正是为了孩子的安全着想,而行风武艺极高,他们二人护着孩子定不会有事。”
听她说完,水慕儿也只觉有理,她要只身去寻萧凤鸣,陪在她身边的人自然是要女子方便些,而怜儿的武艺她虽没见过,但是萧凤鸣身边得力信任的人本事定差不到哪里去,行风和白御寒来照顾女儿,不得不说这的确是个极好的主意。
强压下心中的牵挂与不舍,水慕儿点了点头道,“你别心急,我知道你们都是为我着想,我不怪你们”她含了笑,那份笑却又别样的苦涩。怜儿别过头,捣了几下碗里黑浓的药汁低低“恩”了一声,片刻后抬起头道,“喝了这碗药吧,这是白御寒亲自开的方子,对你生产过后的身子极好”SxV。
水慕儿点点头,强自忍了口中的苦味服下,顿觉一阵晕眩袭来,她不由看了怜儿苦恼道:“瞧我这身子,刚醒来,只觉又乏了。”
怜儿含笑点了点头:“那便睡吧,到了客栈我叫你。”替水慕儿掖好被角,眼瞧着她不过片刻钟便闭上了眼睛,怜儿看得有些出神,好半响她终于回过神来看了看外头的天,“老伯,眼下我们到哪里了?”
“姑娘别急,照这个速度赶下去,不出半月我们便能到南漠,别看南漠强大,其实他们的国土极小,要到你说的那个地方,总共算起来,也不过才两三月的时间,姑娘宽心吧。”
怜儿点了点头放下帘子,是啊,两三个月的时间,的确极短。至少从她们一路从东离过来也才用了两三月的时间。
等到她醒来的时候应该已经到南漠境内了。
水慕儿自然不知道,她服的要不但有产后保身的作用,更加了一味凝神的药在里面,这是白御寒亲自开的药方,却也足够她睡上一两个月。
果然如车夫所说,南漠虽强大,但是国土面积极小,他们才赶了一月的路已经过了南漠的边境,直达南漠的中心,皇城了。
一路行来,感染了南漠人的热情,怜儿本来抑郁的心情也一扫而光,这日停在镇上安歇之时,她刻意去买了两套南漠人的衣服,与东离传统的衣服不同,南漠的衣服多了几分小家碧玉的味道,连姑娘都是生得格外的水灵,秀气。00000
水慕儿醒来的时候正因寻不到怜儿的人而发愁,却忽的见了房门被人打开,怜儿一身喜气的走了进来。
“夫人醒了?”她脸上的神情极为欢愉,“夫人可能不知道,眼下我们已经到了南漠了再往北走一月便能到达我们要去的地方,你瞧,这是我刚刚从成衣店买的两套衣服,也不知道你穿着合不合身,不过样子是极好的。”
水慕儿瞧了瞧也忍不住点了点头:“瞧着这款式新鲜,穿起来定也玲珑乖巧。”
“是啊,这里的人似也极其好客,刚刚那个成衣店的老板一听说我不是这地方的人竟格外的客气还少手了我一两银子的钱呢。”
水慕儿瞧着她欢心,原本醒来时的疑问遂也压下,毕竟眼下身子似瞬间轻了很多,身体也不再乏了,定然是白御寒的药起了作用。
“恩,我们这一路畅通无阻自然是极好,只是边境那地方却不是那么容易去的,毕竟战火未停,到了那里,我们就该是南默人的敌人了。”
怜儿听了这话也微微拧眉,半响忽的笑道,“夫人也不必这般心急,倒不如我们停在这镇上几日,反正南漠人的话与我们东离人并无差别,我们只学学他们的习俗,贯日里的行为习惯,若是成了半个南漠人,我们自然畅通无阻”
第九十一章 哪里来的登徒浪子
水慕儿听了也觉这主意极好,二人在镇上逗留了半月之久,这才缓慢的启程去往东离与南漠的交界之地,陌城。
只是这北上的路却不如南下那么顺畅,在行了一月有余的时候,二人这才发觉沿途许多农户都一片破败的景象,人烟稀少,时不时的甚至能看到一些流民,他们大多衣衫褴褛,浑身脏乱不堪。这样的情况在离陌城越近便愈发明显。
这日傍晚时分,马车停在一家名唤“悦然客栈”的门前,待二人下车,车夫一脸为难的站在她们面前,“两位姑娘,此去陌城路途凶险,路上的情形你们也看到了,恕老头子我贪生怕死,只能送你们到这里了”
这里离陌城极近,再往前便是军队出没的地方,车夫将她们送到这里也算是仁至义尽。
“老伯不必这般说,这一路实在辛苦你了”吩咐怜儿取了银两塞到车夫手里,车夫捧了工钱也极欢愉,“二位姑娘都是极好的人,这马车就送予你们了,但愿你们一路平安!”
