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顺治王朝之静妃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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顺治王朝之静妃传- 第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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宝音这一巴掌扇得娜仁瞬时懵了,莫说是娜仁了,就连孟古青亦是吃惊不已。忙上前扶住颤颤的宝音道:“皇后娘娘这是作甚,原也就是只畜生罢了,要了它命的亦不是淑惠妃,而是那钟粹宫的小太监,娘娘何故为了个奴才动气,可要好好保重身子才是。”
孟古青若是莫不言语倒还好,如此劝解,倒是惹得娜仁更是怒火连天。娜仁凌厉的凤眸中微含泪珠,声音略有些微颤的看着宝音道:“姐姐,我是你的亲妹妹,你竟为了个畜生打我!你如今做了皇后,便不当我是妹妹了!罢了,我走便是了,省得在这里惹人烦!”
言罢便朝着殿外去,临到坤宁宫门口还不忘回过头来,恶狠狠瞪着孟古青道:“假惺惺!难怪你父王被你气死!”话完,便怒气冲冲踏出坤宁宫。
“娜仁!”宝音一声怒吼,却只得站在原地,浑身颤颤,脸色煞白。
闭了闭眼,转而又回眸看着孟古青,言语间甚是愧疚道:“姑姑,娜仁不懂事,棉儿的事,你若是要怪,便怪我好了,都是我没教好这妹妹,可万莫要怪她,她年纪小,不懂事。”
孟古青虽不是什么大奸大恶之人,却也非大慈大悲的观世音菩萨,但此刻在宝音面前她却要佯装得大度仁厚,温言和色道:“淑惠妃的性子,臣妾素来知晓的,她原也无什么坏心眼,若非因宋徽……”说到这里,孟古青顿了顿,又道:“若非因当年之事,她亦不会变成今日这般模样。此事,臣妾绝然不会与旁人多言的,还请皇后娘娘放心。”
闻宋徽名讳,宝音神色一变,转而又恢复原本的神色道:“委屈姑姑了,原这也是我……,原也是为了娜仁好,如今却害得姑姑遭她的罪,我心中实在是……”
“皇后娘娘不必如此,原也是臣妾该做的,总有一日,淑惠妃会明白的。”眼见宝音如此愧色,孟古青忙开口宽慰道。
“臣妾给皇后娘娘请安,给静妃娘娘请安。”二人正说着,便见一袭素色款款而来,朝着殿中二人屈膝行礼。
来人乃是宁福晋,长史喀济海之女,董鄂云婉的族姐,唤董鄂若宁。倒也生的貌美如花,却终是不得宠,顺治十年诞下皇次子福全亦只得封了个福晋,直至近日其族妹董鄂云婉册封贤妃,才得了封号,赐居重华宫为主位,封号宁。按例,只妃位以上的才可居一宫主位,宫中除去储秀宫的陈福晋外,如今唯有董鄂若宁得此优待了,可见,皇帝对贤妃之恩宠。
董鄂若宁这一来,宝音即刻默言,由绿染搀扶着坐于主座之上,温和道:“免礼罢。”
孟古青亦是一脸平静,好似什么未曾发生过一般。董鄂若宁方才来坤宁宫之时,远远的便瞧见娜仁怒气冲冲的离去,想来,这博尔济吉特家族的几位又起内讧了,心中甚是幸灾乐祸得很。
诚然董鄂若宁心中如此,但表面却依旧是温婉恭顺,不争不抢,和顺起身,按着位分坐于旁的红木椅上,只低眉饮茶,并不再多言。
董鄂若宁坐下不到一盏茶的功夫,各宫妃嫔便陆续到了坤宁宫,行礼之后,皆按着位分坐下。实也无什么事,也就是听座上的皇后谆谆教诲一番,然便各自回宫。
不过今儿个不一样,皇上昨日封了新妃,一跃为妃,且是有封号的妃,自当年巴福晋为丽妃之后,宫中再无旁人有如此大的殊荣。
今日倒也巧,旁人皆一一前来请了安,唯有董鄂云婉迟迟未到。身为皇后,宝音自是不能失了颜面,纵然董鄂云婉迟迟未到,宝音依旧耐心等着。
“皇后娘娘,妾身看,贤妃今日是不会来了,她如今正得圣宠,哪有空来坤宁宫请安啊!要不,还是别等了。”朱红云缎,妖挠容颜,言语间似有几分嘲讽之意。说话的乃是身居储秀宫的陈福晋。唤陈慕歌,乃是汉人女子,生的貌美如花,却恃宠而骄,跋扈狠厉。
顺治九年三月十五诞下皇长女,其女两岁殇,陈慕歌虽为庶妃,却甚是得宠,纵然是董鄂云婉入宫,她亦不曾受皇帝了冷落。其跋扈骄横,身为皇帝的福临亦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若非如此,她自不敢如此嚣张。