水慕儿连声道谢,车夫这才稳稳的迈着步子入了黑夜中。夜
很黑,悦然客栈的灯也极暗,瞧着独落于身后的马车,水慕儿一时感慨万千,与车夫相处了这将近半年的日子,眼下分离心中竟突生几分伤感来。
“走吧”手臂被人缠住,水慕儿低头看了那人一眼,温和一笑,“嗯,今日要早些休息,不然明日赶路会很累”
二人相携着走进店里,昏暗的大厅店小二正靠在柜台上打盹,怜儿大步上前将一锭银子拍在案上,店小二顿时惊醒了过来。
“小二,可还有客房?”那小二也不知究竟是睡意未醒,还是因了二人这般绝色的容貌,怔忡了好半天竟未回话。
“哑巴了?”怜儿冲他大喊一声,店小二这才回了神慌忙陪笑道,“有的,有的,二位姑娘请随小的上楼”
怜儿白了他一眼跟上去,水慕儿看她不耐烦的模样在一旁笑道,“不过是个小二,你何必这般凶巴巴的?”
怜儿闷哼一声,“说是这般说,不过我瞧着这人……”她指了指自己的脑袋,“这里一定不怎么灵光”
水慕儿扑哧一声笑了,“你也不想想这里是哪里,靠近陌城的地方哪里会生意兴旺,眼下大半夜的又瞧见我们两个女人,反应不过来一点也不为过”她话音方才一落,忽的听得一道脚步声从楼下传来,二人循声望去,均是微微一愣。水慕儿起先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再细瞧去,眸间的光芒暗了下去,最终化为平静。
“二位客官,你们的房间就在这里,有什么需要吩咐小的一声就成。”店小二点头哈腰的说完,这才急急忙忙的下了楼。
“哟,这位公子是住店吗?”
只见楼下的男子一把摘下手中貂帽,露出里面倾国倾城的面容。红色的衣袍配上那头如墨长发,顿时只觉一室的光华都被他吸了去。
水慕儿怔怔看着好半响才收回自己的视线急急的对着怜儿道:“我们快进去。”
也不知是她的话惊醒了楼下人,还是她刚刚的眼神惊醒了他。水慕儿不过才关了房门那人竟抵了她的房门靠上来。
“好一个倾城的美人儿!”萧凤羽一手抵着她欲关的门,一手往水慕儿的脸上抹去,后者急急的后退一步,他的手掌落空,却更加玩味的盯着她。水慕儿心头砰砰直跳,她可没有忘记与这人第一次相见时,他自己口中所说的“采花贼”三个字。
“我不认识你!还有,请你出去。”水慕儿冷冷出声,萧凤羽闻言微微拧眉:“此等上佳的美人,我怎舍得离去?”他向房内走近两步,忽的有人从门外而入,一把揪住他的后颈,萧凤羽不悦的挑眉,一个挥手过去,本是欲将怜儿抚落,只是待看到她的面容时抚落的动作竟直接变成了倾身上前缠住她的腰肢。
“恩?”他微微轻哼,挑衅的眸子直将慕容若怜上上下下打量了个遍。
“王爷?”怜儿下意识的惊呼出声,但下一秒她却又恼怒的一个耳光挥过去,萧凤羽被结结实实的挨了个正着。
“哪里来的登徒浪子?”怜儿跳出身子理着被弄乱的衣服急急朝水慕儿走去,见她无恙,这才放了心,随即又怒目看向萧凤羽。
“王爷?”摸着受伤的脸颊,萧凤羽眸光微转,竟也不觉恼的围着二人上上下下的打量,“却原来是他身边的人。”
水慕儿被他看得莫名其妙,又因了他的话这才骤然想起那日的事情。
似乎萧凤鸣与他是认识的,那时他叫他什么来着?
“凤羽?”脑海蓦的一亮,水慕儿不自觉间竟已喊出了声。0
“嗯哼,正是本公子的名字!”萧凤羽作出思考状,唇角勾出邪肆的弧度,“原来美人认识我,怎不早点说?”他跨步走近,却被怜儿堵在了门口。
“原来你就是萧凤羽,比想象中的差远了嘛!”怜儿上上下下的打量她,一双冷漠的眸子满是鄙夷。
“那你倒说说看,你眼中的本公子是什么样子?”萧凤羽挑眉,似极感兴趣。
“至少比我家主子差远了!”怜儿冷哼一声,此前几年,萧凤鸣以真面目示人时扮的人都是眼前这个男子,在她看来二人在外表上虽有六七分相似,只不过也只是外在而已。细瞧下去,此人身上邪气太重,而主上给人的感觉则是生人忽近,冷漠如冰。
“是么?”萧凤羽危险的勾唇跨近两步,逼近怜儿,“可是而今你家主子并不在?”
“那又如何?”怜儿勾唇,“对付你哪里需要我家主子出手!”笼在袖中的手微微一动,她面上的笑容竟愈发勾魂夺魄,“有我慕容若怜便够了”
手指猛然一挥,萧凤羽只觉一阵奇香扑鼻而来,他快速的跃出门去,却还是被那股香味沾上了身。
他快速的脱了外衣,却还是不可避免的沾上那股味道,手臂一阵麻痹,片刻后便觉得整个手臂酸痛难忍,竟已无半分力气,他恼怒的看向门口那笑得一脸灿然的女人,整张脸都阴狠起来:“好,今日便算你狠,来日看我怎么收拾你们!”
他极快的转身去往隔壁,“砰”的一声门被关上。水慕儿瞧着他进了屋,这才狐疑的看向怜儿,“刚刚你做了什么?”
怜儿闷声笑着关上门,“不过是让他尝尝苦头,看他下次还敢不敢这么放肆!”
水慕儿忧心的看了她一眼,“我们要不要连夜离开?他今日受了辱,定然不会善罢甘休!”
“夫人放心,我刚刚下的药极重,没有十天半个月,他好不了!到了那时候我们早到了陌城了,而且看他连夜赶路的样子,应该是有什么急事,定然没那个精力对我们纠缠不休!”怜儿安慰着道,随即抱了一床被子到地上,“夫人安心歇息吧,晚上我就睡在这里守着,谅他也不敢再过来!”
被她这般一说,水慕儿总算安了几分心,想想也觉得自己太过多虑,只是……
她抬头看了看外面的月。
夜色极黑,连月光都是朦朦胧胧,关了灯屋子里几乎就是伸手不见五指。
她想起自己未曾看过一眼的孩子,又想起到而今都生死不明的萧凤鸣,一时间悲从中来。
他千万不要有事,她还没告诉他,他们已经有了一个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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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实证明,她们的想法实在是太简单了。
第二日天放亮时,二人上了马车赶路,远远的便听到一阵马蹄声断断续续从背后传来,起先二人只以为是过路人,但是久久的却不见人上来,只是声音断断续续,水慕儿探出车窗看去,这才见了环胸坐在马背上,随着马儿慢腾腾的萧凤羽。
见水慕儿看他,他眉目微挑,也并不上前,只在不近不远的地方跟着,水慕儿不由一下子慌了神,慌忙叫了赶车的怜儿。
“怜儿,快一些!”
可是水慕儿却低估了萧凤羽的耐力。只见马车快,他也快,马车慢了下来,他便悠悠的仍有马儿踱步。这样一前一后,始终保持着不近不远的距离。直到即将要进入陌城,也半分不见他离开的趋势,水慕儿这才有丝头疼的同车驾上的怜儿商议。眼个见路。
“你说,他这么做是要向我们报仇吗?”水慕儿掀开车帘担忧的问着怜儿。
“吁—”
马车骤然一停,只见怜儿已经翻身下了马车:“我去问问便是。”SBKO。
她大步走向不远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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