闻言,宝音冷色看向陈慕歌道:“到底本宫是皇后,身为妃嫔,理当前来请安,纵然得宠也不能坏了规矩。”
略有些不悦的看了看宝音,陈慕歌只低头饮茶,并不在多言。她虽不聪慧,却也听得出宝音表面是在说贤妃,实却是说她不懂规矩。
一袭月白云缎,青丝间钗银光凤簪,董鄂云婉款款入殿,不过是略施粉黛,却格外夺人眼目。这将将进殿,便引得众人目光,其多的缘故自是因她是贤妃。
董鄂云婉眉目含笑,屈膝朝殿上的宝音行了个礼,甚是温婉恭顺:“臣妾给皇后娘娘请安,皇后娘娘万福金安。”
待宝音言其免礼,董鄂云婉这才起身,按着位分,她是坐于孟古青身旁。
笑看了看孟古青,董鄂氏适才欠身坐下,孟古青则是点头回笑。
“贤妃娘娘如今正得圣宠,所受恩宠乃是姐妹们望尘莫及,还能有空来请安,真真是贤惠知礼啊。”如此言语的,自然是陈慕歌。
如今董鄂云婉宠冠六宫,自然便是所有后宫女子的敌人,陈慕歌狠辣跋扈,性子冲动,自然沉不住气,做了出头鸟。
入宫以前,董鄂云婉便想到了这些,自也不与其动气,只笑看着陈慕歌,莞尔道:“姐姐说得是哪里的话,皇上素来是一视同仁的,再而,身为妃嫔,前来与皇后娘娘请安原也是理所应当的。”
陈慕歌脸色微白,转而四下望了望,含笑道:“贤妃娘娘说得是,与皇后娘娘请安却是理所应当的,不管是谁,亦不能坏了规矩。咦!今日,怎的不见淑惠妃娘娘?”言语间,陈慕歌故意瞟了瞟宝音。
陈慕歌以为此番一问,宝音定然是措手不及,自是要出了洋相。然宝音却悠悠然道:“淑惠妃今儿一早便来请安了,本宫见她身子有些不舒服,便让她先回去了。”
“是啊,方才妾身前来之时便瞧见淑惠妃娘娘从坤宁宫出去,瞧着脸色不大好。”闻宝音此番言语,董鄂若宁便即刻附和道。
诚然董鄂若宁并不喜博尔济吉特氏的,却是识时务者为俊杰,到底人家是皇后,攀附着总是好的。再而她的儿子福全若是想登储君之位,唯一的出路便是皇后。皇后不受皇上宠爱,两年亦不曾怀上过子嗣,倒也有心扶持福全。
董鄂若宁这般一言,陈慕歌便没了说辞,只得沉脸饮茶。她素来不擅言辞,亦无什么才艺。唯有的也就是美貌,不过这紫禁城从来不缺美貌的女子。陈慕歌如此的女子,获皇帝恩宠,亦不知是幸还是不幸。
轻咳了两声,宝音淡淡道:“本宫还得去慈宁宫给太后请安,都散了罢。”
闻言,众人皆行礼跪安,出了坤宁宫,孟古青觉轻松了些许。紫禁城原就让人觉压抑,今儿个一早的闹得那么一出,气氛更是压抑。
孟古青亦是如往常那般悠然坐于轿辇上,两名太监抬着朝隆福门去,居东六宫的妃嫔数孟古青位份最高,虽是不受宠,但到底还是有封号的妃,旁人自是让着她先过了。
秋风微微,天儿却是响晴的,一汪碧蓝,零星云雾。各宫妃嫔皆是小心翼翼,就连方才最为嚣张放肆的陈福晋也不外如是。
过了隆福门,辗转便到了翊坤宫。将将踏进正殿,还未来得及喘口气,只见一行人匆匆而来,带头的亦不是旁人,乃是当今皇上的贴身太监吴良辅。生得是眉清目秀,唇红齿白,若是女子,想来定然也是沉鱼落雁之色。
虽为阉人,吴良辅所掌之权却不比前朝权臣少,宫中嫔妃亦是要讨好于他的。
孟古青眸中几许疑惑,几分随意的朝着主座走去,雁歌忙跟着正襟站在一旁。倚于红木椅上,看着吴良辅道:“吴公公这是?”
踏进永寿宫,吴良辅先行了礼,这才让一旁的小太监呈了六安茶来,一脸喜色的笑道:“静妃娘娘,这是近日进贡的六安茶,皇上言您素日里喜爱品六安茶,这一到便命了奴才送来。”
这六安茶翠绿有光,香气清高,滋味甚是鲜醇。初入紫禁城时,慈宁宫中饮的第一盏茶便是六安茶。自那时起,孟古青便甚喜此茶。
主座上的孟古青看了看一旁的雁歌,碧袖微抬,示意其接了去。然又跪地叩谢道:“静妃叩谢隆恩。”
如此,吴良辅向静妃行了礼道:“那奴才,就先行告退了。”
看了看吴良辅,孟古青声音柔柔,莞尔温和道:“且快些回去罢,你素来在皇上身边伺候着的。”言语间,还真真是后宫典范的模样。
闻言,吴良辅这才退去。孟古青抬眸望向雁歌,淡淡道:“雁歌,将茶叶分一分,送些去景仁宫,送些去永寿宫。”
“呃,再送些去承乾宫。”默了默,孟古青似想起什么般道。
一旁的红衣宫女愣了愣,大约以为是自己听错了,疑惑道:“娘娘,如此好么?”
抬眸笑看着雁歌,孟古青自是知晓她在担心什么,叹了口气淡淡道:“难得皇上还记得我喜六安茶,这般的天儿得来实在不容易,翊坤宫多得是,倒也不缺,送些出去倒也好。贤妃这人性子纯良,昨儿个又因我与淑惠妃和巴福晋结了仇,诚然为皇上宠妃,只怕日后也不大好过。”言语间,似乎有些愧疚。
雁歌蹙了蹙眉,甚是担忧的看着孟古青道:“可是娘娘,往日只要是皇上给的,您是甚是宝贝的,就是佟妃娘娘,石妃娘娘亦是舍不得给的,怎的如今倒这样大方了!昨儿个还把皇上给的簪子赠予了贤妃,娘娘,您没事罢。”
瞧着雁歌这般模样,孟古青噗哧一笑道:“你这丫头,想什么呢!本宫瞧着像是有事么?这六安茶,皇上总送,留那般多作甚。再而那簪子,贤妃也衬得起,到底她也是皇上喜欢的人。你且快些分好,差人送去承乾宫和景仁宫,永寿宫的,我待会儿带了去便是。”言语间,瞥了瞥红木桌上的茶叶。
孟古青此言,雁歌这才放心,安知从前她家娘娘可不是这般看得开的。紫禁城,真真是个磨人的地方,连她家娘娘那样脾气也都能磨得如此。
往日坤宁宫中那个傲气的女子,似乎早已不复存在,如今的静妃还真真是应了这封号,宁静,平和,自打再获圣宠,她家娘娘就好似变了个人一般。不过,这般的性子倒比从前好,紫禁城这般吃人不吐骨头的地方,是容不得率真的。
晌午过后,天儿稍稍暖和了些。云髻素玉,凤眸凉凉,一袭碧色云缎,款款踏入永寿宫。
榻上朱案,一袭妃色绫罗,泪珠宛若流水一般。一旁的着浅黛妆缎的女子轻拍着正哭泣的女子。眼见孟古青来了,倒也不多礼,只几许无奈道:“静儿妹妹,你来得正好,你瞧瞧霜儿,这又哭上了。到底也是有孩子的娘了,亏了玄烨没让她养着,莫不然啊,一个男孩子,哭哭泣泣的,指不定养成哪般模样呢!”
闻言,佟妃瞬时止住了眼泪,不满的瞪着石妃道:“琼姐姐,你又取笑我!”
石妃轻捂住嘴,眉目莞尔,透着江南女子的温婉笑道:“你若不这般惹人笑,旁人又怎会笑呢!到底入宫三年了,怎的还是如此。”
孟古青微微向前几步,欠身坐于佟妃身旁,温和道:“霜儿啊,怎的又哭上了,若是让旁人瞧了去,还不知要说些什么呢!”
此刻这哭的梨花带雨一袭妃色袍子的女子,乃是汉军旗旗主佟图赖之女,为汉军镶黄旗人,唤佟清霜,初入紫禁城为佟福晋,诞下三皇子玄烨,便得升妃位,居景仁宫,唤景仁宫妃,亦或佟妃。
佟清霜抹泪低泣道:“我只觉皇上与太后甚是不公罢了!”
闻言,孟古青忙捂住清霜温润朱唇,责备道:“瞎说什么呢?还这样大声,你是怕旁人听不见么?”
一旁的石妃亦责备的看向清霜,柔柔道:“静儿妹妹说得甚是,到底入宫亦有三年多了,紫禁城的冷暖,你还不知晓么?何故为了那乌苏氏几句话而伤心呢!”
孟古青甚感莫名是看了看清霜,转而又看向石琼羽道:“这与乌苏氏有何干系?”
乌苏妃,乌苏敏慧向来受宠,亦少于佟清霜来往,素日里皆是与杨福晋杨绾离交好,连话也不曾与佟清霜说过,如此,孟古青委实的疑惑了些。
石妃有几分无奈的看着清霜道:“贤妃未曾入宫前,乌苏妃素来受宠,诞下了皇四女也允其养在身边。如今受了皇上冷落,便将气儿一股子撒在旁人身上,偏偏霜儿又是这性子,提起孩子,便哭个不停。”
石妃乃是汉人,唤石琼羽,户部侍郎石申之女,原是第一位入宫的汉人女子,开琼筵以坐花,飞羽觞而醉月。及其风雅的名讳,书本网,琼羽初入宫闱之时便封正妃,居永寿宫,正妃中唯一汉人妃子。当年初出入宫之时,佟清霜却也只得是庶妃佟福晋,诞下皇三子玄烨,这才封了妃。
琼羽清霜皆是在顺治九年一同入宫的,琼羽性子沉稳隐忍,初入宫闱之时少言寡语,幸得清霜这般活泼的姐妹,如此性子倒也开朗了些。孟古青与此真正见面是在绛雪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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